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dāng)真是天意如此也說不定。
    張凡明白事情的急迫。所以他出了張居正的家門之后。并沒有一刻停留。而是直奔葛守禮家中。
    聽完了張凡的敘述。葛守禮自然是當(dāng)仁不讓。立刻就準(zhǔn)備進(jìn)宮奏請?zhí)蟆ㄋ竟餐瑢弳柾醮蟪肌?br/>     對于張居正不出面這件事情。葛守禮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失落。似乎是早有準(zhǔn)備。
    “老夫如今也能看得清楚了。”葛守禮對張凡說道。“叔大不愿出面。想來你心中定然難過的很。不過你不必去責(zé)怪。畢竟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這點(diǎn)張凡心中明白。”張凡說道。“張凡明白老師心中所想。所以從為去責(zé)怪老師。”
    “說來說去。這也是老夫心中一直所堅持之事。”葛守禮嘆道。“若非如此。老夫也根本不會去責(zé)怪叔大什么。然而如今想來。老夫倒也是太過刻板了一些。此事當(dāng)真不應(yīng)該責(zé)怪叔大。他并無任何過錯。錯的只是老夫太過古板了。”
    “葛大人切莫如此自責(zé)。”張凡趕緊說道。“在張凡看來。倘若葛大人此舉乃是‘古板’的話。那么朝中也必須要葛大人的這種古板才行。倘若沒有葛大人這種人在的話。這朝廷定然會被去多人所把持。且無人能站出來說話。到那時候。天下、朝廷危矣。這是張凡的真心話。并非溜須拍馬之言。”
    “唉。老夫承了你的美言。”葛守禮雖然聽到張凡對自己的贊揚(yáng)。但是面上卻并不高興。“只是可能的話。老夫當(dāng)真是不希望朝中需要有老夫這樣的人存在。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早些進(jìn)宮去請走太后才是。”
    “葛大人所言極是。”張凡說道。“張凡會同葛大人一同進(jìn)宮。共同請奏太后。”
    “這……”對此。葛守禮卻是頗為猶豫。“這件事情依老夫之見。你還是不要參與了。”
    “葛大人這是說的什么話。”張凡對此不能認(rèn)同。“難道葛大人以為。張凡會就此退縮不成。”
    “不。老夫并不是這個意思。”葛守禮趕忙說道。“老夫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此事實(shí)在是太過文獻(xiàn)。畢竟行刺陛下這種事情。太后娘娘也絕對不會從輕發(fā)落。萬一失敗了。必將被那馮寶抱負(fù)。老夫倒是不怕。畢竟老夫在朝中幾十載的時光。不論是資格還是朋友都多得是。馮寶就算是想要動老夫。也并沒有那么容易。何況。老夫如今的年紀(jì)也實(shí)在是大了。就算是被馮寶得手。老夫也并沒有什么好遺憾的。
    “但是你不同。你如今還年輕。又深得陛下的信任。假以時日必會更上一層樓。老夫相信你必然會成為陛下的一大助力。倘若是讓你在這件事情上面吃了什么虧。或者被馮寶嫉恨的話。老夫生怕將來會對你不利。”
    “張凡感謝葛大人所言。”張凡微笑著說道。“不過所謂有所為有所不為。用將來之事來做如今的推脫。實(shí)在不是個好理由。更何況正是如葛大人所言一般。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當(dāng)便會釀成禍?zhǔn)隆埛灿衷趺纯赡苄涫峙杂^。而且。倒不是張凡托大。只不過單單憑著葛大人一人之力。未必能夠降的住馮寶。張凡此去。對于葛大人的助力也是極大的。”
    “這點(diǎn)我明白。”葛守禮說道。“但是這件事情你未必能幫得上忙。或許。老夫應(yīng)該再去找一個人。”
    “張凡這里倒是有個人選。”張凡突然想起來自己從張居正家出來之前。張居正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
    “哦。”葛守禮聽張凡這么一說。頓時就精神起來了。“快快說來。究竟是何人。”
    “其實(shí)這人并非是我本人所想到的。”張凡說道。“乃是老師對學(xué)生所言。”
    “叔大……”葛守禮默念著張居正的字號。面上神情頗為復(fù)雜。“看來他當(dāng)真是身不由己啊。”
    “老師對學(xué)生所言。”張凡繼續(xù)說道。“倘若是要找人共同奏請?zhí)蟆４巳艘粊硪懈鸫笕艘话愕臑閲鵀槊裰摹６碓诔幸脖仨氂羞@么個資格才行。”
    “不錯。”葛守禮同意了張凡的說法。“究竟是何人。”
    “兵部尚書。楊博楊大人。”張凡說道。
    “楊博、楊博……”葛守禮默念著楊博的名字。楊博他自然是知曉。但是這楊博平日里在朝中其實(shí)與葛守禮一樣。并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但是葛守禮并不懷疑楊博此人的作風(fēng)。只不過楊博雖然也是為國為民。為朝中做了不少的好事。卻是并不在乎手段。這讓葛守禮有些猶豫起來了。
    “說到楊博……”葛守禮想了想。緩緩說道。“老夫記得。前些日子。他去北疆修葺戰(zhàn)防之事。前些日子也才剛剛回來。”
    “葛大人。對于楊大人。張凡并不是太熟悉。”張凡問道。“依葛大人之見。楊大人會否答應(yīng)這件事情。”
    “嗯……”葛守禮思索了半天。說道。“我看沒問題。”
    “那……”
    “不錯。如今不用再多想。”葛守禮說這話。也是站了起來。“老夫現(xiàn)在就去楊大人府上。與他說說此事。想來楊大人不會反對。只要楊大人一同意。老夫與他就立刻進(jìn)攻。覲見太后。”
    “葛大人。”張凡叫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葛守禮。說道。“此事還務(wù)必請讓張凡同行。”
    “老夫不是說過嗎。你怎么……”葛守禮轉(zhuǎn)過身來。剛想反駁。卻是看見了張凡面上那種毅然決然的表情。停住了勸阻。“也罷。你就與老夫一同去吧。”
    “多謝葛大人成全。”張凡道謝。
    “先不要忙著謝老夫。老夫于你還有些要求。”葛守禮擺了擺手。說道。“老夫的意思是。進(jìn)宮之后。你不要開口。倘若老夫與楊大人奏請?zhí)蟪晒ΑＤ阍陂_口說上兩句。讓太后同意此事也不遲。
    “但若是……”
    “但若是什么。”張凡皺著眉頭問道。對于葛守禮剛才的話。他就已經(jīng)有些想不通了。
    “但若是太后不同意老夫和楊大人所奏請之事……”葛守禮說道這里。頓了頓。才繼續(xù)開口。“你就不要再說話了。”
    “這是為何。”張凡面對葛守禮的這番話。不由得開口問道。
    “這是……”葛守禮話只說了個開頭就打住了。“老夫不想說。難道憑你還猜不出老夫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能猜得出來。”張凡說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張凡多謝葛大人體恤之心。只不過倘若因為此事。卻是讓張凡不言不語。還請恕張凡做不到。”
    “唉……”葛守禮再一次長嘆。“你能有這么一份心思。就算這一次。老夫因為此事會丟官回家。也是心甘情愿了。只是……”
    “只是什么。”張凡問道。
    “只是。老夫希望你這不是一時心中所想。能長久下去才好。”葛守禮看著張凡。面色平靜地說道。
    對于葛守禮的這番話。張凡沒有回話。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既然如此。你現(xiàn)在就隨我一同去楊大人家中吧。”葛守禮說了這句話之后。就走了。
    也不知當(dāng)真是張居正慧眼識人。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楊博果然如同張居正所料一般。對于此事極為上心。只是張凡在場。楊博將葛守禮拉到一旁。暗中交給了他什么東西。而得到此物的葛守禮。看了之后更是雙眼放光。
    之后。葛守禮硬是要張凡留下與楊博共同商議等會應(yīng)該如何去宮中奏請李太后的事情。而他自己卻是獨(dú)自離開了。
    對此。張凡心中可謂是疑惑到了極點(diǎn)。他倒不會覺得葛守禮會僅僅憑著自己一己之力。就因為不想牽連他人就冒然進(jìn)宮請奏李太后。畢竟。張凡早已向他表明了決心。而且現(xiàn)在楊博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陪同他們一道向李太后上奏了。而且。張凡看到葛守禮臨行之前的那股子高興勁頭。明顯是他找到了什么更好的辦法。
    張凡在楊博家中。與他說了一會話。但是兩人都沒有商量出來什么好辦法。倒不是張凡不用心。只是他中覺得。楊博好像并不是太想談?wù)摯耸隆５共皇菞畈┎魂P(guān)心。而是他的那副模樣。明擺著就是信心十足的樣子。這讓張凡事相當(dāng)?shù)囊苫蟆?br/>     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葛守禮這才是回了來。張凡雖然不知道葛守禮到底去做了什么。但是他卻見到葛守禮回來之時。向著楊博是點(diǎn)頭微笑。看來不管葛守禮是去做了什么。都已經(jīng)是做成了。
    三人也不再啰嗦。趕忙進(jìn)宮去了。
    剛一走進(jìn)宮。三人就發(fā)覺這里的氣氛是不同了。顯然王大臣這件事情被傳了出去。
    正好有宮中的錦衣衛(wèi)見到張凡。告訴他。雖然此事發(fā)生之時并沒有驚動什么人。而且也是被張凡和馮寶壓后了不少。但是終歸被李太后知曉了。
    如今李太后正在乾清宮。安慰朱翊鈞的同時。還在發(fā)火。并且要張凡這位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立刻去見她。
    三人一聽。也不在多問什么。抬腳就往乾清宮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