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馬爾福壓低聲音憤怒而焦急地說:「你在這里干什么?」
他伸出手要拉我,而我繼續(xù)后退避開了他的手,看到這他更加憤怒了,蒼白的臉扭曲僵硬。
我害怕又感到有些對不起他,似乎令他生氣是我的錯一樣。
「馬爾福,你有什么事?」斯內(nèi)普教授出現(xiàn)的正好,我立刻彎腰低頭溜回去。聽到外面他們低低的交談聲,不一會兒,馬爾福離開,教授走進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發(fā)呆,皺眉道:「你的葛根都切完了?」
嚇得我壯著膽子想問馬爾福來意的念頭立刻飛了。繼續(xù)埋頭努力處理魔藥材料。
晚上六點,斯內(nèi)普教授叫停,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抬高下巴打量著我,說:「以后每周四晚上七點到九點到魔藥教室參加勞動服務,直到這個學期結(jié)束。希望這可以消磨掉你任意在學校中制做魔藥的精力。」
他扔下毛巾趕我離開。每周四一次勞動服務也不算太糟,我抱著書包快步走過地下室的陰冷的走廊。
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從一個暗處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將我拉到一面掛毯之后,這里居然有一個暗室!
當我看到陰沉憤怒的看著我的馬爾福時,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你這個泥巴種!!你居然敢……」他似乎憤怒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而我在聽到泥巴種這個詞時炸了。
這是一種侮辱父母的最低級的詞。
啪!!
我的手臂高高揚起揮過,而他捂著臉放開了抓住我的手。
他立刻回神,下一刻就抽出了魔杖指著我,卻不提防我在下一刻就劈手奪過他的魔杖扔到角落。
他似乎感到害怕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后退了一步。
我輕蔑的看著他,第一次發(fā)火給他看,冷笑著說:「貴族大爺,你最好小心些,如果比起在這間學校中的敵人,你總是比我多的。」
我陰險的嚇唬他:「而你的小秘密也不少。」
他立刻臉色大變,看著我像看著一個鬼。
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慢慢后退,離開了這間暗室。當那掛毯擋開我跟他對視的視線,狂跳的心正在對我抗議,我抱著書包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著離開這里。
直到跑回赫夫帕夫的寢室,我的心臟還沒有歸位。我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簡直不敢相信我剛才做了什么。
我居然打了馬爾福!后悔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為什么沒有更忍耐一點?但回想當時的情形,如果重來一次,只怕我會打得更狠!拿我開玩笑倒是可以一笑了之,但侮辱我的父母卻絕對不能放過!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心。
回想這一個月以來,我夾起尾巴做人,不管遭遇了什么都放在心底而不是反抗這群人,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種處理方法并不好。雖然我只打算在這里讀一年,不跟他們有太深刻的交往,但是過于退讓乃致失去了拒絕的立場似乎得不償失。
如果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接觸,最好從這一刻開始就不要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保持距離。
下定決定不再理會任何人的信或威脅,如果他們做的太過分,我只能去找教授。其實早就應該這么做了,我應該更多的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才對。
如同撥開迷霧,我的眼前豁然開朗。
此時愛麗吃完晚飯回到寢室,看到我在床上坐著發(fā)呆很驚訝的問:「怎么不去吃飯?今天的土豆肉泥餡餅味道很好。」
我眼珠一轉(zhuǎn),上前去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陪我一起去吧,我不敢自己下樓,樓梯好可怕。」
愛麗哧笑道:「都開學一個月了你還沒有習慣?」
我嘟著嘴哼嘰著:「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會說話的畫像和鎧甲。它們真的很嚇人,不但會說話,還會跟人打招呼,還會交談!就像恐怖電影!」
好心的愛麗順從的帶著我又去了一次餐廳,路過掛在墻壁上的畫像時,她彎著腰笑得很開心。
我打定主意,從這一刻起,絕對不落單。
幾天過去,這個辦法十分有效。雖然曾經(jīng)在餐廳和大廳中見過幾次被斯萊特林包圍的馬爾福,可是他雖然一直對著我冷笑,卻沒有靠近。而每次見到他都讓我渾身發(fā)冷。我真心的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加入哈利·波特的陣營求得保護。不過想到波特那邊也不比馬爾福這里好多少就算了。
如果說得罪馬爾福意味著得罪斯萊特林的貴族子弟,那加入波特一伙就意味著得罪了伏地魔一伙,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被當成人質(zhì)炮灰一類給牽連進去?再加上我又是來自麻瓜家庭,還是不要冒險。
馬爾福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倒是很令我驚訝,不但沒有他,他的那些跟班和朋友似乎也不知道我得罪他的事,難道是當時被一個赫夫帕夫一年級打了一巴掌并奪走魔杖令他不好意思宣揚?如果真是這樣,那下一回我一定還要奪走他的魔杖!
不過上一次會成功是因為我跟他站得很近。下一回不如用魔咒?比如飛來咒?
出于對馬爾福的懼怕,我把學習的重點轉(zhuǎn)移到攻擊和防御類的咒語上,這樣我也感覺到烏姆里奇的課有多無用了,因為她的課就應該是講這個的。而她居然每周都要浪費我四次課的時間!
上一次被她利用去攻擊斯內(nèi)普教授的事我還沒忘!這個該死的女人!
「親愛的,你怎么了嗎?」可能我的表情過于猙獰,結(jié)果把她吸引到我身旁來。從課本中抬起頭,我純良地說:「沒有問題,教授。」
她慈愛的拍拍我的肩走過去。看來只要不是她的重點目標,她倒是能表現(xiàn)得很友好。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真心實意了。
圖書館,是我學習的好地方。我在這里找到很多有用的書。托以前找參考資料的經(jīng)驗,我一般都能找到非常適合我的輔導書籍。
由于一至七年級都在這一個圖書館念書,所以其實藏書是非常豐富的。很多高年級的咒語書這里也找得到,只要不是太偏門的,而我認為暫時還不需要去□□區(qū)找書。
愛麗和菲絲被我拉過來一起寫變形課的報告。而這種千篇一律的報告我寫起來得心應手,上輩子寫作文,寫心得筆記,寫論文,怎么扣著題湊字數(shù)早就爛熟于心。保證寫出來絕對不會跑題,當然得高分就不用想了。
二十分鐘內(nèi)把報告趕出來,我開始摘抄圖書館藏書中的可用的咒語。我大膽的認為這些放在外面任由學生自由閱讀的都是可以學習的,這樣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我也有話說。誰能期望一個麻瓜家庭的孩子知道什么時候『應該』學什么咒語呢?
我詳細記下了諸如繳械咒,鎧甲咒,烈火咒等又有防御又有攻擊的咒語。在攻擊咒語中我偏愛如烈火熊熊,電閃雷鳴類具有較大殺傷力的咒語,而隱形攻擊類的咒語,如美夢降臨,昏昏倒地也是我學習的重點,當我需要下個藥偷個東西時也會很有用的。而輔助類咒語,如開門咒,靜音咒等也是我需要學習的。我甚至還想學隱身咒變形咒類的,可惜這些程度太深了,我在面前的這幾本《咒語大全》、《基本咒語三百條》等中沒有發(fā)現(xiàn),十分失望。
等我收起筆記本,抬頭就看到愛麗和菲絲盯著我的筆記本眼發(fā)綠光。
「這是什么?真可愛。」她們說。奪過我從麻瓜世界帶來的筆記本翻來翻去的看。說到這里我就覺得很奇怪,魔法世界在某些方面十分落后,他們使用羽毛筆和羊皮紙。而我除了交作業(yè),平常使用的是圓珠筆和普通的筆記本,比那種要帶著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紙走來走去方便多了。
我答應一人送她們一本筆記本和一根圓珠筆,反正是成套買的,寢室里還有。把我記滿重要咒語的筆記本從她們手中拿回來之后,三人一起回寢室。
走在路上,愛麗問我:「貝比,你怎么記那么多我們還沒有學到的咒語呢?」
我若無其事的回答她:「我覺得很有意思啊。」因為要在寢室里練習,我不想再躲到哪個空教室去練習了,誰知道還會碰見誰呢?既然要在寢室里練習就絕對不可能避開她們,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們知道。反正赫夫帕夫從來不會多想,真正放在他們的面前了,他們反而不會覺得奇怪。
晚餐后回到寢室,我掏出筆記按照上面的要點,空著手學習怎么揮杖,這時一只雪白的貓頭鷹從天窗飛進來落到我身旁,這不是赫夫帕夫的人第一次看到,時間長了這群人也不那么在意了,看到就像沒看到。我也越來越自然,摸摸這只驕傲的白色公主,旁邊早就有喜歡動物的同學遞過來貓頭鷹糧喂給它。我取下它腳上的信,草草一看,果然又是約我去跟他們見面的,而我拿出筆就在信的背面簡單明確的拒絕了。理由是天氣太冷不想出門。寫完再綁回貓頭鷹的腳上,結(jié)果這只聰明的鳥可能知道我拒絕了它的主人,生氣的在我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飛走了。
旁邊的赫夫帕夫們笑嘻嘻地說:「這只鳥真漂亮,貝比你為什么不帶一只寵物過來呢?」
我聳聳肩說:「媽媽說我最好二年級的時候再帶寵物,她怕我照顧不好它們。」這當然不是真的,說不定我根本不可能在這里讀到二年級,那又有什么必要帶著寵物過來呢?雖然我很喜歡魔法世界能聽得懂人話的寵物。
在平安渡過了兩天后,我在勞動服務上碰到了馬爾福,而斯內(nèi)普教授不在。他站在坩堝前瞇細了眼睛揚起下巴看著走進來的我,慢悠悠地說:「看看這是誰?赫夫帕夫的……小老鼠……」
這句話說完之后,他似乎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可是我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就放下書包洗了手走到上一次那間斯內(nèi)普教授做魔藥的房間。
才懶得理他呢。
房間里的木桌上果然已經(jīng)擺好了等待處理的魔藥材料,以及一張指點我需要怎么處理它們的羊皮紙,教授用重重的下劃線將需要注意的重點都清楚的標了出來。拿起那張寫得滿滿的羊皮紙,上面整齊干凈的文字里有很多教授的心得總結(jié),比如一種叫波波豆的豆子要想剝皮應該先用冷水泡過。這滿紙的小竅門看得我打定主意勞動服務結(jié)束后將這張紙藏起來帶走。
專心工作之后就將門外那個馬爾福忘到了腦后,我先將一整碗的波波豆泡到冷水里,放下計時器。開始擦洗銀刀準備切葛根,這段時間學校里消化不良的人很多,可能季節(jié)變化的時候大家都容易吃壞肚子,結(jié)果教授就需要制造大量的止泄藥。
將葛根去頭去尾后整齊的擺在案板上,銀刀重重拍向葛根的頭部,然后下刀利落的切起來,在我切完一盤的時候,馬爾福突然在我背后說:「為什么要先拍一拍葛根?這是你的習慣還是這樣比較好切?」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這樣不帶一點鄙視的跟我講話,自從第一次見面以來,除了我沒有看到他的臉的那五分鐘之外,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是不嘲諷我就不會開口說話。
我驚訝的轉(zhuǎn)頭看他,結(jié)果看到他平靜而專心的看著我的動作,見我不回答,他走過來,拿起旁邊切好的那一盤葛根仔細看了看說:「倒是沒想到,你刀用得不錯。」
刀用得不錯?他在夸獎我?我難以置信。
他拿起一片葛根,挑著眉毛說:「切葛根時要外松內(nèi)緊,下刀快而準,否則切口邊緣發(fā)毛會影響美觀,而你切的邊緣光滑,怪不得教授允許你來幫他處理材料。」
他看向我,眼神中說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愣愣的看著他,漸漸看著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迷失了。
看到我看著他發(fā)呆,他突然輕笑起來,臉上帶出了輕嘲。
我懊惱的轉(zhuǎn)開頭,打定主意不理他。結(jié)果他卻站到我身旁開始剝我泡好的波波豆。我驚訝的問他:「你要干什么?」
他半怒地說:「干什么?你沒長眼睛嗎?當然是做魔藥!快一點!我還想快點回寢室呢!我可不打算在這里浪費一整個晚上。」
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他看到我不動,呵斥道:「動手!你負責處理材料!我負責熬制!速度快!」
今天晚上居然是他來做魔藥!
馬爾福嚴厲地瞪了我一眼,他正經(jīng)嚴肅的時候倒是讓人不敢輕視,自有一份威嚴在里面。
反正在他瞪了我這一眼之后,我是立刻轉(zhuǎn)身專心處理材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再轉(zhuǎn)頭看他,結(jié)果他居然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后得意的看回來。
氣得我半死。
在他的幫助下我處理的速度加快,在還剩下一半時他就端著已經(jīng)處理好的材料去進行熬制了,看他熟練的一舉一動,真可以說是有真才實學的。我還以為他平常除了跑來跑去找波特的麻煩就是吃喝玩樂不干正事。
處理完所有的材料我也走到坩堝旁,他像斯內(nèi)普教授那樣眼皮也不抬吩咐道:「旁邊的柜子里有坩堝,去拿一個出來用。止泄藥你應該學過了,你來做它。」
這倒是正合我意,除了上課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做魔藥了,真的已經(jīng)手癢很久了。聽他發(fā)話,我立刻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架折疊坩堝,放在他的坩堝旁,開始做魔藥。
時間安靜的滑過,在我們完成全部魔藥的時候,剛剛8點40分。我的勞動服務時間是7點到9點。
馬爾福看起來是知道這一點的,他將所有制出來的魔藥裝瓶后不懷好意的對我說:「正好還有二十分鐘,足夠你把這里收拾一下了,慢慢干吧,別太晚了,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在晚上可是不像學校里的其他地方那樣安全,尤其是對……」他不善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就等著他再叫我一次泥巴種,我保證這一次給他兩個耳光。可是他只是冷笑兩聲就走了。
等他離開之后,我揮動魔杖念了幾個清理一新,各歸其位,坩堝和碟子都干干凈凈的自己飛到柜子里收好,桌子和地面都變得干凈整潔。根本花不了我一分鐘。
我得意的想馬爾福一定不知道我這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能用這么多的魔咒,想整我?早呢。再看了一遍房間,確定所有的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我提起書包離開,關(guān)上門后又推了推,門紋絲不動,自動上鎖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九點,這里是霍格沃茲最底層的地下室,而旁邊就是惡名昭彰的斯萊特林,雖然在馬爾福面前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過我還真是很害怕。
幽暗的走廊只有寥寥幾盞火把燈照亮,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在學校其他的地方都是燈火通明,偏偏這里如此幽暗,似乎連火把的火苗都非常微弱。
我走在前后都一片黑暗的走廊里,心里越來越害怕,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回響著。
我抽出魔杖,使用熒光閃爍,雖然只有一點小小的亮光可以照亮我面前的路,但感覺卻可以壯一下膽子。我加快腳步想快一點走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去。
黑暗之中突然撲出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對著我撲了過來!!他張開雙手發(fā)出嚎叫!
「嗚哇!!!!!」
我尖叫:「啊!!!!」手中魔杖差一點掉到地上去。
那個黑影卻突然暴發(fā)出大笑來,我定睛一看,馬爾福!!他笑得抱著肚子幾乎直不起來腰!
我咬牙切齒握著魔杖想著是不是試試看烈火熊熊,看能不能燒掉他那漂亮的袍子。
理智占了上風,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馬爾福雖然在笑,可他手中的魔杖卻不忘指著我,而且這一次他巧妙站到既遠又近的地方,讓我不能像上次一樣奪他的魔杖,我想他也不會犯兩次同樣的錯。
他笑夠了,站直身,用魔杖指著我冷笑著說:「愚蠢的赫夫帕夫!我要給你一個教訓!上次你居然敢那樣放肆!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麻瓜永遠不能爬到巫師的頭上!」
我忍不住后退,害怕的不知道我練習的鎧甲護身咒有沒有用,如果有用,我就找機會把他撞開跑到樓梯那里去。
正當我緊張的等著他施咒的時候,他突然像是聽到了什么似的側(cè)開頭。而我也聽到了樓梯那里隱約傳來的交談聲。
這里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那現(xiàn)在過來的只能是斯萊特林!我一下子面色死灰,覺得末日來臨。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馬爾福拉著我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墻壁旁邊擺放著的一副鎧甲后面的暗室中。這間暗室非常狹窄,這應該就是他剛才躲著嚇我的那個地方。
這里應該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馬爾福把我死死壓在胸口,幾乎沒令我窒息,但我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被發(fā)現(xiàn)等待我的會是什么,想到會漫延全校的桃色新聞我就覺得哪怕現(xiàn)在憋死也絕對不要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