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把狗丟出去了
男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拎著小狗兒就往門口走去。
“楚……離淵?”
云錦急忙跟上幾步,小腳踩上了拖在地面的被褥,整個嬌小的身子立時絆倒在地。
她掙扎著爬起來,卻在笨重的被褥纏繞下摔得更重。
“笨死了。”
隨著一陣小狗的嗚鳴,男人已經(jīng)將雪團扔出了門外,繼而重重地摔上了門,轉(zhuǎn)身走回女人身邊,“還嫌方才絆的那一腳不夠傷?”
“……”
云錦抱著被子呆呆的,由著他連人帶被把她整個抱起來,長腿一邁,沒幾步就回到了床上。
“摔傻了?”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女人春光乍泄的胸口,見她目光迷蒙呆呆看著自己的模樣,實在可愛。
干脆不客氣地一把扯下了她身上裹著的被褥,“要不要我替你看看,哪里摔壞了?”
“……沒,沒有的。”
感覺男人溫?zé)岬氖终蒲刂H往上游移,云錦瑟瑟地縮了縮身子,“你……”
她有好多疑問。
他不是已經(jīng)休掉自己了嗎?
不是要她離開了嗎?怎么……
“沒有什么?”
楚離淵一副,方才寫休書的人根本不是他的無賴樣,慢條斯理的繼續(xù)扯她身上的被子。
“啊……”
云錦早就熟悉他的習(xí)慣,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將被子扯回去,急急的辯駁道,“沒有摔壞……”
“真的沒有?”
楚離淵鳳眼含魅,白發(fā)妖嬈,一雙白玉般的手不依不饒的去摸她的小臉。
“沒……”
她很想拒絕的,明明都不是他的妻子了,根本沒有義務(wù)再被他欺負(fù),可是經(jīng)過方才他那一下嚇唬,她心底卻生出很多不舍來——
明知不該,明知這樣的自己很下賤,她卻克制不住地想要放縱自己,放縱那一顆多年來,緊緊纏繞在他身上的心。
誰教她,硬是要傻傻地愛慕了這個男人,這么些年呢……
“你喜歡那只狗?”
她戀慕了多年的男人,這個不再是她夫君的男人,忽然低下俊美的臉龐,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語氣出奇的溫柔。
“……嗯。”
說不喜歡,好像也沒那個必要。
“它的腳被我弄折了。”
男人溫柔地在她頸邊傾吐氣息,吐出的話語卻透著陰冷邪魅,“小狗兒今夜一直扔在外頭,不死也不會好受……想要我救它嗎?”
想要我救它么……
男人紅唇翕動間,仿佛正輕吐一串幽魅音符,慢慢鉆進女人的耳朵里去。
明明語氣溫柔得像是情話,然而其中暗含的要挾的意味,卻呼之欲出。
云錦豎起耳朵去聽,外頭真的若有似無的傳來,幾聲小動物的嗚咽……
一想象小雪團此刻痛苦的模樣,云錦的心便狠狠揪成了一團,滿滿都是心疼。
她向來心軟,更見不得無辜的小生命受苦,就算是明知道那男人不懷好意,她也不得不屈從于他的意愿。
“你想……怎么樣?”
她的身子發(fā)抖,連嗓音都酥酥的,聲音軟得令她自己都覺得害怕。
想想這個男人著實可恨——
他玩弄人心的手段,實在是高明得很。
對待可憐的小動物也下得了毒手,這份冷硬酷烈,更是與他斯文秀美的外表毫不匹配……
除去了這些,他羞辱女人的本事,更是高超得令人驚嘆。
“我喜歡你喚我的名。”
男人繼續(xù)興風(fēng)作浪,一雙眸子全是火,“軟軟的,叫得人心都麻了的那種……”
“……離、離淵?”
她遲疑了好一陣,好不容易才將那兩個字宣之于口,清麗的臉兒浮上一層嫣紅。
“很好,再喚一次。”
他的語調(diào)依舊平靜,只有微微加速的呼吸,泄露了楚離淵此刻明顯的興奮,“喚更好聽一點,讓我一聽就發(fā)狂的那種……”
“……”
饒是深知他的惡劣,云錦依舊羞憤不已,更令人氣惱難堪的,他,他.......
“你不喚的話,那條狗兒很可能會少一條腿……”
某人無賴的將責(zé)任都推到了女人身上,“以后別說跑啊跳啊,連路都不會走,你說可憐不可憐?”
“……”
云錦徹底被他打敗了,硬著頭皮用柔柔細(xì)細(xì)的嗓音,又將他的名字給喚了一遍。
某人卻面色如常,神色坦蕩的開始脫衣裳。
神情無比自然,好像,他們本來就應(yīng)該如此相處一般。
“看看,看看你夫君的身材好不好?”
某人又開始厚著臉皮發(fā)癲了。
“………”
他的臉皮一定是城墻做的——
而云錦極薄的臉皮,卻已經(jīng)紅透了。
“好不好?”
他步步緊逼。
確實,很好……
她在心里悄悄說。
“快說,好不好?”
他的耐性忽然發(fā)揮了極大的作用。
“……”
云錦被逼著點了點頭。
她倏地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直到男人上了床,她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你……我,我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沒有、沒有……”
“沒有責(zé)任被我碰?”
他輕松地將她吞吞吐吐的話接了過去,外衣已經(jīng)盡卸,露出雪白的里衫來,“沒有了那個所謂的夫妻關(guān)系,你就更加厭惡我碰你這高貴的身子,對嗎,我的公主?”
“……我、我們不該……”
“沒有什么該不該,只有,你想不想……”
男人淡淡地打斷她,這一次,直接進了她的被窩。
“……”
她幾時經(jīng)過這般尷尬,眼珠子滴溜溜的四處瞧著,硬是不肯松開抓被子的手。
“你那只狗叫什么名字?”
某人氣定神閑,語氣淡淡的像在閑話家常,“是不是叫……雪團?公主就是公主,連條狗的名字都取得這般高雅脫俗……”
他話還未說完,身子已貼著云錦躺下,嚇得她急急的往邊上挪了挪。
“……還真是個好主子呢。”
男人看了她一眼,將小女人嬌羞難當(dāng)?shù)臉幼颖M收眼底,“它能遇見你,還真是幸運。”
“……”
哪里是幸運?要不是因為她,可憐的雪團怎么會斷腿!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這卑微的方式,來換取它的平安了。
“快不快躺下。”
男人顯然是吃定了她不敢反抗,安然倚到了床頭,舒服地陷進被褥里去,嗅著枕邊殘留的獨屬于女人的幽香。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云錦已經(jīng)將他的脾氣摸得差不多了,心知他今晚肯定不會走,只好視死如歸的躺下來,緊緊閉上眼睛不看他。
在他的面前,她難堪的地位和羞恥的感情,都被放大到了極限。
以至于她不敢正視自己——
如果早知道喜歡一個人會如此痛苦,她會不會在一開始,聰明地選擇遠(yuǎn)離愛情?
可是時至今日,這份卑微的愛情就猶如粟般,明知它含著劇毒,她亦上癮一般地,迫不及待想要吞下它妖冶的花朵……
夜風(fēng)颼颼從窗口掠過,室內(nèi)的溫度卻隨著滿室的溫情而不斷攀升。
“過來,摟著我。”
眉目如畫的男子慵懶地斜倚在床頭,鳳眸欣賞地盯著女人雪白的小臉,“都這么多天了,還害臊么?”
看著那害羞的女人小臉紅得像要滲出血來,卻溫順的躺在自己身邊。
那種幸福感,簡直窮他一生也難以忘懷。
可他的嘴巴卻依舊毒辣得緊,一刻也不肯放過身邊嬌小柔弱的女人。
聽見他的命令,云錦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終于還是順從地,睜開了那雙星辰般的明眸。
璀璨光芒瞬間照亮了一室昏暗,也仿佛照亮了,他眼前的世界……
一臉閑適的俊顏微微變色,楚離淵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遍:“你喜歡它么?”
他在她面前向來強勢,此刻更是如此。
就好像擺明了,若她敢答一個“不”字,后果自負(fù)。
如果不是注意到男人的眼睛緊盯門口,云錦大概會以為他口中的“它”,其實是“他”,而不是小雪團——
是啊,她喜歡,喜歡了他好多年…
“在想什么?”
耳邊驟然響起男人冷靜的詢問聲,打斷了她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等云錦意識到自己腦海里全是楚離淵的身影,云錦的粉臉,不消剎那就燒得滾燙!
“沒……”
她下意識否認(rèn)。
“在想我會不會救你的雪團?”
男人調(diào)整了個更愜意的姿勢,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窘態(tài),“你說,我會不會?”
他會嗎?
要他紆尊降貴去救一條小狗,就算那狗兒本來就是被他給弄傷的,似乎也不大合乎情理……
誰讓是她擅自將雪團帶進了屋子里,無論雪團出了什么事,全都是她的責(zé)任。
“它還那么小……請你,救救它。”
女人安靜地靠近楚離淵,一副順從的姿態(tài)。
嬌小纖瘦的她分明是做出了那樣溫順卑微的事,然而看在男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不管是被他如何羞辱,他總感覺云錦有股矜持和優(yōu)雅的味道,從她纖弱的身子里散發(fā)出來,裊裊娜娜,盤旋不散……
這個女人刻在骨子里的尊貴和驕傲,也許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深刻得多。
想到晚膳時,她在人前對他挑釁的那副高傲姿態(tài),他不禁覺得,眼前這副柔順的模樣,只不過是這北越女人的偽裝而已。
嗯,越想越有可能……
他就是被她這副溫順的樣子給騙了,才會一頭栽了進去,成天對這女人念念不忘,正事連一件都辦不好,心里總想著對她的虧欠要如何彌補,與她的這段關(guān)系,又要如何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