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毒鶴老祖
見到這一幕。</br> 鬼蚺明白,自己就要死了。</br> “剛剛那一劍,名字叫什么?”</br> 彌留之際,鬼蚺問了一個問題。</br> “湮日!”</br> 牧塵神色冷漠,輕吐出兩個字。</br> 這是他第二次施展這門地階劍技。</br> 只不過相比于上次施展,這一次他并沒有發(fā)揮出全力。</br> 因為這湮日一劍的威能,實在是太強悍了。</br> 若是全力施展開來,很有可能會將虛空震碎。</br> 到時候,若是導致四周的虛空崩潰。</br> 牧塵就麻煩了。</br> 到了這里,可不像是在試劍之路,有飛劍傀儡為他收場。</br> “湮日?我知道了!”</br> 鬼蚺聞言,神色復雜,就要閉上雙眼,身軀也開始朝著地面墜落而去。</br> 然而就在這時。</br> 牧塵卻是抓住了他的后領,冷聲問道:“你背后的人,是誰?”</br> “告訴你也無妨……毒鶴老祖!”</br> “小心了!哪怕你是炎玄宗的真?zhèn)鞯茏樱灿幸蝗f種殺你的方法!”</br> 鬼蚺猙獰地露出一道笑容。</br> 說起毒鶴老祖這四個字時,眼中仿佛有無盡的敬畏。</br> 就在下一刻,鬼蚺的聲音戛然而止,生息全無。</br> “……”</br> 牧塵見狀,將鬼蚺手上的儲物戒摘下后,手一松,任由后者的尸體墜落到地面。</br> 至于鬼蚺身上的魔眼戰(zhàn)甲,已經破碎,自然是沒有價值。</br> 牧塵也沒有太多的惋惜。</br> 哪怕魔眼戰(zhàn)甲沒有破碎,也并不完整,雖然效果不錯。</br> 但還不至于讓他傷神心疼。</br> 緊接著。</br> 牧塵重新拿出靈舟,盤坐在其中。</br> 經歷了這么一戰(zhàn)之后,他也是有些疲憊,身體內的靈氣幾近空虧。</br> 吞下幾顆丹藥后。</br> 牧塵開始恢復元氣。</br> 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了鬼蚺死前的話語。</br> “毒鶴老祖……沒想到鬼蚺背后之人,居然是他?”</br> 牧塵呢喃一聲。</br> 他對毒鶴老祖并非是一無所知。</br> 實際上,因為毒鶴老祖?zhèn)€人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哪怕是身為紅鸞宗的長老,也在外界享有盛名!</br> 關于毒鶴老祖,牧塵也是從炎玄宗的一些典籍上得知的。</br> 自從經歷了孤山山脈一行之后,他便翻閱了不少有關紅鸞宗的典籍。</br> 其中,毒鶴老祖的名字,便是如雷貫耳。</br> 據(jù)說毒鶴老祖是一位武王境巔峰的存在,乃是紅鸞宗的一名長老。</br> 但光靠這些,是不足以支撐起他的名聲的。</br> 除了強悍的實力之外,毒鶴老祖更是一位無比杰出的煉器師!</br> 沒錯!</br> 煉器師!</br> 在修真界當中,煉器師和煉丹師一樣,受人尊敬。</br> 因為修士最為依仗的兩樣外物,便是各種靈器和靈丹妙藥。</br> 而毒鶴老祖,便是在整個東洲修真界都享有非凡名聲的地品煉器師。</br> 在他手中,曾煉制出過無數(shù)地品靈器。</br> 當然。</br> 毒鶴老祖最為著名的一個事跡,乃是他曾經嘗試過煉制天品靈器。</br> 雖然最后失敗了,但也仍然讓他名聲大噪,享譽東洲修真界。</br> 畢竟。</br> 一個能隨手煉制出地品靈器,甚至有能力煉制天品靈器的煉器師,沒有多少人敢得罪。</br> “這下就有點麻煩了!”</br> 牧塵眉頭緊皺。</br> 若是換做紅鸞宗的其他武王境存在,他也不會太在乎。</br> 但這毒鶴老祖,不單單是一位武王境巔峰的強者,還是一位地品煉器師。</br> 在修真界中,一位地品煉器師的地位,可不會比任何一位武宗強者低,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地品煉器師的影響力,還要大于武宗級別的強者。</br> 所以,任誰被這么一位存在盯上,心里也會不好受。</br> “鬼蚺最后所說,毒鶴老祖有一萬種殺我的方法,這倒是一點不錯!”</br> “只不過毒鶴老祖盯上我,是因為雷靈遺蛻!”</br> “他這么想要雷靈遺蛻,是用來干嗎呢?”</br> 牧塵思索起來。</br> 自從他得到雷靈遺蛻之后,一直都沒有太好的處理方法。</br> 這就像是得到了一件至寶,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用不了。</br> 十分的難受。</br> “毒鶴老祖是地品煉器師,莫非他想要拿雷靈遺蛻來煉器?”</br> 牧塵忽然想到了這一點。</br> “而且毒鶴老祖身為地品煉器師,煉制地品靈器應該沒有太多的難度!”</br> “所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為一件能夠煉制地品靈器的材料,來浪費這么多時間和心血,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手下!”</br> “這么說來,毒鶴老祖想利用雷靈遺蛻煉制的……不是地品靈器,而是天品靈器!”</br> 想到這里,牧塵深吸一口氣。</br> 天品靈器,這可是遠遠凌駕于地品靈器之上的至寶。</br> 放在任何一個強大的宗門,都是鎮(zhèn)宗之寶!</br> 牧塵不知道炎玄宗內,到底有沒有一件天品靈器。</br> 但他明白,即使有,那這天品靈器也一定是炎玄宗用來當做底蘊的至寶,不會輕易展露在外人眼中。</br> 要知道,對于一個地品勢力來說,武宗境強者或許是底蘊人物,但他們的壽元終歸是有限的,遲早有一天,會化作一抔黃土。</br> 但天品靈器就不一樣了。</br> 作為靈器,只要不被損壞,就能一直流傳下去。</br> 可想而知,一件天品靈器的重要性。</br> 但比一件天品靈器更重要的,是天品煉器師。</br> 煉器師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按照自己的成果,只要能成功煉制出天品靈器,那就是天品煉器師。</br> “看來這毒鶴老祖的野心不小啊!”</br> “他煉制天品靈器,必然是要成為天品煉器師!”</br> “到時候,別說在一個小小的紅鸞宗了,就算去了天品勢力,毒鶴老祖也會被奉為上賓!”</br> 牧塵想著,內心有些震撼。</br> 一番推論下來,毒鶴老祖的野心確實是讓人震撼。</br> “最重要的是,毒鶴老祖如此執(zhí)著于雷靈遺蛻,說明這東西絕對是那件天品靈器的主要材料。”</br> “因此,如今將雷靈遺蛻掌控在手中的我,無疑是阻礙毒鶴老祖煉制出天品靈器、成為天品煉器師的絆腳石。”</br> “毒鶴老祖也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棄追殺我,以求奪回雷靈遺蛻。”</br> 牧塵想著,頓時有些頭疼起來。</br> 被毒鶴老祖這么一位地品煉器師盯上,日后他恐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面臨無窮止的追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