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今天可謂是熱鬧非凡。無數(shù)朝中高官都紛紛到來。而所為的不過是張凡要納妾而已。映月對于張凡來說。雖然名份上只不過是個妾室。但是張凡或者是趙氏。乃至是張家的人都是非常重視她的。光是從今天這酒宴的排場上就能看出來個大概了。
    但是這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張家人的心思罷了。在外人看來。這酒宴辦的再是隆重。張凡所納娶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妾而已。最多只能說明張凡對于映月這個妾室的喜愛程度罷了。
    在中國。不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從來就沒有人。準(zhǔn)確的說。是沒有男人承認(rèn)過。中國存在過“一夫多妻”的制度。在男人們看起來。中國從來都只是“一夫一妻”這種制度。只不過這“一夫一妻”四個字后面還要加上“多妾”這兩個字。不過也正是這個組合式的詞語。也更加突顯了中國古代女子的悲哀。若是被大戶人家納為妾室的女子。碰到一個人品好的男子。那她這一生也算得上是幸福。最多也就是要放下身上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自尊而已。好在這種東西古代女子本就不是太過重視。而若是碰到了只不過是貪戀其美色的男子。或者是生不出男孩的情況。那這妾室的這輩子可就算是毀了。畢竟對于古人來說。納妾除了滿足男子的欲望之外。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為了傳遞香火了。至于說愛情。這種東西在古代根本就是一種奢求而已。一旦想要追求它。大多數(shù)都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當(dāng)然。向張凡這種。明擺著是花心。卻也舍棄不了愛情的狀況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是太少了而已。
    前院正是熱鬧非凡。其實(shí)說起納妾。儀式等等都是非常簡單的。沒有娘家人作陪。沒有嫁妝物什。也沒有拜堂成親等等大禮。沒有什么迎親的大禮。一臺青布小轎從后門抬進(jìn)來就算了事了。做妾室的女子也沒有什么鳳冠霞帔或者大紅蓋頭。只不過是一聲綠腰裙以示喜慶而已。拜天地和高堂什么的也就免了。應(yīng)該拜的是丈夫和正妻。稱呼也有所不同。一聲新姑娘而已。等到生了孩子。地位才會有所改善。而且娘家的親戚也都算不上什么。即使是岳父見了女婿。那也得稱呼一聲老爺。而若是家中來了賓客。清一色的男賓。正室夫人不屑于出面的。都是由丈夫攜著妾室應(yīng)酬。客人朋友為表尊敬。稱呼一聲夫人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面子了。
    由此可見。妾室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低賤。但是張凡。偏偏要打破這種慣例。
    今日。作為正室的茹雪就沒有露面。倒不是因?yàn)樗幌矚g映月。而是因?yàn)椤埛蚕胍獙⑦@件事情當(dāng)成一件正事來辦。而對此。趙氏也沒有說過別的話。完全是同意張凡的意見。
    今天到場的賓客可算是見識到了一場特殊的納妾喜宴。雖然準(zhǔn)備的時間沒有幾天。是稍稍倉促了一些。可是這禮數(shù)上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都沒有少。張凡這完完全全就是按照娶正室的標(biāo)準(zhǔn)來行禮的。
    對于這一點(diǎn)來說。雖然有些不合禮法。不過今天禮部尚書都是這一場特殊喜宴的座上客。而且什么都沒有說過。其他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說三道四。
    說起來的話。映月可算是進(jìn)門禮儀做的最大的妾室了。這排場或許不是最大的。但是這禮數(shù)。恐怕就是連皇親國戚納娶偏方。也是絕對見不到的。
    前院是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但是張府的后院卻是顯得有些冷清了一些。不過也只是冷清而已。并沒有什么湊云慘淡的模樣。有的只不過是某個女子酸溜溜的怨氣而已。
    “姐姐。外面好吵啊。”昭雪小丫頭非常不想聽外面的喧鬧聲。還故作姿態(tài)地用雙手堵起了耳朵。一副煩躁的模樣。“姐姐如今還有著身孕。姐夫也真是的。萬一吵著了姐姐可怎生是好。”
    此時。后院的客廳里。身懷六甲的茹雪。已經(jīng)昭雪還有駱靈兒三人正在用飯。只是場面有些安靜而已。雖然外面的喧鬧聲在這里依然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但是這更加讓這里顯得冷清了。
    對于昭雪的這番話。駱靈兒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繼續(xù)埋頭吃自己的飯。而旁邊的茹雪聽到了之后。卻是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出來。
    “姐姐。”昭雪見茹雪笑話自己。哪里愿意。小嘴撅了起來。嬌嗔著說道。“你又笑我。”
    “呵呵……”聽到昭雪的話。茹雪馬上就打住了笑聲。只不過臉上還殘留著濃濃的笑意。“好好好。姐姐不笑話你。只是我看啊。今天的菜肴可是酸了不少。這滿屋子都是一股子酸味。”
    “姐姐。都說了不許笑話我。”昭雪聽到茹雪還在拿她說事。哪里會愿意。“要我看啊。姐姐一定也不開心。要不然姐姐怎么不去前院。”
    “小丫頭。找打嗎。”聽到昭雪如此說話。茹雪不由得在她頭上打了一下。只是那力度。任誰都能看出來。茹雪并沒有責(zé)怪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他今天打算怎么做。且不說我正懷著身孕。要是我也去了。那多煞風(fēng)景。”
    “哼。”昭雪對于茹雪的話。沒有辦法回答。但還是倔強(qiáng)地表示著自己的不滿。她心里面不是不明白映月在張凡心目中的地位。只不過她總是覺得不爽。
    “靈兒姐姐怎么看。”在自己姐姐那里找不到認(rèn)同。昭雪不由得轉(zhuǎn)到駱靈兒這邊來尋求幫助。“姐夫這樣是不是太偏心了一些。”
    駱靈兒聽到昭雪向自己尋求幫助。心中更是覺得好笑了。只不過她剛要說話。昭雪又再一次開口了：“算了。靈兒姐姐一定也是向著姐夫的。”
    “我說你啊。”茹雪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還記得前日里。你姐夫準(zhǔn)備讓映月進(jìn)門的時候。我就問過你。愿不愿意。那時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怎么現(xiàn)在又來責(zé)怪起別人來了。”
    “別說了。姐姐。”聽到茹雪的話。昭雪趕緊揮手想要止住她。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
    而聽到茹雪的這番話。旁邊的駱靈兒是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靈兒姐姐。”看到駱靈兒也笑了起來。昭雪又是一陣嬌嗔。
    “好了好了。不笑話你了。”茹雪說道。“跟我說說。那天你是怎么想的。為什么不愿意。”
    “那天我……”聽到茹雪這么問自己。昭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其實(shí)昭雪的心思簡單的很。對于女子來說。婚姻自然是人生最重大的事情。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夠找到個好郎君。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進(jìn)門。而如今。對于昭雪來說。自己和姐姐看上了同一個男子。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好在大明律可沒有規(guī)定過姐妹二人不得同嫁一夫。只不過茹雪既然已經(jīng)做了正室。那么昭雪若是再嫁。也只能是做小了。雖然對于昭雪來說。有些不甘心于此。不過相比起來。她寧愿選擇張凡這個心愛的人。而不愿意為了那子虛烏有的婚禮而將自己托付給一個不愛的人。
    不過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昭雪始終還是一個女子。始終還是對身穿鳳冠霞帔。和心愛之人拜堂成親這種事情向往無比。
    前日。張凡決定將映月娶進(jìn)門的時候。茹雪就曾經(jīng)問過昭雪。愿不愿意一同。雖然這有些委屈昭雪了。不過既然已經(jīng)是納妾了。那就在乎不了這么多了。更何況。昭雪這段時間里面。對于這件事情也是頗為上心。茹雪才會有此一問。
    昭雪初聽聞此事之時。雖然面上有些羞意。但其實(shí)她心里面也是愿意的。在她看來。自己落后姐姐茹雪是無奈之事。落后給了駱靈兒也是同樣。但是她卻不想再落后于映月之后了。將來她若是最后一個進(jìn)門的。對她來說肯定心中不愿。而若是她和映月二人同時進(jìn)門。也就不分先后了。起碼她心里面也能好過些。
    不過在她聽到張凡打算以娶正妻的儀式來迎娶映月進(jìn)門之后。昭雪立刻就不同意和映月一同了。她明白。若是自己同意的話。張凡也不會拒絕。但是那樣的話。兩個女子同嫁一夫沒有問題。這禮儀就必然只能按照納妾的方式來進(jìn)行了。且不說這樣一來。張凡精心想要補(bǔ)償映月的心思就此落空了。映月雖然也不會對此說什么。不過心里不高興是肯定的。
    而最最重要的就是。昭雪也想有這么一刻。張凡的為人她是知道的。若是以后……那張凡定然不會厚此薄彼。也會按著今天這樣子娶她進(jìn)門。而昭雪就是再打這個小算盤而已。
    看著妹妹沒有說話。茹雪也只是笑笑而已。沒有追問。對于自己妹妹昭雪的那點(diǎn)小心思。冰雪聰明的茹雪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而且在她心里面。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那樣進(jìn)門。
    三個女人都不在說話了。專心用起飯來。前院的喧鬧依舊。而這里也依舊冷清。只不過如今。這份冷清。卻是已經(jīng)大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