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之后。王猛便是遵照張凡的吩咐。只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就上路離開了。張凡并沒有問他的師父到底住在哪里。而王猛也沒有打算說。并不是不能說。而是沒有必要罷了。再說了。王猛既然承諾過了。十天之內(nèi)。在張凡要離開遼東回京城之前會回來。那么張凡就相信他能夠遵守。畢竟王猛一向是如此的。
    王猛是獨自一人上路了。雖然說如今的形勢如此。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打仗了。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以往在路上會遇到的那些賊人。如今也是不再出沒了。更何況還有李成梁麾下的士兵在這附近巡視。實際上雖然大戰(zhàn)在即。如今這里卻是變得更加安全了起來。再說了。以王猛的身手。大江南北一個人又有他哪里不能去的。若是帶著人反倒是拖累了。
    并不用為王猛的安全考慮。而這附近的百姓們這段時間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朝附近的城鎮(zhèn)去避難。再加上努爾哈赤的事情。雖然他決定留下來。而張凡這么一來也就沒有辦法完成朱翊鈞交代的事情了。不過顯然。張凡也是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更加好的辦法來回復(fù)朱翊鈞。而且那個辦法。不只是可以讓朱翊鈞不再對此事耿耿于懷。恐怕還得要更加信任張凡。
    總之。現(xiàn)在一切都在張凡的計劃中。而他現(xiàn)在也是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就等著王德貴將他所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而那件事情。看起來并不麻煩。而且就算是李成梁看破了是他搞的鬼。張凡也自然是有辦法能夠應(yīng)付過去。不過盡管是如此。那件事情同樣還是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行的。所以。無所事事頓時就變成了無聊了。而這里又不是家中。所以張凡的感覺是更加無趣了許多。
    這段日子。張凡每日里的消遣。實際上也就是每晚去到李成梁的府上跟他喝酒敘話罷了。而且因為之前李成梁跟張凡所說的那些事情。讓李成梁如今對于張凡。那可是相當(dāng)感謝的。不僅僅是張凡答應(yīng)了他。等到回到京城之后。會在李太后面前為他美言幾句。更重要的是張凡不只是如此。不光是一文錢都沒有要他的。還給他提了能夠讓他在將來也能夠保住自己身家的建議。相比起來在太后面前說話。這個對于李成梁來說那可是還要更加重要一些的事情。
    所以說如今。李成梁對于張凡那可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感謝的。這段時間李成梁每天都會找張凡過府一敘。喝些酒。說說話什么的。
    而通過這段時間跟李成梁的接觸。張凡也是了解到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李成梁的確就是如同他之前所看到的那樣。平日里的用度也是相當(dāng)鋪張的。不過至于說為什么李成梁會變成這樣。要知道他家雖然也是一直從軍。但是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尤其是李成梁襲位之時。他即便是算不上窮困潦倒。但是也并不富裕。
    當(dāng)然。或許正是因為之前的李成梁并不富裕。而當(dāng)他當(dāng)官。并且有了戰(zhàn)功之后。便開始大肆貪斂錢財了。只不過張凡覺得并不應(yīng)該如此。這種情況有很多人會變成愛財之人。但是卻也不會如同李成梁如此過分才是。不但斂財。甚至仗著朝廷需要他駐守遼東。就連軍餉都敢貪。這也實在是太過了一些。
    以前張凡就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但是現(xiàn)在他跟李成梁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后。卻也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
    李成梁之所以會如此愛財。實際上不光是因為之前家中貧窮。而處于自卑心這才是如此瘋狂。實際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朝中的那些人。朝中有很多看李成梁不順眼的人。有的當(dāng)真是發(fā)生過口角爭執(zhí)的。而有的則是因為連帶著朝中的關(guān)系。而不得不討厭李成梁的。
    總而言之。還是那句話。李成梁在朝中可謂是四處樹敵。就連那些跟他沒關(guān)系。沒發(fā)生過爭執(zhí)。也沒有什么牽扯的人。也是因為朝中討厭他的人太多了。從而不敢跟他往來。
    面對這種情況的李成梁。也是沒有辦法。變成這樣。張凡覺得。李成梁倒也并不是當(dāng)真就是如此貪財。變得甚至不知死活了。更像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行為。甚至于說的再甚一些。李成梁這么做實際上就完全是一種示威的行為。向朝中的那些人示威。
    你們不是瞧不起我李成梁嘛。還聯(lián)合著其他人一起來對付我。那我就好好做給你們看看。使勁的貪錢。而且還要這么明擺著的貪。讓你們都知道我在貪。但是就算你們都知道了。朝廷還需要我鎮(zhèn)守這遼東。而一旦沒了我。這遼東你們鎮(zhèn)不住。也沒有人能夠代替我。所以我再怎么貪。你們也拿我李成梁沒轍。
    想來想去。李成梁八成是抱著這種心態(tài)。所以才敢這么干的。而他是有所憑仗。才敢這么干的。
    先不討論慪氣的問題。畢竟朝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多的是。有的人受了氣或許能夠忍氣吞聲。但是有的人受了氣卻是咽不下。所以就要報復(fù)。可是這報復(fù)的方法。自然是千千萬萬。實在是數(shù)不甚數(shù)。而李成梁卻是用了這一種方法。
    怎么說呢。要是說效果的話。可以說李成梁是成功了。他采取的這種方式。效果那是相當(dāng)顯著的。實際上只是在很短的時間里面。李成梁就成功地徹底激怒了朝中那先原本看他不順眼的人。而顯然。這些人即便是明白李成梁的用意。并且也知道李成梁的所作所為馬上就能將他彈劾了。但是卻沒有人敢動他。
    而且這效果還不光僅僅只是如此。就連那些原本跟李成梁并沒有什么過節(jié)。只是因為朝中的關(guān)系從而不管接近李成梁的人。如今也是因為李成梁的這個舉動。變得更加不敢靠近他了。
    怎么說呢。可以說李成梁的報復(fù)行為是徹底成功了。
    但是李成亮沒有考慮長遠(yuǎn)的事情。這件事情他如今的確是成功了。但是將來呢。隨著時間的不斷前進。李成梁干的也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到了朝廷并不是非得需要他才能鎮(zhèn)守遼東的時候。那個時候。李成梁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承擔(dān)責(zé)任。并且他還會死的非常慘。這一點張凡敢保證。
    而張凡給他的建議。就是要他從現(xiàn)在開始就收斂一些。
    雖然說。距離李成梁這么做已經(jīng)是好幾年過去了。但是張凡并不覺得他現(xiàn)在才開始收斂就晚了。要知道。李成梁的年紀(jì)并不大。而即便是干出來了那樣的事情。可是時間上說起來也并不久。如果他現(xiàn)在就改的話……
    這個遼東是紛亂不斷的。這一次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事。只不過是規(guī)模比較大而已。但是絕對不會意味著結(jié)束。正如同李成梁之前給張凡所分析的那樣。經(jīng)過了這一場大戰(zhàn)之后。這遼東的局勢只會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而那個時候。李成梁鎮(zhèn)守在這里。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做。
    也就是說。只要他現(xiàn)在開始收斂。將自己的貪欲降低在朝廷那些人的警戒線之下。然后在將來能夠繼續(xù)鎮(zhèn)守好遼東。不讓這里發(fā)生什么大亂子。等到將來遼東局勢相對穩(wěn)定的時候。朝中的那些人如果還想要動李成梁。把柄就不是那么足夠了。畢竟李成梁到時候。想也想等白。必然是立下了無數(shù)的功勞。而與這些功勞相比。他只不過是貪了一些錢財而已。這根本就微不足道。
    畢竟對于朝廷而言。若是什么地方的亂子能夠用銀子就擺平。那朝廷是絕對不希望打仗的。
    總而言之。張凡給了李成梁這個提議。而對于張凡的提議。李成亮自然是非常高興。也是非常感謝張凡能夠如此的。
    或許會說。即便是李成梁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享受慣了的他還能不能夠改的過來。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張凡覺得這并不要緊。并不是因為張凡明白李成梁的為人。而是張凡知道。這可是用他進來的身家性命來做威脅的事情。想來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他都不得不好好考慮一番才行了。
    總之。李成梁的個人問題。如今是暫時告一段落。而現(xiàn)在的張凡。就是在等著王德貴。還有王猛回來。
    在等著王德貴的這段時間里面。張凡雖然說并沒有插嘴讓王德貴怎么去做。但是張凡也是在看著這件事情的。他也經(jīng)常要人去查查看如今軍中的傳言到底如何了。并不是為了檢測王德貴。只不過是張凡對這件事情比較好奇罷了。
    而軍中關(guān)于王杲派來刺客行刺軍官的事情。經(jīng)過這么多天。早就已經(jīng)是傳的滿天飛了。而效果自然是不必說。到處都在說這件事情。不光是軍官。就連普通的士兵對此都議論起來了。
    一開始有些人害怕。但是說的人多起來了。自然就不怕了。反倒是變成了對于王杲居然耍了如此陰謀的憤怒。顯然這一點。在士氣上的積累也已經(jīng)是有些效果了。
    如今。就等著王德貴能夠?qū)⑦@士氣再往上提升一些了。這么一來。張凡就能夠回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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