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運輸問題
“大人。根據(jù)劉山賬簿上所記載的人數(shù)與數(shù)目做比對。南直隸一地收上來的銀子已經(jīng)差不多了。”王猛向張凡匯報。說道。“雖然幾乎每個人所交過來的銀子都比賬簿上所記載的要少上一些。但是大人既然說過只要不是少的太多。就不必在意。因此卑職也并沒有讓下面的人記下每個人到底少交了多少。
“嗯。我知道了。”張凡聽完了王猛的匯報。點了點頭。問道。“浙江和福建兩省的情況怎么樣了。消息傳過來了沒有。”
“現(xiàn)在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大人。”王猛說道。“或許是因為路途太遠的緣故吧。”
“嗯。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好。”張凡說道。
如今距離劉山伏誅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將近半個月了。本來歸鄉(xiāng)情切的張凡早就想要結(jié)束這里的事情。返回京城去了。但是誰曾想到。這些個貪官們交個錢都是這么難。如今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了。而且張凡讓王德照代為傳出去的話里面說的也是非常明白。對那些個跟著劉山一起貪污的官員來說。如今只剩下交錢這一條路了。
在王德照把話傳出去的第二天。張凡覺得有些不保險。萬一真的遇到那種死硬骨頭的人梗著脖子就是不肯交錢。那么他也沒辦法。因此他將王德照找了來。再次讓他傳了話出去。而這一次所傳出去的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張凡讓王德照對外說。如果到了時候這邊一核對賬簿。發(fā)現(xiàn)若是還有那個人沒有交錢的話。那么事情就簡單了。張凡會立刻派廠衛(wèi)的人去將這些人抓起來。當(dāng)然。既然抓了也就不用擔(dān)心不抓這些人所供出來的人了。因為張凡打算將這些不交錢的人直接投入錦衣衛(wèi)的大牢。并且會讓人好好地問問他們那些錢財?shù)南侣洹?br/>
這個消息讓第一次聽到的王德照是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張凡會做的這么絕。要知道。被錦衣衛(wèi)抓起來并且投入大獄的人。這大明開國快兩百年來。還能夠或者走出來的兩只手掌就能夠數(shù)得過來。這里面還包括了那些被拷問過。身上受了重傷的人。而且。張凡所說的已經(jīng)非常明白了。若是有人被抓進去。那就是因為他沒有交錢。而拷問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錢財。之余拷問途中附帶著得到的“某某官員也參與了劉山的貪污計劃”這種消息。廠衛(wèi)的人是一概不問。甚至就是連匯報都不會向張凡匯報一聲。
這消息一傳出去。立刻就是驚呆了一大批人。他們那里會想得到竟然會打算這么做。這簡直就是在勒索。張凡就差沒有直接讓王德照跟他們說。“你要是不給錢。那我就要你的命“這句話了。人們立刻就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張凡。或者說是隆慶簡直就是想要錢要瘋了。這徹查貪官是不錯。但是也沒有這樣子的吧。只不過如今張凡是尚方寶劍在手。本就身負著巨大的權(quán)利。如果不是怕這么做會在民間留下對官府不好的印象。他早就提著劍去挨家挨戶的直接上門收錢去了。
而這句話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幾乎就是在張凡讓王德照放出消息的同一天。揚州城中的錦衣衛(wèi)分部就來了不少人。而且個個是拉著大車。車上放著許多沉重的木箱。到了當(dāng)天晚上。就連揚州周圍的州府。如應(yīng)天、淮安、蘇州等地的錦衣衛(wèi)分部。也是不斷地有人前來報到交錢。而且這些交錢的人仿佛根本就忘記了時間。一直持續(xù)到子時快過了。竟然還有人等在外面準備進來交錢。若不是各分部中的主管強制讓人關(guān)門的話。恐怕會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
然而。如今收錢的效果是有了。清點的效果可就正好是成了反比了。要知道這些個官員們送來的可不是什么往手里一拿。往兜里一裝就是幾十上百萬兩的銀票。而他們各個送來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現(xiàn)銀。現(xiàn)銀清點起來是非常麻煩的。因為這些官員們所用的現(xiàn)銀并非都是同一個錢鋪所鑄造的。然而各個錢鋪除了鑄銀之時所用的重量標準不同之外。就連銀子的成色標準也是不同的。面對著如今被送來的這些千奇百怪的銀錠。再加上張凡有命令要抓緊時間辦理此事。各地錦衣衛(wèi)分部的人都快要發(fā)瘋了。這件事情為了保持秘密。又不能請外面來的賬房代為處理。必須錦衣衛(wèi)內(nèi)部自己搞定。但是一時之間。他們從哪里能調(diào)來這么多懂的賬目的人。不由得大是發(fā)愁。
可能是為了討張凡這位上任沒多久的都指揮使的歡心吧。下面的人并沒有將遇到的困難上報。而是加班加點。并且還要力求準確。這讓不知道情況的張凡倒是在王猛面前將下面的人很夸了一頓。弄得王猛心中是一陣苦笑。他可是到下面去看過。知道那是一幅什么樣的場面。那些負責(zé)清點銀子的人每次見了王猛總是讓他幫忙想想辦法。如今就差沒跪下來去求他了。但是這件事情王猛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他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透露給張凡。因此。下面的人只能自己受著。
“對了大人。”王猛突然對著張凡問道。“等到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銀子也全部都清點出來之后。大人想要如何將這些銀子運回京城去。畢竟這銀子實在是不少。而且又都是現(xiàn)銀。數(shù)量如此之大。加在一起沉重的很。”
王猛提出的這個問題非常實際。這不禁讓張凡開始思索起來。他之前還倒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如今。這個問題卻是生生擺在面前的。
如今光是從劉山一個人那里查抄出來的銀子。再加上他送給張凡的那些。已經(jīng)差不多有了上千萬兩了。更何況。如今是蘇、浙、閩三省的所有貪官全部都在向這里叫銀子。
張凡知道。開關(guān)三年。貪了三年。第一年海商們向朝廷交了多少稅收。那么劉山這伙人就會再向海商們所要多少收進自己囊中。可是那一年海商們向朝廷交的銀子不是上千萬兩。而劉山一伙人卻是從第二年開始。向海商們收取的銀子比之上繳給朝廷的還要多。
三年的時間。張凡結(jié)合著劉山的賬簿大致算了算。這些錢怕不是能有個四五千萬兩。這么算起來的話。這些個銀子的重量換成五百年后的單位。怕不是得有好幾百噸。那么如何運輸。也真的成了一個大問題。陸路是沒有可能了。這么多銀子。光是裝車打包。估計就是一個龐大無比的車隊。那樣一來。運輸途中的安全問題就成了隱患。萬一走漏了風(fēng)聲。哪怕是有軍隊押運。恐怕也會有人想要打主意的。
“走水路。”張凡說道。
“水路。”王猛問了一句。
“不錯。水路。”張凡肯定地說道。“這么重。又這么多的東西。自然是要走水路。”
“可是大人。這水路要怎么走。”王猛有些納悶地問道。
“你是不是因為最近太忙。變得有些糊涂了。”張凡用著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他。說道。“我問你。我們是怎么來的。”
“坐船從運河上來的呀。”王猛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說道。“大人。卑職并不是糊涂。卑職也知道運河是一條路。”
“那你還這么問。”張凡一臉沒好氣地說道。
“但是大人。咱們來的時候總共就三條船。而且除了大人乘坐的那一條小型寶船之外。其他的船都要小上很多。”王猛解釋道。“如今這里有這么多銀子。這可要如何才能運回去啊。”
“原來你沒有糊涂。這單也想到了。”張凡聽了王猛的話。微笑著說道。“但是你還不夠變通。如果船只不夠的話。我去讓人調(diào)船前來就是了。如今并非是出海的季節(jié)。那些海商們乘坐的大寶船停在那里也是無事。正好可以用來做這事。
“我已經(jīng)算過了。五千萬兩銀子。合起來差不多就是三百萬斤。那些船身巨大的寶船當(dāng)初三寶太監(jiān)七下西洋之時就是為了能多裝些人或貨物而設(shè)計的。我也問過那些船主。每艘船裝上個五六十萬斤不成問題。我們只要借來五艘寶船就差不多了。到時候船開回京城的時候。沿岸兩百再讓軍隊跟著一同行走保護。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這……”聽了張凡的話。王猛心中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倒是可行。也就不再計較了。而是繼續(xù)問出了心中的其他問題。“那么大人。浙江和福建兩地分部所收到的銀子要如何運來揚州呢。大人須知這兩地可沒有什么河道直通揚州的啊。”
這一下。張凡是當(dāng)真被問住了。這個問題是原先沒有預(yù)料到的。自然也沒有人去考慮過。如今。問題出來了。當(dāng)真是讓人一籌莫展。
“這個嗎……”張凡思索了半天。這才不甚確定地開口說道。“只有去調(diào)集地方的軍隊護送了。我這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最多讓兩個地方多調(diào)些兵俑前來護衛(wèi)就是了。”
這邊。張凡和王蒙兩個人算是解決了運輸?shù)膯栴}。
那邊。揚州知府衙門。王德照那里卻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