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關(guān)系戶
你誣陷我偷你東西, 我盲人啊,我去哪偷,我連窗子都翻不過去!
你誣陷我偷窺你洗澡,我盲人啊!你讓我看,我就是想看都看不到!
我就不相信了,這陳艾莉能靠什么手段來找我麻煩?
我和陳艾莉的小事情,錢唯唯并沒有放在心上,她低聲的說:
“今天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在這里,就是因為最近出現(xiàn)的一點變動,吳松市馬上要新開一家歐式的養(yǎng)生館,別問我怎么知道的,別問其他, 從現(xiàn)在開始,希望大家都拿出自己的狀態(tài),我們催乳部一直都不是盈利最大的部門,但總不能一直排在清理、護膚這些科室到后面吧?”
錢唯唯這么一說,有好幾個羞恥心搶強烈的女醫(yī)師臉色就不好看了。
催乳部人口和消費本來就少,定位就不是和美妝部、護理部叫板的。她們業(yè)績不佳也是情有可原吧?
“都別哭喪著臉,把這周的情況都匯報一下,就可以放假了,至于宣傳的事情,我也只聽了大概,你們就只需要配合上面的要求就好了。”
錢唯唯的管理能力一般般,但是在這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她還是拿捏得不錯。
雖然頭發(fā)蓬松很亂,但是她認真起來卻有一種另類的魅力。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女明星,好像叫瓊·杰特吧,就是劉德華唱的我恨我癡心的英文原版,長得有點像男人,短發(fā)看得非常有中性氣息。
幾個人女管理員開始講著她們部門本周的總結(jié)。說著說著,就在我聽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后面一個女管理還提了我一嘴。
“本周最麻煩的客戶,應(yīng)該就是馬曉諾女士了,幸好有劉醫(yī)師,總算過了關(guān)。”女醫(yī)師感激的看了我一下。
這個女醫(yī)師,我再一看,她身后不就是那個看起來非常像韓星的女醫(yī)師嘛。
“怕不是胡亂蒙的。”陳艾莉在那邊酸酸的說。
我聽了之后,反諷的說:“那某些人還是做不到呢。”
陳艾莉馬上惡狠狠的給我了一白眼。
“別吵了。”她旁邊的人拉了她一下,她才扭過頭不看我。
錢唯唯站起來扯了我一下,發(fā)命令說:“都回家吧。明天有約,要值班的,都早點過來,干完早點休息。劉正,你給我出來一下。”
怎么又來找我?
我懵逼了,我發(fā)現(xiàn)最近養(yǎng)生館里面的女領(lǐng)導們,好像非常的喜歡拉著我出去走一走一樣。
我讓李銀玲先回家,然后跟著錢唯唯出去。
錢唯唯拉著我走到樓道口,指著上面的口子說:“會爬嗎?到天臺上。”
“行啊。我倒無所謂,只要你幫我抓到那梯子。”
紫云養(yǎng)生館是一棟四層樓的建筑,天臺上倒也好上去,踩著梯子就能爬上去。
錢唯唯拉著我爬到了樓上,坐在樓邊上,我看著這女人腳上踢著拖鞋,穿著白大褂,簡單的牛仔褲配白襯衫,風吹著頭發(fā),一股淡淡的憂傷美感,讓我忍不住的想掏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可惜啊,我現(xiàn)在是個瞎子,不應(yīng)該能看到。
“錢姐咋了?要帶我來這里?”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說錢經(jīng)理,似乎太生疏,想著反正這個養(yǎng)生館里面的女領(lǐng)導都比我大,叫一聲姐大概沒問題。
錢唯唯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問,她奇怪的對我說:“你不是關(guān)系戶嗎?”
“啊?關(guān)系戶......”
我愣住了,這啥情況?
我以為你是來拉我談心的,可你第一句就是一個關(guān)系戶,我們還怎么聊下去?
“難道你不是嗎?你是葉姐親自帶進來的,又被立為重點主打的裱花,你不是關(guān)系戶,是什么?我不太能理解。”錢唯唯看傻子異樣的眼神。
“好吧,葉姐你贏了,我就是關(guān)系戶。”
我也坐到了房檐邊上,吹著風,看著太陽落下。
“對,你是關(guān)系戶。所以我想問問你,葉姐和燕姐,到底是怎么準備的?我這邊完全沒有怎么做推廣的辦法。哎,其實我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接催乳部的經(jīng)理位置。你也看到了,我連陳艾莉都壓不住。”
摘下眼鏡放在旁邊,錢唯唯臉上有點耐不住的憂傷。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錢唯唯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我看著一臉憂郁的錢唯唯,突然意識到,她一上來就問我關(guān)系戶,不會是她根本沒有想過,問別人是關(guān)系戶,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吧。
這種純粹的科研型人才,怎么跑來當經(jīng)理了?
那她開會的時候還對陳艾莉視而不見,我以為她是懶得管呢,原來她是真的管不住。
也不是管不住,而應(yīng)該是不知道該怎么管吧。
我低聲說:“其實,你只要壓著她們就行了。我以前在工地上做事的時候,都是和工友打好關(guān)系,如果打不好關(guān)系的話........”
“那怎么辦?”錢唯唯疑惑的問我。
我笑著說:“打啊!打到人服了為止。”
“是這樣嗎?”錢唯唯好像對這樣的生活很不能理解。
我就奇怪了,她難道真的沒有經(jīng)歷過正常的社會底層生活嗎?不過想想黎漢娜,堂堂一個大美女,居然在做艷舞直播;再看看沈木瑩,身材好,人也好,卻偏偏因為一點小病連醫(yī)院都不敢去。
“是啊。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不擅長的,我不擅長做科研啥的哈哈,不太理解你們的心情。哈哈,不過我很理解你,其實我也不愿意管理這么多的人。”
我點頭,不過我突然心有靈犀,掏出自己的隨身的紙巾,疊了一個紙飛機,隨手一扔。
福至心靈吧,它就這么飛了出去,不過不遠就被吹飛了。
“你的飛機掉了。”
我笑著說:“你看,飛機雖然被風吹垮了,但是它至少飛了有半分鐘吧,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覺得,它已經(jīng)很好了,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在科室里面很有人支持你嗎,就算陳艾莉這種人,也最多不過是纖芥之疾。是這個詞吧?只要你看到好的地方,不就好了。”
“是嗎?”錢唯唯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問我:“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