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90章
自從知道了宇文決是冥教教主之后,蕭仁就再也沒有想過對方會有可能帶他參觀**的可能性。
想想一個魔教教主的格調(diào)怎么可能那么低俗。
于是,這意外的邀請,就讓蕭仁激動之余,也不禁的心生古怪,不知道阿決這是又鬧的哪一出。
“姑娘?是個什么樣的姑娘?”蕭仁對著銅鏡把自己的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
“不會是阿決的媳婦啥的,我誤會他的意思了?!”蕭仁驚嚇。
隨后他又搖搖頭,如果是那樣,就會是“相識”而不是“相會”,阿決不會犯這種錯誤。
毛團(tuán)瞪著倆圓圓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閨女~”蕭仁伸出手撫摸貓頭鷹的脖子,說道:“粑粑我要去過夜生活了哦,你乖乖的待著,愿意出去玩也行,粑粑給你把窗戶開著。”
以前在清泉山莊休養(yǎng)的時候他確實是打著讓宇文決帶他去見識一番的意思,可是卻被宇文決故意含糊過去。
他也隱約的覺出大概宇文決是對于這種場所似乎是很不屑,這次怎么會改變主意,要介紹姑娘給他認(rèn)識?
蕭仁是萬分摸不到頭腦,他根本就不會想得到,宇文決居然是想著要拆散他跟阿花之間莫須有的關(guān)系。
蕭仁準(zhǔn)時的赴約了。
宇文決在西郊那里等他。
蕭仁見了他略略有些失望。這西郊里基本上都很荒涼了,黑乎乎的也只有宇文決一個,哪有什么姑娘啊。
大概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失望,宇文決不得不開口對他說:“走吧,今夜要招待你的可不是這里。”
宇文決在前邊走,蕭仁好奇的跟在后邊。
宇文決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可不能讓蕭仁看出什么,挑撥的事情他暗中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么這次的心情就這么忐忑?
宇文決不動聲色的加快腳步,蕭仁不服氣的偷偷用上輕功趕上。
很快倆人就來帶了河邊。
蕭仁這才發(fā)覺,宇文決要帶他去的地方是一艘游船。
“花坊?”蕭仁眼睛一亮。
“什么花坊,”宇文決不悅的說道,“這可是我私人的游船。”
“是是是!我口誤了。”蕭仁連忙道歉。
花坊那是什么說法?招待男子去尋歡作樂的j□j經(jīng)營的游船,才能叫花坊。之前都覺出宇文決對這種地方的反感,他自然是不會找來這種女子經(jīng)營的游船,必然是財大氣粗的高富帥自己的游船了。
兩人順著踏板上了這一艘游船。
蕭仁跟在宇文決上了甲板,這艘船點綴的燈格外的多,簡直都可以稱的上是燈火輝煌。
宇文決在門口站了站,才推開艙門進(jìn)去了。
蕭仁一進(jìn)去只覺的一股子柔媚的風(fēng)情,撲面而來。
滿眼的都是紅色紗帳,隨著河面上的夜風(fēng)隨風(fēng)飄動著。
船艙很大,絲毫不感覺到逼仄,地板家具都是明亮的黃色原木,地上鋪著一塊厚厚的地毯。船艙里擺著幾個小矮桌就是席地而坐的那種,此時倉里邊有三位姑娘正在此。
兩個看穿衣打扮是侍候的婢女,只有一位身穿紅色衣裙,簪著金釵的美貌女子,看起來像是目標(biāo)人物。
蕭仁一眼就朝那個姑娘看去了,沒辦法,誰讓那倆跪坐在一邊的婢女存在感太低了啊。
只見這位姑娘長的是柳葉眉,一雙杏核眼,小巧的瓊鼻,不點而朱的紅唇,往那里一站,婷婷裊裊的。
宇文決不知道為啥臉色有點陰沉的介紹到:“阿仁,這位是芷音姑娘,琴藝大家。之前聽說你在揚(yáng)州聽過魏紅姑娘的琴曲,今日特意請她來為你彈奏一番,讓你看看倆位的琴技到底哪一位更加高明一些。”
芷音姑娘的動作很是柔美,她動作輕盈的向著兩人福禮,口中輕輕的說道:“小女子見過兩位公子。”
讓他分辨?zhèn)z人的琴技高明,這只能是一個好聽的借口罷了。蕭仁哪里能聽得出來。
宇文決讓蕭仁坐在一個矮桌旁邊,自己坐到另外一個的旁邊。
宇文決揮手讓芷音開始演奏。
這時倆位婢女分別到倆人的身邊開始斟酒布菜伺候著。
蕭仁眨巴眨巴眼,這就叫介紹姑娘給他認(rèn)識?
宇文決圈子兜的太大,把蕭仁完全的繞懵了。
他哪里知道宇文決心里的糾結(jié)。
宇文決是吩咐了本地的舵主按照他的吩咐來辦,舵主也都一一的安排到位了。
這位芷音姑娘,要說是青樓楚館里邊的清官那都算是貶低她的身份。
這位姑娘出身清白,是冥教儲備的頗有才情學(xué)識的女子,是用來使出美人計,或者是送給身份不低的人的換人情的。
宇文決拿這種姑娘來送給蕭仁,真可以說是把蕭仁完全抬高到一種境地了。
他可沒有把這種姑娘嫁給蕭仁做妻子的意思,不過是一個暖床人罷了。
他就是想要讓這種美貌有才華的女子給蕭仁洗洗眼睛,別老是光看著那個阿花,知道知道這個世界上其他女人的美好。
這一身紅衣,滿帳的紅紗也是他的吩咐辦的。
因為他最近心情躁動的不行,非得要這樣滿目的紅才可以抑制不可。
本來舵主送來的這一位芷音姑娘,在本地那可是出了名的才女,長的眉目也是楚楚動人。
可是宇文決一進(jìn)來看見,就覺得他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指摘出一大堆的不是,什么眉毛不夠彎,眼睛不清亮,鼻子有點塌,嘴巴有點大
簡直渾身都是毛病!
明明跟阿花一比已經(jīng)跟天仙似的,卻還是讓他不滿意。
當(dāng)時已經(jīng)把蕭仁領(lǐng)到這里來了,這個芷音也就勉強(qiáng)吧。
奇怪,之前為什么看畫像的時候會挑這一個呢?宇文決暗自納悶。
于是他可以說的上是情緒十分不高的落座,介紹完了就讓芷音去彈琴,根本就不給倆人說話的機(jī)會。
芷音姑娘只是聽從吩咐而來,知道面前這個形容俊美的是主人,而另外一個是要招待的客人。
她這樣子身份是孤女,然后被安插|進(jìn)各式各樣階層家庭里邊被當(dāng)做親生女養(yǎng)大的不是少數(shù)。她早就明白,有朝一日,冥教一旦有需要,就是她報答的時候,不管是讓她做什么。
所以,現(xiàn)在主人吩咐她彈琴,她就坐在那里認(rèn)認(rèn)真真的彈琴。
琴音叮叮咚咚的從她手下的古琴上流淌了出來,那節(jié)奏輕快悅耳,一下子就吸引了蕭仁的注意力。
就算是此前蕭仁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懂音律的門外漢,卻也覺得芷音姑娘的古琴演奏要比之前他聽過的魏紅姑娘要演奏的要靈動的多。
魏紅姑娘的琴藝可以說的上是充滿了匠氣,刻意的追求技巧,聽得熱熱鬧鬧的其實卻沒有芷音姑娘的琴聲能夠打動人心。
“果然厲害”蕭仁不自覺的夸贊道。
宇文決端到唇邊的酒杯一晃,那酒就撒了出來,他身邊侍候的婢女小小的驚叫了一聲,蕭仁頓時就看了過去。
就見那婢女忙不迭給宇文決擦著不小心灑在身上的酒液。
“沒事,不小心灑了。”宇文決佯裝無事的說道。
隨后,他不等蕭仁把視線轉(zhuǎn)回到坐在倆人對面彈琴的芷音姑娘身上,就對著蕭仁說道:“那位烏衣教背后的官員”
蕭仁一聽他開始說烏衣教,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了。
“據(jù)我現(xiàn)有的資料,可能還無法推斷他的身份,但是糧官上邊是哪一個官員我已經(jīng)知道了。”宇文決看著蕭仁說道。
“哦?”蕭仁對于宇文決的效率驚人有點驚訝。
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啊,不是資訊便捷發(fā)達(dá)的現(xiàn)代,調(diào)查起事情來可是很費(fèi)勁的。
蕭仁不由得就對宇文決肅然起敬了,就這效率,不混魔道,他們轉(zhuǎn)職去做私家偵探也一樣有前途啊!
“那烏衣教確定是勾結(jié)朝廷無疑了?”蕭仁問到。
“對,我這里有幾個人的名字。”宇文決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蕭仁。
蕭仁一番打量,這上邊有五個人名。
“上邊那三個人都是烏衣教的。”宇文決說道,“最近這一兩年打交道多了,對于對方的成員,表面的幾個我們已經(jīng)全都掌握了他們的身份。”
“那下邊這兩個呢?”蕭仁蹙眉問到。
“這兩個,叫林孝第的是鎮(zhèn)江知府的手下,另外一個叫元奉春還沒有查出他的身份。”宇文決說道。
“知府?”蕭仁咂舌。
“知府并不一定知情。”宇文決搖頭道。
“這五個人怎么找出來的?”蕭仁放下紙看著他問。
“是逼問那七個糧商招出來的。”宇文決說的輕描淡寫。
蕭仁一聽他說這,頓時就不打聽了,那幾個黑心肝的糧商的死活他才不關(guān)心。
“這七人的計劃不知怎么的被烏衣教知道了,然后推波助瀾,勾結(jié)了糧官竟然把糧倉里邊的米糧倒換了出來。”宇文決接著說道,“一旦發(fā)生了控制不住的民變,烏衣教的人就會出面彈壓。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害怕鬧出人命來,再加上上邊的官員為他們打掩護(hù),所以這件事情說不得被他們掩蓋過去。”
“說不定到時候餓死的人會更多。”蕭仁若有所思,“這三方勢力都是為了一個利字,糧商,烏衣教,朝廷”
他望著宇文決說道:“難不成朝廷真的要打算插手武林勢力的紛爭嗎?”
“他們不會的。”宇文決肯定的說道。
“為什么你這么肯定?”蕭仁驚訝的看著他,怎么阿決就這么肯定呢?
宇文決說道:“因為當(dāng)年的開國皇帝崇武帝有一位得力手下,這位手下最后沒有選擇高官厚祿,反而是回歸了江湖生活,雙方約定只要江湖人不太過分,朝廷就不會干涉江湖事務(wù),而一旦發(fā)生了需要江湖人挺身而出的情況下,武林人士必須義不容辭。這一件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年,關(guān)于這個約定有很大部分人不太知道了,但是在那些江湖巨擘或者是大門派里還是流傳下來了這個不成文的約定。”
“還真有啊?”蕭仁目瞪口呆。
之前聽莫羽昕說了一個大概,沒想到會在宇文決這里聽到詳細(xì)的版本,果然不愧是魔道第一大教派的教主,知道的秘聞就是多。
“那什么樣的情況會是武林人士義不容辭必須挺身而出?”蕭仁問到。
“外族叩關(guān)的時候。”宇文決說出了一個讓蕭仁意外,卻又讓他覺得在情理當(dāng)中的事情。
外族入侵的時候,華夏兒女奮起反抗,這是一個必然的情況。
“大慶的前朝末期,民不聊生,烽煙四起。那個時候光中原就有好多股勢力在打,后來外族趁著中原內(nèi)亂就趁虛而入了,崇武帝奮力的抵御外族最后奪得了大寶,登上了皇位,建立了大慶朝。我們關(guān)外的游牧民族民風(fēng)更加的彪悍,他們一直對中原的富饒虎視眈眈,一有機(jī)會就會趁火打劫。為了不削弱國內(nèi)的武力,保持一定的血性,所以朝廷是不會過度的鎮(zhèn)壓武林勢力的。”
宇文決這一番講解是讓蕭仁茅塞頓開,真是鳥大了什么樣的林子都有。
他就說為什么這個世界的武林跟朝廷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卻原來還有這么一個歷史原因。
“這樣倒是不錯!”蕭仁點點頭。
前生的歷史上不就是發(fā)生過過度的重文抑武結(jié)果后來導(dǎo)致被異族入侵的事情嗎?
大慶這樣保持著一定的民間武力,倒是不害怕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那當(dāng)朝的皇帝就不怕民風(fēng)太過彪悍,發(fā)生什么造反的情況嗎?”蕭仁問。
“他們要是做的好,自然就沒有人造反,要不然自然會有人去推翻,換個姓氏來坐這個江山。”宇文決冷酷的說道,“而且,皇帝手中也不是一點制約的辦法也沒有的,他們還是有一些耳目在各地。”
“也就是說,朝廷是不會自毀長城的來插手武林勢力?”蕭仁道。
“一般朝廷上下是不會動這個心思的。”宇文決肯定的點點頭。
“除非”蕭仁眼珠子一轉(zhuǎn),“他不知道”
宇文決一頓,也扶著下巴開始思索。如果要從不知道這件事情推斷,那么這個官員的年紀(jì)就不是很大,而且地位也沒有到達(dá)中樞
倆人都沉思,船艙內(nèi)靜靜的,只響著流暢的琴音。
蕭仁的注意力就又不由自主的往那好聽的琴音飄了過去。
蕭仁不知不覺的站起身,走到芷音姑娘的身邊,看她的手指靈活的在琴弦上撥動。
等宇文決從頭腦風(fēng)暴當(dāng)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芷音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了琴音,正和蕭仁兩個人說話。
蕭仁臉上的表情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很放松,面帶微笑,心情很是愉悅的樣子。
看來芷音姑娘成功的吸引了蕭仁的注意力。
他成功了。
把蕭仁的心思從阿花的身上引開,可是為什么他的心中還是這么的不舒服?
宇文決皺著眉頭,握著拳頭。
他的呼吸不知不覺當(dāng)中開始加快,內(nèi)力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宇文決看著倆人有說有笑的,覺得十分的礙眼,再也按耐不住的站起身。
芷音姑娘和蕭仁被他驚動,倆人都向他看去。
“”宇文決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去甲板透透氣。”
“阿決?你沒事吧?”蕭仁擔(dān)心的問到。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宇文決說完這句話,猶豫了一下,真的就出了船艙。
本來就是為了要把芷音送給蕭仁,才帶他來的。
可是為什么這會他這么想要反悔?
是芷音不夠好?可是她已經(jīng)不止是超出阿花太多,也在世間的姑娘里的標(biāo)準(zhǔn)之上了。
要是這樣的還不行,那到底什么樣的人才可以站在阿仁的身邊?
宇文決陷入了迷茫當(dāng)中。
而船艙內(nèi)的蕭仁,并沒有宇文決以為的那么為芷音著迷。
尤其是當(dāng)他知道這位姑娘居然是一個良家女子的時候,就更加打消了那些旖旎的念頭。
蕭仁雖然沒有從一而終的念頭,但是對于一個沒有下場念頭的女孩子,他還是不愿意沾染上的。
在現(xiàn)代尚且如此,更別說在如此看重女子名節(jié)的現(xiàn)在了。
他一開始還真的以為阿決要給他介紹一個清官的頭牌姑娘之類的,以宇文決的品味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結(jié)果一過來宇文決卻什么也沒有說,這芷音姑娘雖然打扮的很嬌艷,但是行動上卻透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優(yōu)雅規(guī)矩,就讓蕭仁真的以為宇文決是要介紹一個姑娘給他認(rèn)識。
正經(jīng)談對象什么的,他現(xiàn)在還不想,所以,一會一定告訴阿決他還沒有定下來的意思。
蕭仁打定了主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就不愿意冷待了這位姑娘,就拿出渾身解數(shù)的跟這位姑娘說話。
宇文決站在甲板上聽得里邊歡聲笑語,憤恨的一拳頭捶在船艙的墻壁上。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為什么什么樣的姑娘都不行?
有什么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宇文決怔怔的出神望著夜色里的平靜的河面。
就在這時,忽然他的目光一凝,水面下有黑色的影子快速的逼近。
宇文決目光一厲。
幾個黑色的人影,破開水面,手里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沖著他呼喝著刺來:“宇文決!受死吧!”
宇文決眉毛一松,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歡欣鼓舞的歡迎這些攪局的人。來的好!
“找死”宇文決狠狠的一跺腳,船身劈里啪啦的就裂開了,他整個人電射到空中,抽出琴弦迎面向著刺客攻去。
就聽得里邊一聲嬌弱的驚呼,整個船體搖晃了一下,竟然慢慢的裂成了兩半!
作者有話要說:噗~阿決你是有多壞啊!非要那姑娘落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