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香味，或者說是湯的香味。</br> 味道很勾人，只覺得嗅到之后，突然間就有了食欲。</br> 不是吧……</br> 大約是幻覺？昨夜吃太多了？</br> 殷小小正在自我安慰，忽然聽到前面有人說。</br> “這什么味道，好香啊！”</br> “好想吃！”</br> 殷小小沉默了。</br> 花神殿距離秦氏綢緞莊，隔著一片湖，還有一片坊區(qū)？</br> 所以香味是怎么傳這么遠的。</br> 突然，身邊一個圓臉小姑娘嗅了嗅鼻子。</br> 問殷小小：“姐姐你聞到了么？你知道這是什么香味不？”</br> 這個啊……</br> 殷小小緩了緩神。</br> 我還真知道。</br> 見她這副表情，那小姑娘趕緊問她，“姐姐莫非去吃過？”</br> 其它的小姑娘也都紛紛豎起耳朵。</br> 殷小小神情復雜。</br> “……對。”</br> “很好吃。”</br> “就在鳳池坊，秦氏綢緞莊。”</br> 女孩之一：“鳳池坊有個秦氏綢緞莊么？之前不是叫江氏？”</br> 女孩之二：“我知道，改名字了！我昨天聽人說，那附近是開了一個奇怪的酒樓。”</br> 女孩之三：“味道這么香濃，看來可以去試試了。”</br> 殷小小輕咳一聲。</br> “我，就住在附近。若是，方便的話，你們可以隨我一起去。嗯，會便宜一些。”</br> 一番話說話，臉頰微微泛著紅。</br> 太難了。</br> 她真的是太難了。</br> 。</br> 殷小小從馬車下來的時候，店鋪前面車水馬龍。</br> 小憐系著圍裙，抬頭一眼看到她。</br> “趕緊的，東西放一放，出來招待客人。”</br> “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叉著手閑逛，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br> 說著，腳步如風地收拾桌上盤盞。</br> 殷小小：“……”</br> 最近簪花節(jié)來臨，除了西州，還有許多人是從中原來的。</br> 風月居的火鍋串串生意不錯。</br> 殷小小換了衣服，帶上圍裙出來賣串串。</br> 她板著張臉，站在售賣冷鍋串串的食柜前面。</br> 雖然美人冷面，還帶著口罩，但她長得好看啊。</br> 排在她前面的人最多。</br> 突然間，殷小小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br> 雖然看著她的人很多，但那道視線卻格外有存在感。</br> 殷小小抬頭。</br> 風月居二樓，有人正在吃火鍋。</br> 少年趴在窗前，朝她看過來。</br> 耳邊的青玉珠子映著月色。</br> 眸色淺淺，帶著笑意，像是粼粼水波。</br> 是他呀。殷小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br> 之前在如意天，危難關(guān)頭，幫了秦嫵和她的那位小少年。</br> 小憐探過頭來，看了看那少年。</br> 又看了看殷小小。</br> “你認識他？”</br> 殷小小：“你也認識他？”小憐應(yīng)該沒見過他才對。</br> 就見小憐撇了撇嘴。</br> “怎么不認識。玉照臺的小倌兒啊，很得寵的。最近每天來吃火鍋。”</br> 殷小小：“……”</br> 是這樣么？</br> 抬頭再看去，窗前已經(jīng)沒有人了。</br> 那樣的少年，笑容里沒有任何陰霾。</br> 卻沒想到，竟是美玉淪陷于污泥，甚是可惜。</br> 她盛了一盤串串，吩咐人給二樓的那位公子送過去。</br> 。</br> 晚上，月亮高升的時候。</br> 秦嫵終于回到了鳳池坊。</br> 火鍋店已經(jīng)打烊，小憐正指使著伙計們打掃衛(wèi)生，清理餐具。</br> 秦嫵一下車，就看到了蘇劍清。</br> 小哥哥臉上綁著白綾，正坐在殿門口的椅子上。</br> 雖然姿態(tài)端正，氣質(zhì)溫雅，但秦嫵怎么著，都還是能看出一副被欺負過的模樣。</br> “蘇大夫，你來了。”她打招呼。</br> 蘇劍清：“……秦姑娘。”</br> 蘇劍清其實，搶先一步發(fā)現(xiàn)秦嫵已經(jīng)回來了。</br> 因為，他又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殺氣。</br> 那殺氣曾經(jīng)伴隨了他數(shù)日，折磨得他寢食難安。</br> 本以為已經(jīng)徹底擺脫了，沒想到——</br> 小憐端著茶水過來，送到蘇劍清面前。</br> “姑姑你不知道。這蘇公子來的時候啊，叫花子一樣，身上衣服都臟得看不出顏色了。”</br> 沒想到，洗刷干凈之后，居然是這么清俊的一個公子。</br> 蘇劍清臉上有些尷尬。</br> 秦嫵打量著他，怪不得她總覺得他神色幽怨呢。</br> “你怎么回事？不是給了你錢么？被人搶劫了？”</br> 蘇劍清擺手。</br> “沒有，出門在外，財不外漏。我裝作被搶劫了樣子，一路上給人治病，蹭著被人的牛車來的。”</br> 秦嫵：“你還挺機智的。”實在是看不出來哈。</br> “枝枝。”站在她身邊的黑衣少年喚了一聲。</br> 他不說話的時候，安安靜靜站著，甚至會讓人忽略他。</br> 這么一開口，頓時寒夜中冷風肅殺。</br> 小憐也不敢在這邊偷閑了，拽著掃把就要走開。</br> 秦嫵喊住她。</br> “蘇公子眼睛不適，你幫忙照看一下，給他收拾個房間出來。”</br> 小憐清脆聲答應(yīng)下來。</br> 秦嫵抓著慕容傷的手，拍了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