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再上戲臺(tái)
“大人,民婦梁韓氏見過大人,”
這里是梁超的家中,張凡如今就在這里,旁邊還有梁超和紅兒,面前則是梁超的母親梁韓氏,梁韓氏的年紀(jì)并不算大,跟張凡的母親趙氏差不多,不過當(dāng)她得知了張凡的身份之后,這下子可不得了了,知道來的這個(gè)年輕俊秀,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是自己兒子的上官,梁韓氏是趕緊打躬作揖,甚至還要跪下見禮。
“唉,梁母這是作何,趕緊起身,”張凡自然是不會(huì)讓她跪拜自己,不過畢竟男女有別,他又不好上去攙扶,而顯然,梁韓氏是鐵了心要跪拜張凡,張凡也是沒有辦法,只得看向一旁的梁超,給他打眼色,讓他去將自己的娘扶起來。
這下子梁超可就左右為難了,一邊是自己的娘親,他自然是不想娘跪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母親的心思多堅(jiān)定,要是自己上去扶了,她肯定要責(zé)怪自己,而張凡這邊,他也是不好交代,畢竟張凡是自己的上官,他的話梁超也是不能不聽。
看到張凡還不行動(dòng),張凡用略帶兇狠的眼光砍過去,這下子管用了,梁超是一個(gè)激靈,趕緊上前將母親扶了起來。
“超兒,你這是作何,”顯然,梁母對(duì)于自己兒子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娘……我……”一時(shí)之間,梁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不由得向著張凡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呵呵,大娘,您就不必跟我多禮了,”張凡笑呵呵地說道,而且還用上了敬語。
這一下,梁母是更加地不知所措了。
“實(shí)不相瞞,大娘,”張凡也不想讓她過多尷尬,趕忙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些私事,可不是公差,不帶著官銜的,這么一來,大娘可算是張凡的長(zhǎng)輩了,晚輩給長(zhǎng)輩見禮是應(yīng)該的,又豈能讓長(zhǎng)輩給晚輩拜禮,這么豈不是亂了綱常,”
“這……”雖然張凡這么說了,不過很顯然,梁韓氏一時(shí)半會(huì)之間,根本就想不明白,“大……大人這次來,是私事,”
“大娘,不必拘束,”張凡依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樣,說道,“我這次來,的確是私事,而且還是事關(guān)梁超的私事,”
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梁韓氏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紅兒,她不傻,張凡這么一說,又是事關(guān)梁朝,如今這里還有個(gè)女子,她自然是能夠猜到些什么的。
不過這么一看,梁韓氏的眼中也是露出了贊賞之色,紅兒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模樣清秀可人,已能見到數(shù)年之后的那股風(fēng)韻了,而且,紅兒模樣也是純良的很,并不顯得狐媚,最重要的是,梁韓氏的目光一直在向著紅兒的下面看,似乎是在觀察什么。
她這么看著不要緊,但是被她看著的紅兒是一副嬌羞至極的模樣,而且身子也是微微扭動(dòng)。
而一旁的梁超見到母親喜歡紅兒,更是喜上眉梢,隨即他看到紅兒的模樣,整個(gè)人都愣住了,就跟著了魔一般,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地盯著紅兒。
而這時(shí),梁母也是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正好是看到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盯著紅兒,這下子,她的心中自然是有數(shù)了。
“大娘,這里烈日當(dāng)頭的,也不是個(gè)說話的地方,咱們是不是進(jìn)去再說,”張凡見到這三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好笑。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梁韓氏被張凡這么一說,趕緊說道。
坐定之后,梁家雖然不小,不過家中并無下人,張凡也是讓梁母不要費(fèi)心招待了。
“不知大人……”坐下之后,梁韓氏卻是首先沉不住氣了,開口主動(dòng)問道。
“哦,其實(shí)這次來,我是有門親事的,”張凡倒也是開門見山,而且,他是演技頗豐,面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這……”實(shí)際上,梁韓氏剛才就猜到了什么,不過如今張凡一說,她也有些無措了,畢竟從來都是男方去女子家中求親,像如今這種明顯是女方家人到男子家中來說親事的事情,實(shí)在是不多見,反正,梁韓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說到這里,梁韓氏不由得有向紅兒那邊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卻是看出來一些東西來,剛才在外面,又是臨近午時(shí),陽光正盛,看不出來什么,如今進(jìn)了家中,梁韓氏這可是看明白了,紅兒那副眉帶春情的模樣是進(jìn)入眼簾。
這下子,梁韓氏可算是什么都明白過來了,不過明白了之后的她,不但心中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反而還是深深地?fù)?dān)心了。
“梁超,你先帶著紅兒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單獨(dú)跟令堂說,”張凡說道。
梁超并不知道張凡事先是如何打算的,張凡也沒有告訴他,不過他相信張凡,如今張凡吩咐了,他自然是明白的。
等到梁超帶著紅兒下去,梁韓氏很是擔(dān)心地問道:“大人,剛才那位姑娘不知道……”
“哦,她姓梁,與貴府同姓,是我陜西老家以為友人的女兒,”張凡如此說道。
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梁韓氏二話不說,站起身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張凡的面前,叩頭說道:“小兒不知輕重,還望大人贖罪,”
梁韓氏的這一下可是把張凡給弄懵了,過了一會(huì)才是回過神來,不過回過神來之后,他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了,趕緊上前去將梁韓氏親手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
“大娘這是作何,”張凡不由得問道,“這……我還什么都沒說,大娘何故,”
“這位姑娘是大人好友之女,如今卻是……卻是被我家那畜生給……給……”梁韓氏有些顫抖地說道,“小兒萬死不抵其過,只求大人看在我家世代為錦衣衛(wèi)出生入死的份上,饒了小兒一命吧,”
“這……”張凡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了,不過他倒是明白了梁韓氏的意思,“大娘,這件事情我知道,你且不要如此,聽我慢慢說來,我這次可沒有來興師問罪的意思,”
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梁韓氏并沒有消除那份恐慌,不過她也的確是安靜了下來,等著張凡開口。
“實(shí)際上,這事情確實(shí)難辦,”張凡說道,“我剛剛得知此事之時(shí),也是非常生氣,畢竟紅兒是我友人的女兒,此次來京城算是來串門子的,沒想到卻是發(fā)生了這件事情,當(dāng)時(shí)我就找來梁超質(zhì)問,本以為他還會(huì)搪塞幾句,卻是沒想到他當(dāng)場(chǎng)就承認(rèn)了。
“梁超是我得意的手下,但是紅兒家中那邊,我又不好交代,畢竟人家女兒的清白……誰知道我心中主意還沒拿定,紅兒就站了出來,說此事在她,不怪梁超,這下子我也是沒了主意,最后我只得寫信去往陜西老家,想我那老友說個(gè)明白,我那老友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過他回信上面也說了,畢竟是這種事情,而且,梁超我也是向他保證過的,我那老友只有一點(diǎn)要求,就是要梁超明媒正娶,卻又是怕大娘不同意,所以,我這才是親自來,替梁超和紅兒說說好話,”
“唉,這畜生是造的什么孽啊,”梁韓氏聽完了張凡的話,身子已經(jīng)不再顫抖了,雖然嘴上仍然是在責(zé)罵梁超,不過面上也是有了些笑意。
“怎么,難不成大娘您不同意這么親事不成,”張凡倒是好,做戲要做足,繼續(xù)說道,“這可怎么辦,我還想我那老友保證過,如今卻……還有紅兒,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不不不,老身不是那個(gè)意思,”梁韓氏聽到張凡的話,趕忙說道,“這門親事,老身又怎么會(huì)不同意呢,只是說起來,是小兒高攀了,”
“唉,怎么會(huì)呢,”張凡說道,“自從我到了錦衣衛(wèi)之后,梁超算是我見過最得力的屬下了,辦事利索,雖然平日里有些多嘴,不過一旦正事在身,那絕對(duì)是沒話說的,如今有了紅兒,他為人處事更加穩(wěn)重了,我也是高興呢。
“倘若這門親事能成的話,我高興都還來不及,而且,這怎么能算是高攀呢,我相信,梁超如果能如此的話,將來有番大作為是毫無問題的,而且,紅兒在他身邊,也算是能激勵(lì)他吧,”
“這,老身還能怎么說,”梁韓氏很是高興地說道,“這門親事,我答應(yīng)了,”
“嗯,如此就好,”張凡也是笑著說道,“梁超,紅兒,你們出來吧,”
“娘,”梁超回到堂上,換了自己母親一聲。
不過梁韓氏卻是翻了個(gè)白眼給他,隨即便笑呵呵地看向了紅兒。
“伯母,”紅兒則很是羞澀,甚至有些不敢看梁韓氏。
“唉,”雖然還未成親,不能叫“娘”,不過紅兒的這一聲“伯母”也是換的梁韓氏高興非常。
“超兒,”梁韓氏對(duì)梁超說道,“以后你可得好好對(duì)待紅兒,”
說完,不等梁超答話,便又看向紅兒,很是心疼地說道,“這可真是委屈你了,”
“如此皆大歡喜,甚好甚好,”張凡也是高興地說道,“事情能如此,最好不過了,不過大娘,我還得讓了梁超出去幾天,我那老友來信說,要見見梁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