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糖醋魚
九月,三中正式開學(xué)。
開學(xué)后,三中像在煮餃子,一口大鍋呼啦啦的變得擁擠,空中冒著熱鬧的蒸汽。
熱熱鬧鬧的校園,比只有苦巴巴高三生上課時的校園氣氛,多了萬分青春活力。
時棲腳上石膏拆了,前兩天還有些疼,做了訓(xùn)練后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完全有上廁所的自理能力、可以使用蹲廁,正式開始住校。
時棲和方亦圓同一個宿舍,倆人早上洗完頭發(fā)都沒干,一人嚼一塊泡泡糖,一起蹦跶到班級。
時棲看到她的座位被霸占了,被一個超級巨無霸帥的男生給霸占了。
男生左手托腮凝眸,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什么事,右手一下下地敲著他的咖啡色保溫杯。
他的頭發(fā)也沒干,發(fā)尖有點潮濕,稍一靠近,就聞到了他好聞的洗發(fā)水味道。
時棲葡萄似的瞳仁轉(zhuǎn)了好幾圈,“這位同學(xué)?”
寇醉抬眼,無聲詢問。
時棲問:“你迷路了嗎?”
寇醉雙手托腮,仰頭看她,“好像是。”
時棲伸手指后面他的位置,“癡呆老爺爺,那里才是你的家,用我扶你過去嗎?”
“可是我覺得,”寇醉悠悠道,“這里才是我的家。”
“……”
寇醉一大早上坐到她的位置上,時棲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一個月前,還都是她天天往寇醉那邊跑呢,現(xiàn)在變化簡直若白云蒼狗。
時棲摘書包放桌子上,“說吧,大侄子,找小姑姑有什么事。”
寇醉手托著下巴看了她一會兒,眼尾勾人地笑說:“就是和你說一聲,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時棲:“???”
“不是,”時棲指著自己,“哥哥,我才是學(xué)霸。”
寇醉打開保溫杯,喝了口香醇濃郁的時小棲牌咖啡,輕笑著同意,“是,棲寶小美人是學(xué)霸。”
然后拍拍她腦袋,走了。
???
時棲覺得寇醉可能發(fā)燒了,怎么一大早上就不正常。
晨讀早自習(xí)下課鈴剛響,同學(xué)們都一窩蜂地往外跑去食堂吃早飯。
時棲回頭去找寇醉,要跟著寇醉去蹭飯,看到寇醉手上拿著個保溫盒向她走來。
“貓,”寇醉聲音懶洋洋的,勾著眼尾,眼里含笑,“給你喂食。”
時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想在他臉上看出什么貓膩。
寇醉挑眉,“你什么表情?”
時棲k笑,“好看的表情。”
方亦圓問時棲要不要一起吃飯,寇醉微微擺手,替時棲回答了,“她在教室吃。”
寇醉坐到方亦圓的椅子上,掀開保溫盒。
里面是拼裝的米飯、西蘭花、油燜蝦、以及糖醋魚。
晚上要在宿舍住,他這段時間就中飯晚飯回公寓里直播,能賺點是一點。
周六晚上在公寓里學(xué)了糖醋魚,四大護法覺得還不錯,他前一天晚上就又做了一份,今早給她帶過來。
唯一不好的,算是隔夜飯了。
“之前不是向我要糖醋魚么,”寇醉看時棲發(fā)呆的模樣,輕笑了聲,“怎么,小美人驚呆了?”
時棲驚訝地看他眼睛,又很快地撇開視線,有巨大的欣喜在心底蕩開。
她知道寇醉會做飯燒菜,因為他高中三年沒住校,也不怎么在家里吃飯,和前段時間一樣神龍見尾不見首。
依心姑姑和秦阿姨經(jīng)常和他嘮叨外面的飯菜不干凈,寇醉就特意拍過一些他自己燒菜的照片給她們看,打斷她們的嘮叨。
這些是她從寇文那里打探出來的。
糖醋魚切成了小塊,顏色鮮紅多汁,有淡淡的酸醋味兒在空氣中飄散。
時棲口腔里的口水瞬間分泌出來,但是不敢動,仍是不敢相信寇醉為她下廚,“哥哥,是秦姨做的,還是你做的?”
寇醉拿出長條盒裝的筷子,語氣不著調(diào)地笑,“神仙做的。”
時棲盯著他拿出來的尾巴是哆啦a夢的筷子,呆呆地問:“你下毒了嗎?”
寇醉輕笑了聲,尾音好像畫了個圈兒,“下了啊,下了老鼠藥呢。”
時棲受寵若驚地坐下,“下的是毒|鼠|強嗎?”
寇醉:“?”
時棲接過筷子說:“毒|鼠|強又叫424,也叫三步倒,化學(xué)名是四亞甲基二砜四氨,化學(xué)式是c4h8……”
寇醉:“閉嘴。”
“哦。”
班級同學(xué)也有不去食堂吃早餐的,窸窸窣窣的有些動靜。
時棲心里漾著歡喜,夾起糖醋魚吃著。
過了會兒,她抬頭,“,你吃什么?”
寇醉翻她的錯題本看,“不吃……”
頓了兩秒,忽抬頭笑,“吃你。”
時棲點頭,“哦,你吃屎。”
“……”
時棲又吃了兩口,還是不大得勁,夾起一塊剝好的油燜蝦放到他嘴邊,“哥哥,你不餓也吃點吧?”
寇醉早上吃了東西,還不餓,本打算間操的時候再吃的。
時棲見他沒反應(yīng),再往他嘴邊推了推,無聲的催促,頗有種他不吃她就能一直舉著的架勢。
寇醉眼睛瞇起了好看的尾度,“外甥女,你這是,在心疼小舅舅?”
時棲盯了他兩秒,搖頭,“大侄子,姑姑是在拿你試毒。”
寇醉到底是吃了兩口,時棲才安心繼續(xù)吃獨食。
看她嘴里鼓鼓囊塞的樣子,寇醉手指扣了扣她桌子,“棲寶。”
時棲沒空理他,得盡快吃完,盡快散味兒,不然蔡源一會過來又要嘮叨。
寇醉聲音很輕地說:“占個位。”
這回時棲抬頭了,“什么占個位?”
寇醉展開她的本子,撕了一張紙下來,瀟灑的落筆,題字遒勁有力——寇醉。
他把紙拍在時棲桌子的右上角,“現(xiàn)在學(xué)習(xí)重要,如果有人再追你,就說哥哥是你男朋友。”
時棲的心跳怦怦怦加速,呼吸心跳都變得發(fā)緊。
耳朵也有點轟隆隆的像耳鳴,目光像被上了鎖,鎖在他好看的側(cè)臉上,期待他不是在開玩笑。
寇醉手壓著紙,輕笑著模仿她無辜的語氣,“都怪棲寶長得太好看了,總有男同學(xué)來前門看你。”
說著,他抬手輕拍了拍她腦袋,“這一年啊,哥哥幫你把關(guān),不讓他們來騷擾你。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知道了嗎?”
時棲提起的心,一點一點地落回到了原點。
剛才心底那顆雀躍的小球,突然之間的跳躍后,不管跳了多高,都還是回去了。
時棲不大高興地低頭戳西蘭花,嘀咕道:“你管我呢。”
寇醉懶洋洋地托腮,輕笑著說:“這不是棲寶太好看了,哥哥怕你誤入歧途嗎。別人想讓我管,我還不管呢。”
時棲心里的情緒沒有表現(xiàn)太久,就繼續(xù)吃飯。
寇醉目光落在他寫的紙上,深遠而悠長。
他之前沒想過要占有。
因欠的那些巨額的債,想追,不敢追。
為此和她保持距離,也已經(jīng)做好以后看著她和別人談戀愛的準(zhǔn)備。
nbs但是現(xiàn)在,這么好的時棲,他得看住了。
不能讓任何人搶走。
一頓早餐,讓時棲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
她以前總覺得寇醉是天上飛的鳥,她則是一棵樹。
每天看他在天上飛來飛去,她沒辦法移動,也沒辦法追趕,就只能站在原地仰頭看他。
喜歡他,不敢讓他知道。
等他飛累了落在她枝頭時,她能陪著他,她就很竊喜開心了。
但是現(xiàn)在,不知怎么,突然就生出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想法。
他最近好像很喜歡落在她枝頭,一次又一次的頻繁,停留的時間也變久了。
這至少說明,寇醉對她這個枝頭,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她有點想乘勝追擊,把自己變身成一只鳥。
可她自己是局中人,這種感受不一定對,她需要找個旁觀者問問。
英文課,老師在前面講高一的單詞,時棲悄兮兮地拿出了書包里的手機。
調(diào)成絕對靜音,發(fā)微信問秦艷嬌。
時棲:“小嬌,我想把自己變成一只鳥。”
秦艷嬌:“???”
秦艷嬌:“是我沒睡醒,還是你沒睡醒?”
時棲:“不是……”
時棲:“我想和寇醉做同桌。”
秦艷嬌:“那和鳥有什么關(guān)系?我日,要露鳥?不對啊,你也沒鳥啊。”
時棲:“…………”
時棲:“小嬌,我有點猶豫,你說我如果按撩神那些招數(shù)使勁撩寇醉的話,我能成功嗎?”
秦艷嬌:“能啊!為什么不能!使勁撩!你長得那么好看,怕什么!!”
時棲:“怕他喜歡成熟的那種的啊,萬一我撩的太明顯,他感覺出我喜歡他了,就躲著我什么的……想想就好難受啊tat”
秦艷嬌:“你就說你拿他做實驗?萬一他不喜歡你,又察覺出你在撩他,你就打死不承認?”
時棲仔細琢磨小嬌的這句話,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對,打死不承認,寧死不屈。
時棲最后給秦艷嬌發(fā)了一句:“就這么辦!”
開啟朝氣蓬勃斗志昂揚的撩!
“時棲,”教室前門忽然傳來蔡源的聲音,冷漠而陰森,“手機交上來。”
“……”
她可是學(xué)霸啊,老師為什么還總盯著她??
時棲唰的把手機扔進書包里,乖乖抬頭,“老師,我沒帶手機。”
蔡源和英語老師點頭道了個歉,進來走到時棲面前,伸手。
時棲硬著頭皮說,“老師,我再也……”
蔡源抖了抖手,“快點拿出來,別耽誤高老師上課。”??Qúbu.net
“……”
時棲扁著嘴交出手機,丟死人了。
蔡源收走手機,冷漠道:“腿好了是吧,間操體委領(lǐng)跑。”
時棲:“……”
她應(yīng)該再瘸一下下。
忽然想回頭看寇醉,寇醉怎么沒問她的腿到底是怎么瘸的呢?
但還沒等她回頭,聽到最后排傳來一聲慵懶而又含著笑的聲音,“老師,體委上課不僅玩手機,還總回頭。”
“???”
干嘛突然告狀啊???
時棲回頭,寇醉雙手托腮地看著她,語速緩慢地像山澗清泉,“老師,體委長的太好看了,影響我們學(xué)習(xí)。”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guān)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