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番外1-10
盛長樂瞪大眼,櫻桃小嘴噘得老高,氣得都不知道該怎么罵他了。</br> 徐孟州垂眸,視線落在少女鮮紅欲滴的嘴唇上。</br> 男人舌頭舔了舔上唇瓣,意味深長的詢問,“你嘴巴噘得這么高作甚?”</br> “……”</br> 盛長樂注意到他目光灼燙,正覬覦的盯著自己嘴巴,還加上那舔嘴唇的動作。</br> 似乎猜測到了他的意圖,盛長樂立即咬住唇,抬起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滿目警惕的與他對視,好似生怕又被他占便宜。</br> 男人嗤笑一聲,“我又沒說要親你,你干嘛捂著嘴?”</br> “……”</br> 盛長樂心下猛然一跳,捂住嘴巴的手都變得僵硬了幾分,小臉愈發(fā)通紅,臉耳朵都染成了粉紅顏色,羞得不敢看他。</br> 他不是那個意思?</br> 徐孟州笑意更甚,一把箍緊她的酥軟腰肢,彎下腰貼在她耳邊,語氣愈發(fā)曖昧,“難不成,你想?”</br> 盛長樂心跳得越來越快,小臉蛋也越來越燙,連忙道:“我怎么可能想!</br> 徐孟州問:“當(dāng)真沒有想過?”</br> 盛長樂才沒有想過!就是,夢見過罷了!</br> 他跟著逼問,“若是想,不用不好意思,跟我說一聲就是。”</br> 想到好幾次的夢,盛長樂突然腿都軟了幾分,身上莫名有些燥熱,都不敢挨著徐孟州了。</br> 她一臉潮紅,趕忙將他推開,指著剛才做雪花糕的地方,“別廢話了,我要吃雪花糕!”</br> 那嗓音嬌嬌糯糯,還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br> 徐孟州顧著逗她,差點都已經(jīng)忘記雪花糕這回事了,也只好輕笑一聲道:“好,給你做。”</br> 隨后二人繼續(xù)先把雪花糕做出來,做好之后,還要拿去冰窖里冰鎮(zhèn)一下才能吃。</br> 等待的時候,徐孟州捧著臉一直看著她,看得盛長樂都不好意思了,背過身去躲著。</br> 等到雪花糕出來,盛長樂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回了。</br> 她趕緊抬起袖子,迫不及待拿了一塊,放進嘴里咬了一口,那味道,還真的跟先前徐孟州送來的一模一樣,香甜可口,夏天吃著冰涼舒爽,正很合適。</br> 徐孟州道:“現(xiàn)在我可自證清白了?”</br> 盛長樂滿意的點點頭,指著雪花糕,興致勃勃的模樣,示意徐孟州,“你也吃一個?”</br> 徐孟州也不客氣,直接一口,將盛長樂手里拿著,吃了一半那塊咬去,嚼了兩口吞下。</br> 只剩盛長樂僵直在哪里,臉上漲紅,目瞪口呆。</br> 他竟然把她只剩下的吃了,上面還有她的口水呢……</br> 不過回想起來,先前咬嘴巴的時候,口水都不知道吃過多少了,好像這點也算不得什么。</br> 想到咬嘴巴……盛長樂趕緊抹去了一切想法,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br> 一直到一起吃完了雪花糕,盛長樂才把徐孟州給轟走了。</br> 離開的時候,徐孟州還特意詢問她,“還生氣么?”</br> 盛長樂哪能這么容易不生氣了,冷哼一聲,警告道:“你以后不許再過來了,要是讓我爹爹發(fā)現(xiàn),肯定打斷你的腿。”</br> 徐孟州抿唇一笑,“舍不得讓你爹打我?”</br> “……”看見他那副嘴臉,盛長樂翻了個白眼,沒理他,轉(zhuǎn)身就走了。</br> 回過身去,盛長樂想起來雪花糕還覺得好好吃,下次還想吃。</br> *</br> 盛長樂夜里做了一個更奇怪的夢。</br> 夢里,是她主動爬到男人身上,兩條玉臂像蛇一樣緊緊纏著他,還幫他褪去衣裳,乖乖聽他的擺弄。</br> 男人一直啞著嗓音喚著她“昭昭”,將她揉在懷里,揉成各種形狀,她最后筋疲力盡,被男人摟著睡覺。</br> 隱約之間,她看見男人身上穿著明黃色的睡袍。</br> 要知道,這顏色是只有當(dāng)今天子可以用的,竟然穿在徐孟州身上,嚇得盛長樂猛然驚醒過來。</br> 想一想她就更加不明白了,她竟然夢見徐孟州做了皇帝,難不成徐孟州還想造反?不過只是她一個夢罷了,不可能是真的,盛長樂也就松了一口氣。</br> 想到夢里自己主動勾引徐孟州的樣子,也太羞恥了,她怎么可能做得出來那些事……</br> 一開始,徐孟州變著法子討好盛長樂的時候,她倒是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習(xí)以為常。</br> 可是自從來做了雪花糕,徐孟州回去之后,突然就沒了動靜,從此再也沒有給盛長樂送東西來。</br> 盛長樂心里癢癢的,好想吃雪花糕,自己又做不出來,讓廚子做的味道也不一樣,忍了幾日,又實在嘴饞,總是惦記著。</br> 她都懷疑,是不是徐孟州偷偷在雪花糕里給她下了什么藥?</br> 對,肯定是!她必須去找徐孟州算賬!</br> 于是忍了半個月之后,盛長樂忍無可忍,當(dāng)天傍晚,馬車就停在了寧國公府門外。</br> 夕陽西下,徐孟州回府的時候,在門口便被沉璧攔住。</br> 沉璧欠身行了個禮,小心翼翼的看著徐孟州,“我家郡主,想請首輔借一步說話。”</br> 徐孟州朝著沉璧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巷子里停著一輛小香車,盛長樂正撩開窗戶的簾子,露出一小半張臉,如同嬌羞的鮮花一般,偷偷看著他。</br> 兩人目光撞上的一瞬間,盛長樂立即避開,一把將車簾子給甩了下去。</br> 徐孟州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而后便跟著沉璧過來,上了盛長樂的馬車。</br> 車里,盛長樂縮在角落里,明亮的眸子盯著他看。</br> 徐孟州隔得遠遠的,便詢問,“不知郡主找徐某有何要事?”</br> 他這般生疏的語氣,就好像兩人頭一次見面似的。</br> 盛長樂本來準備好的話,一瞬間不知如何說起了。</br> 許久,她才支支吾吾詢問,“你,你為什么不給我送雪花糕了?”</br> 徐孟州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這些日子政務(wù)繁忙,實在抽不出空,我還以為郡主不喜歡吃,所以就沒做了。”</br> 盛長樂有些不悅,“我何時說過不喜歡吃了!”</br> 他偷瞄一眼少女的表情,又似笑非笑的說道:“若是郡主喜歡吃,明日我找個廚子給郡主做了送去?”</br> 盛長樂真想說要他做,可是想了想,人家好歹也是個內(nèi)閣首輔,整天忙里忙外的,讓人家給她做廚子,好像不太妥?</br> 徐孟州走上來,坐在了盛長樂身邊,低下頭看著她,“要是想吃我做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br> 盛長樂聽他意思,還得給他點什么好處?</br> 她詢問,“那你想怎么樣?”</br> 徐孟州揚了揚下巴,“你還不知道我想怎樣?”</br> 盛長樂對上他炙熱的視線,看著他噘著嘴,就像以前說要親一下才教她秘訣的時候,一模一樣。</br> 她臉頓時就紅透了,立馬別開臉,“你怎么就知道這些,滿腦子污穢的想法,我才不要親你!大不了不吃了!”</br> 徐孟州扶額,輕笑,“誰說要你親我了,我要你八月十五的時候陪我去看燈會。”</br> “……”</br> 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盛長樂尷尬到了極致,臉紅成了柿子,嘴唇蠕動,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br> 男人含著笑意,湊上來直勾勾看著她,“到底是誰,滿腦子污穢的想法?我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改邪歸正,再也不惹你生氣,你還總是變著法子暗示我,到底什么意思?”</br> 盛長樂埋下頭,閉上眼,不敢看他,一時恨不得一頭撞死。</br> 徐孟州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湊到她臉上,又質(zhì)問她,“昭昭,你老實說吧,是不是就喜歡我那樣對你?要不然為何總是往那處想?”</br> “……”</br> 還不是因為,他以前都那副德性,盛長樂才往那處想的!她怎么可能喜歡讓他占便宜啊!</br> 男人越靠越近,直接把盛長樂逼得背靠在了墻上。</br> 他問她,“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了?”</br> 那意思,盛長樂要是不說話,他又要開始肆無忌憚了。</br> 盛長樂自然是立馬就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要是陪你去看燈會,你就給我做雪花糕么?”</br> 徐孟州勾唇一笑,微微點頭,“嗯。”</br> 其實,盛長樂正在頭疼中秋燈會的事情,因為她已經(jīng)收到了表哥們的帖子,一個個都要求跟她逛燈會,一副她要是不同意就誓不罷休的模樣。</br> 記得年初上元節(jié)燈會的時候,他們?yōu)榱藫屩㈤L樂去燈會,差點沒打起來,最后盛長樂答應(yīng)陪每個人逛半個時辰,同樣的事情重復(fù)了好幾遍,腿差點都斷了。</br> 這回,如果跟徐孟州去,說不定就可以擺脫那些難纏的家伙了。</br> 想一想盛長樂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有個條件,不能讓人知道。”</br> 因為燈會上是可以戴著面具的,盛長樂可以答應(yīng)跟徐孟州去,可是絕對不想被別人瞧見,不然她為了幾塊雪花糕出賣了自己,說出去也太丟臉了。</br> 徐孟州會心一笑,“由你。”</br> 然后兩人便約定好了,中秋那天再見。</br> 盛長樂又問,“那我的雪花糕呢?”</br> 徐孟州笑了笑,從懷里神秘兮兮的掏出一個油紙,展開一看,里頭竟然就包著一塊雪花糕。</br> 盛長樂眼前一亮,趕忙伸手去拿。</br> 誰知手拿到半空,徐孟州就避開了,“我又沒說這是給你的。”</br> 盛長樂蹙眉,“不是給我的是給誰的?”</br> 就見徐孟州拿著雪花糕,就塞進他自己嘴里去叼著,還道:“想吃自己來拿哦,就這一塊,不然沒有了。”</br> 盛長樂看他叼著雪花糕的神奇操作,簡直目瞪口呆。</br> 這狗男人,為了騙人家,無所不用其極!</br> 盛長樂氣得一臉漲紅,本來不想吃了。</br> 結(jié)果徐孟州直接叼著雪花糕,懟到了她嘴上。</br> 她心下一軟,想著,都送到嘴邊來了,不吃白不吃。</br> 突然很沒骨氣的咬了一口,然后就被這男人抓著,厚顏無恥的啃了一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