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結(jié)果我跟拜耳如此正襟危坐的看起來特別的不合群,但是看到拜耳投過來的期待的視線,我是真沒有跟他這樣吃野餐的興趣啊。
我偏開頭裝沒看見,結(jié)果拜耳先生比我想得更先進(jìn),其實我覺得我是這六個人里最守舊的一個了。
他在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拿起一張餐巾紙用力擦過我的下巴,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我驚愕的看著他,他緊張的揚(yáng)揚(yáng)餐巾紙說:「……你,吃到下巴上了。」
我反射性的摸下巴,然后就看到愛麗和菲絲他們四人看著我和拜耳壞笑。
我真的錯了。
干笑兩聲,我迅速站起來說:「……我,去那邊一下。」
隨便指了一個方向,我落荒而逃。
直到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的時候,我才松了口氣,漫無目的的開始在稀疏的樹林里散步。
雖然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在麻瓜小學(xué)上學(xué)的時候,也見過交男女朋友的小孩子們,甚至這種情況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了。有時父母還會像參加一個鄭重的游戲一樣幫戀愛的雙方出主意,如果他們鬧別扭了,還會開解他們。
情人節(jié)的禮物,也多數(shù)由父母出錢。所以在這個世界,倒是不存在早戀的問題。
我抱著一棵樹反省,這才是真正的差異,而且如此直觀。不管我在心里再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來,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在的人生和身份,但真正在我的心里起作用的,仍然是上輩子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是它們奠定了我的觀念基礎(chǔ),從這一個方向講,我可能永遠(yuǎn)都不是純粹的貝比·克林頓。現(xiàn)在的人生也只是上一輩子的延續(xù)而已。
但貝比·克林頓也的確是我。
但對我來說,就像我又起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城市繼續(xù)生活。我仍然是我。
落葉繽紛,呼吸間是草木的清香,踩在厚厚的金色落葉上,像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樣,眼前的景色美不勝收。
我被吸引住了,漸漸向樹林深處走去。
前面有一個如豆般大小的人影正在踢打著什么。
我抽出魔杖,指著腳輕聲念道:「輕手輕腳。」再向前走去,踩在落葉上就沒有腳步聲了。
再指著我自己說:「若隱若現(xiàn)。」這下連我的身影他也不容易看清了。斯內(nèi)普教授不肯教我更強(qiáng)大的咒語,他挑著眉說這用來對付日常的惡作劇足夠了。
我當(dāng)時還想反駁他這根本不是用來惡作劇的,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他說的真對。
越走越近,等我看清那個人是誰時,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馬上抽出魔杖指著自己來了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該死的波特!該死的泥巴種!!該死的赫夫帕夫!!」
馬爾福對著那棵樹跳腳,他身旁一個人也沒有,克拉布和高爾,或者其他的斯萊特林。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他獨自一人。
他也沒有使用魔杖,只是握緊了拳頭對著樹干揮過去。
可惜那樹干看起來有一百年的年紀(jì)了,合抱般粗。馬爾福就像只小狗般圍著樹跳上跳下。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順著風(fēng)傳到我的耳朵里,令我目瞪口呆。
然后他的抱怨又延伸到斯萊特林的寢室在地下室真是太陰暗潮濕了,小精靈做的飯?zhí)y吃了,斯萊特林的其他學(xué)生都太笨了。教授們也太笨了,校長也太笨了,只會聽波特說的話。
然后他開始發(fā)誓他總有一天要令霍格沃茲的人都看看他的厲害,要令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又說以前他是打算去德姆斯特朗的,又說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茲更有歷史更有地位更明智,又說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曾經(jīng)說過他是多么的優(yōu)秀,但因為父親不讓他去所以他就沒有去成之類的。
仗著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結(jié)果我就蹲在離他幾十米遠(yuǎn)的地方聽他抱怨來抱怨去,幾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似乎在這位馬爾福少爺?shù)难壑校澜缟纤械娜硕荚诟鲗σ粯印?br/>
這位少爺還真不是一般的少爺,真不知道他在家里過得怎么樣的幸福。
在赫夫帕夫聽過一些關(guān)于馬爾福家的傳聞,巫師中的貴族,特別是純血,意味著父母雙方都是來自有名望的大家族的,已經(jīng)非常稀少了。因為血統(tǒng)過純有時會造成對下一代的影響。
馬爾福家算得上是現(xiàn)在碩果僅存的大貴族家,而且也當(dāng)?shù)闷疬@個貴族之名。
雖然在祖譜上他們的親戚很多,但實際上仍然活在人世的,能夠跟他們攀上關(guān)系的很少。
到了盧修斯·馬爾福這一代,他沒有任何一個兄弟來跟他爭搶爵位,而到了馬爾福這一代,人就更少了。甚至可以說馬爾福家族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就是馬爾福一家三人。
在完全沒有繼承者壓力的情況下,德拉科·馬爾福的成長非常幸福,幾乎就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當(dāng)時那個赫夫帕夫的高年級搖著頭沉重說:「這是馬爾福家族的不幸啊……」據(jù)他說在祖父那一代,他家跟馬爾福家族結(jié)過親,所以按理說他跟德拉科·馬爾福是親戚。
大家就看著他棕色的卷發(fā)棕色的眼睛長滿雀斑的臉五短的身材噓聲一片。
總結(jié)來說,德拉科·馬爾福可能是在父母的溺愛中長大的這一點是可信的,因為經(jīng)過這半年的相處,我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位少爺其實沒有多么高深的城府或心眼,他的惡作劇雖然層出不窮,但都是小兒科級別的。
「該死的赫夫帕夫!」我又聽見他這樣說,然后以下重復(fù)無數(shù)遍,幾乎快要超過「該死的波特」。
我就這么招他恨嗎?回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校長室里令他的陰謀破產(chǎn)之外,我也沒做什么啊。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反抗他,所以得到的打擊更大?
我抱著膝蓋坐在樹后面,看著他在林中跳腳,似乎真的有很多的怨氣積在他的心里。不過這種撒氣的方法倒是值得提倡。
我忍不住猜測他在家里受了委屈之后是不是也會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然后對著枕頭被子一通狠捶再咒罵一遍呢?
我都快要忍不住上前去跟他搭話了,不過想一想,如果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只怕會立刻被他詛咒。
看著他踢打樹干,看著他喘著粗氣坐到樹下,看著他掏出零食開始吃,看著他把玩著魔杖一臉的壞心眼。
日頭漸西,我坐在地上看著他幾乎快要在早春的寒風(fēng)中凍得全身僵硬了,卻仍然不舍得移開視線,直到他站起來拍拍屁股離開,表情又變成高傲的馬爾福。
等他離開我才站起來向林外走去,不一會兒遇到了巴里·拜耳先生,他似乎是為找我而來。
我迎上去,他左顧右盼口齒不清,我也沒仔細(xì)聽他說了什么,似乎是愛麗和菲絲已經(jīng)跟其他兩個男孩先走了,他就來找我一起回城堡。
我跟他并排繼續(xù)走,腦海中仍在回想著剛才偷看時馬爾福的一舉一動,。
拜耳突然停了下來緊盯著我看,我一愣,他捉住我的肩膀就把頭伏了下來!
我一驚,一拳呼過去打開他湊過來的臉,飛起一腳踢在他腿上,舉起魔杖指著他。
我氣得結(jié)巴,說:「你干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表現(xiàn)出來有跟他親吻的意思了?!
拜耳一臉的委屈,怒瞪著我,也結(jié)巴了:「你、你怎么能打人?」
我猙獰的舉高魔杖,想著是不是給他來一個烈火熊熊。
可能我的表情有些恐怖,嚇得他連退數(shù)步,然后悲憤的瞪了我一眼轉(zhuǎn)頭就跑。
留下我站在原地滿肚子的火差點沒炸掉!!他還有臉生氣!?
我正在思考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后面突然傳來幾聲冷笑。
我震驚回頭,剛才被我偷看的對象正站在我的背后,從他的表情看,他一定全都看到了。
他張著嘴剛想說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勇氣,一個箭步?jīng)_到他面前,在他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抓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的頭拉低,同時向上一蹦,對著他的臉就親了過去!
磕著了他的下巴,撞得我牙痛。
然后在他仍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呆滯的視線中,豪邁的一抹嘴,掉頭飛一般的逃掉。
等我氣喘吁吁的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時,愛麗和菲絲正一臉壞笑的等著我,看到我面色潮紅一臉緊張的跑進(jìn)來,馬上拉著我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逃開這兩個年幼的八卦女,坐到沙發(fā)上大喘氣。
我真不敢相信我剛才作了什么。
我捂著熱燙的臉恨不能時光倒轉(zhuǎn)一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