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見面
    她聽見自己怦然心動的聲音，像夏花一樣美麗絢爛。
    周是自從接了衛(wèi)卿他媽的電話，便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整天提心吊膽，魂不守舍。畢秋靜畢業(yè)設計完成了，答辯也過了，只等著去清華報到，因此有閑心關(guān)心周是的八卦了，“周是啊，你說你成天都發(fā)什么呆呢！大學畢業(yè)了，趕在念研究生之前還不好好出去玩玩？”
    周是懶洋洋地看著她，“那你打算去哪放松？”畢秋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大夏天的，還能去哪，當然是去避暑啊。”周是只哦了一聲，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畢秋靜搖著她，“周是，周是，別跟腌了的白菜一樣，打起精神，有事就說，痛快點，憋在心里難不難受啊。”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發(fā)覺周是這幾日心事重重。
    周是抱著頭唉聲嘆氣，“你說去男朋友家里代表什么？”畢秋靜嗤笑一聲，“你就為這個煩惱呀！那有什么，就去玩玩唄，不代表什么。”周是認真地說：“這怎么不代表什么呢！這可是要去見他父母的！”
    畢秋靜笑，“是見公婆吧！”周是惱羞成怒，拼命捶她。她見周是紅著臉的樣子，笑得喘不過氣來，取笑說：“周是，你臉皮原來這么薄啊。”又正色說，“我也去過前男友家里，還在他家過了年的，現(xiàn)在還不是分了。又不是見了家長，就能保證一定在一起。感情的事，變幻莫測。”想起往日的山盟海誓，再憶起今日的形同陌路，她忍不住感慨欷歔。其實，人人心中都有故事。
    周是仍說：“可是他家里是不一樣的……”光是遠遠地見過他嫂子一面，足以令她卻步。她是如此的年輕，有許多許多的顧慮。
    畢秋靜卻說：“周是，我知道你比大家都小好幾歲，可能從沒想過那么遠。可是能去他家里和不能去他家里，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說過你喜歡他，那么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為了緩和氣氛，又笑說：“都是人，還能吃了你不成？擔心吃了你的也該是你那位家屬……”
    周是笑罵，“畢秋靜，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你怎么考上研究生的！”這么一鬧，她倒是放松不少。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再說衛(wèi)卿他媽媽看起來很和藹可親嘛--，沒辦法，唉--，看來是躲不過了，只好鼓起勇氣往前沖。
    周是打電話去問衛(wèi)卿她穿什么好，衛(wèi)卿見她這么緊張，安慰她說像平常那樣就行。周是便說：“那我還是穿白襯衫牛仔褲吧。”衛(wèi)卿想了想說：“我媽本來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她說那樣就可以給她穿裙子。”周是忙說：“那我穿裙子好了。”夏天穿裙子涼快！
    于是周是選了件白底淡綠色的連衣裙，襯著雪白的肌膚，青春亮麗，精致的刺繡顯得氣質(zhì)優(yōu)雅。綠色不是大眾顏色，很容易糟蹋了衣服，可是穿在周是身上卻十分出彩。沒有辦法，年輕穿什么都好看。周是卻一直在煩惱頭頂幾根翹起的頭發(fā)，怎么都不柔順。
    衛(wèi)卿來接她，她磨磨蹭蹭下來，苦著臉說：“衛(wèi)卿，我想上廁所--”衛(wèi)卿好笑，“快去快回。”過了會兒，周是又說：“衛(wèi)卿，我頭暈，喘不過氣。”衛(wèi)卿瞪她，“那是熱的，趕緊上車。”大太陽底下站著，能不熱么！
    眼看快到了，周是不敢再裝病了，只好說：“衛(wèi)卿，我渴，你給我買瓶飲料去。”衛(wèi)卿搖頭，“多事！周是，你緊張什么，就吃頓飯，你以為闖龍?zhí)痘⒀兀　彼皇翘觳慌碌夭慌旅矗?br/>     周是手心全是汗，拉著衛(wèi)卿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緊張，好像，好像是一輩子的事似的--哎呀，我也說不清--你去不去買水？”衛(wèi)卿知道她在乎，所以才這么緊張，吻了吻她的額頭，奇異地安撫了她的不安。
    周是湊上去吻他的唇，抱著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舔了舔，漸漸平靜下來。衛(wèi)卿沒有趁機深入，只在唇角來回舔吮，點到即止。周是柔順地靠在他肩頭，心口忽然覺得很踏實。就這樣簡簡單單地依偎在他身邊，似乎就擁有了全世界。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呢？仰頭看他，滿心滿眼里只有他的身影，仿佛剎那便是永遠。
    她聽見自己怦然心動的聲音，像夏花一樣美麗絢爛。
    衛(wèi)卿揉著她的頭發(fā)，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底流淌的那種感覺是不是就是幸福呢？好一會兒才發(fā)動車子。周是忽然叫起來，“我的飲料呢！”衛(wèi)卿瞪她，真會破壞氣氛。無法，只好下車去買。這個小祖宗，算是服了她！
    終于到了，周是坐在車里半天沒動靜。衛(wèi)卿嘆氣，“下來下來，怕什么呀，人都來了！”半拖半抱著她下車。周是深吸一口氣，回頭瞪他，“推什么推，我又不會跑了！”接著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前走去。衛(wèi)卿還就是防著她臨時又變卦了，忙快步跟上。
    周是跟著衛(wèi)卿，眼睛到處轉(zhuǎn)悠，“衛(wèi)卿，你家怎么這么大？”古色古香的建筑，亭臺樓閣，假山池水，居然還有花園，一陣風過，滿院芳香，跟一個封建小王朝似的，獨立于喧囂的京城之外。
    花園的走廊旁邊搭了個葡萄架，綠意盎然，頭頂遮得密不透光，長勢極佳，是乘涼避暑的好地方。一串串還未成熟的葡萄垂下來，青翠欲滴，果實累累，看得周是眼前一亮，仰頭小聲問：“你們家的葡萄能吃么？”
    衛(wèi)卿暗笑她果然是小孩心性，說這樣幼稚的話，點著她鼻子問：“喜不喜歡我家？”周是做了個鬼臉，說：“我就喜歡你們家的葡萄，想吃。”一串串的，長得多可愛呀，她看了就流口水。衛(wèi)卿挑眉，這么好拐賣？幾顆葡萄就將她俘虜了！還真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一走進客廳，周是立馬規(guī)矩起來，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目不斜視，“伯父伯母好。”盡量維持笑容，卻掩蓋不了少女的羞澀。衛(wèi)邵正老將軍雖沒說話，卻點了點頭，看來對她印象不錯。
    衛(wèi)卿的大哥大嫂也在。衛(wèi)卿介紹，“這是我大哥大嫂。”周是轉(zhuǎn)過身子，乖巧地說：“哥哥姐姐好。”聲音清脆，帶著甜軟的南方口音，令人耳目一新。衛(wèi)安聽了，不知怎的，忍不住笑了一下。連一向嚴肅的陳麗云聽見有人管她叫她姐姐，也忍俊不禁。抬眼細細打量她，覺得有點眼熟，想起元宵節(jié)那天晚上，她看了眼衛(wèi)卿，原來早已見過。
    衛(wèi)家對周是的到來都抱著歡迎的態(tài)度，因此大家都很隨和。衛(wèi)卿他媽忙招呼，“來來來，快坐下，外邊熱吧。”連聲讓人上水果飲料。衛(wèi)家本來都喝茶的，他媽想著現(xiàn)在年輕人哪有喜歡喝茶的，于是特意為周是準備了飲料，親自端來。
    周是忙站起來，“伯母，我自己來。”他媽笑說：“你這孩子，還是這么客氣，叫伯母多見外呀。”說完，眼神期待地看著周是。她一時無措，抬眼向衛(wèi)卿求救，衛(wèi)卿自顧自低頭喝茶。她沒法，只好細聲細氣地叫了聲“衛(wèi)媽媽”，事已至此，也只好厚著臉皮又喊了聲“衛(wèi)爸爸”。
    衛(wèi)老將軍開口，“別站著，坐下說話。”顯然這句“衛(wèi)爸爸”叫到他心坎里了。陳麗云在外面一向都稱呼他首長，在家里難得叫聲爸，就算逢年過節(jié)叫了聲，語氣也相當僵硬。周是嘴甜，自然人見人愛。
    衛(wèi)媽媽真是心花怒放，拉著她手問長問短，周是脆生生地一一回答，接著，她看了眼衛(wèi)老將軍，說：“我爸爸以前在部隊當過運輸兵的，當了好多年呢，后來回家了，現(xiàn)在還在廠里工作。”衛(wèi)老將軍有些驚喜，當下便說：“是嗎？你爸原來也是軍人出身，那得找個機會見見面。”衛(wèi)卿瞅了眼周是，看不出來她這么會說話，專門討人歡心。
    衛(wèi)安和陳麗云一直坐著，只聽不說，夫妻倆間的氣氛還是有些僵硬。周是坐在旁邊也不敢隨便亂說話，見他們杯子茶空了，便順手給倒上。衛(wèi)安看得直點頭，心里直說衛(wèi)卿從哪找來個這么精靈乖巧的小女朋友。陳麗云是個直性子，當下一氣喝了，很給周是面子。
    衛(wèi)媽媽親自下廚去做拿手好菜，又拿出珍藏的佳釀，家里很久沒這么熱鬧了。他們不讓周是幫忙，周是坐不住，衛(wèi)卿便領(lǐng)著她到處轉(zhuǎn)悠。她趴在欄桿上，興奮地說：“你看，你看，好多金魚！”各種顏色都有，白底黑點的，純黑的，粉紅的……擺著大尾巴游來游去。她說：“衛(wèi)卿，我小時候可想養(yǎng)魚了。不過我動來動去，老打碎魚缸，我媽后來就不讓我養(yǎng)了。”
    衛(wèi)卿笑，“這是我爸養(yǎng)的。要不，你去問他要兩條？”周是不理會他的打趣，看著太陽漸漸西沉，云霞似錦，晚風輕柔，一開始的緊張不安不由得松弛下來。摟著他手臂親熱地說：“我本來以為你家很可怕的，像電視里演的那樣，不茍言笑，不可以隨便說話，原來不是嘛！”
    衛(wèi)卿笑，把他家想成什么了！問：“那你覺得是怎么樣呢？”周是想了半天，說：“挺好的，就是有點大。”吃個飯還要跑到另一個地方，不嫌累哦。衛(wèi)卿笑了笑，確實有點大，所以他搬出去，只買了套小套房，夠住就好。
    晚餐極其豐盛，山珍海味，琳瑯滿目，看了就讓人胃口大開。衛(wèi)媽媽連連給她夾菜，“詩詩啊，你嘗嘗這個蝦，衛(wèi)媽媽親手做的，看看好吃不。”她從衛(wèi)卿那知道她小名，跟著叫她詩詩。
    周是剝了一個又一個，點頭說很好吃。她在學校哪有大蝦吃，因此很捧場，吃得滿手都是油。衛(wèi)媽媽見她這么給面子，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讓她多吃點。周是一不小心，被蝦殼劃到手，她也不在意，放在嘴里吮了吮。衛(wèi)卿卻注意到了，遞給她餐巾紙，說：“先擦擦手，我來。”說完把剝好殼的蝦放她碗里。眾人看在眼里，想不到他們小兩口感情這么好，看來好事將近。
    衛(wèi)老將軍心情看來不錯，舉起杯子，“大家喝一杯。”又轉(zhuǎn)頭問周是，“能喝酒嗎？”十分照顧她。周是點頭，雙手捧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后知機地站起來添酒，將每人的杯子倒?jié)M，才回到座位。衛(wèi)老將軍一高興，連喝了三杯，連一向不善飲酒的衛(wèi)媽媽也笑吟吟地喝了周是斟的那杯酒。
    一頓飯賓主盡歡，氣氛融洽。大家坐在客廳閑聊。周是對初見陳麗云時身穿軍裝的樣子印象深刻，羨慕不已，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崇拜的神色，于是主動拿了片西瓜過去，恭恭敬敬地說：“姐姐，吃西瓜。”聽得陳麗云很受用。看見周是，想起年輕時的自己，雖然不怎么說話，神情卻緩和許多。淡淡說了句，“還在念書是嗎？”這么一句簡單至極的話，對她來說已屬難得。
    周是忙回答：“嗯，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馬上念研究生。”她點點頭，說：“那要好好學習。”周是點頭說好。陳麗云看了看時間，站起來，“我晚上還有公事，要連夜去沈陽一趟，先走了。”上樓換了軍裝下來。她一換上軍裝，整個人都熠熠發(fā)光，眉梢眼角，舉手投足，自有一股英氣，令人心折。
    衛(wèi)老將軍說：“衛(wèi)安，送麗云去機場。”盡管陳麗云有專車。衛(wèi)安遲疑了下，衛(wèi)老將軍又說：“速去速回。”不容拒絕。衛(wèi)安微微點頭，上樓換了件衣服。陳麗云對此沒有說什么，戴上軍帽，先出去了。
    夫妻倆像這樣同乘一輛車的情況已數(shù)年不曾有過。衛(wèi)安開車送她前往東郊的軍用機場，路上一直沒說話。眼看機場遠遠在望，他打破沉默，“衛(wèi)卿這個小女朋友倒真是不錯。”他以周是為話題，希望不至于將氣氛弄僵。
    陳麗云想到周是低著頭一臉崇敬地看著她叫姐姐，臉上僵硬的線條軟下來，嗯了聲，不再接話。氣氛又沉下來。衛(wèi)安晚上見了衛(wèi)卿和周是親密的樣子，心中有所觸動，想改善他和妻子之間的僵局。
    他努力搜尋妻子感興趣的話題，半天仍無所獲。機場已到，眼看時間不多，他只好搭訕著隨便問了句，“那個--你這次去沈陽，所為何事？”陳麗云冷冷地丟下一句“無可奉告”，推門下車。他這句話正是問到槍口上，陳麗云的工作內(nèi)容向來不肯外泄。
    后面的車跟著打開，跳下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員，三男一女，對陳麗云敬過禮后，轉(zhuǎn)身跟衛(wèi)安打過招呼。陳麗云對他只點了點頭，便帶領(lǐng)屬下進去了，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衛(wèi)安看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撫了撫額角，一臉疲倦。有保鏢走上前，敲了敲車窗，“衛(wèi)先生，我來開車吧。”他點了點頭，換到后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陳麗云之間這種狀況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保鏢問他是否回辦公室，他隔了半天才說：“不，回衛(wèi)宅。”他也是人，并不是時時意志如鋼鐵般堅硬。
    衛(wèi)安夫婦走后，周是本來也說要走。衛(wèi)媽媽卻說：“時間還早呢，再坐會兒。當真晚了，就留下來住一晚，有的是房間。讓衛(wèi)卿帶你到處走走。”她對周是很是喜歡，有點兒舍不得她走。
    周是跟著他上樓，“這是你房間？”好奇地參觀。屋內(nèi)陳設簡單，裝修簡潔大方，風格呈冷色調(diào)，顯得空間很大。空氣中隱隱有花的香味，令人神清氣爽。她推窗一看，陽臺上幾盆純白月季正開得熱鬧，花朵異常嬌艷，顯然品種不凡。靠窗的一張書桌上倒是擺滿了磚頭厚的原文書。拿起來隨便翻了翻，沒幾個認識的單詞，不由得肅然起敬，抬頭問：“這都是你的書？”尚有懷疑。這樣刻苦認真的衛(wèi)卿不是她所熟悉的。
    衛(wèi)卿彈了彈她額頭，不滿地說：“你老公念書的時候，可是年年拿獎學金的。”周是睜大眼，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嘛--我以為你整天游手好閑……”衛(wèi)卿開始吹噓，“想當年，你老公可是輕輕松松就考進了清華大學，導師親自點名要我，這可是莫大的殊榮。還有，你老公念研究生的時候就成立公司了，抓住商機，放眼未來，才會取得今日的成功……”
    衛(wèi)卿雖然有身家有背景，可是創(chuàng)業(yè)之初，亦吃過許多的苦。他有許多的缺點，公子哥兒有的壞習慣他一樣不少。可是至少有一樣別人所不及的地方，那就是做事極有毅力，想要得到的東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不輕言放棄。
    周是搖頭笑，“你就胡吹吧。”衛(wèi)卿扳過她的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怎么，你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一臉憤憤的樣子。周是聳肩，且看他怎么繼續(xù)吹下去。衛(wèi)卿卻俯下頭來，一個****熱烈的吻，在唇齒間到處游走，似是懲罰她剛才小看他，快得令周是措手不及。
    她紅著臉推開他，還沒忘記這是在他家里，有些惱怒，“衛(wèi)卿！你干什么呢！”衛(wèi)卿戲謔地說：“還要不要我證明？”周是低聲罵他****。他哈哈大笑，更加放肆，雙手隔著絲裙在她腰間來回摩挲。
    夏天，倆人只穿了薄薄一層衣料，隔著衣物都可感覺到對方的溫度。衛(wèi)卿亂摸亂吻，周是讓他挑逗的有些情動了，連他將她的裙子拉高至大腿處仍未發(fā)覺。衛(wèi)卿手貼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掌心仿佛有火，手悄悄伸到下面。周是站在房間中央，微微仰頭，并攏****，拼命喘氣，卻無力反抗。
    衛(wèi)卿輕笑出聲，吻了吻她的唇角，唇舌在脖頸肩頭來回舔噬。周是****出聲，“衛(wèi)卿--”似埋怨又似嬌嗔。
    兩個人正你儂我儂時，突然聽到敲門聲，衛(wèi)媽媽的聲音傳來，“在嗎？下來吃點心了。”周是才驚覺過來，連忙推開他，放下已被衛(wèi)卿撩到腰間的長裙，羞愧不已。真是放肆，長輩就在外面呢！她對他似乎越來越?jīng)]抵抗力，明明只是一個吻，已讓她意亂情迷。
    周是用冷水冰了冰緋紅的臉頰，下樓說自己要回去了。一直低著頭，難掩剛才的尷尬，她的鎖骨留有明顯的吻痕。還好衛(wèi)媽媽估計連門都沒打開，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
    衛(wèi)卿送她回去，臨走前又要吻她。周是氣惱地說：“不準你再親我！”，到處留下吻痕，叫她怎么出去見人！她肌膚柔嫩，輕輕一吮，便是一個紫紅的印記。冬天還罷了，有毛衣?lián)踔奶旄緹o法出門。衛(wèi)卿笑，“親這里總行了吧。”摟著她的腰，痛吻一番，才放她離去。
    兩個人倒是越來越像熱戀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