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鈔能力牛匹
一頓酒宴一直喝到了深夜,非常的happy,極為的順暢,便是徐長青都有了不少宿醉的意思。
在壓住了朱廣志的氣勢后,徐長青也跟朱廣志聊了不少‘家常’,詢問了他不少在大江上的往事,特別是一些關(guān)于海商的事情。
朱廣志的酒量肯定不能跟徐長青比,特別是徐長青都親自捧哏了,他昏昏沉沉的也透漏出來許多隱秘。
而且,對徐長青提出了一個、便是讓徐長青都有些震撼的思路!
朱廣志,很看好廣州灣!
他認(rèn)為,或許用不了多久,廣州灣那邊的生意,必將壓過泉州、杭州等諸地,成為大明新的貿(mào)易中心!
他的理由很簡單,珠江航道很順暢,氣候很好,而且,倭國這邊的市場究竟還是小了,要想賺大錢,必須去南洋,去更廣闊的白人鬼佬的地盤。
等朱廣志被他的心腹架著回去休息,徐長青負(fù)手站在大帳里,默默的閉著眼睛,長久不語,沒有一絲的動作。
誰能想到,朱廣志這斗大的字不認(rèn)識兩個的莽夫,竟然,一語成真!
廣州……
可不就是未來的貿(mào)易中心嗎?
哪怕到了后世,北上廣深,廣州也排行老三那!
記憶里,徐長青依稀記得,廣州真正成為大核心,應(yīng)該是在清后期,十三行威震天下。
但此時聽朱廣志的思路,廣州,竟然已經(jīng)有了起來的跡象……
“呵呵。”
“呵呵呵呵……”
良久,徐長青忽然搖頭失笑,隨后便是懟著帳內(nèi)的物什一通亂踢亂踹,驚的外面值守的王喜趕忙跑進(jìn)來。
見徐長青無礙,他這才稍稍放心,卻不敢離去,小心跪在一旁守著。
徐長青好一會兒才逐漸冷靜下來。
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無怪乎便是外行指揮內(nèi)行!
關(guān)鍵外行還是傻.逼……
在這方面,漢人簡直是讓人無法言語,最為有代表性的,便是后世的國足大爺們……
徐長青也是百般慶幸,他此時處在了這個節(jié)點上,有著這樣的機(jī)會,他儼然不可能允許再出現(xiàn)歷史上的悲劇!
此時,大明的產(chǎn)品還是很有市場、很吃香的。
國寶級的瓷器儼然首當(dāng)其沖。
萬歷后期以來,景德鎮(zhèn)那邊雖是有些凋零,待遇的低下導(dǎo)致好工匠有點青黃不接,但是強(qiáng)大的貯備還是有不少的。
只要能給他們一些時間,提高他們的待遇,緩過來一些,必定會有更好的作品出世。
其他的絲綢,茶葉,那就更不要說了,基本上都是壟斷行業(yè),是西方的貴族們炫耀顯擺的最好奢侈品。
徐長青絕不會允許像是后世那般,讓那些鷹國鬼佬,偷偷的把茶樹轉(zhuǎn)移到印度讓阿三種,搞出他么的不倫不類的英式下午茶。
他么的喝茶還要加牛奶?
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簡直比甜、咸豆腐腦更不能忍!
正好借著此役兩淮鹽場的事情,徐長青手頭又有不少的銀子,目光也不由得更為開闊!
或許,可以對景德鎮(zhèn)有所動作了……
這他么可是比挖黃金、販.毒.品更暴利無數(shù)的統(tǒng)治級奢侈品買賣啊……
“我沒事了,
你回去休息吧。這些時日,在南京這邊吃了不少苦吧?”
良久,徐長青回神來,笑著拍了拍王喜的肩膀,丟給他一顆雪茄。
王喜見徐長青終于回神,也稍稍松了一口氣,忙道:“大帥,也不算是吃苦吧,倒是長了不少見識。對了,大帥,有一事……卑職不知道……”
“嗯?”
“說!”
徐長青頓時有些不悅的掃向王喜。
“是…”
王喜一哆嗦,忙恭敬道:“大帥,卑職前幾天在南京的時候,鄭家,鄭家小姐……派人給卑職送了個口信,讓您……不要再找她,如果有緣分,還會再見……”
“我@#¥%!!”
徐長青登時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擺手讓王喜先下去。
王喜雖還是很擔(dān)心徐長青,可一看徐長青這模樣,怎敢反抗?忙是小心退出帳外,只能在帳外仔細(xì)聽著了。
“呼。”
王喜離開后,徐長青不由得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忽然發(fā)現(xiàn),搞不好,他真要失去鄭茶姑……
本來今晚他火氣很大,有點想去找孔夕母女,畢竟,火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裝醉也能喚起孔夕不少母愛……
可此時,徐長青強(qiáng)自把這火氣又壓了下去。
不出意外,鄭茶姑應(yīng)該還沒回安平,極有可能在南京,在暗處觀察著他……
在沒有切實把這塊嬌嫩的肥肉吃到嘴里之前,徐長青也必須要慎重那。
……
次日,天公有點不作美,飄著細(xì)細(xì)的雨沫子,氣溫驟然降下來,頗為的陰冷。
好在風(fēng)不大,朱廣志的船隊也足夠龐大又剛猛,過江沒有任何問題。
徐長青也第一次來到了他的蜈蚣船上。
跟想象中差不多。
這蜈蚣船有點‘中看不中用’,是他么純粹的戰(zhàn)船,剛猛倒是剛猛了,舒適性卻無從談起。
特別是今天江浪很大,驟然不舒服間,徐長青都有想吐的感覺。
朱廣志不由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忙道:“侯爺,都是卑職考慮不周,若不然,咱們換船吧,這蜈蚣船,著實不太適合坐人……”
徐長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能堅持。
旋即也明白,實踐才能出真知,蜈蚣船有可能不適合在模范軍中推廣,不過江上還是能搞幾艘的。
或者,掰開揉碎了,重新設(shè)計。
過了江,徐長青笑著丟給朱廣志一顆雪茄,“老朱,這次的情義,我徐長青記在心里了,你最近這段時間,也機(jī)靈著點。若有好事,我會招呼你。”
“額?”
朱廣志愣了片刻,這才是回神來,忙是大喜道:“侯爺,能為您鞍前馬后,端茶倒水,是卑職十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那。”
……
雨中行軍略有難受。
不過,此時已經(jīng)到了南京,眼前是一片破爛卻有著不少人氣的簡易碼頭,還蓋著不少破舊的倉庫,有不少人。
王喜忙跟徐長青解釋道:“大帥,這都是魏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尋常貨物進(jìn)城,走江東門這邊,是要收稅的,有些貨物還得收好幾遍。徐家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商機(jī),便是把這里簡單搞起來,當(dāng)做倉儲,已經(jīng)好多年了。這樣,有些貨,放在城外就行了,不必再收
稅。當(dāng)日譚拜和鰲拜過來,可能也幸虧是看這里破才沒動手,否則,魏國公爺恐怕要虧大錢了……”
徐長青緩緩點頭。
不得不說,這些勛貴與商人沆瀣一氣,是真的會玩,生財有道。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這么搞,朝廷的財政才會連連撲街,赤字不斷,搞的北地現(xiàn)在成了這模樣。
正思慮間,南京城過來迎接的人已經(jīng)到了,大大小小的官員就有上百,加上他們的隨從足有上千。
此時的司禮監(jiān)秉筆鄭迎春鄭公公肯定不能少,很快便是在身邊隨侍的簇?fù)硐拢奔庇蟻恚瑤缀鹾敛谎陲椀恼~媚:“侯爺,一別已經(jīng)一載有余,您真是想死奴婢了啊。”
周圍文官頓時都有些不屑,但卻無一人敢亂說話。
徐長青笑著跟鄭公公擁抱了下,自也看到了周圍文官的狀態(tài),卻沒有絲毫波動。
簡單與禮部、吏部、兵部的幾個侍郎打了個招呼,徐長青便慢斯條理的坐上了鄭公公準(zhǔn)備的奢華馬車?yán)铩?br/>
鄭公公自然也要與徐長青同行。
有著上一次來南京時,模范軍強(qiáng)攻江東門的先例,此時朝廷早已經(jīng)在江東門內(nèi)為模范軍劃好了營地,包括入城的幾個城門,也都主動的交出來防守權(quán)。
沒辦法。
鈔能力就是牛匹!
面對上千萬兩的白花花銀子,不論是朱慈烺,還是內(nèi)閣,文武百官,就算心里再不爽再不屑,也只能是裝著看不見。
馬車?yán)锖軠嘏瑢挸ㄓ质孢m奢華。
鄭公公笑開了花般,不斷的拍著徐長青的馬屁。
正所謂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此時,成為太監(jiān)們的老祖宗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鄭公公也是體會到了當(dāng)家的難。
甚至,朱慈烺的內(nèi)庫,經(jīng)常連千多兩銀子都沒有,都是百多兩百多兩的在吊著命。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天子哪天來了興致,去秦淮河上逛個窯子,還真不定出得起錢……
但是!
隨著徐長青在揚(yáng)州把事情鋪展開來,局勢瞬間改變,不用說,身為當(dāng)今天子,朱慈烺肯定是要大吃一筆,就算不是吃的最大頭,也足夠讓他歡喜的不要不要了。
等鄭迎春一通馬屁拍完,徐長青玩味道:“老鄭,內(nèi)庫此役,得到了幾成?”
“額……”
鄭迎春老臉頓時有些泛紅,尷尬道:“侯爺,也,也不怕您笑話,只有,只有不到一成,八分左右……這里面,人,人太多了……”
徐長青不說話,只是看向鄭迎春的眼睛。
鄭迎春有些羞愧,卻沒有雜色,忙垂下了頭。
徐長青心里頓時有些苦笑。
這他娘的,大明到現(xiàn)在,真的有些讓人無法言語。
若是讓劉瑾、魏公公看到這些不成器的后輩們,恐怕能從棺材里跳出來,狠狠抽丫的大嘴巴子!
什么幾把玩意啊……
這種時候,不說占個三四成吧,一兩成總該能拿下吧?可……
這種事情,徐長青肯定不會跟鄭迎春多說,還是留著面圣后,跟朱慈烺好好說道說道吧。
不為難這個跟王承恩般沒啥能力的老太監(jiān),徐長青思慮一會兒,忽然低低道:“囡囡和她娘,這些時日,還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