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得見牟總
眼看那“太歲”中間抬起人頭,錢酒鬼還朝我們嘿嘿的笑道:“這是成形了的東西,都要先變成人了。”
“你們知道吧,人參啊,何首烏啊,這些藥材到最后都會長成人形,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大補(bǔ)呢。”錢酒鬼還偷偷朝外瞄。
見還沒有人來,居然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朝我們道:“我們割點(diǎn)回去,太歲馬上就長好了,牟總他們看不出來的。”
肖星燁忙握著錢酒鬼的手,沉聲道:“他這樣子,你不感覺眼熟嗎?”
這會那“太歲”的頭已經(jīng)完全鉆出來了,只不過雙眼、鼻子、嘴巴的皮好像都長起來了,根本就睜不開,卻依舊嗚嗚的叫喚著。
但這樣子,明顯就是早上在那電影院,給錢酒鬼他們講課的老師。
好像還是個什么養(yǎng)生學(xué)專家,特意從外地來的給他們上課的。
因?yàn)樽詈笪铱此挠白樱匾舛啻蛄苛藥籽郏@才記住了長相。
“就是今天早上講課葉老師的樣子嗎,我認(rèn)得!”錢酒鬼拿著刀,朝肖星燁擺手道:“你年輕不懂,這是這些奪天地精華之靈物的自保方法。”
“你看娃娃魚會變成小孩子哭,讓你下不去手。這太歲啊,會變成你熟悉的人,讓你也下不去手,這樣它們就能逃過一劫了。”錢酒鬼根本不聽勁。
還推開肖星燁:“你別攔我,呆會人來了,到時你想再割一塊太歲肉,得一千九百八十八呢!”
他下手很快,扯著“太歲”邊上,小刀一劃,就用力割了一塊。
只見白色的皮破開,里面就是豬肉一般鮮紅的肉,還滲著微微的血絲。
我想阻止他,墨修卻扯住了我,朝我搖了搖頭。
錢酒鬼割下了“太歲”肉,然后麻利的從那破公文包里掏出一個塑料袋,直接連刀一塊裝了起來。
還指著缸里的“太歲”朝我們道:“你們看,這肉啊,馬上就長好了,這就是真正的太歲啊。”
順著他手指看去,果然那“太歲”被割斷塊肉的地方,似乎有肉芽涌動,慢慢的就長好了。
可那個長出來的頭,卻似乎痛苦的“嗚嗚”叫喚,努力的想從“太歲”里鉆出來,卻又似乎除了脖子,身體怎么也長不出來。
錢酒鬼卻好像見怪不怪了,忙將木蓋給蓋上,朝我們擺手道:“換一個,別讓人看出來。要不然,牟總會生氣的。”
說著又帶我們?nèi)ソ移渌母鬃樱灰娒總€缸子里,都有一團(tuán)那樣的“太歲”,如果不戳不動的話,就跟一個白面團(tuán)一樣。
可如果一戳,正中就會鉆出一個人頭來,每個人都不一樣,錢酒鬼每個都認(rèn)識,卻依舊朝我們道:“你看,太歲聰明吧,知道變一個模樣沒用,每個都變成不一樣的人,總有一個讓你們心軟下不去手的。”
“這些變的都是給你們上課的老師嗎?”我看得心里發(fā)毛,鎖骨上的鱗紋也越發(fā)的痛。
墨修緊緊的拉著我,臉色也慢慢的發(fā)沉。
錢酒鬼卻搖了搖頭:“他們還會變成牟總的親人和他的一些合伙人,還有他們的工作人員,厲害吧?”
他臉上依舊還帶著竊喜,朝外頭看了看:“沒人來,我再割一塊,你拿回去給你那個師父吧?”
說著就要割,肖星燁忙拉住他:“不用了。平時他們用什么養(yǎng)這些……呃,太歲。”
“藥啊。”錢酒鬼呵呵的笑:“牟總說了,這就是一種提煉。那些藥被太歲吃了,然后它們吸收了藥物的精華,我們再吃太歲肉,就等于吃了所有太歲吃過的藥,而且純天然對身體沒有任何副作用。”
“我給你們看一下哈。”他說著從包里掏出一盒藥,似乎有點(diǎn)心痛,數(shù)了兩粒,往一個缸子里一丟。
“太歲”被砸了一下,那個頭又鉆了出來,我看著好像皮長起來的嘴,正好奇怎么吃藥,卻見那藥就那樣慢慢的陷落到皮里去了。
“神奇吧。”錢酒鬼朝我們嘿嘿的笑:“鎮(zhèn)上有個老太太,兩年前了癌癥,醫(yī)生說只能活三個月了。她兒子不肯給她治,她就賣了房子買太歲肉吃,現(xiàn)在還活著呢,今天還跟我們一塊開會。”
看樣子這牟總洗腦很有一套啊,每個環(huán)節(jié)都給他們講得“清清楚楚”,讓他們堅(jiān)信不疑!
只是錢酒鬼就沒想過,賣了房子買“太歲肉”吃,那老太太拿什么吃飯?
錢酒鬼的聲音帶著一股狂熱,又好像怕偷“太歲肉”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招呼著我們道:“先出去,先出去。”
可一抬腳,就聽到外面有人沉聲道:“錢叔,你怎么來了?怎么還帶人進(jìn)了我的養(yǎng)殖地!”
聽著那聲音,我鎖骨痛得越發(fā)的厲害。
墨修立馬將我往后面拉了拉,擋在了我身前。
只見大棚外面,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紅光滿臉,穿著文化衫,戴著一串佛珠,看上去很儒雅。
他抬眼看著我們,我鎖骨痛得好像跟鎖骨血蛇要出來一樣。
墨修卻緊緊的拉著我,朝那人道:“你就是牟總吧?我愛人的婆婆得了肺結(jié)核,吃了很多藥不見好,聽錢酒鬼說你這里有特效藥,就來看看。”
牟總目光沉了沉,掃過我身上,又瞄了瞄錢酒鬼,握著佛珠呵呵的笑:“哪有說得這么神奇,這些都還只是在養(yǎng)殖初期,還不知道行不行呢。”
說著朝我們招了招手:“去會議室聊吧。”
肖星燁擠眉弄眼的看著我們,從牙縫里道:“怎么回事?也沒有背著棺材啊?”
我也不知道,但鎖骨的痛意越來越強(qiáng)了。
墨修伸手摟住我,朝肖星燁道:“你走前面。”
肖星燁忙跨了過去,可牟總還在站在大棚入口處等著我們出去。
墨修卻一把扯開我上衣的領(lǐng)子,對著鎖骨還在涌動的鱗紋,輕輕的哈了一口氣。
那口氣似乎冷非冷,但一哈氣,原本針扎一樣痛的鱗紋,立馬就不痛了。
大棚入口處,牟總正含笑看著我們。
肖星燁也不好意思,只得不停的搓手道:“秀恩愛哈……,現(xiàn)在談戀愛,就是這樣的哈……”
牟總只是轉(zhuǎn)著佛珠,微微的輕笑。
墨修哈過一口氣后,親了親我的臉頰,悄聲道:“這個牟總,是那具邪棺的意識聚集起來的,真正的牟總已經(jīng)死了。”
我聽著忙垂眼,緊緊的扯著墨修:“那怎么辦?邪棺在哪里?”
“這具邪棺看樣子時間有點(diǎn)久,還有了自己的意識,我們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墨修摟著我的腰,沉聲道:“先應(yīng)付過去吧。”
我想想也是,人家都養(yǎng)了這么多太歲了,怕也是要點(diǎn)時間吧。
蛇棺能聚集意識,變成墨修的樣子。
那邪棺如果久了,怕也是會變成人的樣子的。
只是這些太歲,到底是真的養(yǎng)出來的,還是……
我卻不敢再深想了!
墨修跟我說完,這才摟著我轉(zhuǎn)身:“不用擔(dān)心,這不找到了藥了嗎,不會有事的。”
摟著我就朝外走,那牟總也朝我點(diǎn)頭:“其實(shí)肺結(jié)核的話,慢慢養(yǎng)是能養(yǎng)好的。”
“對。”錢酒鬼立馬應(yīng)聲:“我就說你們年輕人不相信養(yǎng)生,你今天不養(yǎng)生,明天養(yǎng)醫(yī)生。”
我們到會議室,錢酒鬼幾乎是牟總的代言人,給我們各種介紹。
等泡茶的時候,墨修握著我的手,朝我搖了搖頭:“別喝。”
他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所以牟總直接看了過來。
“她懷孕了,不能喝茶。”墨修沉眼看著牟總,輕笑道:“牟總這么成功,有幾個孩子啊?”
牟總卻好像置若罔聞,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的小腹,露出了一種錢酒鬼看著太歲時的狂熱。
看得我心頭發(fā)毛,也就在同時,我發(fā)現(xiàn)牟總身后,好像有什么慢慢的長了出來。
像是那些“太歲”被割肉后,涌動的肉芽,又好像是一根根的粗壯的藤蔓,又像是蛇。
若有若無,卻又慢慢的扭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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