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云蕭的禮物
,舊愛新歡,總統(tǒng)請離婚 !
時鐘未曾走過19點,云蕭就來了。
他來之前,楚諾已經(jīng)在那里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她在想艾青,想何娜,她慶幸自己不曾因為愛情病入膏肓,不管何時,她都告訴自己,哪怕在她感到最絕望的時候,也應(yīng)該嘗試打開所有門窗,走出去勇敢尋覓那束久違的陽光。如果找到了,她會在黑暗里看到耀眼的光,然后在這些光束里帶迷路的自己認清回家的方向。
為什么愛一個人,一定要滿心凄楚,任由悲傷逆流成河?
她承認,當林君擋在她身前,替她承擔濃硫酸侵蝕的那一瞬間,她有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東西緊緊攥著她的靈魂,她想到了他和她第二次在大學里再見,他對她微笑,溫暖的仿佛三月春日陽光…燾…
她忽然意識到,如果上帝關(guān)門睡覺的話,她可能要在回憶里銘記這位曾經(jīng)照亮過她生命的男人。
已經(jīng)是冬季了,街頭樹葉散盡了繁華,寒風吹起,光禿的枝干在寂繆的風聲里嗚咽般呻吟著。
脖子處帶來的灼痛感蔓延著她的痛覺神經(jīng),她輕輕摸向高領(lǐng)毛衣,無聲笑了笑瓏。
流韶不逆,萬千事,女人心。還好,她的心離海底針還有一段距離。
她想事情入神,直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什么時候來的?”
云蕭的聲音,她永世不會忘記,清冽溫柔,那日他附在她耳邊對她說:“我的未來有你,所以你的未來不能沒有我。”
如昔話語,仿佛還在昨日。
“剛來不久。”說話間,他已經(jīng)走到她身旁坐下,攬著她的肩,即將覆在她唇上的吻在短暫滯留后,終究還是柔柔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氣色不太好。”他微微皺眉:“不舒服嗎?”
他已經(jīng)習慣性手指探向她的額頭,她含笑看著他,她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但被他照顧一直讓她覺得很溫暖。
幾日未見,面容清美的他,眼眸中夾雜著疲憊,還有清晰的深情。
楚諾想,雖然他從未說過他愛她,但他一定深愛著她,如同她深愛他一樣。
“額頭有些發(fā)燒,感冒了嗎?”他的語氣不再平靜似水,想要斥責她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但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終究因為不忍心止了話。
“小燒,吃過藥。”她清清淺淺的笑,知道莫雨他們都在附近,可還是伸出手臂摟著他的脖子,輕聲說道:“我很想你。”她差點就見不到他了,如果硫酸潑到了她的正面和前胸,她還怎么見這個男人?
一句話,足以點燃他的好心情,緊緊抱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比靜謐的黑夜還要濃郁。
“我有禮物要送你。”云蕭眉目間隱隱帶著幾分春情。
她松開手臂,疑惑的看著他:“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怎么忽然間想起來要送我禮物了?”
“上次你不是說我從未送過你禮物嗎?我認真想了想,確實沒送過。”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放在她手里,示意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楚諾好奇打開盒子。
“石頭?”一塊漂亮的石頭,正確的說是白金項鏈,吊墜是一小塊造型精美的小石頭,顏色火紅,石頭表面刻著古樸的花紋,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聽了她的話,云蕭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清了清嗓子,又打量了好一會兒,發(fā)表結(jié)論:“應(yīng)該不是玉。”
“不是玉,它是月球隕石。”
見楚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意并未從云蕭眼眸中消散,“檢測過,戴在身上不會對人體有害。但偶爾戴戴還可以,平時可以當收藏品放起來。”雖說沒有害,但久戴的話,很難說。
“很特別。”楚諾覺得她也并沒有說錯,隕石也是石頭的一種,只不過石頭也分很多種而已。
云蕭問:“需要我?guī)湍愦魃蠁幔俊?br/>
“……好。”這畢竟是他送給她的禮物,雖說她并不怎么戴飾品。
半環(huán)著她的身體,把項鏈給她戴好,垂落在她的高領(lǐng)毛衣上,他看了看:“很漂亮。”
楚諾笑了笑,她穿著高領(lǐng)毛衣,哪里看出來很漂亮了?但他說話并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發(fā)自肺腑,傻氣的男人。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打算請蕭哥哥吃什么?”
“……”楚諾無語若干秒,“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在米蘭上學時我建筑設(shè)計獲獎得到了一些獎金。”
“現(xiàn)在知道了。”云蕭點點頭,拿過一旁的菜單,看他那架勢似乎要叫大餐,但侍者過來,他只叫了幾份平時兩人慣常吃的餐點。
侍者離開,他大方的對她說:“替你多省一些私房錢。”
她笑,喝茶水沒說話。
等待晚餐的時候,他們淡淡的說著話,都是這幾日的日常瑣事。好比家庭電視劇,關(guān)于日常瑣碎就能拍出幾十集,可見人生注定要在柴米油鹽中反復折騰才能善罷甘休。
楚諾只字未提硫酸事件,那天發(fā)生這種事情,楚諾聽從林君的話,知道此事的人除了莉亞、艾青、何娜之外,就剩下楚諾和林君本人了。
給林君找了衣服,后門離開,倉惶的像是在逃難一般……
“擦香水了嗎?”云蕭湊到她脖頸旁,透過毛衣聞著她的脖頸氣息。很香。
她眉眼閃爍了一下,話語如常:“擦了一點兒。”她是為了遮擋異味,傷口腥味和消毒水味道。
“你以前從不擦香水。”
淡淡的話,他已經(jīng)開始起疑了嗎?
“女為悅己者容。”她說著,吻了吻他的脖頸,眼睛貼著他的皮膚,傳來一陣溫熱和刺痛。
她的舉動似乎松懈了他的疑惑,侍者已經(jīng)過來了,看到他們相貌出色,離開前偷看了好幾眼。
坐直身體,拿起刀叉,他開始用餐:“先吃東西。”
那頓飯吃的異常沉默,除了他們手指在動,吃東西在動之外,好像周圍一切都在瞬間靜止了。
楚諾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看云蕭的神情,他漠然的吃著晚餐,把牛排放在嘴里,咀嚼動作很慢,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入神。
她收回眸光,沉默用餐,牽動傷口,眉頭偶爾會皺起來。云蕭似是看不到這些,用餐沒多久,他借口去洗手間,實則到前臺結(jié)了賬。朝餐廳某一處招了招手,同樣在用餐的清新快步走了過來。
“查查。”從清新身旁走過的時候,他壓低嗓音道:“我給你20分鐘。”
云蕭再次回到餐桌前,楚諾已經(jīng)停止了用餐,她在喝水,盯著餐桌上的花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動聲色的坐到她身邊,溫聲問她:“怎么不吃了?”
“等你。”她轉(zhuǎn)眸看著他。
“小呆子。”不自覺喚出她的昵稱,她抿嘴笑,他卻看得盡是無奈。
拿起盤中的水果片送到她唇邊,見她吃下,他緩緩說道:“能吃多少是多少,不要勉強。”
楚諾想,這樣一個他,又怎么會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呢?
用餐快結(jié)束的時候,云蕭接了一通電~話,他的回應(yīng)有些散漫,只有單字詞從他嘴里迸出來。最多的一個字就是“嗯”。
楚諾起身去結(jié)賬,被云蕭牢牢的握著手,“干什么?”
“結(jié)賬。”
“結(jié)過了。”他一邊講電~話,一邊拉著她的手往餐廳外面走。
楚諾皺眉:“不是說我請你嗎?”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握著她的手力道卻重了好幾分,回眸看向她的那一眼,臉色出奇的難看,好看的唇抿得緊緊的,她感受到了云蕭隱隱待發(fā)的怒氣。
手機響起,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到“艾青”兩個字時,楚諾并沒有意外,從云蕭用餐初表現(xiàn)的沉默,到他借口去洗手間,就足以看出他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她知道清新第一個選擇入手的人將會是艾青。
艾青說:“清新給我來過電~話,雖然我什么都沒說,但我感覺他們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
外面的風很大,楚諾神智有了幾分清醒,她并非隱瞞云蕭,而是她這樣的傷……
他看了大概會氣血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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