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治療
“我們不去醫(yī)院嗎?”看著車外飛馳而過的醫(yī)院大門,哈里后知后覺道。
“不,醫(yī)院的設(shè)備不夠齊全。”安斯艾爾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甚至加快了速度,黑色的車子化作閃電穿梭在車潮中。
“可是這里離哥倫比亞大學(xué)太遠了!”哈里看著外面的道路,確定了他們是往哥倫比亞大學(xué)的方向而去,更加擔(dān)心了。
他們所在的街區(qū)離研究中心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加上現(xiàn)在正是堵車的高峰期,哈里很擔(dān)心本能不能撐到那兒。
“本叔叔堅持不了那么久的。”哈里強調(diào)道。
“我們不回研究中心。”安斯艾爾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盤,車子下了高速公路,駛進一處住宅區(qū),突然停在了其中一處宅子。
“這是哪?”
哈里在安斯艾爾打開車庫門的時候,抽空往外看了看,外面是一片高級住宅區(qū),街道上的行人很少,獨立的別墅都帶著院子,這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頓很難看到。
“我家。”安斯艾爾把車子開進車庫,身后的車庫門重新降了下來。
車庫里的光線立刻就暗了下來,這里看起來只是很普通的車庫,地方不大,大約只能停兩輛車,而且除了大門沒有其他的通道,哈里不明白安斯艾爾為什么要把門放下了,困住他們。
沒有理會哈里的疑惑,安斯艾爾停止了車子的發(fā)動機,【超腦,連接實驗室,打開通道。】
【請說密碼。】
【你想我把你人道毀滅嗎?】安斯艾爾威脅著,這個時候它還有心情開玩笑。
【密碼錯誤……通道開啟!】感覺到主人的情緒波動上升,超腦立刻識相的開門,不再開玩笑了。
在哈里的震驚中,車子前方的墻壁突然向左右分開,露出后面的電梯。
“別發(fā)呆,幫我扶他進去。”安斯艾爾下車,打開后座的車門,把本扶了出來。
哈里連忙下車,扶著本的另一邊。
此時的本依舊沒有呼吸,似乎脈搏也感覺不到,看起來就像已經(jīng)死了,但出于對安斯艾爾的信任,哈里還是相信安斯艾爾能救他。
他們進了電梯,外面看著像墻內(nèi)里看著卻是金屬的大門緩緩合上,接著電梯傳來輕微的震動,直覺告訴哈里他們在往下。
電梯很快就停了下來,再次開啟的大門令哈里眼前一亮。
電梯外是一間超大的實驗室,而且還連著好幾個門,哈里曾去過他父親的實驗室,那里是國家級的水準,這里卻一點也不比他的差,各色他見過和沒見過的機器令人眼花繚亂。
“把他放到上面。”安斯艾爾指著實驗室中間的臺子,那是他平時用來解剖實驗體的。
哈里可不知道這個,他依言把本扶了上去,然后就看著安斯艾爾不知從哪兒翻出一大堆器材,“你到旁邊去。”
哈里退開,“需要幫忙嗎?”
安斯艾爾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指了指一扇門,“那后面有去樓上的路,你上去把客房收拾出來,手術(shù)完后我需要把他送上去。客房在二樓的右邊走道,靠窗戶的那間。”
“好的。”找到事情做,哈里連忙點點頭,離開了。
哈里一走,安斯艾爾就不再顧慮了——說實話他解剖尸體的技術(shù)可比救人厲害多了——至少解剖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這救人還是第一次呢。
剪開本的衣服,拿出用慣了的手術(shù)刀,安斯艾爾動作利落的割開傷口,用鑷子取出子彈。
【上次你才用這些器材解刨了一個死亡的實驗體,對活人用不太好。】超腦說道。
【不用擔(dān)心,我有消毒。】安斯艾爾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不是這個問題,人類似乎很排斥這個。】超腦努力向主人灌輸人類的忌諱,不過效果不大。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安斯艾爾如此道。
等哈里收拾好房間,下來的時候,安斯艾爾已經(jīng)把本身體內(nèi)的子彈取了出來,又縫合了傷口,正在給他包扎中。
“房間已經(jīng)收拾好了。”
“這邊也差不多了。”安斯艾爾打好結(jié),開始收拾東西。
“本叔叔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哈里湊近,躺在臺子上的本臉上罩著氧氣罩,能聽見輕輕的呼吸聲,他的臉色很蒼白,但是表情很平靜,應(yīng)該是打了麻醉劑的效果。
“不出意外大概一小時以后麻醉劑退了就能醒過來。”安斯艾爾沒說麻醉劑是他取完子彈縫合了傷口后,經(jīng)過超腦提示他才打的。
如果本不是出于假死狀態(tài),他一定會被疼醒或者疼死。
兩人合力把本安置好后,哈里這才記起來要通知好友。
哈里知道彼特并沒有配手機,所以這通電話是往彼特家里打的。
不過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電話。
“警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通知他的家人了,如果彼特的腦子夠清醒的話,他會記得是誰帶走了他的叔叔的。”安斯艾爾站在門口,“要不要下來吃點東西?”
哈里一摸肚子,他們之前本來就是要去用餐的,這時候確實有些餓了,不過,“你做的?”哈里看向他的眼中滿是不相信,這男人實在不像是會下廚的人。
“這里除了我還有誰能做嗎?”安斯艾爾挑眉。
兩人下樓,廚房的餐臺上擺著兩份通心粉,上面淋著紅色的醬汁。
賣相不算太差,哈里試了一口,倒是意外的好吃,“你的手藝真不錯。”
對于他的夸獎安斯艾爾欣然接受,“要喝點什么嗎?”
“啤酒。”
“沒有那個,可樂如何?”
“好。”
吃飯吃到一半,哈里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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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彼特打的。
跑去緝拿兇手的彼特在發(fā)現(xiàn)殺害自己叔叔的兇手竟然是被自己放走的搶劫犯時,震驚了。
原來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他造成的。想起叔叔渾身浴血毫無生氣的樣子,悔恨如潮水一般席卷全身,冰冷的似乎連他的心跳都要被冰凍住了。
彼特記不清自己是何時脫下了頭罩放回了原來的衣服;也記不清是怎么到警局同嬸嬸會合的。
六十多歲的梅·帕克坐在椅子中泣不成聲,滿頭銀發(fā)的她在一天之間蒼老了十幾歲,那無聲的哭泣比撕心裂肺的哀嚎還要令人不忍。
彼特看到這樣的嬸嬸,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這是他犯下的錯,如果可以,他多么想用自己的命去換回叔叔。
看到侄子,梅哭著撲到他的懷中,“彼特,他們說你叔叔……”后面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來,梅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彼特抱著她無聲安慰,這時候他什么也說不出口。
一名警官走到了他們身邊。
“雖然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不太適宜,不過你們知道本·帕克現(xiàn)在在哪兒嗎?我們派出去的人并沒有找到他的……身體。”
而這時候,經(jīng)過提醒的彼特才想起來他的叔叔被好友帶走了。
向警官借了電話,彼特打給了哈里。
【本叔叔?他剛剛動完手術(shù),現(xiàn)在還沒清醒。】
好友的一句話令彼特精神一振,他朝嬸嬸大叫道,“叔叔沒事!!!”
聽到了這個消息,梅就像是從地獄重新回到了天堂,她擦干了眼淚用著老人不該用的速度沖到彼特身邊,搶過他手里的電話,“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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