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先道個歉
說到底,如今沐昌祚的到來,最為讓在永寧的人感到好奇的事情,也就是關(guān)于他的來意了,到底,沐昌祚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永寧,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誠然,他沐昌祚既然是黔國公,又是征南將軍,負(fù)責(zé)鎮(zhèn)守云南之責(zé),而如今云南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如今,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張凡和劉顯給平頂下去了,但是他身為黔國公,到此處來還是沒什么好說的。
只不過,這時間可就有些問題了,既然你有鎮(zhèn)守云南之責(zé),那么早在這件事情剛剛出苗頭的時候,那你就應(yīng)該馬上做出行動才對,調(diào)集大軍,進(jìn)行平叛等等事項,這都是你沐昌祚的本分才對,可是你當(dāng)時卻并沒有來,甚至于就連吭聲都沒有,根本就完全聽不到你的消息。
但是,等到事情都結(jié)束了,到了現(xiàn)在,你卻是突然出現(xiàn)了,而且,你所出現(xiàn)的時機,還是在張凡跟你的老丈人丁友陽之間產(chǎn)生了沖突之后,到了這么個時機,你就突然出現(xiàn)了,如此一來的話,你沐昌祚來永寧城的來意,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一般來說,如果前提是這樣的話,沐昌祚到這里來的目的,不外乎也就只有兩種了,一種是因為張凡跟他的老丈人起了沖突,而沐昌祚來這里,擺明了就是要找張凡麻煩的,不管是為了他的面子也好,為了他妻子和老丈人的面子也好,這么想的話,倒也是不錯。
當(dāng)然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沐昌祚這一次來,是跟張凡道歉的,為什么張凡明明是跟他的老丈人起了沖突了,他還要來道歉,這簡直等同于別人扇了你左臉一巴掌,你還要把右臉伸出來讓人家繼續(xù)打,當(dāng)然了,這種事情自然是有的,不過那大都是表現(xiàn)在兩個身份差異非常巨大的人身上的。
但是張凡跟沐昌祚之間的身份差異,即便是有,也并不明顯,按理來說,沐昌祚是不應(yīng)該這么做的。
只不過這件事情里面還有個例外,那就是沐昌祚本人了,之前已經(jīng)提到過很多次了,就因為前任黔國公沐朝弼的種種劣跡,最終害人終害己,被降為庶民不說,最終還客死異鄉(xiāng),可謂是凄慘至極了,而緊接著沐朝弼的沐昌祚,在當(dāng)上了黔國公之后,可以說是被這件事情嚇壞了,所以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他全都小心翼翼的,即便是明明有個百姓沖撞了他的車架,他要杖責(zé),還得到衙門去審案,做個案頭,以防將來有人用這件事情找他的麻煩。
且不管沐昌祚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沐昌祚絕對是不想要有任何形式的麻煩在自己的身上出現(xiàn)。
如果是這么考慮的話,第二種可能也就能夠說得通了,張凡跟他的老丈人發(fā)生了沖突,雖然說那是他的老丈人,但是很顯然,跟他沐昌祚也是脫不了干系的,若是按照他那種不希望有任何事情牽連到自己的想法的話,他是來這里給張凡道歉的這個理由,那也就說得通了。
只不過,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當(dāng)真是這樣的嗎,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而且,從沐昌祚到了這里之后,雖然是因為馮寶的突然出現(xiàn),給了他很多的驚訝,但是其余的,他卻是表現(xiàn)的很是強勢,總之,就是看不出來他是來道歉的。
既然不是來道歉的,也就是說他是來找茬的了,只不過,從他之前所說出來的話當(dāng)中,倒也看不出來有什么找茬的事情,沒錯,他說的話的確是很不客氣,但是當(dāng)真要從他那種不客氣的話當(dāng)中,挑出來什么找茬的意思,卻也是沒辦法,很多的事情,沐昌祚都說的不明不白的,讓人覺得或許是這么回事,或許又不是。
而現(xiàn)在,張凡在跟他周旋了這么久之后,也覺得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了,就算是有什么話不適合在剛見了面之后就馬上說出口的,但是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的時間了,而且之間的氣氛,即便是不算多么融洽,卻也并不差,總之,現(xiàn)在張凡覺得,到了這么個合適的時間了,所以也就不打算在繼續(xù)周旋了,便開口問了沐昌祚來到永寧到底所謂合適。
而沐昌祚也明白這個意思,實際上他坐到現(xiàn)在,也覺得這種插科打諢式的聊天,已經(jīng)是足夠了,再往下也就過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早點結(jié)束說正事的好,只不過,這一場宴席,他沐昌祚并不是主人,張凡才是,因此不管怎么想,這件事情也都要由張凡首先提出來才對,而現(xiàn)在,張凡的確是已經(jīng)說出來了,這讓沐昌祚感到正戲開始的緊張感至于,卻同時還有種放松下來的感覺。
而張凡的問題,沐昌祚在臨來之前,也就已經(jīng)考慮過了,他知道張凡是絕對會問出來這個問題的,所以他早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答了。
“張大人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我這次來,就是給張大人道歉的”沐昌祚看著張凡,用一副你明明知道的模樣,說道,只不過,他所說的話,讓在場的幾人全都是一愣,原本就想過沐昌祚是很有可能會這么說的,那可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但是等到沐昌祚當(dāng)真是說出來了,張凡他們又有了一種感覺了,總覺得,這也來的太過突然了吧。
不過,沐昌祚可是沒有管他們怎么想,他自然是看到了張凡他們在自己說出來這番話之后的表情了,但是他卻并沒有去理會,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張大人既然知道我是黔國公,那就一定會知道我的另外一個身份,征南將軍吧,鎮(zhèn)守這云南,可是我沐家世代的本分,而如今,云南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雖然如今,這還沒有鬧出亂子來就已經(jīng)被劉將軍的大軍給平定了,但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那可是沒完呢。
“事情既然是發(fā)生在云南,而且還是這種事情,那就自然是要算在我的頭上的,如今劉將軍已經(jīng)將事情平定了,聽聞張大人在其中也出了很多力,到時候,朝廷論功行賞,自然是少不了二位的份了,但是,到時候也要有人為此事負(fù)責(zé)才行,我是害怕,等到那個時候,這個黑鍋可就要我來背負(fù)了。
“倒不是我敢做不敢當(dāng),實在是這種事情,想來在座的幾位,張大人、馮公公、劉將軍都是明白的吧,這種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決的,一個弄不好,我身首異處也是有可能的,我可還不想走上那條路啊,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要給張大人,還有劉將軍道歉的了,”
原本,的確是很緊張,之前沐昌祚開頭所說的,是來給張凡道歉的,這讓在場的人,那是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丁友陽的那件事情上面去了。
但是,緊張的等待之后,沐昌祚所說出來的,卻是這么一番話,他說自己的來意,卻是因為之前的那張勇和王新二人糾集人馬造反的事情。
的確,這件事情若是從沐昌祚的嘴巴里面說出來,那自然是無可厚非的,而且理由也正是如同他剛才所說的那樣,一點錯都沒有,就是那么回事的,他身為征南將軍,有鎮(zhèn)守云南之責(zé),如今這里出了這么件事情,而他卻是從事情的開始,一直到結(jié)束,都是一面未露,將來朝中若是沒人想起來這茬那就算了,但是一旦有人想起來的話,他就有了玩忽職守的罪責(zé),這個罪名那是可大可小的,到底會有什么樣的下場,現(xiàn)在是誰也說不準(zhǔn)的。
只不過有一點。
“國公爺,”張凡想了想,對他說道,“你所說的事情,我全都明白,事情也當(dāng)真是這么回事,將來朝中一旦有人提起來這件事情的話,國公爺?shù)穆闊┦墙^對跑不掉的,所以說,國公爺如果現(xiàn)在想要補救什么的話,那是自然的。
“但是如此一來的話,我就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了,這種事情,想來應(yīng)該是國公爺自己上奏折去朝中請罪而已,只要讓太后先看到國公爺請罪的奏折,而不要讓什么人搶先一步惡人先告狀,那就沒問題了。
“但是,國公爺并沒有這么做,如今卻是到了我面前,跟我道歉,這我當(dāng)真是想不明白了,前思后想下來,國公爺這一次跟我是初識,之前即便是相互聽過名號,但是從未曾見過面才對,更何況,這一次我怎么想,國公爺也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才對,既然如此,為何國公爺要來跟我道歉。
“這件事情,那可得說清楚了才行,要不然的話,即便是道歉,卻也是沒有理由的道歉,我不答應(yīng)不說,還是要責(zé)怪于國公爺您的了,”最后那個稱呼,張凡是用上了敬語的,但是語氣卻也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硬了,擺出來一副,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就跟你翻臉的模樣。
見到張凡如此一說,沐昌祚也不生氣,反而是用著一副自嘲的模樣,笑了笑,說道:“既然張大人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再藏著了,實際上,我這么跟張大人說是有原因的,不錯,我之前的確是沒有做過什么對張大人不利的事情,不過我馬上就要做一件,還望張大人能夠提前原諒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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