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新的情況
“大人,卑職這次外出,是為了私事,”王猛說道,“卑職曾經(jīng)跟大人提起過,卑職也是出生在西北,入了軍中,練就了一身本事,也在沙場之上有些功績,這才是能進了錦衣衛(wèi)當(dāng)值,不過這其中,有些事情大人還不清楚,想來恐怕衛(wèi)中的卷宗上面也沒有記載,”
王猛在說著話,而張凡則是在一邊靜靜地聽著,顯然,王猛也是第一次說起他自己的事情,而且絕對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的,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大人也在軍中呆過一段時間,雖然時日不長,不過想來大人對于軍中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王猛繼續(xù)說道,“軍中征收的兵俑,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家中世代從軍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還有一種就是普通百姓,這也大都是因為家中境況不好,總是,這兩樣都不是什么好結(jié)局,而卑職,則是屬于后者。
“不過大人,有些事情您并不知曉,那些世代從軍的人,一般從小之時就會有所準(zhǔn)備,包括一些動作之類的,也有一些他們父輩上陣殺敵的經(jīng)驗之談,雖然說經(jīng)驗這種東西,不親自體會根本就不了解,但是畢竟要好得多,恐怕上陣一兩次,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就好了,當(dāng)然,那些從軍的平常人家子弟,若是也能如此,雖然還是稍嫌不足,不過卻也會好多了。
“大人覺得,卑職一個普通百姓人家出身的人,為何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恐怕是,這里面有什么人幫了你吧,”張凡雖然不清楚具體到底是什么情況,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能夠猜出來的。
“大人說的不錯,”王猛點了點頭,說道,“是有個人幫了卑職不少,實際上,他也不是什么從軍世家出來的人,只不過是平常的百姓,而且,卑職一直認(rèn)為,在戰(zhàn)場上最重要的并不是你的武力如何,而是在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驗和直覺。
“直覺這種東西,是人所天生的,沒法改變,但是經(jīng)驗這種東西,卻是可以學(xué)到的,不過,對于卑職幫助極大的那個人,所教給卑職的并不是這個,而是最單純的武力,應(yīng)該可以說,卑職就如同他的弟子一般,只不過他與卑職的年紀(jì)不相上下,只是略大于卑職而已,而且,他也并不像如同師徒一般教授卑職,但是卻也能對卑職傾囊相授,雖然卑職當(dāng)時不知道,不過如今想來,那些招式的套路,并不是如同綠林的雜路,卻也是有招有式的,顯然,是某個門派中人,”
聽到王猛的話,張凡心下也是有些思索,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過卻也明白了很多,實際上以前,張凡也就對于王猛的事情起過好奇,尤其是他的身手,王猛的身手,不敢說在整個朝廷里都是無敵的,最起碼的一點,張凡明白,不論是錦衣衛(wèi)還是東廠,當(dāng)中能夠偷襲梁超成功的都屈指可數(shù),更不要提敢跟梁超正面敵對而勝出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而且,張凡雖然不懂武功,但是他也見識過,王猛的武功,可不是那種只是在軍中接受訓(xùn)練之時只有的那幾種套路,而是非常規(guī)范的招式,再加上王猛本人的天賦,讓他對敵之時能夠得心應(yīng)手。
張凡之前就開始懷疑了,要不是王猛今天不說,他根本不知道這其中還別有故事,如今王猛說出來了,張凡這才感覺,一切都很是合理。
“也就是說,你的武功,都是那個人教授的,”張凡雖然是問話,不過并不想要期待王猛回答他什么,繼續(xù)說道,“那么說來,你這次跟我請假說外出,莫非也是為了這個人的事情,”
“正是如此,”梁超說道,“實際上卑職那天才是收到了他的信件,說是有事情要卑職前去幫忙,卑職這才跟大人請假的,不過卑職并沒有告訴大人是哪里,一直到卑職到了,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以前教授卑職武功,乃至是參軍之時,所用的都是假名,等到這次卑職再見到他,才知道他的真名,他,甚至都不是中原人,”
“哦,”聽梁超說到這里,張凡當(dāng)真是有興趣了,“他是一個外族人,這一點我并不好奇,就算是加入了明君,幫著咱們?nèi)ゴ蝽^子,再加上教授你武功,這點我都可以理解,最多就是他不是個韃子罷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問問,為什么,”
張凡雖然沒有說到底為什么,不過梁超自然是明白張凡想要問什么的。
“大人,這一次卑職是在……”梁超并沒有馬上回答張凡的問題,而是說道,“是去了東北,在那里遇見他的,”
“東北,”聽到這兩個字,張凡心下又開始思索起來了,東北,那個地方雖然現(xiàn)在還相對平靜,卻也是因為有著李成梁駐守在那里,能夠壓得住王杲一伙人罷了,若不是因此,東北的戰(zhàn)事早就會掀起了,即便是看似平靜的現(xiàn)在,實際上表面之下也是暗流涌動,如今,努爾哈赤身在東北,他也是因為跟朱翊鈞的結(jié)識,看到了表面腐朽軟弱的明廷實際上并非不堪一擊之后,所以才會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想要想辦法解決那里的問題,所為的,不過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族人罷了。
王猛剛才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卻也透露給力張凡一些消息,那個教授他武功的人,必然是東北的,那么在東北的,有四方勢力,一種就是漢人,雖然王猛直說他不是中原之人,并沒有說他不是漢人,而且非中原之地也有漢人,不過張凡覺得,王猛不會說那種模凌兩可的話,那個人肯定不是漢人。
那么生下來的就只有三種情況,要么他是韃子,要么他是棒子,要么他是女真人了。
韃子,張凡覺得雖然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畢竟那人參過明軍,幫著明君對抗過韃子,顯然,例外不會是沒有,不過小的很。
而棒子,張凡更加不覺得可能,當(dāng)然,他并沒有什么道理,只不過是偏執(zhí)的情緒,讓他討厭那里罷了。
最有可能的,只剩下一種情況了。
“他是女真人,”張凡問道。
而回答他的王猛也是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大人,他的真名叫做阿爾木,是建州女真一族的人,說起來,他與那個努爾哈赤倒還能夠攀上一點親戚,”王猛說道,“他之所以不愿意說我為徒,并不是因為我和他分為二族,實在是因為,當(dāng)年教授他武功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誰,聽說是他小時候,一個不認(rèn)識的老人傳授,”
“這……”張凡聽到這里,面上有些冷汗,原來這種狗血般的武俠的橋段,現(xiàn)實當(dāng)中也真的存在,不過如今,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張凡好奇王猛為什么要跟他說這件事情,想來其中應(yīng)該還有什么隱情才對。
“當(dāng)年他會只身來到陜西,加入明君殺韃子,也是有些隱情的,”王猛繼續(xù)說道,“他家在其部族當(dāng)中也是有些地位的,那里常年飽受韃子的侵?jǐn)_,有一次,韃子是攻了過去,殺了他的父親,而族中與他家對立的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殺了他全家,那時候的他武功剛剛有成,卻是還不精神,雖然殺了很多人,但是還是無法保全家人,最終才逃了出來。
“后來一時半會的也不回去,便來到西北,加入明君,一邊殺韃子以泄憤,一邊也順道磨練自己的武藝,直到他回去之后,殺了仇人,報了仇,卻是不想再在族中生活,便一個人隱居。
“直到最近,東北那邊的事情大人也是知道的,王杲圖謀造反,也有了不少動作,只不過朝廷還不想動而已,但是王杲如今正在蓄積實力,不敢跟朝廷動手,卻是打起來自己人的主意,他想要統(tǒng)領(lǐng)女真各部,以壯大自己的實力,只不過女真中有很多部族不服王杲,所以王杲現(xiàn)在也是大肆殺戮,現(xiàn)在,正好將禍?zhǔn)乱龑?dǎo)了阿爾木的部族,他的族人沒有辦法,只得求他幫忙。
“正是為了這件事情,他才喚卑職前去的,”
“原來如此,”張凡問道,“那如今,那邊的局勢如何了,”
“卑職去了之后,并沒有讓朝廷出力,”王猛說道,“只是幫著他殺了王杲此次準(zhǔn)備收復(fù)各部族所用的領(lǐng)兵之人,如今他的部族算是安全了,不過王杲雖然放棄了一族,但是他的野心并未停止,如今東北那邊,王杲正在加緊收復(fù)各族,看來不日,他就要犯上作亂了,”
聽了這些,張凡又開始思索起來,實際上,東北那邊的事情,張凡一直有關(guān)注,只不過朝廷,乃至是錦衣衛(wèi)所關(guān)注的焦點只不過是女真到底會不會跟朝廷作亂,當(dāng)然,這個已經(jīng)是肯定的了,他們現(xiàn)在之放眼在女真外部,或者說整個東北的局勢,可是王杲私下里的這些動作,卻是不知道。
如今,王猛帶回來這個消息,讓張凡也是明白,東北那邊,也要開始準(zhǔn)備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