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沒說出口
“如果說事情這么來考慮的話。那無論是誰干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要知我于死地。”雖然現(xiàn)場實在是有些混亂。但是曾省吾還是腦筋清楚地考慮著事情。“等到所有人都覺得。我跟這件事情并沒有關(guān)系的時候。在站出來這么一說。這么一來。我就逃脫不了干系了。而且到時候。罪名比之之前還要更重。”
不錯。曾省吾即便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還是想到了這么一種可能性。這一層一層地算下來。這個人不管是誰。當(dāng)真是“用心良苦”。而且想要一招置曾省吾于死地啊。而曾省吾想到了這點之后。也是再考慮。到底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針對他。
想來想去。沒有別的人。曾省吾在四川的日子不算久。即便是因為身在官場的原因。想要完全不得罪任何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是非常有數(shù)的。他深知自己并沒有做過什么會讓人跟自己如此過不去的事情。
唯一的一個。也就是丁光友了。而且即便是丁光友的這件事情。實際上也并不是曾省吾本身的錯。而是他門下的人。背著他看了一些事情。
只不過。如今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么回事了。而且。丁光友的事情。雖然曾省吾可以很光明正大地說。責(zé)任他有。但是并不全在他。可是如今丁光友將所有的責(zé)任全都算到了他的頭上。這也是事實。如今這件事情怎么看。也就只有丁光友會干出這種事情了。
所以。就這么一會的功夫。曾省吾的眼光看向了丁光友。沒錯。那眼神之中。雖然還不是十成十的確定。但是絕對帶著一大半的懷疑。為何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是最值得懷疑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曾省吾卻還是不能馬上確定呢。
曾省吾看向丁光友的眼神。張凡跟丁光友也都看見了。張凡還好。雖然心里面也是一顫。但是好在這時候。不論是曾省吾還是屋子里面的其他人都不會去關(guān)注他。全都在盯著丁光友。而丁光友倒也是能沉得住氣。雖然他被曾省吾這么一看。心里面也是一咯噔。但是他的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畏懼的模樣。他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如果說他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來什么畏懼的模樣。立刻就會被曾省吾察覺到。這么一來的話。之前所做的事情。就全都白費了。
不過曾省吾這么一看。還是讓張凡跟丁光友兩人驚詫不已。兩人之所以會想到這么個辦法。實際上倒也不光是張凡一個人出主意。實際上這件事情。丁光友也有提議。
只不過。兩人的這個辦法。并不是什么難想出來的事情。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全都能想得到。但是。兩人還是這么做了。原因就是在看到曾省吾聽到張凡準(zhǔn)備重審此案之后的模樣之后。才這么打算的。
兩人之前所想到的情況。跟現(xiàn)在差不多。在曾省吾的這里。定然會有很多人在。這些人全都是來為曾省吾鳴不平的。但是。即便是有這么多人在。兩人也不害怕這個主意會穿幫。畢竟。這些人既然會到這里。那就說明。不論他們到底怎么想的。最起碼心情會很是激動。
而心情一激動。很多時候。就難以把持住正確的心態(tài)去考慮事情了。現(xiàn)在看起來。也的確是這么回事。不見當(dāng)康二消失的消息傳出來之后。這些人何止是激動。那模樣就如同時什么人動了他們家祖墳一般。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而等到丁光友闖進來說了這么一番話之后。顯而易見的。這些人再一次激動了。比之前更甚。這么一來。就更加不可能保持得住一顆平常心了。這樣的話。就更加影響了他們的思索。也更加不可能看出來這里面這么明顯的破綻了。
至于說今天之后。這些人回去冷靜了下來會不會想出來這個問題。這并不在張凡所關(guān)注的問題之內(nèi)。到時候就算是這些人想出來了又能怎么樣。事情都已經(jīng)定下來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但是。至于曾省吾本人又會如何呢。其他人比較容易操控。可是曾省吾本人又當(dāng)如何呢。雖然并不成正比。不過曾省吾在這片土地上的官位最高。卻也是變相說明。他的確是最為聰明的一個人。如果他來看的話。必然能看破這個問題。
但是在張凡的計劃當(dāng)中。曾省吾才是最最不需要擔(dān)心的一個人。為什么。因為這件事情。是關(guān)系到曾省吾本身的。并不是其他人。說的就是他。而作為當(dāng)事人。聽到這么個消息。聽到丁光友說他才是這一切背后的操縱者。即便是他明白自己并沒有干過。但是心情必然會激蕩的很。在這種情緒之下。張凡不相信曾省吾還能夠保持冷靜。
但是。現(xiàn)在。曾省吾看向丁光友的模樣。卻是大大超乎了張凡的預(yù)料。雖然曾省吾還什么都沒有說過。不過張凡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曾省吾必然是已經(jīng)想到了其中的破綻了。
這讓張凡一時之間有了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原本全都計劃好的事情。卻未曾想到。曾省吾居然能在這里面產(chǎn)生完全超出預(yù)料的變量。虧得張凡這種場面不是他第一次見了。要不然還當(dāng)真得要露出破綻。
而丁光友。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關(guān)系到他的冤屈能否得到伸張。所以現(xiàn)在他的心智那是相當(dāng)堅定的。即便是明擺著已經(jīng)被人識破了自己的謊言。即便是此刻他的心下是著急無比的。但是他的面上并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看著曾省吾的那副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沒有絲毫地減弱。
要是用一句話來形容此時的丁光友的話。也只有一句“他已經(jīng)豁出去了”。可見。丁光友的怨念是如何的大。一個原本老老實實的人。甚至家人出了事情。被人冤枉而關(guān)進了大牢都沒有干過什么不德之事的人。如今卻是可以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來騙人。
不過。兩人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
兩人雖然不知道曾省吾現(xiàn)在為什么不開口揭穿他們的話。即便是曾省吾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說這就是丁光友栽贓給他的。但是他卻也不應(yīng)該絲毫不爭辯才是。
不過兩人卻是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這邊。哪怕只不過是稍微軟一軟。曾省吾就有可能說出來那番話。
扯皮的事情。張凡不怕。他可不是第一次遇到扯皮的事情了。甚至于就連他自己參與的也舉不勝數(shù)。但是現(xiàn)在可不是扯皮的時候。而且在這件事情上扯皮起來。對于張凡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張凡只能夠在暗中祈禱。丁光友千萬不要軟下來了。
而曾省吾。他確實如同張凡心里面所想的那樣。他是在觀察丁光友。他已經(jīng)想到了那種可能。雖然未必就一定是丁光友這么干的。可是他也明白。此刻丁光友的嫌疑最大。所以他這么看著丁光友。就是要看看他會不會心虛。一旦丁光友看著他的眼神有了任何的閃爍。面上有了任何愧疚或者心虛的表情。曾省吾就絕對會開口說出來。
但是。丁光友經(jīng)受住了曾省吾的這個考驗。他當(dāng)真是表現(xiàn)的很是“勇敢”。沒有絲毫閃躲和愧疚的意思。這也讓曾省吾。雖然疑心沒有盡去。可是卻也已經(jīng)是不準(zhǔn)備開口了。
至于說。為何曾省吾在一開始的時候不說。為何明明他已經(jīng)想到了這么個可能。明明丁光友的嫌疑是最大的。明明他只要說出來。就算是張凡不信。但是扯皮起來。卻也能給自己有不少的機會。
所謂人心難測。曾省吾雖然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瞧不起丁光友。但是他還是對丁光友有著愧疚的。而且。曾省吾曾經(jīng)對于丁光友抱有很大的期望。如今見了這么他這么一副硬氣的模樣。曾省吾的心里面卻是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
這種矛盾重重的心思在作怪。最終他是沒有說任何話。
“諸位。還請靜一靜。”這個時候。張凡開口了。雖然現(xiàn)在的形勢很不錯。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繼續(xù)這么下去的時候。為了防止有什么變化。他開口了。“如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沒有個定論。諸位在此妄自猜測。不僅地案情不利。更是讓曾大人為難了。”
張凡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這些人很是討厭的一份子。但是他的這番話。他們卻是聽進去了。不由得。這些人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的眼中還有不服。但是他們安靜了下來。
“曾大人。”見沒有人說話了。張凡轉(zhuǎn)頭看向了曾省吾。問道。“如今這件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沒有想到。不過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想避而不見卻也是沒有可能了。不過。我還是要問問。丁光友所說的事情。不知道曾大人是如何看待的呢。”
聽了張凡的這番話。曾省吾也不再盯著丁光友看來。而是轉(zhuǎn)向了張凡。
這也讓張凡跟丁光友。同時在心里面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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