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主這是……”張凡看著方月玲。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何會這么問。”
    即便是面上蒙著面紗。但是在張凡的這種好奇的注視之下。方月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張凡看著她問話的時候。她的頭是略微地下。顯露出來她內(nèi)心中的那份。說是尷尬也好。說是不好意思也罷。總之。方月玲現(xiàn)在是對于張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
    “……雖然張大人嘴上從來都沒有說過。不過我心里面卻是明白的很。”方月玲是猶豫了一番。這才是開口如此說道。“這一次結(jié)盟的事情。恐怕張大人心里面是并不想答應(yīng)的吧。畢竟對于錦衣衛(wèi)來說。完全沒必要跟一個江湖幫派結(jié)盟。張大人先莫要說話。聽我把話說完了。我行走江湖的時間雖然并不久。但是有些東西卻還是明白的。江湖上。**成的門派。跟錦衣衛(wèi)都是由關(guān)系的。而且那種關(guān)系。我也明白的很。實際上就是這些門派受制于錦衣衛(wèi)而已。
    “但是結(jié)盟卻是不同了。不論之前如何。兩家結(jié)盟之后。卻是地位相同。平起平坐了。如此一來的話。張大人或許會覺得。到時候想要再控制我五仙教做些什么的話。恐怕就會難辦事了吧。
    “想來。如果不是因為家父的緣故。恐怕張大人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這件事情的。而且。家父也是因為當(dāng)時的情形。對于張大人不利。所以才是逼著張大人答應(yīng)這件事情的。張大人心中定然是有諸多不滿才對。”
    這。算是方月玲在張凡的面前。主動開口說話而說的最多的一次了。而且。方月玲所說的這番話。跟張凡印象當(dāng)中。之前的方月玲是一點(diǎn)都不一樣的。以前的方月玲。總是很平靜。話也并不多。而且總是會給人一種有些冷漠的感覺。
    但是現(xiàn)在的方月玲。卻是跟之前不同。僅僅是從她居然會在張凡的面前說出來這么多的話。就已經(jīng)能夠看出來了。而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方月玲。明顯是非常激動的。
    當(dāng)然。方月玲之所以會如此激動的原因。張凡自然是明白的。只不過。方月玲的這番話。卻也讓張凡有了更多的看法。
    頭一個浮現(xiàn)在張凡的心中的想法。那就是這一次結(jié)盟的事情。顯然方月玲并不是如同其父方振乾一般。那么熱衷的。原本在張凡看來。這一次跟五毒教結(jié)盟的事情。方振乾既然是作為提出來的人。而受益的又是他的女兒。所以不管是怎么去想。方月玲也是應(yīng)該同意這件事情的才對。
    而現(xiàn)在。方月玲對張凡所說的這一番話。卻是讓張凡意識到。事情看來并非如此。看來方月玲也并不同意這一次結(jié)盟的事情。之所以她沒有將反對的話語那么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恐怕還是因為方振乾的緣故。方月玲顯然并不是那種會忤逆父親決定的女兒。
    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方月玲跟方振乾父女二人商量好的。故意做出來給張凡看的。為的。就是這種一黑一白的效果。讓張凡心軟之下。將來結(jié)盟了之后。會更多地照顧方月玲了。
    只是。張凡并不覺得事情會是如此。倘若是換了一個人的話。張凡或許會那么看。但是方月玲。張凡不管怎么去想。都不可能如此。
    誠然。之前的飯桌上。方月玲為了打發(fā)尤旭光。而說出了一番違心的話。全都是因為她必須要聽他父親的話。但是一碼歸一碼。如今的情形跟那個時候不同。再加上。對于方月玲。張凡也算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張凡這才是敢確定。方月玲如今說的這番話。是真心話。
    只不過。這么一來的話。張凡就更加迷惑了：“方教主是在擔(dān)心什么嗎。雖然說這件事情就如同你所說的那般。咱們兩家結(jié)盟的事情。多得是虧了令尊才會如此。不過。不管是令尊威逼利誘也好。別的辦法也罷。既然是已經(jīng)說定了的事實。那我張凡言而有信這一點(diǎn)。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而且。方教主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因此就對貴教。或者對你心懷怨恨。從而做出來什么擠兌的事情。將來也不會在背后搞鬼。誠然。結(jié)盟了之后。貴教自然是需要在這西南。尤其是西南各族當(dāng)中。為我打聽消息的。但是同樣的。貴教。或者說方教主若是有了什么麻煩的話。我也自然是義不容辭。會幫忙的。這些都是我張凡說出來的話。而且我說到做到。
    “如此一來的話。這一次的結(jié)盟。無論是對于貴教。還是對于你方教主而言。那是只有好處。卻是一點(diǎn)壞處都沒有的。這下。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實實在在的好處是擺在眼前的。但是為何方教主。卻還是如此擔(dān)心呢。”
    “這……我……”方月玲被張凡的這番話說的。一時之間當(dāng)真是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來回答他了。只不過是這么支支吾吾的。
    而這。也是張凡在以往的方月玲身上所沒有看到。也是料想不到的情形了。
    是啊。沒有人是不希望占便宜的。而且這一次的事情。也并不算五毒教撿了多大的便宜。將來還是要給張凡、給錦衣衛(wèi)提供消息。跑動跑西的。而錦衣衛(wèi)對于五毒教。對于方月玲的保護(hù)。也算是一種等價的交換罷了。并不是什么讓人覺得不合理的事情。
    而方月玲。卻是對于這種情形。表現(xiàn)出來了一種非常擔(dān)憂的模樣。這就已經(jīng)足以讓張凡覺得好奇的了。
    而今。在張凡將這些事情告訴了方月玲之后。她不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安心了的模樣。反倒是變得更加猶豫不決。甚至就完全是一副支支吾吾。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的模樣了。
    這根本就是反常的情形。也是不由得讓張凡極為疑惑起來了。
    “方教主……”張凡原本并不打算詢問的。但是當(dāng)他一想到方振乾也摻和在這件事情里面。而且是一個非常重要。影響非常大的角色之時。張凡突然也是有了一種擔(dān)憂。不由得問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條件對于貴教。亦或是對于你來說。都已經(jīng)如此好了。但是方教主不只是不歡喜。反倒是心中疑慮重重。到底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如果方教主方便的話。還請對我說個明白。”
    “這……”方月玲似乎并沒有想到張凡會把話說的這么直白。很多事情。即便是看得明白了。也不應(yīng)該說出來才對。而方月玲就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diǎn)。如今才是來找張凡說話的。
    但是。方月玲是怎么也沒有想打。張凡對于這件事情的擔(dān)憂。實在是超過了她所想象到的范圍了。而張凡這么一問。方月玲也是更加慌亂起來了。完全就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了。
    而看到方月玲如此模樣的張凡。心中也是越發(fā)確認(rèn)。方月玲。或者說是她跟方振乾之間。的確是有什么事情才對。而且是牽扯到結(jié)盟這件事情當(dāng)中的。
    不過現(xiàn)在。雖然說張凡是更加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了。但是他也并沒有去催促方月玲的意思。只不過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方月玲明顯就是在考量這件事情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跟張凡說。這么著左思右想了半天。她也算是想明白了。是啊。如今她來見張凡為了什么。還不就是為了把話給說清楚。外加勸阻張凡一番嘛。若是在這里止步的話。那不就是白來了嘛。
    “張大人。”顯然已經(jīng)是想明白了的方月玲。抬起頭來看著張凡。說道。“這里面確實是如同張大人所想的一般。有些事情是需要再做打算的。但是到底是什么緣故。我并不方便跟張大人說明白。”
    “是因為令尊的緣故嗎。”張凡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是有什么事情。令尊讓你去做。你雖然答應(yīng)了。但是卻并不認(rèn)同令尊的做法。”
    毫不掩飾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月玲示意張凡的這番話說的一點(diǎn)沒有錯：“的確就是如同張大人所言一般。雖然他是我父親。他的話我自然要聽。自然要去做。但是這并不意味我心里面就一定愿意那么做。不論究竟是對是錯。但是總有愿意不愿意的時候。想來張大人也能理解吧。”
    “這個自然。”張凡點(diǎn)頭說道。“人在江湖。跟朝廷里面其實也并沒有什么不同。這么多年下來。身不由己的事情。遇到的實在是太多了。而我也完全明白方教主為何會如此為難的緣故。不過也要請方教主原諒一番。明白歸明白。但是我還是想要把事情弄個明白才行。”
    “多謝張大人如此說話。”方月玲先是謝了張凡一番。卻是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也還是之前那番話。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緣由。我是絕對不能跟張大人明說的。”
    “既然如此。方教主這一次來。到底是要跟我說什么。”張凡問道。
    “我是想要勸阻張大人的。”方月玲點(diǎn)明了這一次前來的目的。“勸張大人。還是找個理由。回絕了家父結(jié)盟的請求。將來。我還是五仙教的教主。張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話。比方說這西南各處的大小消息。我也會派人去打聽。告訴張大人的。而且張大人也不用插手我這邊的麻煩了。”
    張凡更加迷惑了：“方教主。這到底是為何……”
    “張大人。”方月玲出聲打斷了張凡的疑問。“話我就說到這里了。希望張大人考慮考慮。對了。若是張大人打算聽我的。回絕家父的話。還請在明晚之前就說出來。”
    說完了這番話的方月玲。在張凡疑惑的眼神的注視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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