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入佛堂
那話音遠(yuǎn)遠(yuǎn)傳出,夾在田小五的敲鍋喊詞聲中,無論是田小五還是小和尚,仍然能將內(nèi)容聽得清清楚楚。
而且其聲音雖大,語氣卻和平時談話殊無分別,如同輕描淡寫般,和田小五使出了吃奶力喊出的大聲完全不一樣。顯然,廟內(nèi)說話之人內(nèi)勁十足,必定是內(nèi)家武功高手。
田小五笑道:“對不起,一時激動唱竄了詞兒。我重新唱!”他說罷便換了一首《山坡羊》:
“青山相待,白云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陋巷簞瓢亦樂哉。生,我愛你……”
他的聲音本來就粗魯,竭力大喊了一會兒后,嗓子變得沙啞,聽起來更是如同破鑼一樣,又大聲又刺耳。
廟門口那小和尚怒目呵斥,田小五哪里會管他?
不一會兒,一個白須老和尚緩步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老和尚的聲音正是剛剛廟內(nèi)說話之聲,“朱仙廟原本是祭祀天地神佛之處,前不久我們南山鎮(zhèn)的朱大恩人,才和老衲一起將其修建為寺,如今連‘朱仙寺’的寺門題詞都未掛上,寺內(nèi)佛像新入,僧眾亦是新來,大家都還未改口稱寺,還是以‘朱仙廟’來指替。施主想一訴情殤,恐怕是來錯了地方。”
田小五道:“老和尚,你是何人?”他和老和尚說話的聲音也故意喊得很大,并且每說一句就“噹”地敲一下鐵鍋。
“老衲法號空佑,朱仙廟以后改為朱仙寺后,寺內(nèi)方丈便是老衲。”
“你既然是方丈,想必見識定然很廣,怎么會不理解我的想法?我為情所困,管他是佛寺還是神廟,我都要與他訴說。”
“鄙寺僧眾此時都已休息,望施主見諒我等亦是血肉凡體,夜間須寢,莫在這里敲鍋唱歌。施主若想與佛訴苦,盡可以進(jìn)去面佛,無需在寺廟之外大聲吶喊。”
“眾人都是白天來拜佛求神,我只有夜間來,才能讓我的心愿顯得特別一些;眾人都是進(jìn)寺廟內(nèi)燒香跪拜,我在廟外敲鍋唱歌,更能讓我和其他人區(qū)分開來。”
空佑性子憨實(shí),他見田小五日此執(zhí)著,便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好生規(guī)勸。
田小五卻只是一心想在廟前吵鬧,將大家的注意力引過來,因此無論空佑怎么勸,他都不肯離開,而且敲那鐵鍋越敲越起勁。
另一邊,田小柒和田小六早已潛入了朱仙廟的佛堂內(nèi)。
朱仙廟并不太大,田小五在外頭制造的刺耳噪音幾乎響徹了整個廟內(nèi),廟內(nèi)僧眾怨聲四起。因此田小柒和田小六行動時就算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了聲響,也不會引人注意。
田小柒根據(jù)記憶中后世史書有關(guān)朱仙廟的記載,很快就找到了那尊壓著千金寶藏的佛像,然后便跟田小六一起用鐵鍬等工具在佛像的旁邊挖土,打算直接避開佛像,挖出地底下的千金寶藏。
此時夜深,子時剛過,已是丑時。
佛寺和尚寅時便起床誦經(jīng),田小柒他們必須趕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完成這次行動。
但事情的發(fā)展卻有些出乎田小柒的預(yù)料。
他們挖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佛像邊的地已挖三尺,卻還是沒能見到任何金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