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蕭仁從一開始做好事就是被迫的,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會跟之前幫助過的人再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所以,每一次遇見曾經(jīng)被他幫助過的人的時候,他都會顯得很意外很吃驚。
如同那個考上狀元卻早早死在杜景天跟左丞相謀亂趙興澤,還有如今這個長大成人的小賊偷。
這個人他還是有印象的,畢竟因?yàn)樗艜倌莻€時候抱上了莫羽昕的大腿。
“真的是你啊。”蕭仁感嘆的看著年輕男子。
時間真的是最神奇的魔法。他讓當(dāng)初那個毛頭小子,蛻變成了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青年了。
“正是我。”男子見他終于想起來了,開心的眉開眼笑。
宇文決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繃著臉。
也許是他的氣場太過強(qiáng)大,本來笑的很開心的男子一見到他一臉寒霜的樣子雖然他俊美的出人意料,漸漸的收起笑容,惴惴不安起來。
“失禮了,我是不是打攪到你們了?”他不安的問道。
“啊,沒有。”蕭仁看了一眼宇文決。
宇文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
“你叫什么名字來著?”蕭仁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快坐下說話。”
“我以前叫做三寶,現(xiàn)在的大名叫做焦長寶。”焦長寶躊躇了一下,最終跟恩人敘舊的強(qiáng)烈愿望戰(zhàn)勝了他對這個一陣陣寒氣的男人的畏懼,他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隨時準(zhǔn)備能夠站起身來落跑。
“哦。”蕭仁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記得當(dāng)時你帶著好幾個小孩子,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
“托福,他們現(xiàn)在都很好。”焦長寶突然感嘆的說道:“如果不是蕭大俠您幫助我們給了我們一個好出身,我們現(xiàn)在也不會過的這般的風(fēng)光。”
蕭仁在這邊等人,閑著也是閑著,于是就聽這個當(dāng)年的小少年講起了他們這些年的事情。
“我們聽了蕭大俠的話,把那幾畝良田租出去給別人種,然后每年收些糧食吃,平日里,我就做些零工。那幾個孩子,大點(diǎn)的我都送進(jìn)了私塾,小的過了兩年也都送去識文斷字。”說著,他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年齡大了點(diǎn),人也笨,怎么也學(xué)不會認(rèn)字,于是就留在家里打理。”
蕭仁饒有興致的聽著,但是隨后焦長寶的敘說就讓他慢慢的警覺了起來。
七個孩子在一起生活,就算是一開始他們自己攜帶的財物還有后來莫羽昕給的那些,也不過就是讓他們剛剛好維持溫飽,想要衣食優(yōu)渥就需要他們自己能夠有些進(jìn)項(xiàng)。
焦長寶忙著找些零工做,對這些小孩的照看就疏忽了起來,等到他注意到的時候,其中一個年齡十一二歲的孩子已經(jīng)高燒不退了。
那次生病讓這個孩子差一點(diǎn)就夭折了,萬幸的是他們家好歹還有些銀兩,請了郎中精心的醫(yī)治,這才把這個小孩的性命給救了回來。
那個郎中并不是一個多么善心的人,相反他看這家沒有大人,甚至還故意開了一些昂貴的藥給這個孩子吃。
焦長寶在史官鎮(zhèn)的時候也算是小有見識,但是郎中在孩子的性命上一嚇唬他,那些銀兩就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等到那個孩子康復(fù)了,他們的家底也被掏去了一半。
這之后,焦長寶帶著著幾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日子就過的不如之前那般好了,以前偶爾還能給他們割一塊肉,現(xiàn)在卻是連肉也舍不得吃了。
由奢入儉難,生病的那個孩子十分的饞肉,于是就開動腦筋,巧手制作了一種味道十分好的皂角。之后,焦長寶挑著這些名曰香皂的東西去賣,大賺了一筆,徹底的改善了他們的生活。
焦長寶都覺得是老天爺眷顧他,才讓這個孩子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圈回來之后就如同開了靈竅一般的聰慧起來。
不僅僅是在學(xué)問上突飛猛進(jìn),更是在其他的接人待物方面也都成熟了起來。
這個孩子更是給自己起了一個大名,叫做吳宇謙。吳宇謙比其他的另外五個孩子更加的渴望改變現(xiàn)在的這種生活,也更加的對知識和文字渴求,甚至他還發(fā)現(xiàn)宏愿一定要入朝為官,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因?yàn)樗霓D(zhuǎn)變實(shí)在是太驚人了,所以其他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懷疑他會做不到。
吳宇謙幾年寒窗苦讀,終于是考上了童生。
這在焦長寶幾個人,還有他們居住的那個村子里邊村民來看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是吳宇謙卻還是不滿意,繼續(xù)努力認(rèn)真的發(fā)憤圖強(qiáng)。
聽到這里,蕭仁暗地里冷笑一聲,多么熟悉的故事,這不就是一個典型的穿越故事嗎?
顯然這個之前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孩病死了之后,被這個叫做吳宇謙的家伙穿越過來附在他的身上。
焦長寶并不知道蕭仁的心思,他只是繼續(xù)講述這個他們當(dāng)中唯一出息了的孩子。
吳宇謙考上童生之后,焦長寶他們才知道想要成為更進(jìn)一步的舉人老爺,是十分的難的,不僅僅需要本身的學(xué)問,更是需要一定的人脈。
這個吳宇謙也不知道穿越之前是做什么的,總是對于科舉制度下的考學(xué)適應(yīng)的并不是多么的良好,靠上童生也就是他的極限了。他覺得在仕途上沒有了辦法之后,才專心的開始發(fā)明一些東西,用心的開始經(jīng)營起了自家的生意。
香皂這個東西一直都沒有被焦長寶放下,吳宇謙放棄考學(xué)專心經(jīng)營商行之后,層出不窮的制作出一些新奇的好東西來。
很快,他們就從鄉(xiāng)下搬到了渭城這個大城市來,成為了正經(jīng)的城里人。
如今商行在吳宇謙的經(jīng)營下越做越大,很快的就要成為渭城的首富了。
焦長寶顯然很是以這個吳宇謙為傲,言語間多是對他的夸贊。
蕭仁投其所好,也不住的稱贊,更是讓焦長寶高興不已。
“蕭大俠,今日既然巧遇,不如請到我家里邊來做客啊!”焦長寶不住的邀請他倆。
“不了。”蕭仁扭頭看了看一只不說話的宇文決,“我這位朋友還跟別人有約,我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辦。”
“這真是太可惜了。”焦長寶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這么多年沒見,我跟弟弟們都十分想要報答蕭大俠跟莫大俠的恩情。”
“我們所作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蕭仁對于應(yīng)付這種場面顯然已經(jīng)十分的熟練,他一臉肅容的說道:“我武林正道正是要鋤強(qiáng)扶弱,匡扶人間正義,并不是貪圖你們的報答。”
焦長寶一臉感動的連連應(yīng)是,稱贊蕭仁的高風(fēng)亮節(jié)。
本來心情被這個焦長寶這般熱乎的粘著阿仁而心情一直不爽的宇文決,一見到蕭仁這般做作的表現(xiàn),心情終于忍不住的好了起來。
他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來。
這微笑惑人的讓一直害怕他的焦長寶都忍不住看了他兩眼。
焦長寶最終還是被蕭仁忽悠走了,等到他走后,蕭仁這才長吁短嘆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宇文決明知道他是故意裝相,可是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的問。
“你說,一樣是穿越過來的,人家就能那么聰明,自己就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這都成了渭城首富了。”蕭仁撐著下巴哀嘆同人不同命。
宇文決顯然非常的不贊同,他說:“這個吳宇謙聽起來也來此好幾年了,但是他所獲得的成就顯然是無法跟你相比的。如今江湖上誰不知道你蕭仁蕭大俠的威名,只要你一聲號令無論是正道魔道誰敢不聽?如此威勢,豈是他小小的一個童生,一個商人能夠比的。阿仁,你太妄自菲薄了。”
蕭仁定定的看著宇文決,突然嘿嘿的一笑說道:“他最不能跟我比,也是最比不上的就是我得到了你。”
無論是不是穿越者,這個世間沒有一個人能夠擁有與宇文決相媲美的愛人了。這是最讓蕭仁感到超越了一切的幸福所在。
蕭仁的這句話,對于宇文決來說堪比無敵的情話,立馬讓他的耳根都紅了起來。
他不自在的扭著頭頂著外邊的行人,低聲的說道:“那你還要不要看一看你這個老鄉(xiāng)。”
蕭仁歪著頭無量的欣賞難得宇文決不好意思的樣子,他說道:“要,這里等不到他,我們摸到他家里邊去。”
蕭仁其實(shí)對這個老鄉(xiāng)有一種莫名的排斥和厭惡的感覺,他也說不上為什么,總是就是感覺很不爽。
他好奇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卻真的不愿意跟他產(chǎn)生任何的交集。
當(dāng)天晚上,蕭仁跟宇文決兩個人無聲無息的潛入焦長寶同時也是吳宇謙的家。
焦長寶這天回到家,顯然把巧遇蕭仁這個大恩人的事情對家人敘說了一遍。
吳宇謙是半道穿越過來的,對于前身的記憶根本就沒有,所以他一點(diǎn)也不記得蕭仁跟莫羽昕這兩個對他們的幫助。
他甚至還很不以為然,在他的想法里,就算是沒有這兩個人幫助,只要他過來了自然也是能夠讓這些家人一同脫離苦海過上幸福的生活的。
焦長寶對于吳宇謙的不知感恩很不高興,但是吳宇謙跟這些人生活多年,感情自然是很深厚的,他可不愿意為了兩個根本就沒有見過的人惹得大哥不高興,于是就花言巧語的應(yīng)付了過去。
宇文決對于吳宇謙的忘恩負(fù)義十分的生氣,如果不是蕭仁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說不得宇文大教主今天晚上又要制造血案了。
“別生氣了,當(dāng)初我救的那個小孩已經(jīng)死了,他不過是后來的而已,不承我的情也說的過去。”蕭仁低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現(xiàn)在還沒到威脅到蕭仁的地步,所以他可不能讓阿決在他跟前把這個家伙殺了,要不然天道說不定又要扣他的人品值了。
后來的所見所聞,更是讓蕭仁徹底的絕了心思跟這個人結(jié)交。
這個家伙年紀(jì)輕輕的,竟然就有了兩個妻妾!
蕭仁面露古怪,原來還是一個后宮種馬流的家伙。
在前生的時候,蕭仁也不是沒有看過這種文章,當(dāng)然在小說里邊看見這種主角跟現(xiàn)實(shí)當(dāng)中真的出現(xiàn)這種人的時候,那種感官是絕對不一樣的。
在現(xiàn)在的蕭仁看來,感情當(dāng)然是要追求真心真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境界。要不是這樣,他干嘛和天道抗?fàn)帲瑸榱擞钗臎Q留在這里呢。
這一下子,蕭仁徹底的鄙視了這個穿越者,拉著宇文決就離開了焦長寶的家。
有那功夫在觀看這個家伙的生活,還不如跟自己的親親阿決做點(diǎn)讓雙方都身心愉悅的事情。
兩個人回到渭城阿決在這里置辦的宅院,洗漱了一番之后,進(jìn)行了親密的交流活動。
等到蕭仁睡下了,宇文決又背著他偷偷的爬起來了。
蕭仁可以看在老鄉(xiāng)的份上忍了,他忍不了。
宇文決才不管他是不是后來的,總之這個讓阿仁損失了十萬人品值的家伙就是不可原諒。
于是,吳宇謙莫名其妙的的開始發(fā)覺有人不停的擋他的財路,只要是他新發(fā)明出來什么東西,這個東西就立刻被人山寨了去。雖然他知道這個古代社會是不講究專利權(quán)什么的,可是這仿造的也太過迅速了,甚至他明確的知道他的配方是保密,都不知道這些家伙是怎么制造出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讓吳宇謙后來做什么生意也沒能超出渭城去,徹徹底底的為整個大慶朝提高生活水平做了免費(fèi)的貢獻(xiàn)。
作者有話要說:你的存在就是悲劇啊,小吳童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