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借大夏朝玉璽一用
朱雀街,福臨門酒樓。</br> 雅間房門被推開,帶著斗笠,穿著布衣,背上背著一大捆干柴的男人,走入進來。</br> 他身量高大,體格健壯。</br> 本不算小的雅間,在他步入之后,立刻顯得逼仄起來。</br> 青玉蓮花香爐內(nèi)點著不知名的香料。</br> 絲絲縷縷的幽香彌漫整個房間。</br> 一個穿著淺紫色衣裙,梳著靈蛇髻的女子,正坐在靠窗小塌上剝著葡萄。</br> “你來啦?”她透過細密的珍珠簾朝外看去。</br> 男人把柴火丟到地上,皺著眉頭,神色不悅。</br> “我不是說過,若是無事,不要碰面么?”</br> 那人說著話,擰眉把珠簾撥開。</br> 力道很大,珍珠相撞,發(fā)出嘩啦啦的脆響。</br> 窗外的日光落在他身上,能看出這人兩條濃密的劍眉已有些發(fā)白。</br> 臉上也有了歲月的溝壑。</br> 但他體格健碩,即便裹在普通的布衣之下,也能看出肌肉遒勁,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獵豹。</br> 因而整個人并不顯得蒼老。</br> 比起單薄青澀的少年人,更有一種別樣的,成熟男人的魅力。</br> 坐在小塌上的女子,像是沒感覺到他的怒火。</br> 笑吟吟把剛剝好的葡萄遞過來。</br> “很熱吧?先吃點,消消暑。”</br> 男人在她對面坐下,接過她手里的碟子,也不用銀叉,用手抓著,送到嘴里。</br> 葡萄是預(yù)先冰過的。</br> 被悉心剝了皮,去了籽,甜絲絲的,又不會覺得膩。</br> 吃到肚子里非常熨帖。</br> 就像對面這女子給人的感覺一樣。</br> 無論何時何地,她總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br> 女子托著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粗魯?shù)某韵唷?lt;/br> 見他吃完了,她拿出帕子來,親自給他擦嘴,又捉住他的手來擦。</br> “你呀,小孩子一樣。”</br> 蔥白似的手指,順勢在男人額間點了一下。</br> 烈日下的酷熱奔波,突然被叫來此處的不悅,通通消失無蹤。</br> 男人拽著她的手,順勢把她拉進懷里。</br> 女子腰肢纖細,柔弱無骨,嗔怪地瞟了他一眼。</br> 眼神甜絲絲的,就跟那冰沁過的葡萄一樣,讓人心中熨帖。</br> “我有正事找你。”</br> 她摸了摸他的臉,腰肢扭了扭,靈蛇似的從他懷里逃了出去。</br> “昨夜,我在城外的別院,被賊人闖入了。”女子眼神變得陰沉起來。</br> 男人不以為意。</br> “可丟了什么東西?我早說過,你若喜歡,把東西都搬進宮里不就好了么?弄什么別院?”</br> 你懂個屁。</br> 宮里是她的宮里么?還不是被姓蕭的賤人,和攝政王牢牢把持著?</br> 有些不好被人知道的東西,如何能放進宮里?</br> 盡管如此,她卻沒有辯駁。</br> 女子緩聲道:“庫房被燒了一間。說是管事與外人串通,偷東西的時候被巡邏侍衛(wèi)發(fā)覺了。”</br> 男人:“可丟了什么要緊的東西?”</br> 女子愁眉深鎖,欲言又止。</br> “其它的倒也罷了。但那庫房里養(yǎng)著幾條小金蛇。”</br> “你是知道的。兩個月前,楚霄越對你不敬,我氣不過,有心要給他個教訓(xùn)。特意花了大價錢,從北燕弄來這些小東西。”</br> 男人瞟了她一眼。</br> “我當時便說,你不必多此一舉。”</br> 女子橫了他一眼,眼波似秋水,帶著些許粼粼的怒意。</br> “可人家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若是對我不敬倒也罷了,但他偏對你。”</br> 男人抓著她的手拍了拍。</br> “一大早把我叫來此處,便是為了這個?”</br> 女子,顏太妃。</br> 咬著嘴唇,神色楚楚。</br> “我總有些疑心,怕是不是攝政王發(fā)現(xiàn)了,當日在南陳他中毒一事,是我的手筆。”</br> “我倒是不怕他報復(fù),我只怕會連累你。”</br> 男人摸著她柔滑的小手,心猿意馬。</br> “你想太多了。當日的事情,我親自幫你善的后。那幾個行商,早已經(jīng)一個不剩了。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br> 女子:“可人家還是害怕。”</br> 男人:“你若真疑心,我這兩日尋個由頭去找攝政王,探探究竟。”</br> 顏太妃轉(zhuǎn)憂為喜,手臂攬住他的脖頸。</br> “那就多謝大將軍了。”</br> 珍珠簾垂下來,泠泠作響。</br> 掩住一室日光。</br> 。</br> 攝政王府。</br> 楚霄越看著放在案幾上的那枚玉鐲。</br> 臉色難看到了極點。</br> 昨夜遭人暗算,連中數(shù)毒,經(jīng)脈堵塞,內(nèi)力渙散,都沒有此時此刻,崩臨崩潰的盛怒。</br> 他身上籠罩著一層極其可怕的殺戮氣息。</br> 周邊的溫度,甚至比旁邊的冰盆更冷。</br> 清溪水榭內(nèi),除了他和管家,再沒有任何人。</br> 管家垂著眼睛,悄咪咪躲在柱子旁邊當盆栽,此時此刻恨不能鉆進地縫里。</br> 望著那枚玉鐲許久,楚霄越抬手,將它抓起來。</br> 玉質(zhì)清涼細膩。</br> 白玉鐲子安安靜靜躺在他的掌心。</br> 它本該掛在一只纖細白皙的手腕上。</br> 那手腕的主人,是個清冷可愛的姑娘。平日看著不怎么愛搭理人,其實性子很和軟,很善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