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成梁軍中出來之后。張凡就帶著梁超去衙門了。之前梁超已經(jīng)報告。說這邊來了人將那兩名刺客先行提回去審問了。而如今。因?yàn)槌隽诉@件事情。雖然現(xiàn)在張凡已經(jīng)身在廣寧之中了。可是梁超還是不放心。還是多叫來了兩個人跟著。以防萬一。
    不過這些人當(dāng)中沒有王德貴的身影。并不是因?yàn)橥醯沦F不想來。他也很是擔(dān)心張凡的安全。而如今王猛不在。如果有王德貴跟在張凡身邊的話。那么就能萬無一失了。可是王德貴并不是不想來。而是不能來。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有使命在身。如果說他來了的確是能為張凡保駕護(hù)航。但是那么一來。他可就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
    雖然說。如今傳那則消息的事情。基本上是已經(jīng)完成了。不過王德貴那邊還要做些收尾的工作。暫時還不能暴露。
    而一路上。張凡在向衙門行去的時候。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在低著頭。顯然就是在考慮這件事情。
    之前跟李成梁的那番對話。雖然還是滅有找出來根本的原因。但是卻也讓張凡理清楚了一些頭緒。這兩名刺客。雖然如今還沒有查證。但是顯然。這兩個人只可能是王杲派來的。只不過。光是明白了這點(diǎn)沒什么用處。而如今最主要的是弄明白。為什么王杲會將行刺的目標(biāo)定為張凡。
    這不關(guān)怎么想都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如果說當(dāng)真是王杲開始執(zhí)行無差別行刺的話。見人就殺。那么這一下就盯到張凡的身上。也實(shí)在是太過巧合了一些。也就是說。不管如何。這件事情是一定有原因的。
    而張凡跟李成梁說了去年年底派人行刺王杲手下大將的事情。如果說這件事情讓王杲知道是張凡派人做的。恐怕王杲也的確是會派人來行刺張凡的。畢竟那一次的事情。讓王杲手下一大半的得力將領(lǐng)都遭到了刺殺。剩下來的人都是王杲以前并不看好的。可想而知。這件事情會讓王杲對張凡產(chǎn)生多么巨大的恨意。就算是會派人來行刺他也是必然的了。
    當(dāng)然。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并不代表這件事情就是如此了。如今擺在張凡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為什么。王杲會知道年前派了刺客來這里的人是張凡。
    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了。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說起來過。而既然是如此。為什么王杲會知道是張凡。
    剛才在跟李成梁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雖然李成梁也并沒有說的那么直白。但是張凡也是看出來了一些。李成梁在懷疑他的手下有人出賣了自己。當(dāng)然。張凡并不會因此而責(zé)怪李成梁什么。畢竟李成梁是個外人。對于自己的手下并不清楚。所以才會有了這種結(jié)論。李成梁說到底只不過是提出來一種可能性罷了。
    但是同時。張凡雖然并不相信自己的手下會出賣自己。但是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而現(xiàn)在。事情畢竟發(fā)生了。所以張凡還是要這么考慮。
    張凡這么考慮。第一個被他想到的。就是當(dāng)時那些跟著王德貴一同前往遼東的那些個亡命之徒了。那些人本就是無惡不作之人。被錦衣衛(wèi)抓到之后。雖然并沒有弄死。但是也絕對是一輩子都出不來的了。如果是那些人的話。的確是有可能。
    但是張凡又仔細(xì)想了想。覺得也不應(yīng)該。那件事情結(jié)束了之后。張凡的確是履行了對那些人的承諾。讓他們自由選擇。選擇回家。那就給他們一筆銀子。放他們自由。當(dāng)然。張凡也對他們說過。若是他們敢再犯老毛病。那就決不輕饒。
    而若是當(dāng)中有些人想要留下來的話。張凡也并不反對。
    張凡的記憶力是超群的。所以即便是這些瑣事。張凡都是記的一清二楚的。那些人。有的選擇了回家。而有的則是選擇留下來。但是不管是回家的還是留下來的。張凡都是將他們四散開來。分布在全國各地。而當(dāng)中。還當(dāng)真就沒有一個人是在這遼東附近的。甚至于在京城附近的都沒有。
    就算是這些人想要告密。想要將張凡出賣給王杲。但是身不在此就非常麻煩了。更何況張凡也是交代下去過。對于這些人還是要監(jiān)視一段時間的。也就是說。并不是這些人告的密。而如果是他們的話。張凡肯定是早就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張凡有些事情并沒有跟李成梁說。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必然是王杲最近才得到的消息。甚至于應(yīng)該是在他跟李成梁從蘇奠回到廣寧之后才得到的消息。要不然的話。之前為什么王杲不派人行刺張凡。在遼河邊上的時候。現(xiàn)身的三名刺客只是盯著李成梁。卻是根本就不顧張凡。那個時候的張凡顯然還不是他們的目標(biāo)。
    如此一來。再一次的。張凡陷入了死胡同了。既然不管是從什么方向。都不應(yīng)該有消息流向王杲。但是偏偏的。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刺客行刺自己。這就讓張凡要好好琢磨一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當(dāng)然。一切看起來不合理的事情都應(yīng)該有一個合理的因素才對。只不過如今張凡還并不能發(fā)現(xiàn)罷了。
    說起來。其實(shí)張凡不應(yīng)該考慮這么多。這種事情。只要問知道的人就行了。而如今。那兩名刺客已經(jīng)是被抓到了。還是活口。只要去問他們就好了。但是張凡對此并不抱有太多的希望。
    在張凡看來。或許王杲在派出他們的時候。會告訴他們自己所做的事情。讓他們對張凡生起恨意。但是張凡卻并不覺得王杲會將事情的前前后后。甚至于包括到底是他如何得到消息說是張凡做的都告訴這兩個人。所以在張凡看來。能夠從這兩個人的嘴巴里問出來的消息很是有限。當(dāng)然。即便是這有限的消息。前提也是要這兩個刺客肯開口才行。而從之前的情形。被抓到。并且眼看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這些人是果斷自盡的性子看起來。恐怕他們也很難讓這兩個人開口。
    不過即便是如此。既然抓到了人。那就不可能不問個明白。想著這些根本就想不明白的事情。張凡一行人到達(dá)了衙門。
    在衙門里迎接張凡的是王德貴。他顯然是已經(jīng)聽聞了張凡遭人行刺的消息了。而他也明白自己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現(xiàn)身。不能讓外人知道自己是張凡的手下。可是擔(dān)心張凡的心情他可是絲毫不假。哪怕即便是已經(jīng)知道張凡已經(jīng)平安無事了。但是他還是非常著急。一直到親眼見到張凡了。他才是放下心來。
    對于王德貴對自己的關(guān)心。張凡面上只是笑了笑。但是張凡的心中卻是非常感激的。
    “那兩個人審的如何了。”并沒有再啰嗦其他的事情。而即便是張凡知道未必能問出來什么。但是他還是如此問道。
    “這兩個人倒是爽快的很。咱們都沒動手他們就承認(rèn)是王杲派來的。”王德貴說道。
    “哦。”聽到王德貴說這兩人這么干脆就招了。張凡實(shí)在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之前遇到的那些人當(dāng)真是敢不顧性命而完成使命的人。可是卻這么容易就招了。實(shí)在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不過接下來。王德貴是接著說道。“出了這件事情之外。這兩個人就沒有再說過什么話了。”
    聽到王德貴這么一說。張凡這才是苦笑起來。
    這么一來的話。這兩個人倒是跟之前遇到的那些刺客并沒有什么分別。他們之所以會招自己是王杲的人。顯然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除此之外就不再說話也是非常明顯。他們絕對不會出賣王杲。絕對不會告訴張凡他們?nèi)魏嗡麄兿胍男畔ⅰ?br/>     這就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表現(xiàn)了。甚至于可以說。這就是一種挑釁也毫不為過。但是面對這種挑釁。就算是心中有多么不爽。但是也只能這么受著。而如今。他們就是要想盡辦法來讓這兩個人開口了。
    但是張凡還是抱著之前的想法。總覺得這兩個人就算是開口招了。只要是他們知道的。這邊怎么問。他們都會如實(shí)回答。但是張凡還是絕對。恐怕這并不能讓他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
    這種感覺實(shí)在是不好。一點(diǎn)都不好。但是偏偏的。如今他們還就遇到了這種麻煩。
    “大人。”王德貴見張凡不說話了。“要不要動刑。雖然這兩個人的確是硬骨頭。不過也未必能撐過大刑伺候。再說了。若是他們不開口。跟死人又有什么區(qū)別。還不如先試試看為好。”
    王德貴的這番話的確是說的跟他之前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同。他雖然是從軍。也殺過人。但是他還當(dāng)真是沒有折磨過人。只不過王德貴在這方面是分的非常明白的。只要是對自己。或者說是對張凡不利的人。那就沒有必要給予他們憐憫。
    而且王德貴所說的也不錯。若是這兩人一直不開口的話。跟兩個死人也沒什么分別。而動刑的話。有可能這兩人是受不住就這么死了。但是最起碼的。也許能夠問出來一些事情也說不定。
    張凡想了想。這件事情也的確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意了：“動刑吧。不過最好是別弄死了。倒不是怎么著。只不過最好是能別弄死了就問出來。這個可不是命令。只是讓你們這么去做。就算是問不出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卑職明白了。”王德貴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先去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