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 53 章
徐孟州就是因為早上那次意猶未盡,導(dǎo)致一整天都念念不忘,做什么事都靜不下心來,這才想回來找她再來一回,還不惜說了些好聽的情話。</br> 她不情愿的模樣,像是讓徐孟州熱臉貼了冷屁股,男人當(dāng)時心里就有些不太愉快。</br> 盛長樂也看出來了,只好兩只白皙的玉手捧著男人的臉,對視著他的眼,含著甜膩膩的笑意,好聲好氣的哄著他說道:“夫君,你就體諒一下昭昭吧,現(xiàn)在我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也不痛快,我也難受得很,還是適可而止為好……</br> “昭昭雖然也想伺候夫君,可是身子實在不行,有心無力,伺候不過來。</br> “若是你當(dāng)真忍不住的話,要不然就給你安排兩個通房消消火?我陪嫁那些都還生得不錯,身世又干干凈凈的,夫君看上哪個隨便挑。”</br> 盛長樂自然是知道徐孟州絕對不會挑,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br> 直接氣得徐孟州臉都黑了,厲聲道:“誰說要通房了!我只想要你。”</br> 除了她,他誰也不想要的。</br> 以前沒嘗過女人味道的時候,覺得不過如此,從來都能忍得住,后來嘗過了她這等的人間尤物,男人哪里還對別的女人提得起一絲興致?</br> 盛長樂掩唇噗嗤一笑,盈軟的身子貼在他懷里,聲音嬌媚的說道:“既然夫君不要,那就忍忍吧,等昭昭身子養(yǎng)好了,夫君想讓我怎么伺候都行,我們還要把一百幅畫都試試呢。”</br> 她的嗓音又甜又酥,鉆進(jìn)男人耳中,將男人哄得一瞬間什么都心甘情愿。</br> 徐孟州腿都快軟了,哪里還有力氣,只能強忍下來,眼巴巴看著她,垂涎欲滴,詢問道:“那何時才可以?”</br> 盛長樂想了想,她的身子若想徹底康復(fù),怎么也還要一兩個月,總不能讓他等那么久吧?</br> 也只好約定,“隔天一次,一次不得超過一炷香時間。”</br> 徐孟州雖然有些不樂意,不過盛長樂一說要給他安排通房,要不然給他納妾,他也只能什么都答應(yīng)下來,不得再有任何異議。</br> 盛長樂安心養(yǎng)病的日子過得很快,每天晚上都與徐孟州同房,不過徐孟州遵守約定,隔天才會碰她一回,雖然每次都會耍賴故意超過時間就是了,除非盛長樂來月事的時候,要六七日都碰不上。</br> 寧國公府這陣子也很安靜。</br> 自從寧國公納了慕若蘭,還整天養(yǎng)在淮海居里,貼身陪他照顧他,謝氏氣得都病倒半個月了,自然沒空來折騰盛長樂。</br> *</br> 一轉(zhuǎn)眼,過去半個月時間,盛長樂身子日漸恢復(fù),能夠自由走動出入,只是比起以前,一看就是病懨懨,虛弱無力的。</br> 盛長樂等了半個月時間,總算等來宮里李月容給她送來消息,說是她要找的人找到了,順便還給盛長樂送來請柬,請她明日就進(jìn)宮。</br> 盛長樂拿著請柬,當(dāng)天晚上就懇求徐孟州的許可。</br> 她嬌滴滴的靠在徐孟州身上,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夫君,昭昭好久都沒有出去逛逛了,淮安長公主請我明日進(jìn)宮陪她玩,我想去。”</br> 徐孟州本來還不想同意的,可是抵不過她撒嬌,只好道:“可需我陪你?”</br> 盛長樂道:“我跟女孩子一起去玩,你一個大男人跟著去,多掃興啊!”</br> 徐孟州想了想,只好道:“那讓寶珠陪你去吧,你身子不好,婢女又不能跟著進(jìn)宮,萬一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徐寶珠是寧國公府的二姑娘,以前就跟盛長樂有過節(jié)的。</br> 所以徐孟州一提讓徐寶珠陪她,盛長樂就蹙起眉,不悅道:“不要!她以前就不喜歡我,我養(yǎng)傷她都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我要秦嬤嬤陪我進(jìn)宮就行了。”</br> 徐孟州不同意,他怕盛長樂去見皇帝,所以必須找個人陪她,一口咬定:“不行,我到時候跟寶珠交代好,讓她好生照顧你,不然我也放心不下。”</br> 徐孟州態(tài)度堅定,盛長樂細(xì)細(xì)琢磨了一下,徐寶珠說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最后也只好同意了。</br> 當(dāng)天晚上又是約定好行房的日子,隨著盛長樂身子漸漸養(yǎng)好,徐孟州越來越像是脫韁的野馬,漸漸有點控制不住,要盛長樂生氣才肯停下來,還總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br> 次日早上,盛長樂就跟徐寶珠一起,坐著同一輛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br> 馬車?yán)铮鞂氈榫蜎]給盛長樂什么好臉色看,只道:“要不是六叔交代,我才不想浪費時間來跟著你!”</br> 寧國公府的兩位姑娘都是大房所出,大姑娘徐玉珠,原本是徐太后挑選的未來皇后,因為皇帝的關(guān)系,所以以前就針對盛長樂,不過,現(xiàn)在徐玉珠進(jìn)宮側(cè)立淑妃,盛長樂嫁給徐孟州做了她六嬸,兩人倒是沒有以前的矛盾,互不相干了。</br> 至于二姑娘徐寶珠,性子比較耿直,不喜歡盛長樂,完全就是因為隨她姐姐。</br> 盛長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姑娘怎么說話的,我現(xiàn)在是你六嬸,連個稱呼都沒有,若是讓你六叔知道了,你說他會如何罰你?”</br> 二姑娘膽子很小,很害怕徐孟州,盛長樂一拿出徐孟州嚇唬,她什么都老實了,咬住嘴唇,一副委屈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再不說話。</br> 盛長樂跟徐寶珠進(jìn)宮,徑直就去了找了李月容。</br> 李月容看見徐寶珠,還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不是徐二姑娘么,唉,我聽說,前陣子母后打算給我五哥和徐二姑娘賜婚,結(jié)果我五哥還不同意,估計是瞧不上徐二姑娘吧。”</br> 徐寶珠一聽就炸毛了,瞪圓眼睛道:“我,我還瞧不上他呢!”</br> 李月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揚著下巴看著她:“我五哥可是貴為親王,你還瞧不上?”</br> 徐寶珠當(dāng)時有點懵,明明就是李月容先說衛(wèi)王瞧不上她的,怎么現(xiàn)在變成她瞧不上衛(wèi)王了?</br> 其實,她看衛(wèi)王生得英俊威武,貴氣逼人,還挺順眼的,賜婚衛(wèi)王不答應(yīng)她還暗暗有些失落。</br> 盛長樂不知想到什么,貼到李月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br> 李月容會意過來,點頭含笑,就拍了拍徐寶珠的肩膀道:“徐二姑娘,你既然都進(jìn)宮來了,不如把淑妃娘娘也一起叫過來,我們幾個一起出去九州湖邊走走,散散心,如何?”</br> 徐寶珠一想啊,她一個人,只有受欺負(fù)的份,自然是要叫著姐姐過來給她撐腰最好不過,于是就答應(yīng)了下來。</br> 徐寶珠年紀(jì)尚小,今年不過十四,生得圓圓臉,肉嘟嘟的,濃眉大眼很是可愛。</br> 冊封了淑妃的大姑娘徐玉珠則不同,生得端莊柔美,氣質(zhì)賢淑,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br> 徐玉珠受了邀請,也就大大方方的過來了。</br> 盛長樂還象征性的給徐玉珠行了個禮,“臣婦見過淑妃娘娘。”</br> 徐寶珠有什么都寫在臉上,徐玉珠卻不同,溫婉含笑,也回了個禮,“六嬸嬸客氣了,你與六叔成親這么久,我們還是頭一回見面,其實聽說六嬸嬸為六叔受了傷,玉珠一直都想去看看六嬸嬸的,奈何不得隨意出宮,所以一直都沒見上,也不知現(xiàn)在六嬸嬸身子如何?”</br> 盛長樂含笑回應(yīng),“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多謝淑妃娘娘掛記。”</br> 李月容在旁邊主動說道:“我在九州湖邊設(shè)了個小宴,今日首輔夫人好不容易進(jìn)宮一趟,我們就陪首輔夫人過去逛逛吧。”</br> 說是去九州湖,還特意將淑妃叫著一起,其實,李月容和盛長樂是另有心思的。</br> 隨后一行幾個人就出了鳳陽閣,朝著九州湖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還相互攀談,看上去關(guān)系極為親密的模樣。</br> 背后跟著的徐寶珠有些懊惱,以前她大姐一見到盛長樂,恨不得把她撕成兩半,怎么現(xiàn)在這么客氣了?還一口一個六嬸嬸叫得這么親熱,看上去關(guān)系很好似的。</br> 徐寶珠還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讓大姐姐幫她,現(xiàn)在看來好像沒什么希望。</br> 幾人走著走著,徐玉珠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了,環(huán)視一眼四周偏僻的宮苑,疑惑道:“這不是去九州湖的路吧?”</br> 李月容輕笑道:“淑妃娘娘剛進(jìn)宮不久,恐怕還不太熟絡(luò),這條是近路,很快就到了。”</br> 徐玉珠進(jìn)宮也有三四個月之久了,還從沒聽過何時有這條近路?</br> 直到幾人走著走著,李月容和盛長樂對視了一眼,使了個眼色。</br> 李月容突然過去推開了一扇宮苑的大門,疑惑說道:“我記得,先前這里好像沒有住人吧。”</br> 就聽里頭有人在驚呼詢問,“你們是誰啊!”</br> “此處不得擅闖,出去!”</br> 李月容挺直腰板,就推開了門,“本宮是淮安長公主,這宮里就沒有本宮不能去的地方!”</br> 對方聽聞,立即什么話也不敢說了。</br> 盛長樂也跟著過去,就見僻靜隱蔽的宮苑之內(nèi),正站著幾個女子,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素色宮裝正是盛長寧,她還當(dāng)真在這里!</br> 對面盛長寧一眼看見盛長樂,明顯有些手足無措,當(dāng)時身子就僵住,面色發(fā)白,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杵在原地,埋下頭,一時間恨不得地上有個坑跳進(jìn)去躲一躲。</br> 盛長樂自然一眼就把她認(rèn)了出來,唇角微微一勾,隔得老遠(yuǎn),故作驚訝的喚了一句:“這不是三妹妹么,你怎么會在這里?”</br> 隨后盛長樂便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進(jìn)了宮苑之內(nèi),對方見人多勢眾,又是淮安長公主,根本不敢阻攔。</br> 盛長樂走上前,仔細(xì)打量盛長寧,又詢問道:“三妹妹,父親不是說你得了怪病,送到郊外養(yǎng)病去了么,怎么會在宮里?”</br> 盛長寧別開臉,不敢直視,只得道:“你認(rèn)錯人了。”</br> 盛長樂已經(jīng)過去捧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是我親妹妹,我怎么可能認(rèn)錯,你快說,到底怎會在這里!”</br> 盛長寧被她拉著,無顏面對,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看這回被當(dāng)場撞破,事情是捂不住了。</br> 先前,盛長樂已經(jīng)讓李月容故意放出了些許風(fēng)聲,所以此刻一見到盛長寧,旁邊站著的淑妃徐玉珠就恍然大悟,當(dāng)時袖子底下的手已經(jīng)緊緊攥成了拳頭。</br> 當(dāng)時盛長寧就被從這宮苑里揪了出來,由淮安長公主、淑妃徐玉珠等人,一同帶著去見太后對峙,要將此事分說清楚。</br> 盛長樂唇角微勾,只用等著看好戲,自然會有徐玉珠出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