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啟安再下決心!【元宵驚喜】
這份甜蜜,唐薇永遠(yuǎn)補(bǔ)不了,而且越來越補(bǔ)不來了……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霍啟安一時之間腦子里有點短路,雖然和唐薇親近,但是這個首席秘書做事說話向來都有分寸得很,今天怎么會……他知道此刻如果自己扮演張無忌其實對她更殘忍。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還有事。”霍啟安又恢復(fù)了他平時不茍言笑的態(tài)度,拿了外套便出了門,剩唐薇拿著杯子站在餐廳,進(jìn)退不得……
霍啟安下了樓,但沒有直接開車就走。
蕙蕙住在這里,不知不覺中他就養(yǎng)成了在綠綺園周圍開車兜幾圈再離開的習(xí)慣,想接近卻又不能太接近。總是會想,小區(qū)里那些座樓,那么多盞燈火,哪一個才是蕙蕙的窗口?已經(jīng)再不能像以前讀大學(xué)的時候,他站在她宿舍樓下,叫一聲:
“蕙蕙。”
她立馬推窗應(yīng)他,只住在二樓,剛剛好的高度。看著曬在外面的衣服,都能知道哪里會有她的身影。
但現(xiàn)在,她是別人的。
心里泛起一股凄涼的味道,突然,他車燈一掃,看到垃圾桶旁邊有一個瑟微的小小身子。
他倒車回去,停了下來。
“天越?”他下車,驚訝地叫他。
小家伙正蹲著,聽到有人喚他,抬頭看,是那個叔叔,鼻子凍得紅紅的,眼睛也哭得腫了起來。
“你怎么了?怎么哭得這么傷心?爸爸打你了嗎?”霍啟安倒不覺得哪一個媽媽會打孩子,他蹲下身,擦了擦他的小臉。
“這么涼?”于是握他的小手,也很冰,“這么晚,你怎么一個人在外面,媽媽知道嗎?”
這一句話竟讓他的抽泣變成了哭泣,霍啟安無奈,他也從未哄過小孩子,手足無措地抱起他,從西褲里掏出手絹,多年來未改的習(xí)慣倒是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先上車?yán)飦恚饷胬洹!?br/>
他拿出手機(jī),“家里電話多少?我告訴媽媽讓她不要擔(dān)心。”
上了車天越還緊緊縮在他懷里,仿佛真是凍壞了一樣。他難得和孩子這么親近,還流著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倒一點沒覺得臟,著實怪事。
莫非愛屋及烏,他撥通電話的時候腦子里想過這么一句話,自嘲地笑。
家里沒人接,手機(jī)亦是,莫非都在外面找孩子嗎?也真粗心,電話也不帶一個在身上。霍啟安皺眉,那么要打給邵榕嗎?想了想還是作罷。
“我……我找不到。”
“什么?”霍啟安本想開車送他回家,但一時不忍心把這個軟呼呼的小家伙放下來,車子也沒法啟動。
“小狼,”他又哭了起來,“我想我的小狼。”
霍啟安心里一熱,真是一個長情的孩子,可惜長大以后呢?他懊惱地皺眉。看他哭得可憐兮兮,便打電話給唐薇,她本來很高興又能接到他的電話……但一接通卻頓時覺得莫名其妙的。
什么叫帶小狼下樓,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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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啟安開車,小天越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兩只手還拽著他的衣角,一副依賴人的模樣,惹人憐愛。許是哭得累了,倒不多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哭得腫腫的,讓霍啟安心里一陣翻滾,這聞蕙是怎么帶孩子的?好端端的,不是早把牧羊犬寄養(yǎng)在日本的,怎么突然讓孩子為這個哭了?自己也不好,本該早就把狗還給她的。
他早就想找個機(jī)會和聞蕙好好說話,哪怕只說幾句解釋的話就好,但是機(jī)會不多——還總要撞見他們夫妻二人……心里矛盾糾結(jié),那樣的真相會不會對于現(xiàn)在的聞蕙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會不會只是一種打擾?
唐薇不敢怠慢,好歹也是老板的命令,裹了一件厚外套便下了樓,不多時看到熟悉的車燈,那是霍啟安本人比較喜歡的凌志,氣派得很含蓄的一款車型。他還沒有停車,身邊的雪兒已經(jīng)開始不安分地叫了起來,唐薇摸摸它的腦袋,可是它今天一點都不給面子,還是在叫,唐薇皺眉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狼!是我的小狼!”小天越在車上就高興得要跳起來,霍啟安幫他解了保險帶,他便立馬要開車門下去——都來不及給他裹一件自己的外套。
“哎呀!”唐薇一聲驚呼,身邊的狗已經(jīng)自己掙脫了她的鏈子跑了出去。
“小狼!”邵天越抱著它,開心地咯咯笑了起來,小狼賣力地?fù)涞剿麘牙铮谄鹉_來蹭他的小臉,把他逗得癢癢的。小狼長得快,都差不多和邵天越一樣高了,但是嘴里嗚嗚地發(fā)出像撒嬌又像委屈的聲音,讓唐薇看傻了眼——她本來還以為這只悶悶的狗狂性大發(fā)了!沒想到還有這么聽話的一面。
那被小天越撫摸著的小狼溫順地發(fā)出類似罐裝酒變質(zhì)的聲音,非常特別。
“那是他養(yǎng)的小狗。”霍啟安走過來,手輕輕拍唐薇的肩,解釋道。
“天越!”不遠(yuǎn)處的昏暗中傳來一聲沙啞的焦急呼喊。
聞蕙在家里等得太著急,實在心煩意亂,一秒鐘都不能在家里干坐著,下了樓在綠綺園小區(qū)里空轉(zhuǎn),被幾聲犬吠吸引過來,卻不料正發(fā)現(xiàn)了小天越抱著一只大狗在那里笑得開心。她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一把摟住他,剛才心里還狠狠發(fā)誓逮到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家伙一定要狠狠打他屁股,可是這會兒看到他凍得紅紅的小臉,卻不忍心一句責(zé)備。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刷的一下涌了出來。
“媽媽,我錯了。”他苦兮兮的,臉上淚痕猶在。
小狼也看到了昔日主人,討好地伸出舌頭來舔聞蕙的手,聞蕙看著兒子沒事,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聞老師家養(yǎng)的狗。”唐薇好奇,還在新年里,滴水成冰的天氣,她竟然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就下了樓,自己裹著厚厚的大衣都嫌冷,下一秒更奇怪,身邊的霍啟安竟然脫了外套給她披上。
聞蕙一驚,站起來,衣服卻被他扶著穩(wěn)穩(wěn)地披在她身上,還帶著他的溫度。自己真是嚇傻了,出門時屋子里有暖氣,著急得又忘了,剛才看到小越也沒注意身邊的人。
“沒事,我一會兒就和小越回家了,不冷。”聞蕙要推辭,還沒等到霍啟安開口,她竟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我送你們回去,”他轉(zhuǎn)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唐薇說,“辛苦你了,唐秘書,你先回家吧,外面冷。”
聞蕙訥訥的,她都不敢開口去問小狼怎么被他帶回國,是放在唐薇那里養(yǎng)的嗎?
難道霍啟安來日本找過自己嗎?
他與唐薇之間果然不是那么簡單的關(guān)系吧。
可這些,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洛唯一不介意就好——胡思亂想著,一會兒就已經(jīng)進(jìn)了自己住的那層樓的大廳,聞蕙躊躇著要不要邀請霍啟安上樓坐坐……
唐薇在冷風(fēng)中站定,她沒有上樓。看著走向夜幕更深處的三個背影,首席秘書的專業(yè)思路開始分析這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那是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該有的舉動嗎?甚至不屑于給自己一個解釋?要知道,那可是霍啟安啊!在外人眼里的霍總裁,沉靜陰暗得可怕,那樣不茍言笑,甚至吝嗇嘴角任何一點點柔和的弧度。如果有氣場這一個說法,他無疑是不練自通的個中高手,任何一個歡聲而歌的場合,他一踏入,周遭的溫度起碼要降低好幾度。即使面對嬌妻稚子,也沒有多大的改觀,霍氏旗下但凡見過大老板的人,都在懷疑這個人要么生來就是混黑道的,要么就是得過面癱,根本不會笑。
可是,當(dāng)下……北風(fēng)呼呼地吹在唐薇的臉上,她的心里忽上忽下,那層遮蓋答案的紙快要捅破,某個真相呼之欲出。
——她不知道,或者說,已經(jīng)知道卻不愿相信。
那個一步步走向黑夜深處的女子和自己有一樣的聲線,當(dāng)時面試的時候自己是唯一一個沒有被霍啟安打斷的人,某個夜晚他說喜歡自己的……聲音……?淚水滑落,沒有人聽到那顆驕傲的心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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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到這里吧,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上樓了。”霍啟安進(jìn)了大廳,沒有多說一句話就要告辭。
聞蕙一愣,他這么說的確是不讓她為難了,心里卻是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謝謝叔叔。”邵天越很粘他的樣子,特別是他幫他自己找回了小狼以后,他對這個叔叔更有好感。小狼在天越身邊蹭著,也快樂地低吟。
“不用客氣,”霍啟安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臉頰,“以后不許隨便跑出來,讓媽媽擔(dān)心,知道嗎?以前我和你先生有過業(yè)務(wù)往來,上次剛好去日本公干拜訪,剛好你們已經(jīng)回國。你們的鄰居要搬家了,所以讓我把小狼帶回來——我剛好方便。”像是說給天越聽,又像是說給聞蕙聽。
聞蕙心里嘀咕,你還真方便,從日本帶條這么大的狗回來!一遇到他,她所有的賭氣細(xì)胞就被調(diào)動得異常活躍,只是他怎么會和邵榕認(rèn)識,還業(yè)務(wù)往來?難道他去日本補(bǔ)牙——那也稱為業(yè)務(wù)往來?
“謝謝叔叔,”小天越笑得很開心,他本不喜歡被人捏臉,連媽媽都不可以隨便捏,但他不討厭霍啟安這樣的親昵,更何況要不是他,小狼還不在身邊呢。他湊過臉,淘氣地在霍啟安臉上親了一口,“叔叔你真好。”
霍啟安一愣,他和孩子素來不親,卻沒想到這個孩子這么粘他。他笑笑,摸摸天越的腦袋便站了起來。一回頭就看到聞蕙那個招牌式恍惚眼神,心里暢快起來,很久沒有這么高興了——他在乎的人,向來只有蕙蕙一個而已!
不管她是當(dāng)年凌止陽的女朋友,還是現(xiàn)在邵榕的妻子。
剛才他看到蕙蕙在抱著天越落淚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不會再放手了。當(dāng)年自己一心非卿不娶的決心的確很傻——但只要他愿意,為她再做一次傻子又何妨?僅僅一時固執(zhí),竟然錯開蕙蕙六年,真的是太久了!
蕙蕙,你既然不愿意向我走來,只好我過去。
他一笑,氣定神閑:“那么蕙蕙,后會有期。天越,晚安。”
聞蕙傻傻地站在那里,像被施了定魂咒,為什么那個笑容讓她想起的全是過去的霍啟安?總是帶著從容,與那一晚天香居的重逢相去甚遠(yuǎn)?
帶著壞壞的,一絲魅惑。
“媽咪,媽咪……”小天越拉聞蕙的褲腿,“我冷……”
“呃?好,我們回去。”被天越這一提醒,才覺得身上有點涼意,小天越估計剛剛跑得出了汗,這會兒身上也開始冷起來。她抱起天越向電梯走過去,霍啟安都離開大廳好一會兒了,自己竟然還傻傻地站那么久。無非想起天越的身世,到底是父子天性——天越竟然這么粘他,卻不能說出這個真相,心里酸酸的。
“媽咪,我喜歡那個叔叔。”天越俯在她的肩窩,輕輕地說。
那個是你爸爸,你知道嗎?聞蕙偏過頭,小狼在她腳邊低低地喘氣。
“媽咪,你也喜歡那個叔叔對不對?”
聞蕙驚得瞪大眼睛看他,小天越的腦袋伏在她的肩膀上,嘀咕道,“因為叔叔把衣服都留給你了呀。”
——天!她竟然忘了把衣服還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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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您好。”齊奧接到電話時心里咯噔,完了,剛開始的年假要飛了——他正在家里包元宵。
今天剛好元宵節(jié),自己的特假從初十才開始的!
“在哪里?”
“在家。”齊奧看著老母親瞪得滾圓的渾濁老眼,心里暗暗祈求上蒼,畢竟今天他聽著電話里總裁的聲音,情緒還算不錯。
“上次,你給我整理過的資料還在么?”
“是……”齊奧腦子開始飛快運(yùn)轉(zhuǎn),大老板讓他收拾的資料可不少,這說的是哪一份吶?驀的腦子靈光一現(xiàn),想起當(dāng)初霍總吩咐要找一個叫聞蕙的女人的資料,還交代盡可能詳細(xì),雖然他并不知道聞蕙是何人——齊奧對老板向來忠心耿耿從不多一句不該問的話,“是那份調(diào)查聞蕙小姐的資料嗎?”
霍啟安竟然在電話那頭笑了,“齊奧啊,你腦子也在度假狀態(tài)?我是說ST集團(tuán)。”
“有!”齊奧心里一樂,原來是邵榕名下的公司啊,當(dāng)然在,就算腦子度假這個也忘不了。但要是真問起那個聞蕙的資料恐怕倒麻煩起來了。當(dāng)時那么厚一沓資料老板就抽了幾張照片看了就隨手扔掉了。
“你上次和我說,他們公司開始行動了,對嗎?”霍啟安本來沒打算在生意場上去和邵榕對立,他沒想到的是邵榕比他更早動手了——不管是否為了蕙蕙,他也不可能退縮。
邵榕賭得起,他自然不會害怕。
“是,根據(jù)公司旗下子公司特別是華展地產(chǎn)目前的一些數(shù)據(jù)顯示,ST集團(tuán)的確有動向,還是有惡意的攻擊。”
“明天把資料放我辦公室,”霍啟安詫異他一個輕紡廠對地產(chǎn)公司下手做什么,頓了頓,“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聞蕙的資料也給我?guī)怼!?br/>
啊?齊奧手里一用勁,那個剛包好的元宵就苦命地變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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