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高人指點返鄉(xiāng)婚變
不幾天等司令員們出差返回時候,按照慣例先把首長送到將軍樓后,再送隨從人員的時候,張修錄在車上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給善于拿主意想辦法的米秘書匯報了一遍,他只是隱瞞了自己已經(jīng)有了孩子的事,不知道為啥張修錄話到嘴邊就沒有講出這個要素來,只是最后由衷地提示出自己于公于私都得指望處長給拿主意呢!聞言的米秘書也是一怔,隨即沉默了半天,自己從包里摸出香煙看了一眼修錄,又若有所思地遞給他,修錄急忙接過來釣在嘴里,旋即靠馬路右側(cè)停下了汽車,隨手按下點煙器,沉默中的米處長又從包里摸出一支香煙,木呆呆地凝視著車窗外,灰暗的南國天空中細細的牛毛雨揮揮灑灑,迎面飄落在車窗上又無聲無息地滑落看不到了,玻璃上只是留下了無數(shù)數(shù)不清的水痕,等通紅的點煙器“砰”的一聲彈出,張修錄急忙捏住舉到米處長面前,處長這才含住香煙湊前點燃,猛吸一口后問到“家里那個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沒有!你也知道那時候著急返回,自從來了我也沒有休過探親假”修錄急忙回答著。米處長幾口就吸掉了嘴里的香煙,把剩下的按到煙灰缸里抬頭說話了“你小子還真是個人物呢!這要看你還想繼續(xù)穿軍裝嗎?”“想”修錄毫不含糊地回答,“是想呀!不想也不行呀!你在中州已經(jīng)弄了一處大動靜了,做人難呀!現(xiàn)在只能走下去,再說這也是人往高處走嘛!”張修錄雙手握住方向盤目視前方如釋重負般“是呀!”,“回去一趟,把事情處理好!咱走吧”“好的”張修錄坐直了一撥雨刮器、拉上d檔,汽車碩大的兩個雨刷來回一掃,兩人眼前的玻璃窗就敞亮通透了,黃色的轉(zhuǎn)向燈閃爍了幾下厚重的車頭一抖動,汽車就又轟隆隆地消失在雨幕中。</br>
張修錄請了探親假返回到家鄉(xiāng)的時候,等著夜色深沉了自己才躡手躡腳地來到莊里面父母老宅外,聽聞父親吸煙嗆得深厚地咳嗦和母親在一旁絮叨著他的聲音,再無別的動靜后,這才上前敲門,聞聲出來的母親手里還攥著一把麥秸梃子,她正在做當?shù)貗D女們閑暇時間就隨手加工的草辮子,就是編織夏季草帽的一種半成品。張修錄還不敢大聲回答,只是對著門縫輕聲的喊著“娘!是我”但是咚咚走來的母親沒有聽到他地呼喊,只是覺得大門外站著一個黑漆漆的背影還挺害怕的,自己就停住了腳步,又聲顫顫地問到“這么晚是誰呀?”門外的張修錄又急又喜地蹲下身子對著下面稍寬點的門縫“娘!是我呀,老大紅錄”張修錄急忙說出來母親熟知的乳名,“誰”疑惑中的母親提高了聲音“他爹快來”,半信半疑的修錄媽媽也不害怕了急忙上前拉開門栓呼通就打開了大門板,張修錄急忙站起來舉手一個敬禮,“哎呀!是俺兒呀”修錄媽媽哭喊著就上前抱住了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兒子,媽媽對于孩子的思念牽掛瞬間涌上了心頭。聞聽大門口動靜的張學(xué)富也咚咚地跑出屋來,嘴里念叨著“他娘咋了?咋了?”當看到在門口簇擁著的母子兩人,尤其是對面那軍裝帽徽的紅五星一閃,張學(xué)富也是驚喜地脫口而出“哦!錄回來了!”接著自己又掩飾住喜悅勸慰著“你看看,他都多大了都有孩子的人了還抱著哭,快讓他進來,怎么不先來信吱一聲、去車站迎你呀!”張修錄媽媽這才抬頭扶著兒子的胳膊仔細端詳著自己幾年沒看到的孩子,修錄急忙摘下大蓋帽遞給爹,俯身抓起地上的大提包一手攙扶著母親進到天井院子里,還囑咐一旁的爹關(guān)上大門,張學(xué)富捧著自己兒子的大蓋帽好像提高嗓門要自豪地昭告天下一樣“關(guān)門干啥,我去叫南頭她娘倆”,張修錄急忙轉(zhuǎn)身制止“爹千萬別去叫了,我有事給你說!”看著身旁修錄的緊張情緒,母親也是勸導(dǎo)著“忒晚了,和小娃子早睡了,趕明兒早去”,張學(xué)富一尋思也是這個理,這才悻悻地退回來關(guān)上了大門。</br>
“餓吧?孩子娘去做飯”“娘別忙活了,我不餓,進屋我給你們說說話吧”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進到堂屋里,修錄扒拉著大提包一會就把八仙桌子擺滿了各種顏色的食物和兒童玩具,最后拿出一件在塑料袋里的紅色女上衣,還有兩條芙蓉王香煙,把煙遞給自己的爹說到“這是給你買的,那個包里的軍裝都是給你的”“娘,這是給你買的褂子,試試行吧?”母親接過去欣喜地喊到“哎呀,還有我的呀!這么艷我穿不行吧!”自己變說邊打開包裝在自己胸前比量著,突然低頭盯著包說到“慧玲的呢?”張修錄一怔說到“我從軍需辦弄了一身女士軍裝在那個包里呢”母親責怪著“你看這個孩子,把這件新的給鋼彈他娘(李慧玲)吧”“別!這是給你買的呢,你就別不舍得穿了,她以后再說”張修錄望著欣喜中的父母親,自己一時語塞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大半天后等父親把家里發(fā)生的事情一一絮叨結(jié)束,還在念叨著自己鋼彈孫子的可愛處,張修錄接過話來說“你起的啥名呀!還鋼彈,都啥社會了呀”“額呵呵,鋼彈咋了!這多結(jié)實呀!”張學(xué)富點上煙高興地笑起來,“爹娘我想給你們說個事呀!”終于突出嘴來自己想說的話題后修錄又沉寂了,兩位老人都立馬豎起耳朵聽著呢,他反而沒有了動靜。在老兩口不放心的追問下,張修錄才慢慢的盯著地面說到“這個親不能成了呀!”“啥?!說啥!”張學(xué)富一把掐死手里的煙追問著,“他爹,孩子說的啥呀?”母親也在一邊納悶著“紅錄,啥親呀?你媳婦嗎?”張修錄抬頭看著娘焦急的面龐輕輕地回答“是的娘!不能要慧玲了!反正也沒有領(lǐng)證”“啥!哎呀”修錄娘撲騰從矮板凳上歪倒在地上,張學(xué)富一巴掌拍到桌上“混賬玩藝!你敢這樣就滾出這個家去!這媳婦子哪里配不上你,穿上皮衣吃兩天皇糧燒包得你想上天嗎?我們張家不能干這么喪良心的事!”“紅錄呀!這是怎么了呀?看著那小娃子多好啊”修錄娘癱坐在地上哭訴起來,張學(xué)富氣哼哼地起來朝著修錄身邊的大提包踹了一腳喝訴到“為啥?!”張修錄抬頭看著爹“我找到更好的了”“多好?電影演員還是歌唱家!”“歌唱家”張學(xué)富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知道這才是他回家的主題,自己壓抑不住怒火一把就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接著飛起一腳就踹倒張修錄身上,張修錄撲騰歪在門口了,坐在地上的娘爬過去就抓住了兒子的胳膊“別打俺好孩子!”張學(xué)富繼續(xù)咆哮著“別理他!一個一直想吃天鵝肉的賴蛤蟆,媽了個蛋!還歌唱家呢!那就是不能進祖墳的戲子!他不是我兒子了!讓他滾!”張修錄平生印象里這是父親第一動手打他,加上父親對于自己眼里完美并深愛著的春霞的蔑視,自己傷感地眼里竟然噙出了淚珠,但是還是強忍住傷感起身攙扶起母親,接著抓起提包轉(zhuǎn)身就邁出了屋門跨出了院子,身后傳來娘一聲撕心裂肺又無奈地哭喊“紅錄哎!咱不能這樣呀!”(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