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折磨的心力交瘁【4000】
,舊愛新歡,總統(tǒng)請離婚 !
后來,楚諾總會想起17歲那年圣誕節(jié)。
彩燈籠罩著圣誕樹,光線傳遞到每一個角落里,她、云蕭、蘇安、蕭何和蕭然一起坐在壁爐前喝茶聊天,享受著一年一度的節(jié)日。
打破這份寧靜的是家傭,因為工作“失誤”,餐盤傾斜,糕點從盤中跌落,弄臟了云蕭胸前的淡藍色襯衫。
家傭緊張不安,但卻沒有迎來云蕭的斥責(zé),他讓家傭把地面收拾干凈,起身前拍了拍楚諾的肩:“你陪爸媽聊會天,我回房間換件衣服。”
更衣室里,襯衫被云蕭脫下來,他從穿衣鏡里看到了抱著雙臂站在門口的楚諾旄。
她的目光盯著他的后背,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看什么。
他微微抿唇,眸光中有著從未在楚諾面前展現(xiàn)而出的陰沉。
她說:“但凡我有心事,從未跟人提起,無從說起,又何必讓別人跟我一起愁緒滿懷呢?經(jīng)年以后卻發(fā)現(xiàn),那些過往心事,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看似密密麻麻,但稍加碰觸,竟是滿眼灰燼。崽”
她說的那么漫不經(jīng)心,那么風(fēng)輕云淡,好像一個智者,雖然在說她自己的事情,卻沒有夾雜任何情緒,只因她是話里有話。
云蕭深吸一口氣,平靜無波的轉(zhuǎn)身去拿襯衫,待要穿上時,她卻從身后抱著了他,臉貼著他溫?zé)岬谋常龅闹讣忭樦砩系陌毯塾我疲髦呀?jīng)不會感到疼痛,但動作依然很輕柔。
“疼嗎?”
云蕭身子倏地一僵,愣愣的站在那里沒有動。她想要干什么?
她的聲音有些啞:“當(dāng)年那場綁架案,對你來說一直都念念不忘嗎?”
突如其來的寒意彌漫周身,云蕭覺得渾身發(fā)寒。
她說:“我想了很久,試著說服自己無視,但最后終究還是沒能過了心理這一關(guān)。”他們應(yīng)該面對,而不是逃避,她應(yīng)該陪他一起悲喜與共的。
室內(nèi)陷入死寂之中,云蕭身體挺拔,脊背挺得很直,表面看來他那么淡漠,那么無動于衷,但眸子里卻散發(fā)出絕望和惶恐。
心,從未有過的狂亂。她終究還是知道了,決定收回她給予他的溫暖嗎?他的世界是否又要霜寒滿天了?
他的聲音有些破碎:“我說過我要一輩子對你好的。我們的時間還太短……一輩子,還沒到呢!”
話語夾雜著寒與暖之中,她在鏡子里看到了他臉上的悲哀和黯然,復(fù)雜而又痛苦。
但她依然松開了癡纏抱著他的手臂,她輕輕的嘆:“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自私?”
他極慢極慢的轉(zhuǎn)身,他沉沉的看著她,似乎想看出她內(nèi)心的情感一般,但他卻低下頭,良久沉默,然后他說:“你說的對,我很自私。”他聲音晦澀,手指顫抖:“我無力抗拒你。”
“我說你自私,是因為愛情不該戴著面具。18歲之約,我等不到了。”她等不了那么久,還有三個多月,等或不等對現(xiàn)如今的她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就那么目光悲涼的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找到了說話的能力:“當(dāng)年那場綁架案,你知道多少內(nèi)幕?”
“什么都不知道。”她在想這么逼他,究竟是對還是錯,她想跟他一起走下去,有些事就必須成為過往云煙,當(dāng)秘密不再是秘密,至少他們才能肆無忌憚的走下去。
但他很痛苦,她開始后悔了。
“年輕的時候,他就有孌童癖好,喜歡長得好看,模樣清秀的男孩子,確實有多名孩子在童年時期被他……傷害過。”說到這里,云蕭抬眸深深的看了楚諾一眼,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后來因為她才屢見笑容,所以如今不笑,只會讓人覺得很冷。
他突然說:“阿諾,他是一個性無能。”
楚諾皺著眉,心跳加速,還不待回過神來,卻又聽云蕭面無表情道:“但狗改不了吃屎,極盡所能的猥褻我,他沒辦法侵犯我,就抽出皮帶不停的抽打我,我背部傷痕累累,他看了只覺得歡喜,把我壓在地上,也不嫌臟,含著血水吻我……”
他短促的笑了笑,聲息呢喃:“這副身體被他吻遍了。”
這句話出口,帶著扭曲和憤恨,楚諾心臟不可抑制的縮了縮,再看云蕭,他用最簡單的言語來敘述過往,那場噩夢遠比他形容的還要無助和骯臟,然后驕傲如他,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掩面無聲哽咽……
楚諾把臉扭到一旁,縱使能夠忽視心頭涌起的刺痛,卻無法讓眼眸恢復(fù)清明。
“是不是很臟?知道我為什么排斥政治嗎?他猥褻我的時候,房間里充斥著各種政治演講,各種政治會議記錄……他讓我有了陰影,以至于最初走進內(nèi)閣,聽到他們商談各項方針細節(jié),我都惡心的想吐。”云蕭嗓音輕淡,卻有陰戾之氣從骨血里散發(fā)而出。
楚諾眼前一陣模糊,待霧水回潮,這才輕聲問他:“那么恐懼,為什么還要選擇政治學(xué)?”
他牽起嘴角,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我對這個國家有著與生俱來的責(zé)任。”
那笑,讓楚諾心思疼痛,云蕭比她猶過之而無不及,他要把她從心里抹去了嗎?挖掉心頭肉,承受撕心裂肺的傷,從此以后再無所傷所痛,應(yīng)該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只能這么想了,要不然他只怕是無力承受了。
但她卻在微笑,笑吧!她終于擺脫了他,是該微笑的,只是看著很扎眼,他皺了眉,心里隱隱有些憤怨,她怎么能這么平靜無波?
這次,他穿衣服,楚諾并不阻止,她自顧自的說著話,也不介意云蕭聽或者不聽。
她說自己的愛情觀,在她眼里,愛情很簡單,并不復(fù)雜。
她說,人生漫長,她們要對生活心存熱忱和歡喜,短短幾十年一味忌諱憤怨,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她說沒有人是完美的,他五十分,她五十分,合起來那就是一百分,只有他們守在一起,他們的人生才是圓滿的。
說到這里,云蕭臉色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他大概以為他出現(xiàn)了幻覺,要不就是幻聽。
楚諾不以為意,她繼續(xù)發(fā)表著她的言論。
她說女人這一生中,總會遇見一段最美好的愛情,出現(xiàn)那么一個男人。她曾無數(shù)次期許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想把那個男人融進她的生命里,把他珍藏在她的心里,她直到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內(nèi)心的占有欲是極為強烈的。
云蕭好看的眉擰了起來,呼吸有些凝窒。
楚諾說:“平安夜那天晚上,我許了一個愿,我希望我和云蕭能夠一生安好;我對我所有的家人說,云蕭是我的塵埃落定。我那么鼓足勇氣,不顧顏面,只是因為我早已認定我的幸福是和云蕭息息相關(guān)的。”
云蕭心臟狠狠的跳動著,他無意識的扣著襯衫紐扣,看著楚諾有些失神,聽著她的話又覺得有些入迷。
楚諾說:“他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因為過去離開他呢?如果我是這么膚淺的女孩子,他當(dāng)初又何必愛上我呢?”
云蕭的臉上不其然浮現(xiàn)出柔和的表情,輕輕說了一句:“也許他本身就是一個很膚淺的男人呢?”
楚諾嘴角流露出溫軟的淺笑:“膚淺看膚淺,得出的結(jié)論是膚淺,這么看來我和他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云蕭低笑,眉眼間,內(nèi)心里,靈魂最深處,似乎有壓抑的歡喜幾欲喧囂欲出。
心一寸寸的柔軟下來,宛如湖中漣漪,緩緩蕩漾著。
楚諾似是決定要說些什么,因為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正確的說臉頰微微泛紅:“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心里藏著一個人,一藏就是七年,直到遇見你,我才完成了自我救贖。”
腦袋一片發(fā)懵,云蕭以為自己聽錯了。
真的不該驚喜太久,云蕭如遭雷擊,胸腔里一時劇痛難忍,一種迫入骨血的殺意險些釋放出來,他眼神血紅的瞪著楚諾,那樣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她掐死算了。
是嫉妒,是吃醋,是郁結(jié)叢生,他忍受不了她的心里曾經(jīng)裝著另外一個男人。
七年?這是怎樣一種感情?她愛“他”深,還是愛他深?她現(xiàn)在是否還對那個“他”念念不忘?這么一想,挫敗不已,短短幾個月,怎么能比得過那個七年。
“你怎么這么早熟?”語氣竟是憤怨的,殺氣騰騰。
楚諾正兒八經(jīng)道:“10歲愛上一個人,并不奇怪。”
云蕭哼笑了一聲,近乎咬牙切齒道:“那個人一定很優(yōu)秀?”雖然說著一定,卻尾音上揚,帶著質(zhì)疑。
“恩,很優(yōu)秀。”
楚諾說這話的時候,眼里的光是溫柔的,看得云蕭險些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戾氣大盛。
“楚諾,做人不能腳踏兩只船,你選擇了我,以后那個人就只能成為過去,看一眼都不行。”他已經(jīng)憤憤的叫她楚諾了,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她輕輕的嘆,笑容明朗:“抱歉,我不能忘了他。”
這一次,云蕭竟然沒有接口,因為她嘴角的笑容和眼里閃爍的光彩忽然清醒了一些,心狠狠的縮了縮。
他遲疑開口:“你為什么會愛上他?”
“他在我家里險些撞倒我,不負責(zé)任的笑了笑,然后揚長而去,我以為他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姐姐,可是后來,學(xué)校放假之前,我用他電腦查看郵件,無意中看到了被他保存的視頻,女主角竟是我,拍攝角度不太好,我在上面看起來很丑。我在想,他是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早就喜歡上了我……”
此話宛如驚雷,破空而出,吹走了云蕭所有的陰霾,心中包裹著洶涌的驚喜,眼中如水柔意加深,竟令他一時仿佛被人抽走所有力氣一般,無力的跌坐在更衣室房間里的沙發(fā)上。
竟是他,那個七年竟是他!
原來那日她說的是真的,她說她之所以會排斥疏離他,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愛上他。
她說謊了,她早已愛上,只是怕被他發(fā)現(xiàn)而已。
短短一瞬間,云蕭宛如坐過山車,內(nèi)心百轉(zhuǎn)千回,被一個萬惡的楚諾折磨的差點心力交瘁,雖說驚喜有加,但驚卻高于喜,云蕭難免對楚諾咬牙切齒。
楚諾大概真的不會看氣氛,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了聲:“襯衫紐扣扣錯了。”
云蕭知道,楚諾是故意的,她遠比外表看起來更加心思詭詐。
“你要不要抱抱我?”她淺笑吟吟,開始引誘他了。
“……”他氣的心臟顫抖,過去抱她才怪,她怎么不自己過來?
果真是心有靈犀,她走過去,尚未走近他,已經(jīng)說好不起身的云蕭卻驀然站起身,用力的抱著她,下巴貼著她的額頭,有溫暖的熱流緩緩傳遞到彼此的身體里。
她環(huán)住他腰身,輕輕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如此逼他,對不起連番嚇?biāo)?br/>
云蕭收緊雙臂,親了親她的發(fā)頂,眼神潮濕。
她微微側(cè)身,看到了,柔聲道:“你如果流淚的話,我保證不笑你。”
“不,它只是被你捂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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