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射你臉上
就在這時,周路胖胖的身影再次一記旋身弓步,勁弓搭上三矢同時疾射出去。
“三星奔月!”
遠處的雷朦下意識地高喊出來,他如木樁一樣呆立在那里。
這樣的弓術(shù),已經(jīng)是神勇騎射最標準的標線了,這說明周路絕對是一個真正的神勇射手了。
對面的胡彪倒吸了一口冷氣,也被周路突然暴發(fā)出的神射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油嘴滑舌、一肚子壞水的小混蛋竟然還是這樣一個強大存在,他竟然招惹上了一位神勇騎射獵人。
憑胡彪圖蠻心經(jīng)六重的實力,他到不是怕神勇騎射,只是,凡是那樣的家伙都極為難纏,弓術(shù)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近戰(zhàn)遠狙無一不精,簡直讓人無法下手,人家有辦法用極為刁鉆的射法讓你近不了身,那這一仗還怎么打。
胡彪心中郁悶的無以復(fù)加,狠狠地一咬牙,血狐刀法潑風(fēng)一般地施展開來,至少在對方手中的箭矢射光之前先求自保吧。
“錚錚錚”
一連三道金鐵交鳴,獵刀將三支箭矢崩飛了出去,胡彪身形一個趔趄,差一點被箭矢古怪的力道帶飛摔倒。
當(dāng)眾出丑,胡彪的臉色鐵青,心中恨極。
突然,對面的周路雙手連揚,化為一道道虛線,背后箭縠中的箭矢如疾風(fēng)暴雨一樣潑灑而至。
狂暴的箭雨一下子壓的胡彪都快喘不過氣。
“怎么可能?”
后邊鷹翼六隊的一百多人一下子炸營了,不少人都情不自禁跳了起來,所有人的眼中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暴雨連株?”
這種射法在真正的騎射獵人中都是一種極高難的射技了,那不僅僅要求連株射法,同時還要求,每一箭中都蘊含著完全不同的力量,就如同將幾十種弓術(shù)完美融合到一處而同時暴發(fā)一樣。
周路的箭術(shù)竟然達到了那種令人震撼的程度?
那種箭術(shù)的恐怖,不身在其中是絕對無法想像的。
這一次就連后邊的女獵人錢姬臉色都變了,用力勒住驚慌的赤焰馬,錢姬眼眉都立了起來。
誰能想到,那個胖胖的小混蛋,竟然有一手如此驚艷的神箭術(shù),那胖胖的身體里,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暴發(fā)力與協(xié)調(diào)力啊。
胡彪一下子都被射懵了,血狐刀法被千奇百怪的箭力振蕩的再也拿捏不穩(wěn),胳膊都被一次又一次的箭矢甩了出去。
“錚”地一聲,胡彪手中的獵刀再也拿不住,被一股旋轉(zhuǎn)的力量鏗然崩飛,中宮大開。
“最后一支箭了。”
周路從箭縠中拈出那支箭,嘴角邊悄然露出狡黠的笑意。
這場仗打到現(xiàn)在,一切全都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從他喝止住胡彪的那一刻起,周路就已經(jīng)確立下自己用弓射敗胡彪的戰(zhàn)術(shù)。
弓術(shù)可以不用正面接觸敵人,就可以將敵人遠狙下馬,以周路對一切陰險手段都極感興趣的性格,弓術(shù)簡直太對周路的脾氣,從小他就以過人的熱情研究射藝。
當(dāng)然,就在昨天之前,周路離神勇騎射還差了很遠的距離,但是,至從他在體內(nèi)打通了十條蠻脈之后,一切都變了。
射藝原本就是注重技巧,而不太注重功力的。
十條蠻脈啊,同時cao控一項弓術(shù),讓周路瞬間就將弓術(shù)的一切精奧把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就如呼延教頭說的,一個大人擺弄三歲幼兒的拼圖,那不是伸手即來嗎。
十條蠻脈的極致cao控,任何一種弓的射法到了周路手中都化腐朽為神奇,都發(fā)揮出了不可思議的駭人威力。
而還有什么比用出神入化的弓術(shù)虐人更爽的呢。
以前周路根本就做不到的、弓術(shù)中那些極高難度的技巧,這一刻在他手中直若信手拈來,那種天馬行空般的隨意,那種行云流水般的順暢,讓周路自己都爽到了骨子里。
這一仗周路射的興致勃勃,運轉(zhuǎn)丹田里邊的蠻氣旋,最后一支箭矢如當(dāng)空打了一道閃電,而這時正值胡彪中宮大開雙臂酸麻之即,根本來不及抵擋,這一箭“嗖”地射入胡彪頭頂纓絡(luò)正中。箭尖直穿了出去,橫穿在胡彪的頭頂。
全場再次劇烈喧嘩起來,錢姬的那匹赤焰馬唏律律一聲長嘶。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周路手下留情了,射中頭上的纓絡(luò),幾乎就相當(dāng)于斬首。
胡彪在這場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一敗涂地。
箭矢上巨大的沖力讓胡彪頭皮一緊。
居然敗在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混蛋手下,讓這位獵狐大隊長情何以堪。這個氣怒攻心的大隊長再也忍不住,巨大的羞侮感讓他感覺一股鮮血直沖頭頂,眼睛一黑,胡彪隨著箭力向后摔倒了出去。
就如周路一箭將胡彪射飛了一樣。
遠處的獵人們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在決斗開始之前,他們對結(jié)局有過無數(shù)種設(shè)想,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卻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周路竟然一箭將那位大隊長射的生死不知?
山谷中一片寂靜,那邊的錢姬臉色數(shù)變,羞憤中再也忍不住了,蠻元能量灌通到雙臂中,雙手近乎鬼魅地將背后的玄金硬弓摘到手中。
“嗖”地一聲悄不可察的掠風(fēng)聲直向周路射去。
錢姬也是一位強悍的神勇騎射獵人,周路方才對她的羞侮簡直讓她暴怒,胡彪是為她出頭才被打敗的,這時候錢姬抓狂的簡直都快要失去理智,心中只剩下一個殘忍的念頭,她要一箭將那個小混蛋射的再也在世間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你不是會玩弓嗎,別忘了,你身后還有一位神勇騎射。”
那支箭都快的近乎魅影,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向周路劃去。
山谷中一片嘩然,遠處的鷹翼六隊一百余人集體暴怒了。
兩個人的決斗,這在荒原上被看做最神圣的一件事,任何人不得插手干涉。方才錢姬那一箭近乎偷襲,一個神箭手偷襲,本身就已讓人極度齒冷了,而她偷襲的對象,正是那個在決斗中剛剛獲得勝利,心神松懈,毫無防備的決斗勝利者。
這樣的偷襲,在那些勇士們看來簡直比讓人捉j(luò)ian在床還他媽的可恥。
一百多人同時變了顏色。
不過錢姬那一箭太快了,快到他們就連驚呼發(fā)出提醒的聲音都來不及,眼見那一箭以極為刁鉆的角度射向周路的脖頸,雷朦在后邊眼睛都差一點瞪暴。
“喀”地一聲,周路一甩頭,順著那股甩力,張口將那支箭矢的箭尾牢牢咬住。
周路也嚇出了一身冷汗。蠻氣旋讓周路處于一種天人合一的先天大道之境,憑借對身外危機最敏銳的感應(yīng),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頭救下自己一命,以毫厘之差躲過偷襲來的那一箭。
不過,這一箭仍然驚險的讓周路的心都差一點從肚子里跳出來。
那就是神勇騎射的弓術(shù)嗎?這一箭簡直太他媽的太犀利了。周路頭皮都一陣陣發(fā)麻。
“咦?”
遠處的錢姬看到這一幕明顯的失神了,手中的弓都顫抖了一下,一股寒意從脊背直涌到頭頂。
她沒有想到,那個胖子竟然在弓術(shù)上強到了如此變態(tài)。
錢姬記得,當(dāng)年師傅教授她弓術(shù)時特別強調(diào)過,甩咬,幾乎是弓術(shù)中最通神的一式,那需要對各種弓勁的軌跡達到爛熟于胸的境地,對敵人射來的箭的軌跡有一種掌控般的把握才能實現(xiàn)的。
甩咬不是進攻的弓術(shù),但是在最關(guān)鍵時刻卻足以保命,因此,這一式幾乎是所有射手要用一輩子去追求的必修之課,錢姬自問,她在這一式中絕做不到周路那樣如意圓轉(zhuǎn)地咬住致命那一箭。
錢姬被周路那一口驚艷到了。
不過緊接著,傲氣與戾氣同時涌入錢姬的胸膛。那是一種對強勁對手的強烈嫉妒,她不信,在她最自傲的弓術(shù)上,她會輸給一個被大長老公然下放的小混蛋?
喀吱一聲,在遠處憤怒的叫罵聲中,錢姬憤憤著再次拉開玄金勁弓,眼神霍然瞇緊,就準備搭弓向周路那里再次射去。
“嗖”地一道強勁的破風(fēng)聲讓錢姬的心一下子幾乎都停頓了下來。
方才被周路咬住的那枝箭,以她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回射了過來,這一箭當(dāng)真快到星劍光芒,如矢應(yīng)機,霆不暇發(fā),電不及飛。
周路將蠻氣旋已經(jīng)運轉(zhuǎn)到極致了,整個人處于一種玄玄的空明之境中,在方才錢姬一愣神的那個剎那,周路就已經(jīng)完全抓住稍縱即逝的戰(zhàn)機。
這一箭幾乎是周路現(xiàn)階段的巔峰之作,所有的軌跡近乎完美,氣旋勁將箭矢的速度提升到了令人嘖舌的恐怖程度。
“強狙!”
錢姬只來的及驚恐地喊出這句話,“啪”地一聲,她手中的勁弓就被周路一箭射的斷為兩節(jié)。
“怎么、可能”
錢姬坐在馬上,霍然愣住,瞪大了眼看向?qū)γ妗?br/>
整個山谷也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周路竟然在正面對決中,打敗了一個神勇騎射獵人?周路的強大已經(jīng)讓鷹翼六隊的那些獵人們深深折服了。
再想到周路已加入他們的隊伍,成為了他們的兄弟,那些漢子們?nèi)寂d奮起來,滿眼狂熱地看向遠處的周路。
周路還保持著旋身半射的那個姿式,胖胖的身軀這一刻竟然有一種神威凜凜的霸氣。
雷朦滿心喜悅,那些獵人們滿心敬服
就在這時,周路一下子想起方才錢姬那幾乎要了他命的一箭,這才突然后怕起來,整張臉都變白了,渾身的肉不停地顫抖著,拿弓的手都不住地哆嗦,抱著硬弓,周路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對面的錢姬大罵:
“偷襲老子?哼,讓你偷襲老子,信不信把我玩到**了,老子下次直接射你臉上”
周路將“射”字咬的特別重,可能是他方才嚇的夠嗆,想故意突出這個字來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射術(shù)。
遠處鷹翼六隊的那些漢子們頓時集體崩潰了,一些人險些淚奔。
這個齷齪的混蛋啊,敢不敢再猥瑣一點,人家可是女人啊。
那邊,錢姬連倒在地上的胡彪隊長都不顧,騎著“大壯”哭著跑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