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初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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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慶陽到北京少說也有一千多里的路程,不可謂是不遠(yuǎn)。不過張凡等人倒是不怎么急著趕路,畢竟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夠他們趕到京城的。何況趙氏坐在馬車,除了舟車勞頓之外,倒也沒什么不適。張凡則是騎在馬,和王德貴等護(hù)衛(wèi)自己的軍士們走在一起,漫無邊際的聊著,倒也不覺得無聊。
自從穿越到大明朝,張凡倒也去過些地方,寧夏、河套、大同等地,不過這些地方都可以算是大明的邊疆了,這腹地倒是沒有來看過,一路的所見所聞倒也讓張凡漲了不少見識。趙氏也沒有出過什么遠(yuǎn)門,但是她卻是秉承了那種中國封建社會婦道人家的所有“美德”,哪里會去拋頭露面。
一路,經(jīng)過太原府、真定府,眼看著就要到保定府了,而那里,王德貴他們的任務(wù)就算是完成了。
這一路,王德貴這個也沒有出過遠(yuǎn)門的邊疆軍人更是對一路遇到的大大的好奇,不論是吃的食物、穿的衣服、還是人們的生活習(xí)慣都很感興趣。他以前倒是也到過不~ 少地方,只不過那都是跟隨著軍隊,而且軍中的軍令嚴(yán)明,怎么能讓他有功夫去參觀各地的風(fēng)景。
“張相公,這真定府可是那蜀國五虎將趙子龍的故鄉(xiāng)?”一行人經(jīng)過真定的時候,王德貴好像想到了什么,詢問一旁的張凡。
“正是此處。”張凡回答道,“德貴,你問這個干什么?”
“張相公,俺是當(dāng)兵的,只要是當(dāng)兵的,哪有不想成為順平侯那般蓋世英雄的!”王德貴想當(dāng)然地說道。
張凡聽到這,倒也釋然了,趙云的事跡過了一千三百多年,依然被人們所傳唱,哪怕是在過五百年,新中國的偉大領(lǐng)袖毛主席也說過“一呂二趙三典韋”,只不過,這王德貴所崇拜的趙云卻是被羅貫中給吹噓出來的。那時三國演義已經(jīng)風(fēng)靡了大明,自然很多人都是讀過、聽過,而像王德貴這般崇拜趙云的人也是不少。張凡倒是看過陳壽的《三國志》,讀細(xì)致的他發(fā)現(xiàn)劉備根本沒有封過趙云,而蜀國也根本沒有所謂的五虎將,只是承受將關(guān)張趙馬黃五人并在一起,民間這才有了五虎將只說。而羅貫中的“演義”更是因為他喜歡趙云的忠義,這才為趙云好好的吹噓了一番。而且趙云那里又有“常勝將軍”的稱號了,也沒有領(lǐng)過大軍作戰(zhàn),其中的原因自然和不受重用有關(guān),但是誰知道是不是和能力無關(guān)呢!只不過,不管什么時代,人們心中總要有一個英雄的存在,一個值得憧憬的向往而已,張凡自然也不會說破。
“你想當(dāng)趙子龍,那可不容易。”張凡隨意地說道,“人家可是師承槍神童淵,而且忠肝義膽、悍不畏死。”
“忠肝義膽、悍不畏死俺做得到。”王德貴首先說出了自己的優(yōu)點,“只是這武力嗎,俺也算是有把子力氣,只是若讓俺在大軍之中取敵人將領(lǐng)首級,這……”
“哈哈……”張凡聽到王德貴的話笑了起來,說道,“德貴,你有這份心思已經(jīng)不錯了。”
王德貴不知道張凡為什么這么說,疑惑地看著張凡。
“一個人若只是不畏生死,卻不懂得如何殺敵,那了戰(zhàn)場也只不過是找死罷了。”張凡說道,“只是若光有武力,卻不想作戰(zhàn),只是躲在后方,那么要他有什么用?”
王德貴聽了張凡的話,思索了起來。他雖然沒有讀過什么,不過腦子倒也聰明,張凡的一席話,他也能聽出些玄虛。“張相公的意思是……”王德貴不確定地問道。
“可是相比起來,前一種人才具有可以成為英雄的潛質(zhì)。”張凡繼續(xù)說道,“何謂英雄?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然而你看,這里有提到武力了嗎?”
王德貴搖了搖頭。
“所以說,英雄不是要比別人都厲害,別人都打不過他。而是他要有著英雄的品質(zhì)。”張凡繼續(xù)說道,“只是古往今來,具有英雄品質(zhì)的人多如牛毛,而真正能夠成為英雄的確是鳳毛麟角。可見英雄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模瑫r勢造英雄啊。”
王德貴聽了張凡的一席話,沉默了起來。是啊,英雄不是要武力出眾才行,而是要關(guān)于英雄本身的因素。只不過張凡雖然說出了現(xiàn)實,打破了他的幻想,可是張凡的這番話卻也更加貼近王德貴的人生,反而激起了他的希望。
二人就這么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張凡打破了僵局。
“對了德貴,自從去年我們滅了韃子南侵的隊伍后,韃子可有動靜,沒有再來?”張凡問道,他倒是沒有聽到還有韃子南下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一些小規(guī)模的韃子會不會頂風(fēng)作案。
“沒有。”王德貴回答道,“大概是韃子很多年沒有出動過大軍,這么多年第一次出動大軍就被我們給全不殺了,想來韃子也害怕了,這段時間來就連一個韃子都沒有看到過。”
“這樣,今年百姓們可算是平安了。”張凡嘆道,“只是韃子們侵我大明之心不死,邊疆就一日不得安寧啊。”
“這個張相公就放心。”王德貴說道,“韃子這百多年來和我們打了不下百次,可只是搶些糧食什么的,哪里能真正傷害到我大明,就算俺這輩子沒有消滅韃子,俺的孩子、孫子、子子孫孫也會滅了韃子的。只是百姓要遭殃了。”
張凡這下可真是對王德貴另眼相看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大字不識幾個,只是憑著資歷聲道總旗的莊稼漢軍人會有這么一番見解,不禁開口問道:“德貴,這些想法是誰告訴你的?”張凡以為是其他人告訴王德貴的,所以開口問道。
“沒有啊,這都是俺自己想的。”王德貴疑惑地看著張凡,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問自己。
張凡這回可要重新定位王德貴了,他頂著王德貴,知道盯的王德貴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說話的時候,這才開口:“德貴,有空的時候去認(rèn)認(rèn)字,多看些。”說罷,張凡打馬去了馬車旁,跟趙氏說話去了。
王德貴摸著腦袋,納悶地看著張凡地身影,疑惑不解地想到:“張相公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讓俺去讀什么?”
張凡一行人因為有家當(dāng)?shù)耐侠郏于w氏不適長途旅行,足足花了二十日的時間,這才看到保定府的城墻,這旅程的第一階段算是完成了。
一行人來到保定府的驛站,張凡遞出了馬縣令交給自己的信,見到了張居正派來迎接張凡的人。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叫做李山。
張凡和他見過禮后,李山說道:“張公子從慶陽大老遠(yuǎn)的過來,定是累壞了。你看我們是再次休息一晚還是……”
張凡去征求了一下母親的意見,趙氏雖然有些不適,精神倒還是不錯,叫張凡自己去安排。
“都走了二十多日,也都累了。”張凡說道,“況且我答應(yīng)過這位護(hù)送我過來的王總旗,要請他們喝酒。”
“全憑張相公的安排。”李山說道。
“不如你也來,俺們這么多人,也不差你一個。”一旁的王德貴說道。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山說道。
當(dāng)天晚,在保定的一家酒樓,張凡、王德貴和他手下的幾個軍士以及那位來接張凡的李山,同坐一席。趙氏沒有來,一是不便,而且她也累了,早早的在驛站內(nèi)休息了。
王德貴這幫軍士本就好酒,這二十多日可是把他們憋壞了,到了酒桌什么都不顧,只是大口大口地喝酒。這邊張凡和李山正說這話。
“李管家可知道張大人為何這時就把我叫來京城?”張凡問道。從之前的對話中,張凡得知這個李山是張居正地管家,張凡尋摸著他也許知道些事情,才這么問道。
“老爺從來不會跟我說起朝堂的事。”李山說道。
張凡聽了他的話,正要失望,李山又說道:“只是……”
“只是?”張凡疑惑地問道。
“只是老爺前些日頗有些心煩意亂”李山回憶道。
“可能是朝廷有什么煩心事。”張凡隨口說道。
可能覺得氣氛有些沉默,張凡想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開口說道:“不知李管家是哪里人?”
“我跟老爺是同鄉(xiāng),也是湖廣江陵人。”李管家微笑著說道。
“噢,那么說李管家以前就認(rèn)識張大人了?”張凡饒有興趣地問道。
“老爺他十六歲的時候就中了舉人,在江陵也可謂是大大的有名,很多人都知道老爺,卻沒有見過,我也是。”李管家笑著說道,“那年我去京城闖蕩,困難之際是老爺收留了我。”
“張大人定是個好人。”張凡說道。
“老爺他待人寬厚,從來沒有憑自己的地位欺壓過人。”李管家說道,“平時也很節(jié)儉,即使是自己的家人,老爺也從不放縱。”
張凡聽著李管家的述說,卻是越發(fā)地相見這位大明中興名臣了。
第二日,王德貴告別了張凡,帶著幾個手下回去了。李山帶了兩個下人,陪同張凡母子二人向京城行去。
保定到北京沒有多遠(yuǎn)的路,幾人也放慢了速度,第二日就看到了京城的城墻。
張凡看著這座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古城,確實被它給震撼了。這座城市曾經(jīng)多次被各個政權(quán)作為權(quán)利中心,幾千年的歷史賦予了它燦爛的輝煌。而到了今天,自從朱棣移都到此之后,它依然煥發(fā)著自己的魅力,不論是普通百姓的喜怒哀樂,還是權(quán)貴皇族的恩怨情仇還在不停地演著,而且還要繼續(xù)半個世紀(jì)。
作為一個中國人,作為一個從后世重生而來的中國人,這座城市在張凡的心中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前世的他雖然沒有去過北京,卻是從各個渠道對它了解了很多。而現(xiàn)如今,自己親身來到了這座城市,卻是隔了五百年的時間,這倒是讓張凡很是感慨。
幾人沒有停留,直接朝著城門走去。幾人從外城南城墻的永定門走進(jìn)。之前還沒有到城門口的時候,張凡已經(jīng)看到了城門之處人來車往的一番車水馬龍的模樣,這座城市仿佛一個誘人深入的極樂世界,不斷的有人想要進(jìn)去。而那些一無所有的人也不肯離開。進(jìn)了城門就看到一番繁榮的景象,人們爭相奔走,忙著各自的事情。張凡著實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就算在后世的市那樣的國際化大都市也不過如此。視線順著城門的中軸線向北看去,穿過內(nèi)城的正陽門,透過黑壓壓的人群依稀能夠看見那座代表著大明朝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的權(quán)利中心的建筑紫禁城,那廣闊的建筑群即使只是匆匆一眼也能感受它的氣勢,它所代表的東西所散發(fā)出的氣息,那么的誘人、那么的向往,讓人不由自足地感到威嚴(yán),然后,想要嘗試這種威嚴(yán)的滋味!
李管家領(lǐng)著張凡母子二人穿過內(nèi)城城門,來到一處不大的宅子前。
“張公子,這是老爺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一直沒有舍得賣,如今正好派用場了。”李管家說道。
張凡看著眼前的這座房子,跟自己在安化時,馬縣令給自己家居住的房子一般大小,只是看的出來,這座宅子的造價雖然并不甚巨,但是它所處的位置就代表了一大筆財富,這可不單單之金錢,還有別的東西。
李管家也招呼下人們幫忙搬運東西,而趙氏還是要親自搬張凡那個裝滿了的箱子。
東西不少也不多,一個多時辰就全部弄妥當(dāng)了,只剩下趙氏在哪里打掃著。
“張公子,還是去買個丫鬟。”李管家說道,“令堂雖然還年輕,畢竟是家中長輩,而且張公子現(xiàn)在也是住在天子腳下,如此讓令堂勞累,也不是個辦法。”
“謝,李管家關(guān)心,只是家母做貫了。我回頭勸勸家母,到時候也要勞煩李管家了。”張凡說道。
“張公子不必多謝,到時自管來找我便是。”李管家說道。
“對了,還要勞煩李管家?guī)抑x謝張大人的美意。”張凡說道。
“這就不必了。”李管家說道,看到張凡有些疑惑,趕忙說,“老爺吩咐過,若是張公子到了,辦妥了事情就讓張公子和我回去,老爺想見你。”
張凡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要見面了,只得跟母親說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對李管家說道:“還要勞煩李管家?guī)妨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