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快跑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我居然能在吳松市,這么一個世界經(jīng)濟(jì)金融中心,安保力度排在世界前十的超級城市里看到有一群混混手里面拿著雷管,我一定要錘死他,你這是在看不起誰呢,是上面查得不夠緊,還是你小子飯吃飽了,沒事干,到處亂造謠啊。
但是今天,我他媽居然真的看到了一根雷管,飛在我前面七八米的地方!
靠,這雷管,我小時候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我小時候的老家,牡丹城市旁邊的崤山下,很窮,但是這唯獨盛產(chǎn)一種東西,那就是礦。
我們那里,崤山南北西,三面都產(chǎn)一種能讓所有人都瘋狂的礦物,金礦!
不只是金礦,煤礦,鐵礦都有產(chǎn),不過最讓人動心的,依然是那金燦燦的美味。
崤山西側(cè)的弘農(nóng)市,一度被稱之為中國金都,黃金之城,而這地方,和我那時候的老家就是接壤的,而且他們在崤山西側(cè),我們在崤山南側(cè)。
我們也挖金礦,那時候幾乎是一個村,一個村,集體男女老少出動,都在山里面到處找金礦。
那時候,最便宜的時候,十塊錢,能買到一根金條,許多人的家里都有一大塊兒的狗頭金,金子甚至能夠便宜到這種程度,而有時候乃至于本地人對金子都不是很稀罕。
但那也是大規(guī)模開采,經(jīng)濟(jì)下滑之后的事兒了,而且這部分主要是城里人,我們鄉(xiāng)下人可不知道什么叫通貨膨脹,我們只知道家里面藏了多少金子,那就有多有面子,多有錢,可以吃米,可以吃油和鹽。
在剛剛發(fā)現(xiàn)金礦的時候,人們可沒有那么的輕松。
當(dāng)時村與村之間,還有人做土火槍,也有人會做土雷管,因為牡丹城市以前的定位是軍工城市,我們那里的拖拉機(jī)廠,甚至被稱之為坦克廠,所以雷管開山找金礦的事也不小。
我知道怎么處理雷管,可是這都已經(jīng)點燃了,讓我怎么處置?
這艘名叫媽祖廟號的船很明顯沒有多少安保設(shè)施,就這幾十噸的載重量,雷管一炸,船的龍骨斷不斷不說,光是點燃燒著的部分,我就不敢估量還能不能逃走。
其實這一瞬間,我心里面想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小時候跟著家里人一起去山里面,偷挖金礦,小爐子一點,自己坐在那里熬著,把金子一點點的弄出來。
土法煉金,非常的有污染,我那老爺子,為了煉金子,連命都差點丟進(jìn)去,毒氣傷人。
看到雷管,就想起那時候,我們村還有一個人,挖金子的時候太激動,就地?zé)捊穑鞒鰜淼臒嵋喝龅搅死坠苌希?dāng)場爆炸,不但炸塌了整條礦脈,他的尸體到現(xiàn)在也沒有挖出來。
甚至有人說,他整個人被炸成了碎末,啥都找不到了。
“快跑!”信君看到雷管的時候,她迅速的沖向了船邊,就算對劉楚媛有百分之百的忠誠,但是雷管飛到船上,小命就要不保的情況下,就別想去保住那些集裝箱了,信君這方面還是分得清的,她準(zhǔn)備跳河,再看什么結(jié)果。
我哪。
我有點懵,但我突然覺得。
我能解決的掉,不是我在吹牛逼,我真得覺得,在雷管飛到船上之前,我可以讓雷管再飛出去。
于是我動了。
我眼睛的余光甚至還能夠看到在窄道上,那些扔過來的雷管兒的混混們臉上害怕和激動并存的神色。
他們害怕因為這根雷管,他們下半輩子就可能會被永久通緝,然后送到監(jiān)獄里面牢底坐穿,事實上,一旦被抓到,他們很有可能被執(zhí)行死刑。
但是他們也非常的激動,原因就是,這害人的三集裝箱的衣服鞋子都燒毀了,他們能夠抱著心里的一口惡氣。
他們覺得,就是那些惡心的資本家,就是那些有錢人專門去買便宜貨,讓他們這些本地工人最后只好無奈下崗,下崗之后生活一貧如洗,搞得好像閩省的同胞們就憑空把衣服造出來的似的。
我不覺得他們的想法是對的,但我也不吝猜測,他們這種想法絕對是有人在背后暗地煽動,好借他們的手,做到點平常不敢公開做的事。
不然那么多的下崗工人,怎么就你們還要團(tuán)結(jié)在一起,當(dāng)黑幫呢。
你們臉大,還是你們有法律豁免權(quán)?
我飛馳而去,這一刻,我覺得我比劉翔跑得還快。
快步,再快,我甚至要飛起來了,終于,在雷管快要落地的時候,我拿出了在高中一年級體育課上學(xué)到的國足一樣的臭腳射術(shù),一個飛腳,把雷管踢了出去!
雷管從飛來,又被踢飛走,短短幾秒鐘之內(nèi),那長長的引線就燒得差不多了。
雷管往遠(yuǎn)處飛,因為我的射術(shù)實在是太爛了,所以倒霉的那些混混們,就眼看雷管讓自己的不遠(yuǎn)處飛來。
“我草擬大爺?shù)模 ?br/>
他們趕緊跳水,以期躲避雷管爆炸的威力。
我則回頭沖準(zhǔn)備跳水的信君說:“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開船呀,你想被雷管炸死嗎?”
信君趕緊又回到操作臺上開船,而雷管也終于爆炸了。
劇烈的爆炸聲震蕩著水面,濃烈的火焰吞噬著岸邊與欄桿,甚至有蔓延到岸上集裝箱堆積區(qū)的趨勢。
還好的是,那只是一個趨勢。
當(dāng)爆炸的煙霧與烈火逐漸散去,原來那一串窄道徹底被炸塌了,水里面浮現(xiàn)出了一群隨波逐流的人。
這個時候躲在水里,只會被爆炸的聲波震暈震傷,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們的同伴,趕緊游過去救人。
而這艘媽祖廟號,緩緩地拖著集裝箱,離開了金山港,航行了奉賢區(qū)。
做完這件事之后,我渾身脫力的倒在地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又一天,又一次驚險的要命,但是我劉正照樣還是活了下來,這條命還是不該絕。
信君在操控室里沖我說:“你還真是不要命啊。”
“哪里是不要命,我就是太想要命,所以才冒險的。”
看著天邊的太陽,我對信君說:“以后還是把我當(dāng)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