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敬畏生命,人還活著嗎?
薄行止和阮蘇直接上了黑色的賓利車,今天本來就下雨,空氣透著淡淡的涼意,氣氛也十分的凝重。
從市區(qū)到山里有一兩百公里的路程,如果開車的話時間久久。
薄行止立刻就調(diào)配了南星航空的幾架直升飛機(jī),他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
阮蘇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來安排,我來開車。”
男人將車子停到路邊,打了雙閃應(yīng)急燈以后,阮蘇就和他換了座位。
她坐到了駕駛位上,“我們現(xiàn)在去南星航空嗎?”
薄行止點了點頭,“對,我們開飛機(jī)過去找文皓。”
說完,他就又開始打電話,繼續(xù)調(diào)配人手,讓手下們準(zhǔn)備一些救援應(yīng)急的物資。
不僅如此,他又讓宋言聯(lián)系了飛鷹救援隊的大隊長銀洛,銀洛有著豐富的救援經(jīng)驗,并且他這些年帶領(lǐng)著飛鷹救援隊救人無數(shù)。
算的是一位救援英雄。
阮蘇駕駛著賓利,急駛前進(jìn)。
她車速極快,在細(xì)雨中風(fēng)馳電掣。
幾乎眨眼間的工夫,她就行駛數(shù)公里。
幸好薄行止心理素質(zhì)好,身體素質(zhì)也好。
否則她這么瘋狂的飆車,他早就吐了。
夜已經(jīng)深了,路上的車輛行人都極少,所以阮蘇才敢這么大膽的飆車。
車子的引擎聲在細(xì)雨沙沙的暗夜里顯得格外清晰。薄行止掛了電話,側(cè)首看著神情專注于開車的女子。
她細(xì)白的手指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駕駛著車子的樣子如行云流水的武林高手一般,格外賞心悅目。
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一顫不顫,如同鴉羽似的。
薄行止怔忡間,車子就停了下來。
“到了?”
他聲音沙啞的開口,這……也太快了吧!
阮蘇挑了挑眉,“下車吧。”
薄行止?fàn)恐氖种苯觼淼搅酥鄙w機(jī)起飛處,場地很寬闊,風(fēng)很大,掀起阮蘇一頭如墨般的長發(fā)。
眼前停了五架直升飛機(jī),飛機(jī)的螺旋槳不斷嘩啦啦的旋轉(zhuǎn)。
薄行止?fàn)恐钐K上了其中一架,宋言就坐在里面,穿了一身迷彩服。“少爺,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們可以隨時出發(fā)。”
“很好,通知大家都上飛機(jī),立即出發(fā)前往白銀山!”
越是往山里飛,雨勢就越大。
瓢潑大雨嘩啦啦的沖刷著大地,沖刷著整個山林。
而此時早他們一步抵達(dá)白銀山的飛鷹救援隊,已經(jīng)踩著泥濘的山路,打著手電開始尋找那些落難驢友的下落。
每個人身上都著單薄的簡易雨衣,但是在這樣的大雨下,這層雨衣幾乎根本無法抵御任何寒冷和暴雨的侵襲。
但是他們卻依舊在前行,好像仿佛沒有感受到這狂風(fēng)暴雨一樣。
銀洛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望著黑茫茫的夜色里的大山,“繼續(xù)往前走,他們很可能在大山的深處。”
“隊長,如果繼續(xù)的話,恐怕我們也會有危險。”副隊長舉高了手上的手電,朝著黑壓壓的大山深處照了照。
只看到了蒼茫的夜色和漆黑的山路,還有嘩啦啦沖刷著大地的雨水。
山里的天氣入了夜本來就很冷,再加上這種極限的困難惡劣天氣,氣溫更加寒冷。
如果有失溫狀況持續(xù)得太久的話,人會活活被凍死在這里。
“繼續(xù)往前走,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把他們救回來。”銀洛瞇了瞇眼睛,裹了裹身上被大風(fēng)吹得不斷翻飛的雨衣。
“走!”說著,他就頭一個往大山深處沖過去。
而此時的大山深處的一處小山坳里面。
縮著十多個年輕男子,大家抱團(tuán)取暖,冷,冰冷的感覺狠狠的席卷而來。
有一個少年凍得雙手哆嗦著打開自己的背包,想要取出一張薄薄的保溫毯子出來,然而,風(fēng)實在是太大了。
他不斷的拆,費力的拆。
終于拆開了,然而就在他拆開的瞬間,他凍得手根本拿不住那個小毯子,手腳幾乎已經(jīng)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突然,一陣呼嘯的大風(fēng)狠狠襲來,將他手上的小毯子直接就給刮飛。
薄文皓看到強(qiáng)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想要撲過去把那個小毯子給拽回來,然而……風(fēng)實在是太大了。
根本不可能。
“冷……好冷。”
“為什么會這么冷?為什么我們會遇到大雨?”
姜成六氣得快要哭了,他緊緊的抱住薄文皓的手臂,凍得牙齒打架。
少年平時白凈的臉此時被凍得慘白慘白,沒有任何的血色。
薄文皓拼命的伸手掐自己,想讓自己保持最后一絲清醒。
他聲音嘶啞,“大家挺住,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他們這群人,現(xiàn)在早就沒有了力氣,也沒有了糧食,水全部都消耗光了。
有一個男孩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薄文皓掙扎著爬到他的身邊,將他抱到懷里,“小文,你堅持一下,醒一醒。”
“我們還要見到自己的家人,我們還要回家,不能死在這里,我們剛畢業(yè)……我們還有大好的人生年華,我們不能死!”
薄文皓大聲的在小文的耳朵邊上嘶吼。
“小文,小文……”姜成六也爬過來,開始拼命的搖晃小文的身體,如果死在這里,太虧了。
真的太虧了。
其他的幾個少年也都圍了過來,他們一個挨一個的緊緊挨在一起。
可是卻怎么樣也無法阻止體力的流失,和溫度的消退。
薄文皓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咬著自己的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里就數(shù)他和姜成六的體力最好,如果他們兩個再倒下的話,救援隊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會死的,他們一定會死的。
所以,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白天這里的天氣很好,他們穿的也很單薄,都是單衣單褲,哪知道入了夜會這么冷,還遇到了下雨天,刮大風(fēng)。
這風(fēng)大的好像鬼哭一樣。
好像隨時都要吞掉他們的生命。
姜成六氣得死死咬上自己的手腕,將自己還猶帶著一絲溫度的鮮血順著手腕滴到小文的嘴唇里面。
“你瘋了!”
薄文皓看到他這樣子的行為,嚇了一大跳。
“這樣子既可以保持清醒,還可以救小文,一舉兩得!”姜成六大聲的叫道,“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小文去死嗎?”
就在這時,天上竟然開始下起凍雨。
凍雨是由冰水混合物組成,與溫度低于0度的物體碰撞立即凍結(jié)降水。這種天氣簡直就是災(zāi)害性天氣,非常可怕,非常惡劣。
看外觀它和一般的雨滴相同,但是落到0度以下的物體上,馬上就會結(jié)成外表光滑而透明的冰層,非常的可怕。
“我去找一下看附近有沒有山洞,不能坐以待斃。凍雨落到身上比下雪還可怕。”薄文皓焦躁的說,“我們不能等死!”
“我和你一起去。”姜成六這時也站了起來,拖著流血的手,現(xiàn)在他們的同伴有好幾個已經(jīng)口吐白沫,再這樣子下去,他們一定會死的。
他們幾個輕裝出門,帶的防護(hù)東西并不多,保溫毯子也很薄,風(fēng)聲不斷的在耳邊咆哮。
有幾個保溫毯子還被風(fēng)吹爛了,吹走了。
看著同伴這樣子,僅存著有意識的薄文皓心急如焚,真的不能再等了。
他抬頭望一眼深黑的雨幕,大哥……你什么時候能來?
手機(jī)早就沒電了,這里也沒有信號,求救信號都發(fā)不出去。
有一個叫小山的看著他倆這樣子,心急的說,“你們?nèi)绻吡苏也换貋碓趺崔k?這里全部都是山,砂石,如果再碰到什么泥石流怎么辦?”
他害怕姜成六和姜文皓一起出去再遇到其他危險,尤其這里是深山,到了夜里還會有饑餓的野獸出沒。
十分危險。
薄文皓看了一眼姜成六,彼此對視一眼,最后只好又轉(zhuǎn)身回來,和他們緊緊的靠在一起。
轟隆隆!
伴隨著這震耳欲聾的雷聲,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嚇得十幾個少年緊緊的再次團(tuán)團(tuán)靠在一起。
唯恐這道閃電劈向的方向是他們。
太可怕了。
這種可怕恐懼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知道。
黑夜究竟什么時候才會過去?黎明究竟什么時候才會降臨?
“我們不能死,不能死……我還沒有看到我大嫂生個小侄子,我還……”薄文皓喃喃自語的緊緊握住姜成六的手。姜成六看著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嚇得趕緊猛拍薄文皓的臉,“兄弟,你還沒娶老婆呢!”
“兄弟,撐住啊!”
“嗷嗷——”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yán)呛柯暋?br/>
嚇得姜成六的淚瞬間就飆出來了,“不要啊,你們?nèi)慷夹岩恍眩夹岩恍寻。 ?br/>
他一個接一個的去喚醒同伴,“小文,小山,小李……不要啊!”
“哥,大哥,我再也不瞎跑出來了!”
“蘇姐——蘇姐——”
他不斷的叫喚,一種深深的恐懼和絕望死死的籠罩在他的頭頂。
他們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就在他忍不住嗷嗷痛哭的時候,又是一道炸雷響起,夾雜著閃電劈開夜空,就在這道閃電的后面,姜成六看到了一架直升飛機(jī)!
他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那架直升飛機(jī)!
喜歡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