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被發(fā)現(xiàn)了!
白暖心里頭悶的難受,先前的不適也一陣陣的涌來,身上汗淋淋的,眼前一陣一陣地發(fā)黑,每走一步,就必須使出全身的勁兒撐著,不讓自己摔倒下來。
白暖挺直了背脊,她明白后頭那些狐族之人的目光,多數(shù)都投注在她的身上。他們要看好戲,又怎么會放過她這么一個嘲笑她的機會呢?
雖然平時里,她呆愣的很,但骨子里頭存在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白暖在這種時候示弱,即便再難受再是想哭,也不能在這種地方表現(xiàn)出來。
她咬緊了牙關(guān),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好像后方的嬉笑都與她無關(guān)似的。白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葉云笙的那片廣場的。站在岔路路口,她一臉的迷茫,天下如此之大,可她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歸處。
白暖雙目空茫地抬頭望了望天際,藍黑色的夜幕上銀河璀璨,好不美麗。看著看著,她鼻頭一酸落下淚來,白暖胡亂地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舉步走向了后山。
這個時辰的后山著實安靜的可怕,若是往常,沒人陪伴的情況下,以白暖的膽子是絕對不敢往這里來的。
可是今天,許是先前傷透了心,白暖只想一個人好好安靜地想一想,而這后山,無疑就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白暖抱著腿坐在小溪邊,溪水潺潺從眼前流過,清澈的睡眠映照出天際的星河,點點銀芒閃爍,迷離璀璨。
白暖的臉上還掛著干涸的淚痕,抿著唇,只覺得心里頭空空茫茫的。莫名其妙地同墨盈交換了身體,來到這青丘之后,葉云笙是第一個幫助她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
因此她對葉云笙信任、依賴,甚至還喜歡上了他。
可如今,忽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就好像被人拿著刀子狠狠地在心口上扎了好幾口子,疼的厲害,也不明白葉云笙為什么忽然會變成這樣。
還是真的如他所說,他一向就是如此?
白暖吸了吸鼻子,眼睛干澀的很,卻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如今她才真正明白,何為“背叛”,那種打從心底里涌出的不甘、酸澀,讓白暖無所適從。
但是,她卻始終無法對葉云笙說出“恨”字來,所以,那時她也只是將他送予她的瓶子還給了他,并祝他幸福。
白暖明白那句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有多么的不容易,她努力不讓葉云笙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頭的失落,可到了獨自一人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心里頭那一股一股涌上的落寞。
白暖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這般的情緒吞沒掉之時,忽然從溪水之中看見了一抹倒影,不是葉云笙身邊的長老葉茗又會是誰。
“葉長老好。”白暖一驚,慌忙站了起來,雙手緊握著,彰顯了她此時的緊張。面對這個冷面的長老,白暖心中始終是有些怯意的,別說他本身就如同君疏影一般冰山的氣質(zhì),而且似乎每次見到他,他都沒有給過白暖好臉色看過。
“恩。”葉茗很是冷淡的回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走到白暖身邊,掏出一塊繡著梅花的巾帕往白暖手中一塞。
白暖握著帕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到自己先前哭的眼淚還來不及擦去,猶豫了半天,才怯怯地開口道:“這是給我擦淚?”
葉茗輕輕地點了點頭,在溪邊坐了下來,白暖捏著帕子,心里頭涌上了一陣暖意,便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小聲地道了一聲謝。
原來這個葉茗也是個外冷心熱的人,原來在這青丘之中見證今夜的人中,也有關(guān)心自己的人存在。
“你”葉茗猶豫了一下,薄唇微微動了一動,忽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你怨我大哥嗎?”
“大哥?”白暖一愣,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頭霧水地望著葉茗。
葉茗輕怪異地望了一眼白暖,問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暖越發(fā)不明白葉茗說的話了,仔細一想,她在青丘認識的人只有那么幾個,似乎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葉茗的大哥是誰,莫不是也是狐族的什么長老不是?
葉茗淡淡地瞥了白暖一眼,目光中隱隱有著審視的打量,讓白暖心里頭漸漸涌起了不好的預(yù)感,只見得葉茗薄唇輕啟,奇怪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我不就是墨盈嗎?”白暖干笑了兩聲,心里頭略有些慌亂,莫不是她方才說錯了什么?
葉茗眼神一厲,忽然逼近了白暖,一手將她制住,壓在了身下,那雙寒冰似的眸子牢牢地緊盯著白暖。白暖渾身一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的入侵,她幾乎來不及抵抗就感覺魂魄的深入被人探入了一樣,渾身麻痹,連著意志也略微模糊了起來。
片刻之后,葉茗略略放松了白暖,幾乎是呢喃一般道:“這、是怎么 一回事”
白暖使不出力,驚恐地看著處于上方的葉茗,道:“長老,你先放開我”
葉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上力道一緊,逼問白暖道:“說!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