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席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這邊朱宣圻他們也不再是光說關(guān)于怎么賺錢的事情了。幾乎是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話題涉及的那叫一個廣。幾乎什么事情。只要是被人提出來了。那就有討論一番的價值。
    或許是因為如今在做的有一位王爺。還有張凡這個錦衣衛(wèi)的頭頭坐在這里的緣故。這些人說起話來也是毫不顧忌什么忌諱了。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暢所欲言。甚至將心中所想的。以往所不敢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怎么說呢。難不成這年末了。為了讓來年能夠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摹Ｒ獙⒛昵暗牟豢烊及l(fā)泄出去不成。但是即便如此。應(yīng)該去廟里。卻也不必要留到這飯桌上面來說吧。
    不過這些人。全都是變成了一副樂此不疲的模樣。各個仿佛全都在興頭上一樣。絲毫不顧及。他們的言行。已經(jīng)開始向那些造反的人所說的話方向靠攏了。或許是因為身在異地。又是山高皇帝遠的四川。再加上面前的這位蜀王本人就是朱家的子孫。但是就連他都不在乎這些事情。既然如此。他們這些個做大臣的。自然也就不需要顧及什么了。就當(dāng)是為了迎合朱宣圻才說這番話的吧。反正有張凡在場。將來也不怕會惹什么麻煩。沒聽見嗎。就算是張凡的話不多。卻也是說了些這方面的事情。這么一來。就連錦衣衛(wèi)都不用在乎了。他們還需要擔(dān)心什么呢。
    總之一句話。今天晚上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shù)谋M興。但是這些人盡興了。卻不代表張凡也能盡興。他心中還有別的事情在考慮著。如今又怎么可能盡興的起來呢。于是到頭來。最為不爽的就是張凡了。
    隔間也是能夠傳來幾位女子的聲音。也是如同這邊談笑風(fēng)生一般。有說有笑的。但是與這邊的激烈不同。沒有人抬杠。說的話題也大都是些婦道人家所關(guān)心的事情。雖然坐在這邊聽得不真切。但是基本上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那邊所說的事情。大都會提到喬安娜。
    想來這也不是什么怪異的事情。畢竟喬安娜是歐洲人。雖然即便是在四川。這些人也未必是初見歐洲人的。但是如今都坐在同一張桌子旁邊吃飯。自然是會更加讓人感興趣的。所以。基本上那邊的話。主題大都是圍繞在喬安娜的身上的。問問她一些歐洲的事情之類的。
    就算是說些別的話題。也是會提到喬安娜。問問她的意見什么的。
    對于這個情形。張凡倒是覺得很好。畢竟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喬安娜將那個五毒教派在這蜀王府中的眼線給釣出來。既然這樣。最好的就是所有的人都要注意喬安娜才行。尤其是那位坐在喬安娜邊上的三王妃。更是張凡等人最為懷疑的對象。
    張凡見王猛一直在搖頭。知道事情沒有進展。卻又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種情況。如今的張凡當(dāng)真是急躁的很。他都恨不得過到那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過張凡在這邊著急。那邊王猛也是沒有辦法。他確信自己在暗中觀察那邊的途中。并沒有被什么人懷疑。即便是那個如今就坐在他身邊的趙護衛(wèi)。王猛也有這個自信。他是絕對察覺不到自己在觀察那邊的人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王猛卻是對一件事情有所不滿。張凡每次看向他的時候。就是在詢問他事情的進展。苦于無法說話。王猛只能用搖頭和點頭來傳達消息。但是這么一來的話。坐在他旁邊的那位趙護衛(wèi)是不可能不發(fā)覺的。
    而這位姓趙的護衛(wèi)。實際上早在王猛第一次對著張凡搖頭的時候就發(fā)覺了。不。應(yīng)該說他只是發(fā)覺了王猛在搖頭。卻是沒有注意到王猛是對著張凡搖頭的。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問出來。一直到如今。宴席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
    “王大人。你這是怎么了。”趙護衛(wèi)最終還是耐不住好奇。對坐在他身邊的王猛問道。“從方才。在下就看見王大人頻頻搖頭。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因為這菜肴和酒水不合大人的胃口不成。”
    “不。趙護衛(wèi)誤會了。”王猛很是冷靜地說道。“王府中無論是菜肴還是酒水。皆為上品。哪里有不滿的意思。”說完這番話。王猛還煞有介事地端起面前的酒盅喝了一杯以示沒什么問題。
    “那不知道大人這搖頭是為什么。”趙護衛(wèi)顯然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即便是王猛這么說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放棄詢問的打算。
    “不。其實今天我本來不會過來。”王猛說道。“想來趙護衛(wèi)也是已經(jīng)聽聞了。我前幾日收了劉顯將軍的公子劉綎為徒。這幾日大人也是讓我休息一番。實際上就是讓我留在驛館教導(dǎo)綎兒練武的。”
    “這件事情在下也有聽聞。”聽到王猛說起這件事情。似乎是因為同為練武之人的緣故吧。總之這位趙護衛(wèi)是露出了一副相當(dāng)感興趣的模樣。“劉公子的事情。在下也有聽聞。而且那天劉公子與大人比武在下也看了。劉公子當(dāng)真是天賦異稟。如今有王大人教導(dǎo)。將來必然身手了得。前途無量啊。”
    “呵呵。承趙護衛(wèi)的吉言了。”王猛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為了演戲。很是難得地露出了笑容。然后立刻就換上了一副嚴肅的模樣。說道。“綎兒的確是天賦好得很。學(xué)東西很快。雖然我收下他到現(xiàn)在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但是那些東西卻也不用去教他了。武功招式什么的。也是學(xué)的很快。”
    “如此一來。當(dāng)真是件好事啊。”趙護衛(wèi)說道。“既然如此。大人應(yīng)該是高興才對啊。今天喝起酒來也應(yīng)該盡興。怎么還老是搖頭呢。”
    “趙護衛(wèi)有所不知。”現(xiàn)在的王猛。心里面覺得實在是麻煩。為了搪塞過去這個趙護衛(wèi)的好奇心。自己還不得不編撰一系列的謊言才行。不過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綎兒雖然好的很。天賦好。學(xué)東西也快。招式什么的。我演練一遍就記得住。但是他也有個毛病。有些太過自大了。或許是原本在軍中沒有遇到能讓他心服口服之人的緣故吧。即便是拜了我做師父。那個老性子卻也是不容易改。
    “這不。這才幾天的時間。尾巴就翹起來了。我也是因此生氣。這才是來王府找大人說說罷了。只不過這話都還沒說。卻是讓趙護衛(wèi)打斷了。到現(xiàn)在我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人不快活。”
    王猛的這番話。在配上他那嚴肅的模樣。當(dāng)真是讓人看不出來是假話。完全就是一位師父在對徒弟不爭氣而煩惱。完全就是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這倒是要多虧了王猛平日里就很少笑的緣故。即便是在這個場合。他也沒有怎么笑。還是那么一副嚴肅的表情。更重要的是。王猛的這個理由。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來任何問題。
    “王大人勿要煩惱。”趙護衛(wèi)一副安慰的口氣。說道。“大人與在下都是練武之人。都是過來人。這種心思別說是劉公子了。便是在下如今。也有這么一份爭勝之心。這也未必是件壞事。說不定能讓劉公子更加勤奮練武也說不定呢。再說了。如今劉公子年紀還小。適當(dāng)說教也是好矯正的。
    “今天是小年。正是慶賀之時。王大人若是一直如此。卻是不美了。就算是心中煩惱。今天也請大人放開了心。”
    “說的不錯。倒是我太過計較了。”王猛一副放開了的模樣。說道。“這種事情也急不來。算了。今天綎兒回劉將軍那里去了。等到他回來之后。我會好好跟他說說的。”
    “王大人這么說就對了。”趙護衛(wèi)一副高興的模樣。親自拿起酒壺給王猛和自己面前的被子里斟滿了酒。端起來對王猛說道。“來。王大人。在下敬你一杯。王大人能收到劉公子這樣的徒弟實在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趙兄也請。”王猛如今的表現(xiàn)。比之剛才有了更多的興致。
    兩人飲完了這杯酒之后。王猛習(xí)慣性地朝著那邊又看了一眼。不過這一眼倒是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甚至于。讓王猛面上的表情都有了變化。好在趙護衛(wèi)是坐在王猛這一邊的。所以沒有看到王猛面上表情的變化。要不然必然是會有所懷疑的。
    而王猛之所以會變表情。實在是因為這一刻他也等了很久了。之前他一直對張凡搖頭。實際上的意思是說。喬安娜還沒有傳出訊號。而這一次。王猛則是看到喬安娜擺出了那個手勢。而且在那邊看來。喬安娜選擇的時間很是巧妙。幾乎那一桌子上所有的人全都是看到了她擺出的那個手勢了。
    王猛知道。自己的工作來了。這一次他也管不了旁邊的趙護衛(wèi)了。眼睛看向那邊很是仔細地搜尋。尤其是那位三王妃。
    “王大人。那邊怎么了。”這一次還是趙護衛(wèi)的聲音。“那邊有什么不成。”
    “不。”王猛的聲音之中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但是心中卻是失望了很多。“沒什么。趙兄。繼續(xù)喝酒吧。”
    面對王猛如此。這位趙護衛(wèi)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但是他也沒怎么在意。便是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陪王猛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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