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和背陰,他和她不合適
,舊愛新歡,總統(tǒng)請離婚 !
伴隨著云蕭和楚諾接吻照曝光,楚諾的手機(jī)在接下來好幾天時間里一直處于繁忙狀態(tài)。舒睍莼璩
首都親人一個接一個打過來“慰問”電~話,話語通常不會那么直白,婉轉(zhuǎn)之余語言極富禪機(jī)深意,智商平庸者,怕是要絞盡腦汁才能思慮出他們想要表達(dá)的寓意究竟是什么。
徐澤說:“你和云蕭在一起合適嗎?”
楚諾笑著反問父親:“那我和誰在一起才算合適呢?”
徐澤好一會兒沒說話,良久才說:“阿諾,我們談?wù)剬戆桑∪绻愫退幸惶熳呷牖橐觯瑑蓢嚯x遙遠(yuǎn),將來你和他有各自的責(zé)任需要擔(dān)負(fù)。周一到周五彼此忙碌,空出來的雙休日去除來回往返飛機(jī)路程,連24小時相處時間都沒有,這24小時時間里,去除吃飯和睡覺時間,你們真正能坐下來好好談?wù)劦臅r間不會超過12個小時。當(dāng)然這是你們雙休沒有行程安排的情況下,還能擠出12個小時,如果任何一方恰好要出國或是出席會議,本周見面只能無限期往后拖延。遠(yuǎn)距離相愛,愛情可以彌補(bǔ)缺憾,但人生漫長,各種突發(fā)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你如果突然生病,他能給你什么,一個電~話,幾句安慰?他能徹夜守著你承擔(dān)你的喜悲嗎?熹”
楚諾想了想說:“我想,只有身處一樣的位置,才能更深刻的理解對方的喜悲。我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更不是一個時刻需要男人給我安全感才能對生活飽含熱情的人。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即便我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在我身邊,我也能嘗試寬容和理解他。也許那通在你們看來太過心酸的電~話慰問,會讓你們替我感到委屈,但我卻能感受到濃濃的心安。”
徐澤聲音有些沉重,有些無奈:“你和云蕭就像是站在一條河的兩岸,剛開始可能熱情無限,但時間就像是慢性毒藥一樣,長期飲用,只會將一個人的心變得越來越冷。當(dāng)你需要安慰,需要一個擁抱的時候,他沒有辦法給你,那么他呢?如果他遇到的情況跟你一樣,剛好他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難保他不會一時迷茫抓住離他最近的那雙手。”
楚諾遲疑片刻,終是輕輕開口:“父親,母親走了那么多年,你無數(shù)次迷茫,無數(shù)次在痛苦中輾轉(zhuǎn)掙扎。20年過去了,你身邊來來去去那么多女人,你什么時候把目光放到她們身上過?愛跟距離,跟生死無關(guān),只跟一個人的心有關(guān)系。如果心變了,就算距離近,每天見面又有什么用呢?至于距離……究竟距離多近才算不遙遠(yuǎn)呢?一天見三次,兩天見一次,一周見一次?有位名人曾經(jīng)說過,愛跟炭一樣,如果一味燃燒,只會把心燒焦,所以必須適當(dāng)?shù)臅r候想辦法冷卻。有很多軍人和海員跟自己最親密的人一周見一次,一月見一次,半年見一次,可他們的婚姻也并非全都以失敗告終,所以為什么我和云蕭就不可以試一試呢?有關(guān)于變心……我們其實都一樣,習(xí)慣在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能夠有人靜靜的陪在我們身邊,可變心并非跟距離有關(guān)系,如果云蕭在最迷茫的時候抓住了離他最近的那雙手,那只能說明我和他緣分太淺……選”
徐澤沉默幾秒,方才嘆聲道:“也許我們現(xiàn)在說這些都太早了,畢竟你們剛在一起,未來能不能走到一起都還只是未知數(shù)。”
楚諾失笑,心里浮起淡淡的無奈,語氣近似撒嬌:“身為人父,女兒找到喜歡的人,你至少應(yīng)該鼓勵我?guī)拙洹!?br/>
“我是心疼你,云蕭孤傲成性,冷漠到了極點(diǎn),跟他父親完全不一樣,你跟他在一起,注定會很辛苦。”徐澤最終嚴(yán)肅道:“你完全可以不必這么辛苦。”
想起云蕭和她相處的點(diǎn)滴,楚諾斟酌字句:“其實他很熱情,人總是會改變的。”
顯然,徐澤并不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別以為你說了這話,我就會對他有所改觀。”
楚諾笑出聲,她知道徐澤關(guān)心過切,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最后她對徐澤說:“父親,我只有17歲,結(jié)婚這件事情我還沒想過。”這話也算是間接安了徐澤的心。
小時候她很介意自己和云蕭之間的年齡差距,但沒想到有一天她卻需要拿年紀(jì)這件事情安徐澤的心。
有關(guān)于她和云蕭在一起這件事情,注定是一場電~話拉鋸戰(zhàn)。
她的親人們并非不贊成她和云蕭在一起,而是質(zhì)疑他們在一起的決定是否太魯莽,太倉促……
他們在為她的未來擔(dān)憂。
慕少卿說:“多年前,我曾在蕭家見過這個孩子。那晚我留宿,吃過晚飯,路過跆拳道室,看到了那個陰戾的少年。他穿著一身黑色武道服,襯得臉色很蒼白,只是一個側(cè)影,卻讓人覺得很駭然。那六名特工被年紀(jì)輕輕出手狠辣的他打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雙方對打,完全是在玩命。我想那應(yīng)該就是他的本性,眉眼間被陰沉覆蓋,我相信他將來會成為一名很有氣魄的上位者。一個眼神寒涼,唇角帶笑的少年,旁人看了一眼就能從骨子里滲透出冷意,無不膽顫心驚,又怎么甘心站在山腳下一直仰望山巔之人呢?我欣賞這個孩子,但阿諾,你和他一旦走到一起,就不僅僅是你們兩人之間的問題,還有國與國之間,你們能夠很好的區(qū)分好國家和私人感情之間的區(qū)別嗎?如果國家利益和私人感情有沖突的時候,你們選擇國家利益的同時,會不會對你們的感情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你能成功扮演好妻子和政敵的身份嗎?前一秒濃情蜜意,后一秒為了各自國民利益勾心斗角,據(jù)理力爭?”頓了頓,慕少卿語重心長道:“你要明白,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們都支持你,但這些問題,你應(yīng)該好好想想……”
后來,外公白毅給楚諾打來了電~話,七十多歲高齡,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夾雜著凝重:“你了解那個孩子嗎?心機(jī)深沉,比他父親還精于算計,他在美國經(jīng)商,完全就是一個笑面虎,為達(dá)目的手段狠辣老成,雖說他如今尚未從政,但政壇中卻有大把的人脈,還有他手下六個小跟班,一個比一個狠……”因為楚諾異常的沉默,白毅嗓音里開始有了不悅:“你在聽嗎?”“在聽。”楚諾疲憊的揉了揉額頭。
“你知道他是怎么懲治政壇害群之馬嗎?抓不到把柄的時候,就會根據(jù)每個人的需求設(shè)置各種誘餌,或女人;或古董字畫;或金錢……他挖了一個個深坑陷阱,隨時恭候他們跳下去,做得沒有絲毫破綻,連他父親也不知道,這些官員現(xiàn)形身敗名裂全都是他一手設(shè)計的。如果不是我調(diào)查多年的話,絕對不會追查到這么小的細(xì)節(jié)。”白毅嘆聲道:“老實說,他那時候跟你姐姐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勸過你姐姐,這個孩子太復(fù)雜,愛上注定會很辛苦,心思難猜,除非他自愿把心掏出來,要不然別人永遠(yuǎn)都看不懂他。他很好,也很出色,但你姐姐也好,你也罷,都不應(yīng)該選擇他當(dāng)丈夫。我只希望你們姐妹兩個能夠擁有簡簡單單的生活,人生少一些負(fù)擔(dān)和坎坷……”
“外公……”楚諾忽然打斷白毅的話,她窩在沙發(fā)里,嘴角浮起氤氳的自嘲:“您知道我最喜歡什么花嗎?”
白毅雖然對于她的問題很意外,但在短暫沉默之后,還是說道:“向日葵。”
她溫暖的笑了笑:“您知道我為什么會喜歡向日葵嗎?”
“……”白毅不吭聲,因為他從未想過。
楚諾徐緩說道:“一面朝陽,一面背陰。我一直都覺得它是最能代表政客的花朵,面對國民展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只要處事謹(jǐn)慎,給國民帶來的利多于弊,他們不會計較笑容背后都隱藏了一些什么。有句話說得雖然難聽,但放在哪里都很受用。‘天下烏鴉一樣黑’,我爸爸如此,蕭何叔叔如此,云蕭如此,將來我也會重蹈覆轍,走上同樣的道路。并非因為我和云蕭命運(yùn)一樣,所以我才對他的復(fù)雜麻木無謂……我在想,喜歡一個人的完美,不是也應(yīng)該喜歡他的殘缺嗎?我媽媽右手至今還帶有某種程度上的殘缺,如果我爸爸只愛她的好,抹殺她的不好,他們不可能攙扶走到現(xiàn)在。”
“……”白毅沉默了,只有淡淡的嘆息聲遙遠(yuǎn)的傳過來。
楚諾說:“我和云蕭正在嘗試走到一起,不管結(jié)果是好是壞,我不悔。”
白毅似乎有些泄氣:“看來,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我愛他。”
白毅呼吸微窒,良久才開口說話,雖然沙啞,但聲音卻很輕:“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