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呆子
“我走之后,不準(zhǔn)給我打電話,當(dāng)然也不能給我發(fā)短信,更不能給我寫什么信,送什么東西,買什么禮物,反正,你就當(dāng)我不存在就好了,反正我留在這里,也是在給你添麻煩,耽擱你討老婆,也耽擱你結(jié)婚,我就默默的走了就好。”
馬曉諾捏著自己的衣角,嘴上說的,卻讓我覺得心里面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樣,久久的拔不出來,我看著為難的馬曉諾,心里忍不住的想,如果當(dāng)初,假設(shè)那兩年,我一直努力的進(jìn)攻,能不能把馬姐從痛苦的深淵里早早地拉出來,哪怕只是早了一年兩年。
聽著馬姐那太明顯不過的言不由衷的話,我囁嚅著嘴,居然一時間沒有辦法,找到一句合適的挽留話。
“你就沒有什么話能說出來嗎?”馬姐你就站起來了,她作勢要走,可偏偏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也就尷尬的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走,但又想聽我一句話,所以到現(xiàn)在也躊躇不定,不愿意離開。
我擦了擦嘴唇,心里面有點好笑。
劉正啊,劉正,你小子終于也變成了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了。
說實話,馬曉諾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這個女人因為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一直在說反話,可反話你也能聽懂啊,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她對你有新意。
周圍的時光仿佛都變慢了,我的眼前也只剩下了馬曉諾一個人。
她躊躇著,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害怕,她似乎是在害怕我絕情的放棄,害怕我到她離開都一句話不說。
忽地,她的眼角流下一串眼淚,她轉(zhuǎn)身想走。
我猛然發(fā)現(xiàn),我既然已經(jīng)浪費(fèi)了最要命的時間,我連忙站起來,一只手拉住了馬曉諾。
我想把馬曉諾拉回來,但實際上,馬曉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她甚至主動的往回一滾,滾到了我的懷里。
她抽泣著,聲帶震顫,語氣低沉。
“你,你還拉我干什么,我說了,不準(zhǔn)再找我的,你犯錯了。”
“那就讓我犯錯吧。”我呵呵笑著,也不再顧忌周圍的人的眼神,不再看那些女人時不時探過來的詭異眼神,都在這個咖啡廳里面坐著呢,那肯定是有女眷在里面挑選內(nèi)衣,你還在這里和另外一個女人卿卿我我,這個人是不是出軌了?
我覺得這些女人都會這么覺得,其實我也覺得我這樣做挺不好的,對柳如是不公平。
但畢竟還沒有和柳如是確定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這個緣分也就無從談起。
我給馬曉諾拿過紙巾,馬曉諾擦了擦鼻子,然后才對我說:“你就是一個小壞蛋,小流氓,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就要去羊城了,我來的時候訂的高鐵車票,如果不是在這里撞見你的話,下輩子可能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心里面只覺得一陣慶幸,還好,還好柳如是居然特意的拉我過來,不然這輩子徹底的錯開,下半輩子再也見不到馬曉諾了,豈不是人生最大的損失。
既然扯破了臉皮,所以就干脆的做了一個渣男,我讓馬曉諾坐下,然后對馬曉諾說:“我不許你走,你只能留在吳松市。”
“臭小子,你亂說什么呢,姐想過什么樣的日子,還需要你來要規(guī)定嗎?”馬曉諾噘起了嘴,但說出的話卻沒有任何的威力,反而像是一個綿軟的小貓咪在討?zhàn)堃粯印?br/>
確實,馬曉諾剛剛連續(xù)不斷的反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她在懇求我,懇求我留下她,挽留她。
為此,她甚至不斷的,把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又一遍,但我卻一直都沒有回應(yīng),直到她幾乎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我才站出來。
我心里面也有點后怕,恨心上來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我沒有亂說,我想你。”我十分直白的對馬曉諾說出了我的想法。
我確實想她。
嫂子去看心理醫(yī)生了,我身邊就只有一個柳如是,我的意思不是說我討厭柳如是,而是因為人都有一個感覺,就是喜歡舊人。
因為過去的老朋友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他能第一時間找到你的痛點,而不是像新朋友那樣泛泛而談,說一些扯淡的假話。
“好了,這里這么多人看著呢。”
然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交鋒并沒有持續(xù)很久,馬姐,在她潑辣的外貌之下,是一顆也追尋著愛情,變得有點嬌羞的女人,她拉著我,小聲的說:“先走吧,我回去再跟你這個臭小子說話。”
“那可不行,我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這邊我總得陪著那個姑娘把街逛完吧,我承諾要幫人買東西的,而且她也是可憐人,你舍得我把人家扔在這里受苦嗎?”
對此,我反而拒絕了。
我也是有自己的底線的,柳如是托我?guī)е黄鸪鰜硗妫黄饋砉浣仲I東西,我既然承諾了要帶她,我就不會做那種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人。
雖然這個比喻并不太合適,但在我看來,這其實是正正好的,我的想法。
果然,我這么一說,馬曉諾就顯得很不樂意了,這女人掐著我的腰,有些恨恨的罵:“怎么就你小子這么的有信義呢,你馬姐走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叫我留下,馬姐在老家里面呆了好幾個星期,你為什么不過來找我?”
啊,我登時懵了。
看馬姐發(fā)恨的表情,我終于反省過來。
原來,馬姐離開吳松市之后,一直在等著,我過去找她,但實際上,一個男人對女人所說的話的理解,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浮于表面的,很少有人能猜到這里面的內(nèi)容,故而我也沒有想到,其實馬曉諾回老家,是在等我,而不是在躲避那段失敗的婚姻。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對馬曉諾說:“馬姐啊馬姐,你不要真的把男人的腦袋當(dāng)作是計算機(jī)啊,那誰知道你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回老家歇息,以后都不來吳松市呢。”
馬曉諾看著我傻愣的表情,也忍不住的罵我:“傻瓜,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