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第 198 章
情人節(jié)過去后,我在霍格沃茲的生活一下子輕松起來。好像加諸在我身上的那些惡意的視線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但好奇的視線卻更多了。
那天晚上馬爾福一家人是從學校的壁爐中離開的,德拉科拽著我一直讓我送到壁爐前,在眾人的矚目下,他們一家三口分別與我吻別后走進壁爐。當我僵硬離開時看到一群斯萊特林站在門口,一個男生嘲笑道:“馬爾福家也墮落了,居然跟麻瓜混在一起!”
我當沒聽見,從他們身旁走過。雖然表面鎮(zhèn)定,可是右手早就時刻準備著喚出魔杖,不過我猜他們也不會在這里攻擊我,最多嘴上占點便宜。
果然當我走過去時,原本擠成一堆的斯萊特林高年級卻閃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然后我就看見了格林格拉斯,她平靜的站在前面,冷不防的對我說:“維護馬爾福家的聲譽是你的職責。”
莫非這是一個測試?
我只好站住回頭看身后那群好像真的在等待著我的反應的斯萊特林們,他們冰冷的視線要說也真有點嚇人,那里面可沒什么善意。
我說:“如果我的敵人主動走向地獄,我只會在旁邊哀傷的說一句‘啊呀!真可惜’,卻絕對不會去阻止他。”
格林格拉斯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我。
回到寢室后掏出雙面鏡叫德拉科,他已經(jīng)回了房間,正在一片昏暗中解扣子脫衣服,我能看到他黑色袍子下白色的襯衣,他把鏡子放到桌子上讓我可以看見他,自己坐到床邊脫鞋,邊解鞋帶邊問我:“怎么了?讓斯萊特林圍攻了?”我笑:“你早猜到了?”
他把鞋踢飛,脫了襪子赤腳踩在深色地板上去倒了杯水再轉(zhuǎn)回來往床上一倒,低沉的笑著說:“當然,事實上你下半年應該會過得格外精彩!斯萊特林會用他們的方式來考驗你是不是真的具備了加入他們的資格。”
他喝了口水,嘴唇溫潤的在黑暗中微微發(fā)光,朝鏡子的方向一歪,邪惡的笑起來:“不過我想你是不會有問題的。”他伸手過來拿鏡子,敞開的領口露出半副胸膛,順手抓了枕頭抱在懷里懶懶的在床上打著滾,邊對我說:“記得跟韋斯理小姐在一起,她代表了新魔法部長的勢力,斯萊特林中有不少人會因為她而退縮的。”
我點點頭,問他:“格林格拉斯會就此放手嗎?”
德拉科坐起身開始脫襯衣,一手解衣扣一手伸出去扭開床頭燈,金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cè)面,他把鏡子扔到床上,透過傾斜的鏡面我看到他跳下床脫下襯衣。
上帝!巫師不穿內(nèi)褲?
背光下他隆起的背脊修長的手腳和勁瘦結(jié)實軀干一覽無遺。
他換了睡衣走回來拿起鏡子:“……怎么了?你在舞會上喝酒了?臉有點紅。”他說。
我鎮(zhèn)定搖頭:“……沒有,一切都好。”
他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回身掀起毯子躺上床,繼續(xù)拿著鏡子說:“其實并不很難,他們除了喜歡逞口舌之能以外,也就是一些小惡作劇,你找機會抓住幾個大頭的狠狠教訓一頓就可以了,但要記得不能被教授們發(fā)現(xiàn)。斯萊特林鄙視只知道逞強的莽夫,他們喜歡做完壞事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智者。”
他一邊絮絮叨叨的交待我要怎么對付斯萊特林的人,一邊打著哈欠。
看著他強撐著跟我說話,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樣子,我就舍不得說晚安。最后他說著說著睡著了,我才合上鏡子。
整夜里我在夢中總是看到兩條修長結(jié)實的大長腿晃來晃去,胸膛和泛著水光的嘴唇也時不時出來插個花,還有他解扣子時的動作,掩著口打哈欠時的手指和看起來強大有力的腕骨。
一晚過去,我有些虛。
走出寢室后我就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覺心,可是數(shù)天過去,斯萊特林別說出來找我的麻煩,根本連影子都看不到一個,我甚至懷疑他們已經(jīng)不使用走廊圖書館和城堡外的草坪了。不過在餐廳還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可是要是我把視線投向那邊,就能感覺到那條長桌上的氣氛陡然一靜,然后就有高年級的斯萊特林陰森的抬起頭望過來。
金妮神棍樣搖晃著腦袋說:“他們一定在醞釀著一個大陰謀!”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有些緊張的笑著:“可能嗎?為了對付我?不必這樣辛苦嗎?”
金妮緩慢搖手指:“你是不知道馬爾福家在巫師界的地位啊。這么說吧,比如你突然嫁給了英國的某位親王!”
我的下巴嚇掉了:“……有沒有這么夸張?”我的小心臟!
她鄭重點頭:“就是這樣!”
我已經(jīng)嚇傻了,她還在繼續(xù)得意的說:“……所以啊,你就想像一下突然被首都的那些人熱烈歡迎好了。”
我陰森的逼近她說:“……如果我只是嫁給某位貴族親王,那你不就已經(jīng)是首相的女兒了嗎?”她那得意的笑臉一下子僵硬了,看她這樣,我開心了,叉腰笑道:“……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魔法部部長的女兒呢!放在美國,你家現(xiàn)在是第一家庭,你是第一女兒!”
她不自在的說:“……第一女兒?怎么這么別扭。那我那些哥呢?都是第一兒子?”
于是我跟她一起數(shù)她的那些兄弟都要怎么稱呼,比爾是最名實相副的第一兒子,他是長子,那么剩下的就是第二第一兒子,第三第一兒子,到羅恩他就是第六第一兒子。金妮同情的說:“他真可憐,到這里大家都數(shù)累了,估計不會太喜歡從第一念到第六個第一兒子。”
我說:“你最占便宜,你家就你一個女兒。”
金妮興奮的把這件事寫信寄給韋斯理夫人,后來弗雷德和喬治就一直喊羅恩“第六第一兒子”。
這些胡話不能幫我解決問題,雖然金妮后來收到羅恩抱怨的信時我也跟她大笑了一場,可斯萊特林的測試仍然像懸在我頭頂?shù)膭σ粯涌膳隆?br/>
于是在一個周五,我對金妮說:“這樣等著他們欺負我實在太無聊了,我不如先照德拉科說的綁個斯萊特林過來教訓一下如何?”金妮皺著眉頭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然后迅速提供了幾個人選,她兩眼發(fā)光:“他們都很討厭!”
我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幾個曾經(jīng)跟她有過口角的人,她跟扎比尼的關系在前年就倍受斯萊特林的關注,有幾個人曾經(jīng)狠狠找過她的麻煩,不過扎比尼一直處理的很好,我還以為她不會記仇呢。
她指著格林格拉斯的名字問我:“你要不要選她?”
我遲疑的搖了搖頭,格林格拉斯對我來說好像一顆地雷,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突然爆炸傷人,而且下意識中,我盡量不想去招惹她。
我說:“她不行。如果攻擊她的話,日后被發(fā)現(xiàn)就糟了。”別的同學都能用惡作劇帶過去,但她不行,她會是丑聞。就像她不肯主動攻擊我一樣,一個公眾人物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一定要干凈的像白蓮花,不管真實情況是如何,至少在表面上,我們都要像天使一樣純潔無暇,友愛世人。
熱鬧的說了半天,最后也沒膽子實行計劃,可能和平的日子過久了想來點刺激的,我跟金妮最近常常混在一起討論未來我們可能會遭遇的“不幸”,金妮說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家人反對,她將為愛私奔,而在她的口中,我的未來可能會被沉重的貴族家規(guī)給壓迫到極悲慘的地步。
事實證明我果然不適合預測未來。
一個月后,在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賽上,我被一個連掃帚一起掉下來的擊球手砸中,在一片黑白交錯的顛倒中,我只感到手、腳、腹部和背脊以及后腦勺痛得厲害,轉(zhuǎn)眼失去意識,再醒來時,我已經(jīng)在圣芒戈了。
睜開眼睛時是半夜,但治療士瞬間出現(xiàn)在我眼前,喂我喝水扶我坐起來,不等我提問,他只簡單介紹了下他的名字叫貝其利亞就飛奔而去,五分鐘后我見到了風塵撲撲趕來的德拉科。
他夾裹著外面的風走進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在床前伏下身激動的親吻我,聲音不穩(wěn)的說:“寶貝,你醒過來了。”
他的嘴唇還在哆嗦,強撐著給了我一個安心的微笑后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
我僵硬的微笑著想安慰他,他卻捧著我的臉伏在我的肩頭上微微顫抖著。
我一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嘿,我沒事。”我對巫師的醫(yī)療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微瞇著眼睛面無表情,視線像有質(zhì)感般緩緩掃過我躺在病床上的身體。
我等他開口告訴我傷到哪里了,還要怎么治。
他卻說:“一會兒我就帶你回馬爾福莊園。”
我驚訝的說:“……現(xiàn)、現(xiàn)在還不到四月。”我傷的有那么重嗎?盧修斯出現(xiàn)在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提醒他的存在。
看到他來,我感到坐在我旁邊的德拉科緊張了點,果然盧修斯走近后,他站起來擋在我面前:“父親。”
盧修斯的手杖架到他肩上,這就像一個信號,我看著德拉科在盧修斯輕蔑的視線下讓開。
盧修斯對我淺淺微笑了下:“貝比。”
我立刻看向他:“是的,先生。”
他坐下來簡單的說:“你的傷沒事,明天或后天就可以回學校了,到時我或許沒空過來,不過我想德拉科會過來送你回學校。”
德拉科想插話:“父親……”盧修斯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德拉科,我就是這樣教育你的?有了危險就跑回家嗎?”
我覺得這話也是說給我聽的。
德拉科不吭聲了,盧修斯轉(zhuǎn)頭看我:“貝比,暑假時歡迎你來玩。”
也就是說現(xiàn)在不用想了。
盧修斯走了,臨走時對德拉科說:“我只給你半小時。”
他走后,德拉科關上門又坐回來,抱著我半靠在床頭,我仍然覺得很痛,好像傷口根本沒治好還很重似的。
他平靜的給我解釋:“麻瓜不合適巫師的藥,所以服藥后會有很長時間仍然有疼痛感。這只是錯覺,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可你的大腦或身體仍然記得疼痛,睡一夜,明天或后天你就不會有感覺了。在此之前你仍需要喝止痛的藥。”他隨手拿過放在床頭的水晶藥瓶打開遞到我嘴邊說:“喝吧。”
我淺嘗一口,草莓味的。喝完拿著水晶瓶看,上面寫著兒童用字樣。
他抱著我半天不說話,雖然手輕輕拍著我好像在安慰我,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仍然憤怒的隱隱發(fā)抖。
我問道:“我傷到哪里了?”他冷笑:“你不如問你哪里沒受傷。”
氣氛緊繃起來,我又問:“……這是一個意外,還是一個陰謀?”他摸著我的臉說:“或許是意外。不過你要把它當成陰謀來對待。”他好像在教我要怎么應對這件事:“謹慎些,我還想幫你慶祝生日呢。”
我伏到他懷里,突然問:“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會選擇格林格拉斯嗎?”
他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臉上卻仍是平靜的微笑說:“……誰知道呢?”
我湊上去親他:“快氣瘋了?”他就像一座將要爆炸的火山般。
他低聲笑著,應和著我的吻,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伏在他耳邊說:“幫我報仇。”
他看著我說:“當然,我的姑娘。”握著我的手誓言般親吻著。
不管是不是格林格拉斯干的,我也要德拉科再也不會看她一眼!
我吻著他的下巴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