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發(fā)
即將期末考試,教室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蔡源在臺上日常激情演講動員,一聲比一聲有怒氣,怒得同學(xué)們翻書的動作都煩躁。
窗外飄著雪,教室里熱得流汗,蔡源最后抹了把腦門的汗,拍著桌子說:“屋里屋外溫差大,出去都給我穿大衣羽絨服,別這時候感冒了!”
說著蔡源喊,“時棲!”
時棲還以為自己又犯錯了,被點名嚇了一跳,從椅子上彈起來說:“到。”
蔡源皺了下眉,“別一驚一乍的,坐下,你感冒好了嗎?”
時棲嚇?biāo)懒耍€以為她又犯了什么錯誤。
她余光飄向寇醉,看到寇醉正回頭看她,倚著墻坐,懶洋洋地看著她。他眼睛長得天生含情,只是眨了下眼,就像在對她拋著媚眼。
時棲臉紅了下,坐下后想了想回答說:“老師,我感冒還沒好,還在吃藥,上課總犯困,精神也不……”
蔡源打斷,“行了,我就是怕你傳染給同學(xué),不是給你找溜號理由。”
蔡源話音落地,寇醉那邊輕笑了聲,笑聲好聽到耳朵會懷孕。
蔡源一根粉筆頭扔在寇醉腦袋上,“老實點,哪有熱鬧往哪湊!”
寇醉彎腰撿起粉筆頭,立在自己桌上,而后笑了笑說:“老師,您冤枉我了,我就只湊時棲同學(xué)的熱鬧,沒湊過別人的。”
班級頓時哄聲笑開,時棲低著頭耳朵尖兒通紅。
想過去捂住他的嘴,怎么這么煩人啊。
下課后,方亦圓過來問時棲物理題,而后齊博也過來,之后寇醉也拿著錯題本過來找時棲。
時棲想到寇醉發(fā)的信息上說親親棲寶什么的,有一點害羞臉紅,講題時只看題目,不敢和他對視。
寇醉側(cè)身面朝她聽題,修長的右手一圈圈轉(zhuǎn)著筆,直勾勾的目光從時棲臉上逐漸移到她泛紅的耳朵。
方亦圓問時棲,“對了,你們寒假都有什么安排?有沒有要一起去看電影的?”
齊博提起這個挺驕傲,“我女朋友給我補(bǔ)習(xí),和我女朋友玩去。”
“時棲,你呢?”方亦圓問。
時棲用手擋著寇醉的目光說:“我被我媽禁足了,哪也去不了,估計會請之前的家教老師來。”
“這么慘啊,這不憋死了嗎?”
“是啊,”時棲有點苦惱,“還有零花錢也被禁了。”
說完時棲低頭問寇醉,“你寒假是不是還得打工啊?”
寇醉直勾勾地盯了時棲半晌,時棲都沒有給他一個正眼,他拖腔拖調(diào)地輕笑,“問誰呢?沒稱呼,也不抬頭看人?”
時棲臉色緋紅,飛快地看他一眼,觸到他眼里的揶揄,“你剛才上課笑話我。”
“不是笑話,”寇醉擰著保溫杯的蓋,下巴搭在蓋頂,“這不是小美人太可愛了嗎,哥哥沒忍住笑。”
時棲偷偷地低頭抿嘴笑了,卡齊著卷子說:“問你啊,圓圓和博哥又不打工。”
寇醉笑著伸手捏她臉蛋,她皮膚像煮過的湯圓似的嫩嫩滑滑。捏了一下,寇醉沒忍住又捏了一下,“那怎么不看著我問?”
“哎呀,”時棲捂臉往桌子底下貓,“干嘛掐我呀,疼呢。”
齊博和方亦圓倆人看著時棲和寇醉兩個人的互動,總覺得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時棲特害羞,寇醉則特明顯的撩。
好像有種隱秘的地下情的感覺。
“你們談戀愛了?”齊博和方亦圓震驚得異口同聲問。
“沒有啊!”時棲脫口否認(rèn)。
寇醉卻故意沒否認(rèn),含著笑托腮挑眉,“談戀愛又怎么了?”
“……”
時棲紅著臉推他,“你別亂說啊,快回你座位去。”
寇醉失笑著起身,歪頭問方亦圓和齊博,“是不是有個詞,叫惱羞成怒來著?”
“……”
煩死了啊!
時棲怒推他腰,“你快走快走。”
寇醉被時棲趕客,他竟然還笑,笑得好似時棲在留他似的。
后兩排人要么趴桌子睡覺,要么出去瘋玩去了,沒什么人看他們。
寇醉起身,離開前手掌輕拍她腦頂,緩慢的,輕飄飄的,又什么都沒說,含笑的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旋兒。
“小美人。”
時棲被他叫得頭皮發(fā)麻,“干嘛?”
寇醉忽而俯身,速度極快地親了口她腦門,輕笑說:“親一個。”
時棲目瞪口呆:“!!!”
方亦圓和齊博倆人又一次異口同聲,“這還不是談戀愛?!!”
陽光照向教室,也反射著窗外滿地雪的閃閃亮光,在時棲臉上映得白嫩也緋紅。
時棲捂著臉趴在桌子上,紅暈染成了嬌羞,只有她一人能聽到的癡癡的笑。
**
時棲和寇醉兩個人,一個口是心非地害羞,一個閑著沒事兒下課就撩閑,明明沒有在談戀愛,但每天周圍都飄著戀愛味道。
時棲又被禁足了一個周末,眼看著馬上考試,馬上到寒假,心里很著急,不能寒假也不讓出門吧?
時卿賢這個周末沒有應(yīng)酬,時棲從早飯開始就寸步不離她爸。
到中午吃完飯,董薇竹約了寇依心去看畫展,臨出門前叮囑時卿賢,“我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如果棲寶不在家,我就找你算賬了。”
時卿賢揉著時棲的腦袋說:“聽見了嗎?給爸拍馬屁沒用。”
時棲已經(jīng)不奢求今天能出去了,倒是好奇,“你今天怎么把依心姑姑約出來了?”
“她約的我。”董薇竹穿著高跟鞋說。
董薇竹之前約過寇依心五六次了,寇依心都在家里畫畫不出門,董薇竹也不知道今天寇依心怎么這么有空了。
董薇竹走后,時棲沒事兒閑著和時卿賢下圍棋。
時棲五歲學(xué)棋,下到初中就沒再下了,下不過她爸,就玩賴悔棋,時卿賢下得沒勁了,擺手道:“棲寶來給爸彈首歌。”
時棲姥姥和姥爺都是書香世家,董薇竹一字也千金,時棲從小就被培養(yǎng)得琴棋書畫樣樣來。
她和寇醉家庭成長環(huán)境基本一樣,父親為商,母親為文,寇醉也是從小什么都學(xué),還有口才樂高航模戶外等各種課,一周有六天把課排的滿滿的。
時棲給她爸彈了一首鋼琴后,有點想聽寇醉彈吉他了。
哄她爸睡覺后,她回房間給寇醉發(fā)信息,“coco,你吉他是不是落灰了?”
**
另一邊,董薇竹和寇依心相約看畫展,身后還跟著頎長少年,少年眼泛桃花,眉目間閃著自信與慵懶。
少年手機(jī)振動響,寇依心回頭看他,“看畫就不能關(guān)機(jī)?”
寇醉笑了笑說:“我錯了,我去旁邊接。董姨,我去接個電話。”
董薇竹點頭,“去吧。”
寇醉走到窗邊,看到來電顯示是老板,微皺了下眉,接起后聲音沉了兩分,“什么事?”
對面是細(xì)柔的小女人聲音,“就是想問你,炒作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寇醉頓了兩秒,說:“不怎么樣。”
辛榕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咱們直播這個行業(yè),你前幾個月在學(xué)校沒辦法直播,人氣已經(jīng)分給公會里其他一些新人了。之前直播圈子里炒作談戀愛的那倆網(wǎng)紅,話題和熱度一直在增加。我也不是要真和你談,只是為了熱度炒一下。”
寇醉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炒作。”
辛榕有點生氣,“怎么就不想了?你不想賺錢了啊?”
寇醉忽然看到手機(jī)頂欄出現(xiàn)時棲的微信,他沉著的聲音驀然浮起來兩分,飄在湖上似的悠然,“半年前或許就答應(yīng)你了,現(xiàn)在不行。”
“為什么?”
“因為啊,”寇醉不掩飾地笑說,“我未來女朋友容易吃醋生氣,我不想她不理我。”
辛榕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寇醉被掛電話也沒在意,嘴角噙著笑,和時棲文字聊,“想聽我彈吉他了?”
時棲:“想。”
寇醉逗她:“說兩句好聽的。”
時棲回得特別快:“coco宇宙無敵巨有魅力!長了豬耳朵,變成禿腦亮,依然巨有魅力!”
寇醉按著眉心失笑,無情拒絕:“屎屎,你自己去彈著玩吧。”
時棲:“……王八蛋。”
寇醉和時棲聊了兩句后,看到寇依心去洗手間,他收好手機(jī)走向董薇竹。
董薇竹一身優(yōu)雅旗袍欣賞著畫,目不斜視地望著畫上的一個角落,感到寇醉走過來站在她身側(cè),她偏頭笑了笑,“你讓你姑約我的吧?”
“嗯,”寇醉誠懇坦言說,“董姨,時棲逃寢的事,錯主要在我,想和你當(dāng)面道歉。”
他很在意時棲父母對他的看法,畢竟有寇楚林的好賭前車之鑒,他不想讓時棲父母再對他失望。
帶他們的女兒夜不歸寢,這事情做得委實不對,不能讓時棲一個人承擔(dān)后果,他應(yīng)該和她一起承擔(dān)。
董薇竹上下打量寇醉一分鐘之久,寇醉從小看起來常愛開玩笑,但也向來沉穩(wěn)懂事。不懼任何場合地和大人談笑自如,是來自于他生來的自信。
此時的寇醉,低眉站在她面前,卻微有不自信。
“半年沒見,”董薇竹沒再繼續(xù)時棲逃寢的話題,手放在他肩膀上捏了捏,“阿醉瘦了。”
寇醉看向董薇竹,眼底有疑惑。
“阿姨沒有生你的氣,”董薇竹笑著挽他胳膊,像媽媽摟著兒子那樣,“我管時棲,是因為她快要讀大學(xué)了,萬一你和她沒考一個大學(xué),我得讓她知道注意自己的安全,是給她的一個教育方式,和你沒關(guān)系,不用多想。”??Qúbu.net
董薇竹對寇醉比對時棲溫柔多了,“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為人,你和你父親不一樣,別因為你父親的事,就怕我和你時叔不喜歡你了。你優(yōu)秀,有涵養(yǎng),也比同齡人承擔(dān)得多,我們不會因為外在的事,對你改變看法,別擔(dān)心。”
寇醉嘴唇微動,似有很多話想說,最終只輕道出最普通的四個字,“謝謝董姨。”
董薇竹溫柔傾身說:“抱抱吧,你媽走后,你也想她了吧。不用把阿姨當(dāng)你媽媽,就把阿姨當(dāng)作你很親的長輩。長輩是永遠(yuǎn)的,不會變的。”
寇醉緩緩抬手抱住董薇竹,眸光微閃,久久未言。
很像是在抱自己的母親,溫柔慈愛的母親,恍惚回到了每個冬天,媽媽說“外面冷,多穿點”的時候。
話少,但卻是最溫柔的關(guān)心。
寇依心從洗手間回來,正看到董薇竹抱寇醉的畫面。
“哎喲”了一聲,有點醋似的,她走過去扒拉開寇醉,“我也抱一下。”
寇醉輕笑著俯身,“有點肉麻,但您想抱……”
他話未說完,寇依心傲嬌地轉(zhuǎn)身走了,“以為我真想抱你啊。”
“……”
**
董薇竹到家的時候,時棲正在客廳吃的滿沙發(fā)薯片渣子。
看到她媽回來了,立刻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媽媽,我給你切了水果,我去廚房給你拿呀,你等會兒我。”
董薇竹懶得理她,直接上樓去找時卿賢。
時棲為寒假可以出去玩的事情想向她媽媽溜須拍馬,去廚房捧著一大盤水果出來,看她媽媽已經(jīng)沒影了,又捧著果盤上樓。
上到一半時,她收到寇醉的一條信息:“小美人,開箱驗貨了。”
時棲:“??”
而后,寇醉發(fā)來的一段三分鐘視頻,封面是一張桌子。
時棲把果盤放回到桌上,她沒在意地吃著櫻桃點開視頻。
接著就看到寇醉坐在他自己的臥室地毯上,手上拿著吉他。
彈唱她喜歡聽的歌。
時棲咬著櫻桃聽得入迷傻笑。
寇醉穿著干干凈凈熨燙過的白襯衫,在視頻里尤有少年感,彈唱的聲音也干凈迷人,慵懶,又動聽。
開箱驗貨,是驗他嗎?
時棲傻兮兮地笑個不停。
余光看到阿姨在擦花瓶,時棲想回房間戴上耳機(jī)繼續(xù)重復(fù)播放,余光又掃到果盤,她就放好手機(jī),趕緊把果盤送過去。
爸媽臥室房門開著的,時棲就沒敲門往里進(jìn)。
她爸坐在床頭看手機(jī),她媽在獨立衣柜里換衣服。
她進(jìn)去時悄么聲地沒吱聲,時卿賢估計以為是董薇竹進(jìn)來了,低頭按著手機(jī)說:“阿醉剛才又給我轉(zhuǎn)了一千五百萬,這孩子怎么賺這么多錢的?你問沒問過他姑?”
時棲:“???”
誰?什么??多少???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guān)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