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真跡到手
李唐皇家很多都是王羲之的粉絲。不是做樣子,而是真心喜歡書圣的書法。
舊唐書中,寫有這樣一則事,武周時,武則天知道宰相王方慶家里藏書甚多,就去問他要王羲之遺跡一觀。
之前我說的東床快婿典故中提到了東晉名臣,宰相王導(dǎo)。王方慶就是王導(dǎo)的十一世孫。
王方慶還有一個身份是唐代著名的大藏書家,傳說藏有書圣之真跡。那這王方慶與王羲之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
這一點說起來有些復(fù)雜,其祖王導(dǎo)與王曠是親叔伯兄弟,也就是同一祖父。
而王曠又是誰呢?王曠是王羲之的父親。所以王導(dǎo)在輩分上講是王羲之的親堂伯,也就是說,王羲之是王方慶的十代從伯祖。
聽到武則天來要書,王方慶是這樣說的,
“臣十代從伯祖羲之書,先有四十余紙,貞觀十二年,太宗購求,先臣并已進之,唯有一卷見今在。”大白話講,就是說他家里以前確實有從伯祖王羲之的真跡四十多件,但是在太宗貞觀十二年的時候都進呈上去了,家里現(xiàn)在只剩下一卷。
武則天命人雙鉤填墨后,保留了復(fù)制品,將真跡又賜還給了王方慶,王方慶非常高興,更是以此為榮。
還有一點需要說明,《蘭亭序》剛剛完成時,也就是在晉代叫做《臨河序》。
后人又稱為《修禊序》或者《禊帖》,最后是《蘭亭詩序》、《蘭亭宴集序》與《蘭亭集序》。
最后我們又把集去掉,稱為《蘭亭序》。唐太宗得到《蘭亭序》后,常常
“置之座側(cè),朝夕觀覽”,又命多位大書法家臨摹后賞賜給皇族與重臣。
其中以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馮承素,薛稷,這初唐五大書法家臨摹的最為有名。
1.《定武本》是初唐代大書法家歐陽詢的臨本,沒有紙本,僅有拓本傳世。
所謂拓本,就是在石刻上用墨拓下來的。先用浸濕了的堅韌薄紙鋪在石碑表面,然后用秘法拍打,讓紙透入石碑上刻字的凹下之地,待紙干后再上墨汁,最后揭下,得黑底白字書法。
此本筆法硬朗,渾樸敦厚屬于墨拓神品。2.虞世南的摹本,因為此卷非雙鉤填墨,所以一度被認(rèn)為是褚遂良的臨本,后來明代董其昌在題跋中認(rèn)為
“似永興所臨”。虞世南封爵永興縣公,因為董其昌在文人圈的威望甚高,所以后世就改稱為虞世南本。
清代大收藏家梁清標(biāo)也在卷首題簽:“唐虞世南臨禊帖”,此本有二王筆風(fēng),用筆渾厚,外柔內(nèi)剛,筆力圓融中亦有遒麗之氣。
因卷中有元代天歷內(nèi)府之天歷之寶鑒藏印,所以又稱其為《天歷本》。
3.褚遂良所臨有三本,分別為:《蘭亭八柱第二米題詩本》,黃絹本,梁章鉅藏本,這三本很有溫文爾雅的魏晉風(fēng)韻,既遵循王羲之的筆風(fēng),在此基礎(chǔ)上又融入自己的風(fēng)格,亦是頂級臨本。
4.馮承素所摹神龍本,因該帖首部有唐中宗李顯神龍年號,
“神龍”二字的左半印而得名。元代著名書法家、收藏家郭天錫跋中稱:
“右唐賢摹晉右軍《蘭亭宴集序》,字法秀逸,墨彩艷發(fā),奇麗超絕,動心駭目。
“此定是唐太宗朝供奉搨書人,直弘文館馮承素等奉圣旨于《蘭亭》真跡上雙鉤所摹。”此本用雙鉤填墨之法,墨暈不出字外,最能體現(xiàn)蘭亭原貌。
可以說蘭亭真跡是什么樣,這版就是什么樣,甚至在錯字的涂改上,也是一致的。
并且摹寫精細(xì),筆法、墨氣、行款、神韻位最佳,是公認(rèn)的《蘭亭序》之最好摹本。
講到這里,沈愈指了指身前的檀木方桌上的明本蘭亭,
“此貼就是在神龍本的基礎(chǔ)上再次雙鉤填墨出來的,當(dāng)然這不是傳說中的硬黃紙了,而是蠶繭紙。
“古代復(fù)制法書的方法多為雙鉤填墨,傳世晉唐法書大部分是此法傳世。
“除了《蘭亭序》神龍本,王羲之平安三帖,即《平安》、《何如》、《奉橘》帖,以及《喪亂帖》、《二謝帖》,《袁生帖》、《遠(yuǎn)宦帖》都是如此。……當(dāng)沈愈拿著這件文徵明真跡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大廳內(nèi)的掌聲還在繼續(xù),有才氣博學(xué)的人到哪里都會受人尊重,這無關(guān)身份,也無關(guān)富貴與否。沈愈最后把字帖的優(yōu)點都講了出來,也算投桃報李,算是間接證明章宗寶的眼光不錯,畢竟章宗寶鑒定書畫的技藝一直被人詬病。反正章宗寶已經(jīng)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送了,那夸夸對方也不過就是費點唾沫星子。花花轎子人抬人,多個朋友多條路。
“不怯場,引經(jīng)據(jù)典,信手拈來,我家啟南真棒!”裴玉琴一邊擰開水遞給沈愈,一邊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望著他,就好似粉絲見了喜歡的大明星一般。
剛才那一頓宛如評書般的大段典故說完,沈愈直感覺口干舌燥嗓子冒火,拿起水來一氣見底。
“琴姐,我當(dāng)著幾百人的面說這些,心里多少也是有些緊張的,不過好在這些知識都在腦中裝著,也不至于怯場。”裴玉琴:“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某位名人的真跡吧?”沈愈:“嗯,應(yīng)該是明四家之一文徵明的墨寶。”
“哇,這豈不是發(fā)了一筆橫財?等下得請我吃飯吧。”裴玉琴有些夸張的說道。
沈愈笑笑:“沒問題,但今天可能不行,因為下午有事。”
“什么事啊?拍賣會完事后,怎么也得下午四五點了,難道你還要談什么重要的生意不成?”裴玉琴一副隨口問出的模樣。
沈愈再次笑了笑:“也沒有什么事,就是幫我的前女友搬家,你們也見過,那天你下樓給我送手機時碰到的。”沈愈選擇實話實說,不過也沒有說出是往青云名郡搬,免得裴玉琴不樂意。
撲哧!裴玉琴突然掩住紅唇嬌笑起來。
“琴姐,你笑什么?”裴玉琴笑靨如花的望著沈愈,眼中頗有些玩味的道:“還知道在乎我的想法了?你怎么沒有說是搬去青云名郡啊?”此刻,裴玉琴真可說是展顏一笑百媚生,不過沈愈卻是有些懵圈,他怔了怔,然后輕咦了一聲,
“琴姐,這不對啊,我又沒跟你說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要告訴我你能后知五百年啊。”裴玉琴美目白了沈愈一眼,
“都說到哪去了?你忘了我在楠星物業(yè)有股份了?我更是楠星的副總之一,雖然是掛名的,但你出現(xiàn)在物業(yè)大廳時,已經(jīng)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了。
“當(dāng)然,她們還是有職業(yè)操守的,只說你去了物業(yè),你前女友的信息一絲也沒有說。
“不過嘛,結(jié)合你剛才搬家的話,我一猜就差不多了,現(xiàn)在知道姐的厲害了?”也許裴玉琴比自己年紀(jì)大了幾歲,說話也好似姐姐一般,很多時候都是迎著自己的話說,不像李惠蕓,李晴兒有時候會發(fā)些小脾氣什么的。
跟裴玉琴說話,沈愈感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