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3點,近她情怯
,舊愛新歡,總統(tǒng)請離婚 !
冬夜細(xì)雨,不知不覺間早已沾染了幾分凄涼。
白墨的臉在車燈映照下反而令人看不真切,她不說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沉靜,倒是比以往更加冷漠了,按理說元朗應(yīng)該適時退避,但他不希望現(xiàn)如今的咫尺有一天會變成天涯。
越近越疏遠(yuǎn),這樣的事情不該發(fā)生在他和白墨之間。
彼此靜默,只有雨水砸落在傘面上的細(xì)碎聲,他把傘移到她那邊,所以他幾乎整個人都暴露在雨幕中。
白墨潛意識想要避開元朗,在發(fā)生那種事情之后,她和元朗的狀況是頗為尷尬的恁。
熟悉嗎?她對他并不熟,甚至所知甚少。
陌生嗎?但她卻跟一個陌生人醉后貪歡……
她還是隱有意識的,雖說酒醉后意識朦朧,但她至少知道那個男人在燈光下眼眸中有著溫柔的顏色…膽…
那么溫柔,讓她心生恍惚和悵惘。
原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交集,但他似乎并不是這么打算的,她有些頭疼,這種疼,嵌進(jìn)意識里,搜刮著那夜零碎畫面。
原本臉龐看不真切的他,被她看清了;他遠(yuǎn)沒有外界所說那么風(fēng)度謙遜,他在連城看到了不一樣的元朗。這樣的看到,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元朗沒有想到,白墨會放棄雨傘,放棄購物袋,她是擺明要跟他劃清界限的,轉(zhuǎn)身朝公寓走去。
還沒有來電,光影離合間,白墨的身影有一種朦朧的堅決,無情的背影仿佛在告訴他,他和她之間沒有未來,而他并不該對她心懷希望和期望。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他沒有追上去,聲音很低,微不可聞。
這么低的聲音還是被白墨聽到了,她沒有說話,步伐卻加快了。
元朗的出現(xiàn)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排斥他,但若說喜歡,她向來慢熱,所以也是不可能的。
他說他喜歡她。第一次相見,他喜歡她什么?這種喜歡太過不確定。
曾經(jīng)想過元朗是在跟她開玩笑,但他的眼睛里總會流露出炙熱的光芒,毫不掩飾,仿佛她是他牽掛在心底的人。那種情意,讓人吃驚的同時,又困惑不已。
一見鐘情嗎?那么一見鐘情的速度是否太快了一些。
她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前也有男生追她,但通常都會在她的冷漠下打退堂鼓,但他似乎毫不介意,究竟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好,還是他臉皮厚,生性喜歡受虐?
坐在漆黑客廳里的白墨,雙手蒙著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因為他的胡攪蠻纏,她竟因為一個元朗發(fā)呆了近半個小時。
這種情況維持到了來電。
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元朗的車早已開走了,她松了一口氣,他如果執(zhí)意糾纏,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白墨過早把心放了下來,所以當(dāng)她聽到門鈴聲,打開門看到元朗時,她下意識皺了眉。
他竟然還沒走。
對于元朗知道她住在哪里,她還用問嗎?他想知道,自然能夠一清二楚。
元朗其實是很想笑的,這時候的白墨倒增添了幾分可愛。
她見到他之后防守著房門,戒備的盯著他,好像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一般。
“別這么看著我,我沒你想象中那么壞。”話雖如此,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墨心里又有些過意不去了,走廊燈光照在他的肩上,閃爍著細(xì)碎的光,那是尚未浸入衣料中的雨水。
放任他一個人在外面呆了大半個小時,確實不是待客之道,盡管他在她眼里稱不上是客。
元朗開始得寸進(jìn)尺了:“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喝杯茶嗎?”
“抱歉。”白墨打算關(guān)門,吃了閉門羹,他早晚都會離去。
但他卻一腳抵著門,阻止了力道,她氣惱的看著他,這人究竟想干什么。
“傘和購物袋給你,看到里面有面包,就知道你還沒有吃飯,這是我給你買的晚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你拿著,別餓著了。”
元朗把手中的東西遞給白墨,白墨這才看到他手中還提著印有餐廳標(biāo)志的晚餐袋,她沒有接。
元朗這時候也怕她不接,或是一句“不用了”,就直接關(guān)門謝客,所以腳用力,把門踢開,在白墨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提著袋子登堂入室,然后又在白墨的目光里,把晚餐直接放在餐桌上,走到門口的時候,眸光含情,聲音溫潤:“別送我了,晚蓕鉬餐記得要趁熱吃。”
白墨哭笑不得,她什么時候要送他了?還有,看似淡定優(yōu)雅的一個人,怎么會像十幾世紀(jì)蠻荒部落的人,做事霸道蠻橫,登堂入室后,拍拍手泰然從容的瀟灑離開?
元朗來去如風(fēng),留下一個無語至極的白墨,關(guān)門回去,看到餐桌上的晚餐,她雙臂環(huán)胸,靜靜的站在那里,良久都沒有再動。
白墨早早就睡下了,輾轉(zhuǎn)反側(cè),良久未眠,到了深夜23點左右,室內(nèi)一片靜寂,外面響起隱隱約約的聲音。
白墨居住的這層樓只有兩家住戶,除了她,還有一對老年夫婦,早晨的時候白墨去樓下取報紙,還曾見過他們,好像今天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所以才會這么晚回來。
走廊聲音持續(xù)了有一分鐘左右,這么晚了夫婦二人就算有什么話,可以直接回家關(guān)上門再說,何必站在走廊里?
起床,開門,她下意識想關(guān)門撞墻,為什么要開門呢?她看著微微含笑的元朗,腦子嗡嗡直響。
老爺爺說:“小姑娘,有什么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你男朋友可比我那時候浪漫多了,這種小伙子很難找,你可別錯過了。”
老奶奶說:“你看你男朋友長得多好看,這眉毛,這眼睛,還有他笑起來的俊模樣,我孫女找的男朋友如果有他一半好看,我只怕晚上睡覺都要偷笑了。”
……
他們說話的時候,白墨就意味不明的盯著元朗,元朗的眼神溫柔似水,甚至還帶著濃濃的笑意。
他能說他很喜歡“男朋友”三個字嗎?
白墨氣的想吐血,這個惡魔……
元朗、老年夫婦宛如一家人,白墨冷冷的看著,看著他們是怎么在短短幾分鐘時間內(nèi)相識恨晚,看著他們是怎么依依不舍的告別,并且約好改天一起喝茶。
元朗轉(zhuǎn)身看向白墨,她正靠著門,穿著素色睡衣,發(fā)絲披散在肩,一雙明亮的眸子沒有絲毫情緒外泄。
白墨的面龐在燈光下盡顯柔和,元朗想此景再美,也比不過她真心一笑,但她的笑容除了楚家和最親近的人,從不肯給陌生人。
眸色轉(zhuǎn)深,他也是陌生人嗎?
白墨頗感無奈:“你是怎么跟他們說的?”
元朗忍不住笑了笑:“我說我們之間有點小誤會,你在生我氣,所以把我從家里趕了出來。”
白墨這次是真的頭疼了,他見了,關(guān)切道:“頭疼嗎?我?guī)湍闳嗳唷!闭f著伸手過去。
“別碰我。”她說。
元朗倒是很配合:“好,我不碰你,但你可以碰我。”
“……”白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了,遲疑道:“你一直在這里?”
“從你這里離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車鑰匙、手機(jī)和錢包都被鎖在了車?yán)铮晕摇痹势岷诘捻幽ㄔ诎啄纳砩希骸吧頍o分文,只能找你來求助了。”
“既然求助,為什么不敲門?”都被鎖在了車?yán)铮欠褚蔡暗姑埂绷艘恍?br/>
元朗語氣中夾雜著無盡的悵然:“哎,近你情怯啊!”
白墨不搭腔,垂眸幾秒,咬了咬唇,這才說道:“你需要什么幫助?”
“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機(jī)。”
“你等著。”白墨說著要關(guān)門給他拿手機(jī)。
他卻伸手握著她的手臂,無視她皺眉的小動作,輕聲道:“我在外面站了幾個小時,快要凍僵了,請我進(jìn)去坐一會兒……”說著,懂得適時進(jìn)退的男人手指下滑,已經(jīng)快速握住了白墨的手,白墨一驚,反射性想要甩開,卻被他握的更緊:“你摸摸看,是不是很涼?”
元朗手指確實很涼,一個恍惚,她已經(jīng)被他拉進(jìn)了房間,順便關(guān)上了房門。
“快進(jìn)來,外面太冷,也不怕感冒。”這話是他說的。
白墨有些分不清楚了,這是她的家,還是他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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