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74章
蕭仁一直以為自己是后媽養(yǎng)的,是比宇文決好不到那里去的可憐受虐兒。
從他三不五時就要受到天道不可理喻的驚嚇就可以看出,他的人生真是處處充滿戲劇性。
就比如那一天他明明闖過了銅人陣,就應(yīng)該精神飽滿的下山去鋤奸扶弱,做一個行俠仗義的普通大俠。可惜偏偏天道的劇本不是這么寫的,一陣歪風(fēng)就把他從那該死的危橋上吹了下來!
縱觀上下五千年,也沒有一個人比他墜崖的理由更加的離譜了。
別的人好歹是身負(fù)血海深仇,被仇人追殺,或者是遇到劫財劫色,不得已萬般無奈才主動或者是被動的跳下去。
哪有像他一樣是被風(fēng)吹下去的。被風(fēng)吹下去的!說出去誰信?!
所以掉下來的時候,蕭仁還真沒有想到會有什么懸崖下的奇遇之類的遭遇,畢竟大家風(fēng)格不一樣。
于是在山洞里見到一具尸骨的時候,他還真以為自己的機遇來了,心情還不小心蕩漾了那么一下。
可是,看看這家伙是誰?
是少林派的大叛徒,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的的見知和尚!
就是在他們混黑幫的看來,這兩項也足以讓人唾棄了。
就這人物,怎么能跟那些留下九陰真經(jīng)的黃裳,或者是崖底的小龍女那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比較?
太跌份了啊親!
所以蕭仁想都沒想就要讓這家伙去跟爛樹根作伴。
結(jié)果峰回路轉(zhuǎn),這武癡惡僧竟然把畢生所學(xué)所知全部都用蠅頭小字寫在了他這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的僧衣上。
蕭仁那雙眼神十分的好,盡管這谷底因為日照短暫,現(xiàn)在沒有陽光的傾照,他卻也把那小字看的一清二楚。
“我以為我是主角,沒想到到頭來原來我還是一個死跑龍?zhí)椎模 笔捜食榇ぶ旖牵昂呛牵斓烙H愛的,來本中外詞匯詞典謝謝!!”
這滿目的文章辭藻,大片大片是華麗的梵文。
梵文?那是什么?能吃嗎?
蕭仁擰眉怒視著大量篇幅用梵文寫成的秘籍。
他怎么就能確定這是武功秘籍,而不是見知在死前幡然醒悟,懺悔寫下的佛經(jīng)?
那是因為不同的板塊上,見知和尚還貼心的寫上了題目,比如:《龍象神功》,《金剛伏魔棍法》,《小圣佛心經(jīng)》
甚至在此之中,蕭仁還眼熟的看見了《如來神掌》這般傳說當(dāng)中的頂級武學(xué)。
可是,偏偏他就寫一個漢字的題目,之下的內(nèi)容就全部都是梵文鑄就。
“靠!會外語了不起啊!”蕭仁不滿的嚷嚷著。
好不容來到這個世界正經(jīng)的經(jīng)歷一番武俠大片的際遇,卻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叫他情何以堪啊。
你說你一個武癡,放到現(xiàn)在那就是高中里邊的體育生,不好好的練習(xí)專業(yè),學(xué)什么外語?蕭仁真想穿越到當(dāng)時語重心長的對見知說,不好好學(xué)習(xí)本專業(yè)是沒前途的孩子,將來不好就業(yè)啊乖。
備受打擊的蕭仁決定還是把這臟兮兮的僧衣洗刷干凈,將來送給見悟大師履行他本質(zhì)的作用,就當(dāng)衣服穿算了。
蕭仁把衣服往水里一泡。
他以為這些墨跡會暈開來。
但是那些蠅頭小字就像是現(xiàn)代印染的一般,牢固的附著在衣物上。大概見知和尚當(dāng)初使用的是上好的礦物質(zhì)制成的墨料,才會有如此好的附著能力。
蕭仁歪歪頭,不暈拉倒。
他兩下揉吧完那件僧衣,就把他用樹枝掛在了山洞的門口。
干完這件事情,天色又是傍晚。
蕭仁拿著一個樹枝冒充長劍,練習(xí)了一個時辰高等劍法。
這之前三個月,他刷的最多的還是高等內(nèi)功的熟練度,反正他現(xiàn)在也出不去了,就把其他的都刷滿算了。
練完了劍法,蕭仁去山谷里,頂著被扣掉的100人品值,捉了一只兔子,扒皮放血烤了吃了。
邊吃,蕭仁還邊琢磨。
盡管他現(xiàn)在高達(dá)43萬的人品值(包括在少林刷的)可以讓他在這個山谷里安安全全的待上幾年不成問題。
可是他遲早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難不成明天開始要繼續(xù)喂螞蟻?!
蕭仁咬著兔肉的動作一頓。
他現(xiàn)在打一只動物要100人品值,一天平均要消耗300,怎么也要把這個數(shù)字持平,或者是把這個數(shù)字降低才可以。
蕭仁看了看烤的油滋滋的兔子肉,分神的想到,幸虧他包裹里邊的鹽不少,省著點吃夠吃一兩年。
帶著滿腹的愁思,蕭仁爬進(jìn)睡袋睡覺,當(dāng)然,這一天晚上他沒忘記撒上驅(qū)逐蟲蛇的藥粉。
每天一睜眼就是為了生存而奔波。
蕭仁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過過這種日子了。
秋天里山谷中的果實很豐碩,所有的小動物都忙碌著為著過冬而儲備冬糧。蕭仁也在忙碌,當(dāng)時他不是儲備自己的,而是幫這些小動物儲備冬糧。
順便他抱著不懷好意的目的一個一個的記憶這些鄰居們的居住地點,以防止有那一天沒有食物的時候,把它們堵在家門口抓獲。
蕭仁不動聲色的在樹林里行走,邊摘取著樹上的野果。
這些果實他現(xiàn)在也能吃一些,而且現(xiàn)在他也要考慮曬一些果干,用在冬天春天食用。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可以補充維生素什么的。
山谷雖然是一個封閉的絕谷,但是里邊的生機卻不比外邊的差。
沒有大型的野獸,小型生物滿地跑。
最多的就是兔子還有山雞之類的,再有蛇類也是可以入口的食物。
再有就是
蕭仁抬頭往樹上傻呵呵的搬運著他的投放物的小松鼠看去。肉少了點,但是也可以考慮。
哎~
最好的還是兔子。
肉多,而且毛皮積攢起來,還可以用來做成一個大皮墊子,放在睡袋底下可以隔絕一些寒氣。
蕭仁蹙著眉毛冥思苦想,難不成還真要往種田流的方向發(fā)展?
最好的辦法是他現(xiàn)在開始就圈一個地方,自己養(yǎng)一些兔子,這樣冬天他就不用發(fā)愁找不到吃的。
草什么的,也可以從現(xiàn)在就開始準(zhǔn)備。反正山洞里邊很干燥,只要注意防火就是。
蕭仁想了想,再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只能先暫時就這么辦。
上午刷夠了300人品值,抓了兩只兔子,蕭仁回到了山洞。
吃完了中午飯,他坐在洞口望著被風(fēng)吹著的僧衣邊發(fā)呆邊消食。
他抱著膝蓋,拳頭駐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為啥見知要用梵文寫武功秘籍?
就算他再怎么愛好梵文,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大慶人,使用最多的必然還是漢字。
蕭仁琢磨來琢磨去,一個古怪的念頭閃進(jìn)了他的腦袋。
他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語:“難不成是為了防盜?!”
他站起身來,把那一件干透的僧衣拽到手里。
雖然大部分是用梵文寫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用漢字寫的。
這些多是見知的一些自己的習(xí)武當(dāng)中的感悟。
看不出來,這惡僧還有做讀書筆記的習(xí)慣。
蕭仁皺著臉,這貨真不是一個有大愛的人。
估計他就沒有想著將來有一天傳承自己的武學(xué)什么的,為了防止被人覬覦,就連害怕遺忘的武學(xué)秘籍都用梵文寫成。
不過想來把這些內(nèi)容深奧的翻譯成梵文他也沒有費勁腦汁,所以這些筆記什么的也還是使用漢字寫的。
蕭仁目光一凝,他突然在靠近邊角的位置發(fā)覺了一些用漢字寫成的口訣。
雖然沒有題目,但是他可以確定這不是見知的筆記,而是武功的口訣。具體是什么,見知沒有寫名目,蕭仁也看不出。
蕭仁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有漢字的口訣,想必一些見知自己覺的不太重要的秘籍,也有可能他懶得翻譯成梵文而被記錄起來。
蕭仁心臟因為這個猜想而激動的開始激烈的躍動,他深吸一口氣,拽著僧衣的衣領(lǐng),一手伸進(jìn)袖子里邊,把整個袖子翻了過來。
果然,他在袖子里邊發(fā)現(xiàn)了用蠅頭小字寫成的漢字的武功口訣!
“哈哈哈!”蕭仁喜形于色,迫不及待的把另外一只袖子也翻過來。
“見知這是多省布料啊!真是一位杰出的環(huán)保人士!”蕭仁眉開眼笑的點贊。
他把那件僧衣攤在一塊干凈的石頭上,撐在上邊細(xì)細(xì)的看。
蕭仁全神貫注的一行行掃視著,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他屏住了呼吸。
這一次天道沒有辜負(fù)他,他在看完一只袖子之后,在另外一只袖子上發(fā)現(xiàn)了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武學(xué)口訣。
《一葦渡江身法》!
少林派最著名的輕身功法!
“天不亡我啊!”蕭仁默默淚兩行。
這佛門絕學(xué)雖然在見知看來沒有內(nèi)功心法和其他功法絕學(xué)重要,但是也可以歸類在武林頂級的輕身功法內(nèi)了。
其他的什么心法,什么掌法,就算是有漢字版本的在他看來也沒有輕功身法有用。沒有辦法獲取大量人品值進(jìn)行系統(tǒng)武學(xué)兌換的現(xiàn)在,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般。
“哈哈哈!一百萬人品值省下啦!!!”蕭仁喜大普奔,再一次出現(xiàn)了范進(jìn)中舉的眩暈感。
蕭仁仰天一聲長笑,深井冰一般的抓著僧衣抖擻起來。
雖然不知道沒有系統(tǒng)的輔助,他要自學(xué)這《一葦渡江身法》要有多么艱辛,但是現(xiàn)在好歹是有了脫離這絕谷的希望。
****
宇文決矯健的身姿飛過一個翩躚妖異的軌跡,他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勾動,一抹血紅飛濺而起。
鮮血的流淌,映在他的眼底。
宇文決勾起嗜血的微笑,抖動手中的琴弦,帶出一個又一個的變幻莫測的撩動。
這如此妖異美感的畫面,偏偏穿插著極度煞風(fēng)景的慘叫。
宇文決瞇起眼眸,輕輕的嘖了一聲,一震雙袖,如同鵬鳥一般的飛躍而起。
在點蒼派的的山門,冥教影堂弟子混合著白虎堂,玄武堂的弟子在展開一場血腥的屠殺。
點蒼派請來助拳的俠士一個一個倒在了宇文決的跟前。
宇文決踏著血花前進(jìn),四濺的鮮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角。
宇文決包含內(nèi)力的聲音輕輕的說道:“怎么?點蒼派掌門鄒天峰就這點氣魄,只敢讓門下弟子和和來客送死,自己卻做了縮頭烏龜?”
盡管他的聲音輕的如同耳邊的低語,卻傳遍了點蒼派上下所有人的耳邊。
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讓人膽寒。
鄒天峰握劍的手微不可見的抖了一抖,隨即他掩飾的蒼白的喝道:“宇文魔頭!休要胡言,今日我點蒼派上下及時粉身碎骨,也要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冥教實在是來的太快了。
這一段時間來,冥教慢慢吞吞的一點一點的蠶食著點蒼派的外圍據(jù)點,鏢局,給了點蒼派時間還很多的錯覺。
鄒天峰還在做其他大門派的工作,他甚至已經(jīng)跟武林盟主班宏厚取得了聯(lián)系,卻沒有想到,冥教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殺上了他的山門!
冥教教主并三個堂主還有精英弟子。
鄒天峰被殺的措手不及。
他自感今日在劫難逃,幾十年的大派點蒼派竟然在今日煙消云散嗎?
之前他不露面是想要送走門內(nèi)的一些苗子,好保留香火。卻不料冥教如此狠辣,那幾個優(yōu)秀的弟子就那樣被白虎堂的堂主一鍋端了。
宇文決一貫的奉行斬草除根的政策,自然是不會給人留有余地。毀人根基,鏟除山門,一個活口也不留。
鄒天峰此時依舊改不了好喊口號的壞習(xí)慣,可惜此時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爬的起來響應(yīng)他。
鄒天峰獨自面對宇文決。
只覺得這個半多年前見過的青年依舊是那樣形容俊美,卻帶著一股子之前沒有的煞氣。
鄒天峰冷哼一聲給自己壯膽,他大喝一聲,一震手中的三尺青鋒,點蒼劍法武得密不透風(fēng)的向著宇文決攻去。
宇文決眉頭一蹙,雖然鄒天峰貌似氣勢不小,可惜這劍招卻是保護自己為多,首先就在他跟前露了怯。
生死斗爭,只顧得自己的安危,卻沒有拼命的氣魄,怎么可能有贏面?
宇文決冷笑一聲,身形幽冥一般的往后退去。
見他退了,還不等鄒天峰松口氣,宇文決手中的琴弦詭異靈動的向著他的要害射來。
鄒天峰大驚,馬上用劍去攪。
“太慢了!”宇文決淡聲說道。
只是一個眨眼,宇文決手腕上纏著琴弦腳下連連輕點,閃電般的回到鄒天峰跟前。
鄒天峰心神俱裂,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棄劍招架。
敗招!
點蒼派的點蒼劍法是武林四大劍法之一。
此刻他卻棄劍去徒手應(yīng)對以幽冥掌聞名的冥教教主,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鄒天峰心里卻有說不出的苦。宇文決的動作猶如鬼魅,他根本就來不及把被纏住的長劍抽出來。
鄒天峰跟宇文決近身戰(zhàn)斗。
鄒天峰心如擂鼓,只覺得周身的空間開始扭曲,眼睛在極近的空間里出現(xiàn)種種錯覺,一陣陣讓人膽寒的可怕的虛空感襲上他的心頭。
他抑制不住恐懼的大口喘息。
九冥神功七層!
鄒天峰咬牙拼命的運行著內(nèi)力,抵御九冥神功帶來的精神影響。
宇文決神色冰冷的與鄒天峰對招,幽冥掌在九冥神功的內(nèi)力呼應(yīng)下帶出一道道若有似無的虛影。
多數(shù)死在冥教教主手下的江湖人士根本就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幻覺。
九冥神功七層真的可以短時間內(nèi)扭曲空間,只不過這個扭曲只是造成了心里上的隱形和視覺上的錯覺。
到達(dá)八層就完全不同,在一定的范圍之內(nèi),九冥神功制造的扭曲可以讓冥教的教主們短暫的從一個地方瞬間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
宇文決并不知道原理,卻一樣把這神功運用的爐火純青。
如果蕭仁在這里,他肯定會大呼一聲不科學(xué)!武俠世界怎么可以出現(xiàn)空間魔法!
當(dāng)然這不是魔法,而是內(nèi)力練到極度快速的情況下產(chǎn)生的小范圍影響。
所以,此時宇文決在這一刻就是主宰,就是如神祗般的存在。
鄒天峰再怎么抵御也只是徒勞。
鄒天峰被宇文決一掌比一掌狠的對攻著。
本身他的拳腳功夫就不如劍法出色,終于在一個挽救不了的破綻之下,他門戶洞開,被宇文決一掌印在胸口上!
鄒天峰頓時口吐鮮血飛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撞在墻角不動了。
宇文決衣抉飄飄的緩住身形,冷漠的看著鄒天峰抽搐了兩下,漸漸的不動了。
周圍四處追殺點蒼派弟子的冥教弟子在躺在地上不動的身體上補刀,確定沒有一個人蒙混過關(guān)。
宇文決站在原地,環(huán)視這戰(zhàn)斗進(jìn)入到尾聲的情景。
“教主。”白虎堂堂主白滿霜恭敬的低頭抱拳行禮。
“確認(rèn)沒有一個活口。”宇文決點點頭。
“是。”白滿霜扭身走到鄒天峰的身邊,摸向他的頸項。“已經(jīng)死了。”
白滿霜站起身。
宇文決頷首,“很好,清點我教中死傷。后續(xù)本座交給你了。”
“是。”白滿霜應(yīng)道。
宇文決轉(zhuǎn)身向著山門走去,他的動作帶起一縷頭發(fā)。
宇文決一頓,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塊潔白的帕子,把頭發(fā)上的血紅抹去。
他厭惡的丟下帕子,徑直下山而去。
走出點蒼派的山門,兩邊收攏尸體的教眾恭敬的想他低頭行禮。
沿著點蒼山蜿蜒的山路行了一段距離,宇文決聞到一股子煙火的味道。
他回頭望去,只見點蒼派的山門處燃起了大火,山風(fēng)頗大,吹的這邊都能聞到焦灼的空氣。
“希望某些人會吸取這次教訓(xùn),安分守己一段時日。”宇文決暗自思忖道。
經(jīng)過冥教這雷霆一擊,想必可以震懾很大一部分實力跟野心毫不相稱的門派,讓他們暗自掂量一番是否有跟冥教叫板的能耐。
點蒼派的殘余勢力的清繳還需要一段時間,想必各地的鏢局據(jù)點會騷動不已,說不得還會逃跑;而正道對此事的反應(yīng)也值得關(guān)注。
宇文決走一路想一路,一一演變各種發(fā)展的對策。
不經(jīng)意間他看見點蒼派山上的樹木落葉繽紛,很是一派詩情畫意的景象。
只不過看見如此美景,宇文決卻只想到:“似乎是該給阿仁送去冬衣的時候了。”
宇文決遵守跟蕭仁的約定,不止是包圓了他的中衣,甚至他全身上下的衣物也全部囊括。
他住在少林寺期間,宇文決雇人給他送去了好幾箱子的衣服。
要不然蕭仁被黃熙報銷了那么多了衣服,早就該果奔了。
蕭仁對于宇文決送來的衣物自然是不客氣的全部笑納了。
不說這些衣服全都是按照他的尺碼制作的,就算是送回去給宇文決穿,這特意用不是頂級,卻也不是最差的衣料故意做成普通的勁裝,他宇文決也不穿啊。
拿回去也是浪費,還不如他穿了。
宇文決蹙了蹙眉頭,暗自思考,秋天的衣物阿仁損壞的意外的多,不如今冬再多做些給他送上少林去。
“阿仁,你什么時候下得山來?”宇文決看著山中風(fēng)景呢喃的說道。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冰冷殘酷的殺戮,宇文決格外想念與蕭仁相處的時候的溫情。
****
蕭仁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朋友在如此的念著他,也不知道滿載著溫暖的冬衣即將被送到少林,他在這個冬天卻根本沒有機會穿。
他只是皺著眉頭坐在洞口捧著寫有《一葦渡江身法》的那一截袖子看。
認(rèn)真的使勁的看!
高中肄業(yè)的黑社會傷不起!
“拜托講中文好嗎?再不濟講白話文也好啊!”蕭仁愁眉苦臉的看著用文言文寫成的武功口訣。
盡管這些字他沒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可是連在一起貫通內(nèi)容怎么就這么難呢?
這個時候他才認(rèn)識到系統(tǒng)出品的武學(xué)最好的一點了,他的武學(xué)書籍通俗易懂,語義直白。以前一直沒被他放在心上的優(yōu)點,現(xiàn)在看來確實天道系統(tǒng)最照顧他這種穿越者的地方了。
半路穿越的他沒有機會和時間再說他還沒耐性,去從頭學(xué)習(xí)一遍博大精深的國學(xué)。
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就更加不可能有個人來給他傳道授業(yè)解惑了。
蕭仁沮喪的大嘆一口氣,仰頭吸吸鼻子,嘟囔的說道:“老天爺,你給我掉一個阿決下來吧,我發(fā)誓只要你送他過來,以后我再也不摳他的酒窩了!”
蕭仁特別認(rèn)真的比出三個指頭并攏發(fā)誓的手勢。
天道毫不搭理這個異想天開的家伙。
蕭仁也知道這個心愿要多離譜有離譜。
蕭仁低頭看看攤在膝蓋上的僧衣,咬咬牙,現(xiàn)在只有一個最笨也最能起作用的辦法了。
那就是背。死記硬背,咬文嚼字,還要倒背如流!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蕭仁也只能指望初中語文老師說的這句話的正確性了。
蕭仁翻來覆去的背誦著那短短的百字的輕功口訣,刷人品值時背,做飯時背,洗衣服時背,曬野果的時候背,喂兔子的時候還背
每時每刻都在背誦,就指望著有一天他的意思能夠直白的從腦子里跳出來。
這枯燥的暈頭暈?zāi)X的日子,讓蕭仁起床起來就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天早上,他捶著肩膀從山洞里出來,迎著晨曦的涼風(fēng)活動著手腳。
突然,他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蕭仁頓時精神緊繃,以為又是鬼祟的青蛇。
他抽手拿過那個被他充作劍的樹枝,向著已經(jīng)開始有些枯萎的草叢撥去。
只見一團灰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埋著腦袋窩在那里。
這是啥?
蕭仁蹲下,湊近那團灰色的毛團,他伸出手戳了戳。
“咕咕”毛團頓時站起身子抬頭看向他,兩只圓溜溜明亮的能叫他自慚形穢的雙眼懵懂的望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
蕭仁僵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