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七章 神奇的大蒜泥
林耀把裝備都換好,慢吞吞地到了皇宮,在閑著沒事看熱鬧的人群里找到了跟他挑戰(zhàn)的隊伍。
其實下戰(zhàn)書的這位他都不認(rèn)識是誰,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服有這么個人,他小聲嘟囔了一句:“這位兄臺,面生啊。”
不過這人隊伍里的人他倒是都挺熟,三個是橫刀他們幫的,還一個是自己原來幫派的堂主。
看到嫣然一笑是一個人來的,對方隊長很不滿意,當(dāng)前說了一句,怎么就一個人來,你的牛逼隊呢?
林耀沒出聲,打開裝備欄又檢查了一遍,再看了看身上帶的藥,都檢查完了之后才打了幾個字。
想殺等,不想殺滾。
這句話讓圍觀群眾很是興奮,讓對手更是跟全身的血煮開鍋了似的熱情似火,刷屏罵得慷慨激昂。
柔情給他發(fā)了一條私聊,問要不要找隊殺。
林耀想了想,回絕了,他想看看橫刀給他準(zhǔn)備了個什么隊,能讓他見識什么叫pk。
其實林耀霸服這么久,對pk并沒怎么研究,他的隊固定了快兩年,配合很有默契,加上裝備級別都壓了別人一等,殺起來很輕松。
輸給橫刀的幾次,他挺意外的,橫刀的隊除了橫刀那號,基本都是平民裝備,幫戰(zhàn)碰上的時候,他都沒顧得上想自己是怎么輸?shù)摹?br/>
十分鐘之后,系統(tǒng)提示,你的夫君橫刀立馬上線了。
林耀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刀大俠,你可算來了,我這兒快讓人罵成地瓜干兒了!”
“你組隊,我叫人過去,”橫刀聲音有點喘,“你不要上你pk的那套裝備,換加血裝,把你的敏捷降下來,帶個比你快的召喚獸。”
“你在干嘛呢?”林耀忍不住問了一聲,橫刀的這個神奇的安排讓他做為一個高速度極品優(yōu)質(zhì)女魔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你沒喝酒吧?喘什么啊你。”
“脫衣服呢,不是為了讓您不丟這個人么,我一回家衣服都沒換先上號了,”橫刀長舒了一口氣,“行了,脫完了,按我說的做。”
橫刀這話說得相當(dāng)曖昧,讓林耀瞬間從備戰(zhàn)狀態(tài)轉(zhuǎn)換為想入非非狀態(tài):“你是換衣服還是脫衣服啊?”
“脫,”橫刀喝了口水,“怎么了?”
“您沒穿衣服啊?”林耀也喝了口水,喝完了才發(fā)現(xiàn)水是又酸又苦的,他趕緊吐回杯子里,白開水還能變質(zhì)了?
再看看顏色,綠不綠藍不藍的,估計是老媽的新發(fā)明。
“沒穿,有意見么?”
“沒意見,”林耀忍不嘿嘿傻樂了一會兒,“要不我不請你吃飯了,請你桑拿得了,你脫給我看看。”
“你真沒治了,”橫刀笑了笑,“快組隊。”
橫刀和他叫來的人很快都到齊了,加入了嫣然一笑的隊伍,林耀打開隊伍界面看了一下,揉了揉臉,想嘆氣,實在找不出橫刀給他安排的這種隊伍能贏的理由。
這個隊,除了橫刀和一笑這兩個號是滿級,另外三個號都低了他們十幾二十級,而且這個隊伍的配置也讓林耀相當(dāng)迷茫。
正式pk,主流隊伍一般都會配兩個控制系,一個主防御,兩個火力,或者是兩個主防,一個火力。
但現(xiàn)在隊伍里除了橫刀號一個控制,一笑號主防,還有三個居然是純火力,而且橫刀還要求一笑用加血裝,這么一來,一笑號甚至不能搶先給自己的隊員加防,這怎么打?
林耀實在是沒底,他又點開看了看橫刀的裝備,吃驚地發(fā)現(xiàn)他拿的武器是加強睡眠技能的,在pk里,睡眠這個技能是最沒用的,對方被睡上之后,只要被攻擊,立刻會解除狀態(tài),林耀覺得很驚悚:“大俠,你是不是上錯武器了?強睡?”
“沒錯。”橫刀的回答很簡單。
“為什么要出睡?”林耀還在掙扎,這不是送死么。
“因為只有睡針對的單位最多,”橫刀沒有跟他再解釋,“你應(yīng)戰(zhàn)吧,第一回合不要加防,出大招吸藍。”
“什么!”林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著鼠標(biāo)在空中揮舞了好幾下,“親愛的夫君,你其實是敵國派來的奸細(xì)吧!”
“親愛的娘子,其實我是系統(tǒng)派來讓你看看什么叫火力殺傷的英雄。”橫刀不急不慢地回了一句。
pk開始之后,除了林耀對于橫刀的指揮還有疑惑之外,另外三個隊友都不需要橫刀開口,很熟練地出手,看來對橫刀的打法已經(jīng)很熟悉。
林耀壓著內(nèi)心關(guān)于這種神奇打法的各種吶喊,按橫刀的要求直接出大招抽藍,這是所有種族技能中唯一能讓對手掉藍的,但女魔號第一回合加防幾乎是所有人心中的真理,提高自己隊員的抗擊打能力之后再進攻,這是牛逼高端玩家們的固定套路。
出手之后,林耀盯著屏幕。
嫣然一笑出大招,三個火力也出了大招,其中只有一個火力的召喚獸給自己吃了一瓶藥,另兩個火力帶的都是物理攻擊型的召喚獸,直接沖上去把對方法術(shù)型的戰(zhàn)術(shù)召喚獸給頂飛了。
最后一個出手的是橫刀,他很自在地出了一個睡眠技能。
這一回合結(jié)束之后,林耀終于明白了橫刀的打法,就三個字,不防守。
這種你防守我進攻,你進攻我進攻,你吃藥我進攻,反正我只要沒死就在進攻的打法,讓對方措手不及,最關(guān)鍵的是,嫣然一笑這個本來應(yīng)該防守一回合的號居然也出了手,這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
所以第一回合對方的情況是連人帶召喚獸十個單位飛了一半,相當(dāng)慘烈,不過林耀他們這邊也不怎么樣,飛了三只召喚獸,人倒是都站著,但血已經(jīng)不到一半了。
按他的習(xí)慣,這個時候應(yīng)該再叫召喚獸出來,然后吃吃藥什么的調(diào)整一下再繼續(xù),但橫刀在電話里只說了一句:“繼續(xù),我給你吃藥。”
林耀不能接受,唯一的控制單位居然放棄控制給人喂藥,然后火力繼續(xù)進攻?但看到隊里的幾個火力都很默契地沒有回血直接出手,他只能繼續(xù)出大招,沒有防守調(diào)整。
三回合拼命三郎式的打法過后,對方只剩下了一只召喚獸,想翻盤已經(jīng)無力回天,他們這邊召喚獸全飛,只剩五個光桿司令杵著。
“怎么樣?”橫刀在電話里問了一句。
林耀憋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一個字來:“爽。”
的確是爽,打得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結(jié)束了,他還從來沒玩過只用三回合的pk。
林耀雖說pk不太用心,但也從這三回合里看出來了,橫刀的確是個pk高手,這樣的勝利不是說光不防守只進攻就可以做到的,這是橫刀精心設(shè)計出來的。
這幾個人的裝備和寵都很普通,但他們的出手順序卻卡得很好,進攻時用的法術(shù)也都很有針對性,最重要的是,林耀發(fā)現(xiàn)了橫刀只憑對方掉血的數(shù)字,就能準(zhǔn)確地計算出人和召喚獸剩余的血量,所以他才能那么確定地在自己隊員傷殘嚴(yán)重的情況下要求繼續(xù)進攻。
這人什么腦子,十個單位的血量他全能估計得差不多!
【當(dāng)前】橫刀立馬:還誰要殺
【當(dāng)前】橫刀立馬:要殺速度,我還沒洗澡呢
林耀看著周圍站了不少隊伍,卻沒有人再輕易地給他下戰(zhàn)書,在皇上前面殺人不用坐牢,可要不小心死了經(jīng)驗一點兒不少掉。
橫刀這種神經(jīng)病式的打法之前沒幾個人見過,現(xiàn)在猛地看到三回合解決一個隊,大家都站著不動了,級別高的人都心疼經(jīng)驗。
又等了一會兒,橫刀在電話里打了個呵欠:“散吧,你吃飯了沒?”
“沒呢,”林耀解散隊伍,把號飛回了家里,“估計我媽一會兒要叨叨我了。”
“去吃吧,晚上我得忙,有人再找你殺你打電話過來我上線就行。”橫刀把號下了。
“嗯,估計沒想好怎么破之前不會有人殺了,”林耀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對了,今兒我問我們總監(jiān)了,還真不是他女朋友。”
“心情好了?”橫刀笑笑。
“還不錯,其實想想也沒什么,真是女朋友也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又沒打算怎么著他,原來我還以為他結(jié)婚有一兒子呢,”林耀揉揉鼻子,“背地里偷摸想想就拉倒了,習(xí)慣了。”
“感覺你挺不愛琢磨事兒的,沒想到心里事兒還不少。”
“我這種有為青年,你還不太了解。”
跟橫刀瞎扯了一會兒,林耀掛了電話去吃飯,老媽把飯菜都擺好了,今兒就他們娘倆吃飯。老爸為了個什么項目忙得能趕超大禹治水了,大禹三過家門不入,起碼人還過了家門呢,老爸是要出差直接打個電話讓老媽幫他把衣服拿去辦公室。
“兒子啊,我怎么看你瘦了?”老媽吃了兩口,盯著林耀的臉一個勁兒看。
“這段工作忙,”林耀答了一句,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不至于瘦了吧?”
“瘦了,你胖瘦特別明顯,不像你哥,多少年都沒變化,看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老媽撇撇嘴。
“那你多看我?guī)籽邸!绷忠皖^扒拉碗里的飯,真瘦了?為什么瘦的?工作?還是……關(guān)澤?
靠!不至于吧!
“對了兒子,你補補吧,”老媽突然放了筷子跑進了衣帽間,拎著她的小包又跑了出來,拿出一張卡遞給林耀,“去吃點好的。”
林耀以為老媽給他一張□□呢,拿手里一看,是某個高端飯店的鉆石卡。這是老爸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他以前老跟著去,這也是老媽除了她自己之外,唯一勉強能信得過的館,他愣了愣:“給我這個干嘛?”
“能打折啊,”老媽笑瞇瞇地看著他,“你不是不要零用錢么,就你那點工資原價也吃不起對不對。”
林耀塞了一筷子肉放到嘴里,很誠懇地對老媽說:“快拉倒吧,打完折我也吃不起。”
“你哥能簽單。”老媽繼續(xù)笑瞇瞇的。
“啊……”林耀樂了,“讓我哥知道了我就說你出的主意。”
老媽一揮手:“讓他找我來,我看他有幾個膽兒!嚇?biāo)浪 ?br/>
林耀晚上沒再上線,去郵箱里把關(guān)澤的電話號碼存到了手機上,存名字的時候想了半天,最后還是很正式地寫上了關(guān)總監(jiān)三個字。
他覺得如果不是上班時間,他跟關(guān)澤真是沒交集,這要是個普通同事,他還能發(fā)個短信扯扯蛋,可人家是總監(jiān),還是隔壁部門的,除了盯著關(guān)澤的號碼看看,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什么可以坦然聯(lián)系的招。
在電腦前折騰了半天,沒什么有意思的,腦子里總轉(zhuǎn)著關(guān)澤的影子,林耀嘆了口氣,站起來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突然覺得牙有點兒不舒服。
林耀的牙一直是他的驕傲,整整齊齊,沒有蛀牙,沒有長斜了的,也沒有敏感的,但四顆智齒一直讓他很郁悶,一有點兒什么著急上火的,就準(zhǔn)得有一顆開始折騰。
“長這么多牙有屁用啊,”林耀皺著眉張大嘴站在鏡子前邊兒研究自己的牙,“都快趕上馬了。”
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牙反倒是更不舒服了,開始有點兒疼。
他跑到家里藥柜悄悄翻了半天,找了盒消炎藥吃了兩片,他不想讓老媽知道他牙疼,老媽特別容易緊張,萬一知道他牙疼再發(fā)散聯(lián)想到他因為牙疼失憶什么的,沒準(zhǔn)兒還能哭一鼻子。
吃了藥回到屋里,林耀找了個電影出來打算看看,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過電影演了快二十分鐘了,他愣是沒看明白說的是什么,一閉嘴就能感覺到長出一截兒來的那顆智齒正歡快地一蹦一跳,馬蘭開花二十一……
“哎我操……”林耀什么疼都能忍,就是受不了牙疼,他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如果抗戰(zhàn)時期他被鬼子捉了,人給他上個牙疼的刑,不用一小時,他估計能把地圖都給人畫出來。
林耀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含著,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但幾秒鐘之后,冰鎮(zhèn)效果消失,疼痛又卷土重來,照這速度,冰箱里那箱水都不夠一晚上的。
“我痛——”林耀扯著嗓子吼了一聲,撲到床上,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這歌第一句歌詞是什么,只好按著調(diào)胡亂哼哼了兩聲,牙更疼了。
在床上折騰了一個小時,林耀悲傷地發(fā)現(xiàn)自己牙疼得左臉好像熱乎乎的,似乎還有點腫。
正想去鏡子跟前兒欣賞一下,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橫刀,趕緊接了:“哎喲正好,大俠快給我想個招怎么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怎么了?我還說我準(zhǔn)備睡了問問你還有沒有人開殺呢。”橫刀估計是被他這悲傷的語氣給嚇了一跳。
“我牙疼!牙疼!”林耀在床上錘了兩下,“小爺?shù)闹驱X造反了!揭桿起義!要顛覆政權(quán)!”
“別在這種我應(yīng)該深表同情的時候逗我笑,”橫刀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吃點藥吧?”
“沒用,吃了消炎藥了,跟吃糖豆兒似的沒點兒屁用!都一個多小時了,”林耀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這種時候我就特別希望我嘴里的全是假牙,我把牙都拆出來……”
“家里有花椒么?含幾顆試試?”橫刀幫他想輒。
“沒有,我媽覺得花椒有毒。”林耀在床上一會兒坐一會躺的,怎么都難受。
“那……有大蒜么?我沒試過,聽說大蒜泥管用。”
“我受不了大蒜的味兒。”
“那你接著疼吧。”橫刀笑了笑。
“得,我試試,大蒜泥啊?”林耀很無奈地抱著被子。
“嗯。”
林耀想了想,覺得沒準(zhǔn)兒真管用,現(xiàn)在智齒的位置就跟含著一包硫酸似的讓人痛苦不堪,他決定試試。
老媽在屋里做運動,開著音樂蹦得正起勁兒。
林耀悄悄摸進廚房,找了兩瓣大蒜,用刀壓碎了,然后盯著案板上的蒜泥,接下去該怎么弄?
猶豫了半天,他捏起一小團蒜泥,涂在了臉上有點腫起來的地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玩意兒真管用,反正涂了兩層之后,牙疼好像是不那么嚴(yán)重了。
因為蒜泥在臉上辛辣的感覺瞬間蓋過了牙疼。
林耀沒敢多涂,兩層就已經(jīng)讓他有點兒吃不消了,于是清理干凈案板,他又摸回了自己屋里。
躺在床上以后他已經(jīng)分不清臉上這一片是牙疼還是蒜泥燒著疼了,又挺了一個小時,在交錯著的疼痛中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牙疼疼醒的,瞪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之后他慢慢起了床,蒜泥的勁頭已經(jīng)過了,牙疼讓他往浴室走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都沒力氣。
扶著墻走進浴室,沒精打采地拿了牙刷,擠牙膏的時候他隨意地往鏡子里瞟了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幾秒鐘之后林耀捂著自己的臉發(fā)出一聲慘叫:“啊——橫刀你大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