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先生你便放過他吧
白暖下意識的想去撈咕咕,奈何渾身沒有氣力,只輕輕一撲就倒在了床榻邊上,單手懸空而虛軟不已,她拼命的喘著氣,試圖坐起,卻也因為剛剛耗盡修為而沒有能力,不覺淚眼婆娑起來。她為何就這般倒霉,剛剛喜歡上葉云笙,也能夠安然自己此刻的身份,甚至于習慣了狐族的生活,更與兄長也感情親睦許多,她之后的目標,不過就是能借自己不斷得來的運氣機緣來增長修為。
可如今倒好,她前些日子的努力盡數(shù)成空,這令她感覺格外難過,抽泣聲亦是越來越大。
白暖知道君疏影對自己的信任在這一刻早就消弭殆盡,哪怕她為了救他險些命喪黃泉,但她曾經(jīng)不信任君疏影的證據(jù)便已經(jīng)在此,她根本無話可說。
君疏影的聲音聽不見絲毫波瀾,“我問你,你是也懷疑過我對么?”
白暖怔了片刻,卻還是沉默不語。她只覺再多的話對自己亦是沒有幫助,不得不拼盡全力的往下爬,身子頓時倒在了地上,像一攤爛泥那般可怕。
白暖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原想離開的,可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
身旁是那咕咕這胖小子,他還迷在自己的藍煙之下,白暖望著門外,第一次覺著灰心至死,淚水是越來越多,灑的滿地都是,就跟下了雨一般的可憐。
君疏影微微嘆了口氣,提起白暖的脖子,將她又扔回了榻上,順便把咕咕送到了丹房內(nèi)去,這一系列的舉動令白暖愣住,但她卻也不敢問,只縮在那里看他來回走動。
君疏影回到她面前后,手中是幾粒丹丸,“吃了。”
白暖拿起丹丸,能聞見上面散發(fā)著的的淡淡的藥香味,她不疑有他的塞進口中,頓時一股暖意散到自己的四肢五骸。
不多會,那些喪失了的力氣盡數(shù)回來,哪怕是修為不再,她亦是能感覺到舒服不少。
白暖沒想到君疏影還愿意理自己,雙唇囁嚅了下后,她小聲的說:“謝謝君先生,那我走了。”
她下了床,剛想去丹房里抱咕咕,身后傳來的男人聲音,依舊清洌如水,“誰說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的。”
白暖怔住,下意識的轉過身來,訥訥的說:“玉蓮丹也留給先生,我還有什么可以用的么?”
君疏影微勾了下唇角,“坐下。”
此時此刻,縱然此人說話依舊那般冷傲,可白暖畢竟感覺虧欠了對方,一句話不敢亂說,便趕緊坐在了桌子旁邊。
心里頭在胡亂蹦跳,她實在想不出,都已經(jīng)這般了,君疏影還需要自己做什么。
君疏影的手覆在了她的背后,旋即一股暖意滲透進了她的體內(nèi),白暖驚呼一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根本沒想到君疏影居然是將自己的法力度還給她,這根本是白暖未曾想象到的事情。
“君先生”
“別說話。”君疏影冷然的提醒了句。
白暖頓時噤了聲,更不敢胡亂動彈。
君疏影的大掌覆在她的背上,原本屬于她的修為在源源不斷的回到體內(nèi),只是原本被吸收到君疏影的體內(nèi),經(jīng)過他周天融合之后,回到白暖體內(nèi)的似乎更多了些剛猛之力,這等認知令白暖的臉上漸漸浮上了層暈紅,她果真不該懷疑君疏影,他是個多好的人。
君疏影三番五次的出手救她,甚至在明知道她欺騙了他的情況下,還愿意歸還她的法力,這個人的光明磊落已經(jīng)非同反響。
雖然不明白這般光明之人,為何會有魔魘纏身,但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令他入了青丘,尋找治魔魘的辦法的么?
他好容易找到了白玉蓮和白玉珠,卻因為十五外出錯過了大蛇最弱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這白玉蓮白玉珠都已經(jīng)不在原處,白暖都能想象的到他當是時的痛心和郁結。
如果白暖是他,那時候恨上自己的可能性都會極大,何況此時還愿意理她。
君先生這般好人,她還聯(lián)同族長和楚漠那虎王奪了人家本來發(fā)現(xiàn)的東西,當真不應該。這是白暖降臨到青丘之后做的唯一的錯事。
白暖悔恨不已,尤其是這些法力進入體內(nèi)后,不減反增,白暖很清楚,這是君疏影特別多給了一些修為給她,使得她不但身體都康健,甚至比以前還要厲害,這令她越來越愧疚,哪怕是頭也抬不起來,不知要如何是好。
待君疏影收了功以后,白暖的聲音就如同蚊蟲一般,格外輕微的說道:“謝謝謝謝先生。”
君疏影似乎并無感覺,只說:“本就是你的東西,我沒興趣要。”
被這般提醒以后,白暖立刻道:“這白玉蓮是先生的,現(xiàn)在還給先生。”
君疏影看了下手中的玉蓮丹,眸子微變,“這玉蓮丹也算是你耗盡心血煉了出來,我知曉能煉出這些亦是不易,所以還給你的修為多了一些我自己的,如今你我各不相欠。”
白暖垂首半晌,才囁嚅著說:“是,君先生。”
她起身剛要告辭,君疏影又道:“不過,你那咕咕要借我?guī)兹铡!?br/>
“阿!萬萬不可。”白暖以為君疏影要取咕咕的命,頓時花容失色,撲上前抓住君疏影的噤口,哀求道:“咕咕如今已有靈性,更是個小人兒,先生你便放過他吧。”
咕咕如今已經(jīng)是白暖的心頭肉,她怎么可能允許咕咕受到一點傷害,她寧肯自己受傷也不愿意咕咕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