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所謂父親
在張凡毫不買賬。而且連番的追問之下。方振乾總算是說出來了非要邀請張凡前往五毒教去的理由。但是。這個理由。跟張凡原本所想到的可能都不一樣。并不是什么方振乾所懷有的野心。反而是他的一種擔(dān)心了。而這。也是讓張凡有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如今。五仙教是這副模樣。”方振乾繼續(xù)說著。“看起來。即便是已經(jīng)被人給趕出了家門。但是卻并沒有什么損傷。人也沒少。而且也沒有人逃出去。全都在一起。只要能重回教中。就能讓教壇再開。但是。這也只不過是看起來的樣子罷了。而當(dāng)中有些事情。老夫卻是擔(dān)心無比。
“就算是不說這個。再往后說的話。那是更加讓老夫擔(dān)憂了。雖然我并未傳位給月玲。但是因為我被人綁走了。而教中又不能群龍無首。所以教主這個位子。月玲她得頂上才行。而且我也明白。她想要將我救出來。光是憑著她一個人是沒法子的。還得有人幫忙才行。所以教主這個位子。她是必須要坐的。
“但是。月玲她跟老夫有些不同。想來張大人也是知道的。我五仙教有種藥。叫‘五仙蜜露’。這種毒藥。服下之后。若是一年之內(nèi)拿不到解藥。就會毒法。渾身痛癢難耐。這算是五仙教控制教中人的手段了。但是。老夫之所以能登上教主之位。還能穩(wěn)坐幾十年。靠的可不只是這些。說來當(dāng)初老夫能被傳以教主之位。也是因為老夫不僅身手了得。而且也為教中做了幾件大事。不光是如此。老夫懂得如何在那些人之間周旋。
“想要御下。靠的絕不僅僅是強(qiáng)橫的手段。更多的是要靠著如何跟他們周旋。如何規(guī)勸他們。如何讓他們不鬧騰。張大人也是執(zhí)掌錦衣衛(wèi)的。也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才對。‘五仙蜜露’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小手段罷了。更多的還是要靠平日該怎么做才行。
“而月玲她。若不是我將‘五仙蜜露’的方子私自教給了她的話。她是絕對沒辦法當(dāng)上教主的。倒不是說她不聰明。只不過她所聰明的地方。可不是在這上面。她壓得住這些人幾年的光景。但是一旦時間一長。肯定會出亂子。
“老夫出來之后。就看到的這種苗頭。對于月玲。他們的確是恭敬有加。但是恭敬當(dāng)中的那一點不服。老夫還是看得出來的。
“想想以后的事情。將來。教中自然還是要由月玲來做這個教主的。老夫雖然是出來了。但是既然月玲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教主。就萬萬沒有再做回來的說法。將來的五毒教。月玲是教主。而老夫自然是要在背后給她出謀劃策的。
“如此一來的話。教中又能夠安定下來了。但是。那些人之所以會安定。還不是因為老夫的緣故。老夫的手段。他們是明白的。倘若當(dāng)真是鬧騰起來。用不著‘五仙蜜露’。老夫便能讓他們生不如死。但是。張大人。之所以自稱‘老夫’。還不是因為年紀(jì)大了嘛。老夫總有走的一天。即便是老夫身手了得。一身武功放眼江湖也沒有幾個敵得過的。身子骨也是硬朗的很。但是畢竟有要走的一天。或許因為身子不行了。又或許因為出了什么意外也說不定。
“但是我一旦不再了。月玲她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獨自撐起這么大的攤子的。而且。她也只有一個人。即便是這幾天的時間。我都看出來了。在教中當(dāng)真誠心認(rèn)同她教主之位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玉兒那個丫頭了。而其他的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是順從。但是實際上。他們心中都對月玲很是不滿。而即便是還有玉兒一直能聽她的吩咐。可是僅僅靠她們兩個人又有什么用處。玉兒她甚至都算不上教中的人。其他人。是一個對月玲誠心誠意的人都沒有。
“這些。就是老夫這幾天來一直在擔(dān)憂的事情。也算是老夫非要讓張大人去一趟的緣由了。”
或許。之前的話。都是方振乾編造出來欺騙張凡的。畢竟那些話。不管是用再怎么正經(jīng)的表情說出來。都無法讓人信服。但是如今。方振乾所說出來的這一番話。卻是讓張凡相信了。
當(dāng)然了。張凡之所以會相信方振乾的話。并不僅僅是因為他所說的這番話。也不是因為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那么的誠懇。跟這些都沒有關(guān)系。張凡即便是在識人這方面上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他作為錦衣衛(wèi)來說。還是習(xí)慣于拿事實來說話。而不是通過感情這種模棱兩可的東西。
也就是說。張凡之所以會相信了方振乾的這番話。不光是因為他說的緣故。更多的還是因為。張凡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問題。
這其實并不是什么隱藏起來。難以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白了。也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首先的一點。那就是方月玲。是個女人。除非這個門派當(dāng)中。全都是女弟子。或者說是以女性為多的。有個女的作為他們的領(lǐng)袖。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不說這種特殊的門派非常少了。其他的地方。也很少會有女人來當(dāng)家的。為什么。并不是說女人太過感性。不聰明。亦或是偏心什么的。實則就是。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是男子為尊。女子為卑的。既然如此。在這個大的方向之下。即便是有幾個特殊的存在。但是卻無法改變大多數(shù)人的心思。
對于五毒教。張凡也是讓人調(diào)查過。雖然能查到的東西并不是太多。但是有些還是明白的。五毒教也經(jīng)歷了幾百年的時間了。但是出了如今的方月玲之外。還當(dāng)真就是沒有女人做過教主的。甚至于。不只是教主。就連下面的護(hù)法和堂主之流。這么幾百年的時間加起來。也只有三五個女子做過。而即便是方月玲。總算是破除了這個先例。以一個女子的身份當(dāng)上了教主。但是當(dāng)中實在是有著太多的特殊性了。若是按照正常的事情太發(fā)展。她也是不可能坐上教主之位的。
而即便是不說這個。張凡也能感覺得到。五毒教中的那些人。對于方月玲。也并不是真正的尊敬。那種俯首帖耳。敢于為她賣命的模樣。絕對不是恭敬。稱之為懼怕還差不多。而且。他們完全就是在懼怕方月玲所掌握的“五仙蜜露”罷了。并不是懼怕方月玲本人。
這是張凡原本就想得到的事情。再加上跟五毒教的人幾次接觸下來。即便是他們做的并不留痕跡。但是張凡還是能夠隱約看出來這件事情。只不過。對于那個時候的張凡來說。這些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最起碼的。這些不管他什么事。所以。張凡也沒有在意什么。
而現(xiàn)在。方振乾說了這么一番話出來。如此一來。聽了他的話的張凡。再加上他自己以前所觀察到的那些事情。這才是讓張凡認(rèn)定。方振乾的這番話。說的是真的。
只不過……
“方老教主所說的話。我明白了。而且。我也相信方老教主所言。”張凡對著方振乾。點了點頭。說道。“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情跟方老教主執(zhí)意要我去貴教一趟。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大人應(yīng)該還記得。之前老夫曾有意。讓月玲嫁給你的事情吧。”方振乾并沒有馬上回答張凡的問題。而是說起了這件事情來。“當(dāng)時老夫所想的。實際上就是給月玲她找個靠山。而顯然。沒有比張大人更加合適的了。掌管著錦衣衛(wèi)不說。還得到兩朝天子的寵信。在大臣們當(dāng)中也是無人會跟你作對。甚至就連如今掌權(quán)的太后也對張大人青睞有加。
“當(dāng)時老夫就想。只要月玲能夠嫁給了你。那么她也當(dāng)真能夠找到個靠山了。即便是做妾。在老夫看來。相比起丟了性命。也是沒什么的。不過。張大人既然回絕了。那么老夫也就不好強(qiáng)求了。但是張大人的這個靠山。老夫是一定要讓月玲她依附上的。”
“也就是說……”這下。張凡總算是明白過來方振乾的意思了。“方老教主非要讓我去貴教的原因。就是這個。”
“不錯。就是如此。”方振乾點頭說道。“雖然說。我五毒教和錦衣衛(wèi)結(jié)盟。但是老夫更想要的。實際上是張大人跟月玲之間的結(jié)盟才是。這么一來。只要張大人以后能在月玲背后給她幫幫忙。不光是我五仙教能壯大起來。更重要的是月玲她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
“而老夫執(zhí)意要讓張大人去。就是要讓那些人看到。張大人是站在我月玲這邊的。如此一來。他們對于月玲就更為懼怕了。雖說。光是懼怕并不算是上等的御下之術(shù)。但若是他們害怕的太狠。卻也是能夠震懾得住的。只要他們將來能乖乖地聽話。不給月玲找麻煩。老夫就心滿意足了。”
兜了這么多圈子。最終方振乾所回答張凡的是這么一番話。雖然說這個理由很簡單。但是卻是讓張凡非常能夠接受的了。看來。方振乾所為的。根本那就不是五毒教。而是他的寶貝女兒了。
而這。乃是人之常情。換成了誰也都是能夠理解的。
“張大人。怎么樣。”方振乾又問了一句。“老夫已經(jīng)把理由都告訴你了。你到底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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