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攻心,真相和謊言是朵雙生花
,舊愛新歡,總統(tǒng)請離婚 !
三樓會場明明那么黑,白素卻能清晰看到楚衍的眉眼。
雙眸綻放出寒芒,在黑暗中閃現(xiàn)出凜冽的光,楚衍眸光極其銳利,鎖視白素時,就那么悄無聲息的沾染了淡淡的氤氳之氣。
白素被楚衍突然一拉,步伐難免不穩(wěn),踉蹌?wù)痉€(wěn),見到那人是楚衍,清冷的雙眸瞬間像是被水浸潤過一般。
楚衍一路上焦急加氣憤,聽說楚修文中槍,再見酒店被圍得水泄不通,差點(diǎn)沒暴跳如雷,來找白素之前,他還在想,找到她之后,他一定要好好訓(xùn)斥她一頓,但如今她就在他面前,原本溢滿擔(dān)憂的怒氣在目睹她的目光時,瞬間煙消云散,心里某個地方忽然柔軟起來,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摸了摸她的臉,拉著她朝外走去:“跟我來。”
白素既然暗殺楚修文,早就設(shè)想好了脫身之計,混進(jìn)三樓時裝發(fā)布會,爆燈,趁著賓客大亂,吸引警衛(wèi)上樓查探時,趁亂脫身。只不過她沒想到這里面會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楚衍,他尋到這里,完全出乎白素的意料之外輅。
走廊里光線昏暗,人影嘈雜,楚衍牽著白素的手氣定神閑,步履間沉著而又穩(wěn)定。
可就是那樣的速度,白素走起來卻越發(fā)顯得跌跌撞撞。
白素額頭冷汗沁出,臉色更是蒼白的很,只不過楚衍并沒有看到艴。
“我們怎么出去?”她盡可能讓語氣聽起來很正常。
“從酒店大門光明正大的出去。”楚衍緊了緊白素的手,聲音低沉,淡淡擲下,“記住,你很欣賞Kiki,所以今天晚上我們才會低調(diào)捧場看秀。”步伐微轉(zhuǎn),走到電梯前停下:“乘電梯到大廳。”
“大廳里都是警衛(wèi),如果他們看到我們在酒店里現(xiàn)身,他們會怎么想?”白素說出自己的顧慮。
“我是楚修文的兒子,兒子難道還會暗殺父親嗎?”楚衍說話時,電梯門已經(jīng)開了,牽著白素走進(jìn)電梯,按下“1”數(shù)字鍵。
“楚修文知道你不是。”白素看著紅紅的數(shù)字,極其刺眼,在眼前暈染出一團(tuán)紅色的光暈來。
“隨便他們懷疑,不重要。”從小到大,他都在楚家的懷疑和質(zhì)疑中長大,早已習(xí)慣了。
只是……楚衍皺了眉,她的手怎么這么涼?
握著她的手,舉到眼前,白素手背上的血跡轉(zhuǎn)移了楚衍的注意力,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陰沉,微斂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寒潭之色,即便如此話語卻盡顯慌亂幽冷:“哪里受傷了?”
話落間,沉斂的眸光下,修長的手已經(jīng)開始急迫的檢查起她的身體。
握住他的手,她的聲音有些虛弱:“我沒受傷。”
殷紅的血跡入了楚衍的眸,覺得很扎眼,聲音加重:“別騙我,手背上的血跡是怎么一回事?”
“是……”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果不其然有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了楚衍和白素。
酒店一角,很多住客和會場賓客被警衛(wèi)魚貫送進(jìn)大廳旁側(cè)的大型會客室里,等待身份驗(yàn)證審查。
目睹楚衍和白素的那一刻起,警衛(wèi)震驚不已。
大廳里一片死寂,沒有人敢把槍口對準(zhǔn)楚衍,盡管對于他和白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感到很意外。
白素不得不說,楚衍之所以能夠有恃無恐,是因?yàn)槲从昃I繆。
“閣下,邀請您和夫人前來看秀,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我感到很抱歉。”說話的人是Kiki,從走廊通道里緊隨而至,看到楚衍和白素,快步上前,打破沉寂,滿臉的歉意。
楚衍伸手,制止了Kiki的話,眸光落在特工隊(duì)長身上,皺眉道:“怎么一回事?”
對方回過神,看了眼四周,這才湊到楚衍身邊,壓低聲音道:“先生,楚修文閣下不久前被狙擊手暗殺了,根據(jù)探測,狙擊位置被鎖定在了這家酒店里。”
“我爸……”楚衍大驚,意識到聲音太高,壓低聲音,聲音急切:“我爸爸情況怎么樣?傷的嚴(yán)重嗎?”
“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急救,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務(wù)必要找到狙擊手,不惜一切代價。”話語從楚衍唇齒間一字字迸出,字字含針。
“是。”
任誰都能看出楚衍生氣了。
他很少生氣,但并不代表他每次生氣的時候都能隱忍不發(fā)。現(xiàn)如今楚衍眸色很可怕,陰沉的戾氣浮現(xiàn)在眼睛最深處。
楚修文出了這種事,身為兒子難免仇恨狙擊手。
“素素,我們先回楚家。”
白素知道,出了這種事,她和楚衍無論如何必須回楚家探望楚修文,不管他是生還是死。
只不過有時候知道是一回事,施行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于白素來說,她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是等一會兒她該如何面對楚家人。
對于楚衍來說,他關(guān)心的是白素手背上的血跡究竟是從哪來的?
其實(shí)何需問?外面的天氣很冷,走出酒店的那一瞬間,白素喉間瘙癢,忍不住咳了起來,她伸手捂嘴,于是那些殷紅的鮮血就那么順著指縫緩緩流溢而出。
楚衍什么時候見人咳嗽能咳出鮮血來?看到這一幕,完全呆了。
白素也慌了,喉間腥甜,想要把血咽回去,反而適得其反,嗆出更多鮮血來。
一向冷靜自若的女人,開始變得驚慌失措,眼中酸澀異常,忍著濕意,倉惶的輕喚楚衍的名字:“楚衍,楚衍……”
她在害怕,害怕的那個人還有楚衍,現(xiàn)如今的他越是平靜無波,胸腔中積壓的不安就越是洶涌澎湃。
楚衍呼吸狠狠窒了窒,他終于明白白素手背上的鮮血是怎么一回事了。
“別怕,沒事的,我在這里……”楚衍不由分說,一把橫抱起白素,快步朝汽車奔去,發(fā)顫的聲音是在對白素說,更是在對他自己說。
“回素園,給喬梁打電~話……對,給喬梁打電~話。”楚衍思維完全被打亂了,就連說話也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不,不回素園,去楚家,不能讓楚家懷疑你……”白素虛弱的勸阻楚衍,身體微微發(fā)抖:“楚衍,我沒事的,我們先去楚家……我不能連累你。”說到這里,喉嚨里已經(jīng)有了哽咽之意。
易笙和徐澤見白素下巴上都是血嚇壞了,待楚衍和白素上車,易笙連忙發(fā)動引擎,離開了酒店。
楚衍把白素抱坐在懷里,拿出手絹給她擦嘴,這個沉穩(wěn)的男人,此刻手指都在隱隱發(fā)抖著。
“告訴我,哪里不舒服?”聲音又快又急,她身上明明沒傷啊!
“嗚……”
易笙和徐澤沒有想到,白素會忽然間痛哭出聲,在此之前,他們從未聽白素那么絕望的痛哭過,聽得人心都揪了起來。
好像隱忍了太久,那些來自身心的疼痛達(dá)到了瀕臨點(diǎn),所以才會在忍無可忍時爆發(fā)而出。
她緊緊的環(huán)著楚衍的脖子,像是一個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現(xiàn)如今抱著父親肆意宣泄著她的痛苦,那么悲戚,那么絕望,有無盡的淚沿著楚衍的脖子緩緩流淌而下,濕漉漉的……
“沒事了,不會有事的。”楚衍抱緊懷中的女人,此刻除了給她溫暖和懷抱,他還能給她什么?
“把燈關(guān)了,關(guān)了……”白素聲音帶著哭腔,她該有多狼狽啊!她怎么忍心讓他看到這么狼狽的她?
“燈關(guān)了。”楚衍急急安撫她,連帶對易笙的吩咐都充滿了厲色,生怕晚一秒,就會激起白素情緒反彈。
“楚衍,你別離開我,我只有你和墨墨了。”
“楚衍,一切都是假的,沒一樣是真的。”
“我為了一場鬧劇,都犧牲了什么啊?白荷死了,我的手廢了,廢了……”
“為什么不恨?別指望我不恨……”
白素早已泣不成聲,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視野內(nèi)一片昏暗,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正在猙獰的撕扯著她的靈魂,傳達(dá)出撕心裂肺的痛楚……
“楚衍,我不是白毅的親生女兒,也不是陳希的女兒,我很有可能是……很有可能是楚錦秋的女兒……”
耳邊女子聲息脆弱,楚衍如遭雷擊,就連前座的易笙和徐澤均是臉色發(fā)白。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車輛硬生生停了下來。
一時間,車內(nèi)氣氛死寂到了極點(diǎn),只有急促紊亂的呼吸聲和白素逐漸虛弱的哭泣聲寂寞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