第一一四九章 突如其來的轟炸
    ,燃燒的莫斯科 !
    七月七日的晚上,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我剛剛幫羅曼諾夫證明了他的清白,就聽到外面忽然傳來了隆隆的爆炸聲,和被這聲響也掩蓋住的高射炮聲。
    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門口,剛想派人出去看看,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尤先科已慌慌張張地闖了起來,沖我大聲地喊著:“司令員同志,空襲警報,我們正在遭到德軍的空襲。”
    “快走!”幾乎是在尤先科話音剛落的時刻,別濟科夫和阿赫羅梅耶夫便沖上來,一人抓住我的一只手臂,沒等我回過神來,兩人便架著我強行往外走。我聽到基里洛夫還在后面大聲地說:“你們快點把麗達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沖出門一看,整個城市都被硝煙和火光所籠罩,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指揮部對面那棟樓房的瓦片,被震落到人行道上,將幾個跑過的指戰(zhàn)員砸倒。沒等我發(fā)出命令,別濟科夫他們已架著我沖向了附近挖掘的一個臨時防空洞。
    我們離防空洞還有五六米的時候,一顆炸彈落在了我們身后不遠的地方。爆炸的氣浪將我們?nèi)撕莺莸厮ぴ诹说厣希@氣浪讓我感覺自己似乎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整個人趴在地上感覺渾身懶洋洋的,一點都不想動彈,甚至就連爬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都不愿意做。
    別濟科夫率先爬了起來,他先用緊張而變得含混不清的聲音問我:“司令員同志,您沒有事吧?”
    我剛一開口,疼徹心扉的疼痛,讓我連說話都變了聲走了調(diào):“我沒事!”
    “您呢,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別濟科夫抓住我的手臂,試圖將我抬起來。但卻沒有抬動,他只好又沖著阿赫羅梅耶夫問:“沒受傷吧?”
    “我很好,參謀長同志。”我看到阿赫羅梅耶夫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抬手抹去了鼻子里留出的鮮血,但他還是配合地抓住我的另外一只手臂。協(xié)助別濟科夫?qū)⑽覐牡厣咸Я似饋怼?br/>
    兩人拖著我進入了昏暗的防空洞,將我放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才坐下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別濟科夫關(guān)切地問阿赫羅梅耶夫:“少校,你沒事吧,我剛剛好像看到你的鼻子流血了。”
    阿赫羅梅耶夫擺了擺頭,鎮(zhèn)靜地說:“沒事,參謀長同志。我沒有受傷,只是剛剛摔倒的時候。鼻子不小心磕在了地上。”
    我背靠著墻壁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情況好多了,這才問道:“參謀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國人的飛機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我是帶著一股怒氣問這句話的,因為在城市的南面,我們布置有一個自行高射炮團,就算來上二三十架飛機,他們也能輕松對付。
    別濟科夫搖了搖頭,表情尷尬地說:“對不起,司令員同志。我不知道。”
    我從洞口望出去,只見在昏暗的街道上,一道道爆炸的火柱騰空而起。肆虐的火光讓空氣也變得灼熱起來,辛辣嗆人的硝煙被風(fēng)順著街道吹過來,灌進了洞里,將我們熏得睜不開眼睛的同時,還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不放心還留在司令部里的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連忙抬手在阿赫羅梅耶夫的肩膀上拍了拍,大聲地對我說:“少校,副司令員和軍事委員還在指揮部里,你去看看他們出來沒有?”
    阿赫羅梅耶夫答應(yīng)一聲。便要往外沖,但卻被別濟科夫伸手攔住了。他用淌著淚的眼睛望著我。在一陣劇烈咳嗽以后,大聲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現(xiàn)在外面太危險了,少校出去會有危險的。”
    “可是我不放心副司令員他們的安全啊。”我大聲地說道。
    別濟科夫把身長朝我移了一點過來,湊在我的耳邊大聲地說:“你放心吧,尤先科少校會把他們救出來。在和我們相反的方向,還有好幾個防空洞呢。”
    “見鬼,這些防空洞是什么時候挖的,我怎么不知道啊?”如果不是遭到突然轟炸,我真沒發(fā)現(xiàn)城里有這么多的防空洞。
    “司令員同志,這個防空洞早在德軍的小部隊出現(xiàn)以后,軍事委員同志就開始安排人手在挖掘了。只不過您當(dāng)時很少在司令部里,所以才不知道這事。”別濟科夫感慨地說:“幸好我們挖了防空洞,否則不知道要白白地犧牲多少人。”
    “我們的防空炮團呢?”我此時不由又想起了那個裝備了大量自行高射炮的高炮團,忍不住問道:“他們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天空中的敵機一架接一架地俯沖下來,將它們攜帶的炸彈投在了城中。不少的建筑物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騰起了漫天的煙塵,遮擋住了我們的視野。我隱約看到所在的建筑物也被炸彈命中,心陡然間就像地陷似的往下一沉。我嘴里雖然沒說什么,但心里明白建筑物里如果還有人沒跑出來的話,那么怕是保不住性命了。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密集的高炮射擊聲,那些正在俯沖投彈的飛機四周,不是爆開一朵朵黑色的煙云。一架不走運的飛機被碎片命中,一側(cè)的翅膀被炸得粉碎,在空中翻轉(zhuǎn)著栽了下來,一頭扎在地上爆炸,頓時化成了一團烈焰。其余的飛機受到了驚嚇,連忙由俯沖改為拉升,想盡快地從這個危險的區(qū)域逃出去。
    阿赫羅梅耶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驚醒地叫道:“是我們的自行高炮團,只要有他們,這些來執(zhí)行轟炸任務(wù)的敵機,就沒幾架能飛回去的。”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還真的如阿赫羅梅耶夫所說的那樣。德軍的空軍似乎特別懼怕高炮團似的,他們拉升了高度以后,胡亂地將攜帶的炸彈扔下,調(diào)頭就朝南面飛去。但他們既然來了,我們的高炮團肯定不會讓他們輕易地逃走,便追上去用密集的火力繼續(xù)狠揍他們。我就親眼看到至少五架敵機被命中。不是凌空爆炸就是拖著長長的煙尾從空中栽下來。
    當(dāng)轟炸結(jié)束后,整個城市都成為了一片火海,顯然是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我只好和別濟科夫坦克一起轉(zhuǎn)移到了城外。
    在森林里的一個帳篷里,我見到臉龐被熏得黑黑的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看到他們兩人也死里逃生,我忍不住上前給他們一人來一個擁抱。然后我好奇地問基里洛夫:“軍事委員同志,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基里洛夫苦笑著說:“別濟科夫他們帶著你離開后,尤先科帶著一幫戰(zhàn)士,將我和副司令員連拖帶拽地拖到了外面的防空洞里。這不,轟炸剛結(jié)束,他看城里到處是火,人都沒法待了。便帶著我們來到了城外的森林。”
    我看到尤先科就站在旁邊,走過去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友好地說:“少校同志,你是好樣的,干得不錯!”
    尤先科來了個挺身立正,大聲地說道:“為蘇聯(lián)祖國服務(wù)!”
    “有傷亡嗎?”想到剛剛在防空洞里看到的轟炸場面,我就心有馀悸,此刻看到自己熟悉的人都站在帳篷里,我才有心情詢問城里的傷亡情況。
    尤先科臉上的表情變得黯淡。他喃喃地說:“警衛(wèi)營犧牲了75人,傷了27個人。司令部所在的建筑物被德軍的炸彈直接命中,沒來得及撤出的通訊兵。犧牲了大概三十人左右,布科夫少校正在指揮人手,對廢墟里的幸存者進行搜救。”
    聽到警衛(wèi)營傷亡了上百人,我的心像被誰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我沖著丹尼洛夫問道:“副司令員同志,您知道這敵機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嗎?”
    丹尼洛夫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說:“敵機出現(xiàn)得很突然,以至于我們的防空哨還沒有來得及發(fā)出警報,敵機就開始對城里進行轟炸了。”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了特拉夫金喊報告的聲音。我隨口答應(yīng)道:“進來吧。特拉夫金大尉!”
    門簾一撩開,從外面走進四個人來。讓狹小的帳篷顯得更加擁擠。帶頭的自然是偵察營長特拉夫金大尉,他的身后是一名穿著飛行員制服的軍人。再后面是兩名挎著沖鋒槍的戰(zhàn)士。
    我望著特拉夫金和他身后的三個人,好奇地問道:“大尉,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接著,我用手一指穿飛行員制服的人,問,“他是誰?”
    “報告司令員同志,這是我們抓獲的德軍飛行員。”特拉夫金向我報告說:“我看到他的飛機被擊落后,有飛行員跳了傘,便帶著戰(zhàn)士們趕了過去。這家伙還挺頑固的,躲在飛機的殘骸后面沖我們開槍,直到子彈打光了才被我們俘虜?shù)摹!?br/>
    “大尉同志,你們在抓住這個飛行員的時候,”我惡狠狠地瞪了德軍飛行員一眼,隨后問特拉夫金:“指戰(zhàn)員有傷亡嗎?”
    特拉夫金點點頭,回答說:“有的,司令員同志。犧牲了一個,傷了兩個。”
    “問問他,”我看著這位被俘后,依舊昂著頭傲慢無禮的德軍飛行員,厭惡地說:“他們是怎么繞過我們的防空哨,進入城市上空的?”
    特拉夫金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沖著那個德軍飛行員嘰里哇啦地說了起來。德軍飛行員哼了一聲,用不耐煩的聲音回答了幾句。
    特拉夫金立即向我們翻譯說:“他說他們知道城市的南面,布置有我們的自行高射炮團,所以他們這次來轟炸,接到的命令是先向西北方向飛行,等飛過我們的城市后,再掉頭向南來轟炸我們的城市。”
    “德國人很狡猾啊。”丹尼洛夫在聽完特拉夫金的翻譯后,揮了揮手,讓他們將俘虜帶走,隨后感慨地說:“我們的觀察哨一般都布置在南面,所以就算發(fā)現(xiàn)敵機出現(xiàn),但看到他們的飛行方向不是我們這里,就沒有引起足夠的警惕。”
    “我們要吸取這個教訓(xùn),”基里洛夫接著說:“以后布置防空哨的時候,不能只在面向敵人的那一側(cè),而是所有的方向都要部署。這樣的話,不管敵人從哪個方向來,我們的防空哨就可以及時地示警,讓我們提前做好必要的準(zhǔn)備。”
    他們在談?wù)摰臅r候,我忽然想起了一段歷史,方面軍的副司令員阿帕納先科大將,就是在庫爾斯克會戰(zhàn)將要結(jié)束時,在他的司令部里遭遇德軍的空襲,而壯烈犧牲的。沒想到我今天差點重蹈覆轍。而現(xiàn)在,阿帕納先科還活得好好的,如果讓瓦圖京限制他的行動,不讓他隨便到前沿來,估計就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別濟科夫打斷了我的沉思,他哭喪著臉說:“司令員同志,我們的通訊器材在剛剛的轟炸中,幾乎全部被毀,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不管是和方面軍司令部,還是和下面的部隊,都無法取得聯(lián)系了。”
    別濟科夫的話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德軍這次突如其來的轟炸,不僅摧毀了我們所待的城市,同時還讓我們和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我心里明白如果不能盡快地恢復(fù)同外界的聯(lián)系,那么近衛(wèi)第六集團軍的部隊,就會因為失去統(tǒng)一的指揮,而陷入各自為戰(zhàn)的混亂局面,到時就有可能被德軍各個擊破。
    想到這里,我大聲地問尤先科:“少校,你們在司令部廢墟里救人的時候,有沒有通訊處長洛普霍夫和情報處長拉斯米欣?”
    “沒有,司令員同志。”尤先科深怕我不能理解他所說的話,還特意強調(diào)說:“至少在我們發(fā)現(xiàn)的遺體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我估計也許在爆炸時,他們都成功地轉(zhuǎn)移了吧。”
    聽說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尸體,我的心里稍稍踏實了一些,接著又吩咐尤先科:“少校,你立即安排人手,在城市的四周進行查找,看是否能找到他們兩人的下落。”說完,我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去吧!”
    等尤先科離開后,我又吩咐阿赫羅梅耶夫:“少校,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任務(wù),立即帶人到附近的部隊去,先從他們那里取點通訊器材回來,以便我們能盡快地恢復(fù)對外的通訊聯(lián)絡(luò)。”(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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