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想娶我嗎?”米馨目光緊逼十三而去,面容嚴肅。
聞言一怔的十三,忽地松了一口氣,二姑奶露出淺淺的笑容,繼續(xù)朝米馨靠了過去,伸手看似毫不客氣的點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原是你心里在想這些,才不與我回信嗎?”
“你還沒回答我。”米馨強定心神,不能被眼前美□□惑了,忘了初衷。
“我若心中無你,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任你接近。我若心中無你,又怎會,”話音突然頓住,耳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上來,他假意咳嗽了兩聲,眼神略局促的閃了閃而后堅定的看著她,才繼續(xù)說道:“我是喜歡你的。”也許在她幫他拾回玉墜不求任何回報的時候,又或許在她小心翼翼、滿眼關(guān)切又心疼的給他上藥的時候,或者就在他不知不覺中悄無聲息的跑進了他的心里,扎了根。
如果不是她,如此直白的表達,他絕對說不出口。
米馨來不及深想十三欲言又止的話,直接被他那句喜歡給秒了。紅彤彤的彩霞布滿面頰,羞答答的輕輕嗯了一聲之后,矯揉造作似的推搡了一把,結(jié)果被自己惡心到了。
她假意咳了兩聲,故意挑起了別的話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你晚上出來安全嗎?”
十三好笑的跟著輕咳了一聲,看破不說破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不太好……,但還是可以出來透個氣,不用擔(dān)心。”
米馨的神色一怔,猛然拽住了他的衣袖,鄭重道:“多說多錯,不說不錯。沒事的話就不要往萬歲爺眼前晃悠了。”不管能不能改變,她都想試一次,也許就出現(xiàn)奇跡了呢。
見米馨表情嚴肅,也正了正臉色,“不用擔(dān)心,我前面還有四哥。”說到這兒,他覆上抓緊自己衣袖的小手,溫聲道:“住在這里可還習(xí)慣?有沒有人為難于你?”
瞄著握小手的動作頗為嫻熟的胤祥,米馨突然有點氣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誰能為難我。受欺負?沒有的事。”
“那便好……那便好。”十三連說了兩遍,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米馨,視線變得有些灼人。
被瞧的心跳又不規(guī)律了,米馨使勁抽了抽手,竟沒抽出來,有點惱又有點羞的嗔道:“干嘛?”
“我出來一趟不易,讓我多看看你,可好。”
“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跟誰學(xué)的油嘴滑舌。”
胤祥:……!
“我十七了。”斬釘截鐵的語氣。
不到十八都算未成年啊,少年!如果按照心里的真實年齡,她好像已經(jīng)是二十五歲的老阿姨了。
米馨突然有點想哭,居然和十三差這么多嗎?
見米馨不語,十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再次剛毅果斷的說道:“四哥在十七歲時已經(jīng)做阿瑪了。”言外之意,他十七歲還沒成親,已經(jīng)算很晚了。
胤祥如此認真的模樣,好似那是一個必須嚴謹以待的問題,特認真特嚴肅那種。
米馨噗嗤一下樂了,故意強詞奪理,“不到十八歲都是小屁孩一個。”
米馨笑成了月牙的眉眼,在月光下,眼神格外明亮又狡黠。十三感覺呼吸滯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張粉嫩的紅唇,喉結(jié)動了動,本是帶著懲罰的心思屈身彎下腰,一口就咬上了和預(yù)想中一樣的肉嘟嘟唇瓣時,不正的心思一下子被柔軟的感觸破防了。
自以為是老阿姨的米馨,心跳陡然狂跳不止,青澀的跟初出茅廬的小牛犢子,完全忘了反應(yīng),或者說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了。
都是第一次親人,胤祥沒經(jīng)驗,但他會裝。尤其是看起來和他一樣青澀的米馨時,心中大定。
胤祥的親吻毫無章法,全憑自己的性子亂一通,直到兩人都感覺到氧氣明顯不夠用了,他才稍稍放開對方的唇瓣,卻仍沒打算就此罷手像含著棒棒糖似的含著米馨粉紅的下唇。說著含糊不清卻又實打?qū)嵉淖屓寺犃嗣婕t心跳的話。
“待成親之時,你便知我是不是小屁孩了。”
米馨的思緒亂了,心跳更是不值一提,她的手不知何時探進了十三的衣內(nèi),僅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堅硬胸膛,好像線條還很……
啊,好色,這人誰?
米馨慌得一批,慌亂的抽出罪惡之手,大力的將人推開,半捂著臉,惱羞的呵斥:“流mang!”以前是多好的娃啊,學(xué)壞了,大大的壞了……
但從男孩一下變成了男人,還怪讓人心動的。
胤祥笑了,笑聲清逸又蕩漾,他居然嗯了一聲,眸子里流露著滿滿的喜悅,“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十三臨走前的一句話讓米馨失眠了。
他知道?知道什么了?
不就親了個小嘴嗎?
可就這一個小嘴把米馨親的成天魂不守舍,時不時的來上幾聲傻兮兮的笑,像是偷吃了大米的老鼠似的。包包都靜不下心來設(shè)計了,抓著筆給胤祥一封一封的寫回信,春心徹底萌動了。
所以,十三欠的只是一個親親?
這天,一直是掛名、對米馨不聞不問狀態(tài)的爹娘突然命下人傳喚她過去。
米馨不得不停下寫了一半的情信,在小香簡單的幫忙整理了一下儀容后就去了前廳。
從未出過閨房半步的米馨,第一次走出去并沒有東張西望,老老實實的跟著傳喚的仆人身后,一路上都在想見到掛名爹娘應(yīng)該怎么稱呼,是不是還要行跪拜禮?不要了吧。
然而沒讓米馨糾結(jié)太久,前廳里只有馬爾漢的正牌妻子一人,端著茶盞細細品著。
米馨沒打量,想了想就做了個萬福,沒出聲,實在不知要怎么喊人。
小香規(guī)規(guī)矩矩隨米馨之后行了萬福禮,說了一句“大夫人萬福。”
大夫人嗯了一聲,放下茶杯,聲音和藹又可親的傳來,“馨兒,你大病初愈,來讓額娘看看可是全好了。”
米馨莫不敢太放松警惕,應(yīng)了一聲是,看了眼表面上慈眉善目的女人后走上前,不等她有所動作,大夫人先伸出手來抓住了米馨的手,像個慈母一般撫摸著,目光里不僅透著慈光還夾著探究。
“馨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本該過了及笄就應(yīng)安排你的婚事,可事實難料,個中緣由就不與你細說了。今日喚你過來,便是要告訴你,你的婚事有眉目了。”大夫人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喜悅,仿佛真是她的親生女兒找到了可靠的男人。
米馨小雞嘬米似的點頭,生硬的喚了一聲額娘后,便做小女兒嬌羞狀的低下了頭,一副女兒婚事全憑父母做主的姿態(tài)。
大夫人很滿意米馨的表現(xiàn),隨即點了點頭,開始語重心長說起話來。
米馨聽得心頭一陣惡寒,又不能顯出不耐煩來,只能虛心的不停點頭稱是,一臉您是長輩,您說的都對的模樣。
乖巧懂事的形象立馬獲得大夫人的好感度,話匣子一開就沒完沒了了。
米馨苦不堪言,心里直呼救命,要不是掛名爹上朝回來,她還得被大夫人拉著說話。
逃命似的回到了閨房,米馨葛優(yōu)躺的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小香見狀捂著嘴巴偷偷的笑。米馨暼了她一眼,小香立馬目不斜視的站好,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殊不知米馨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要嫁人了,嫁得還是當(dāng)今十三阿哥,要成為嫡福晉的人,怎可不知禮數(shù)。所以,學(xué)!
教習(xí)嬤嬤梳著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刻板嚴肅的毅然那電視劇的某嬤嬤,嚇得米馨童年陰影都出來了。
饒是硬式教育下出品的米馨,都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yīng)對,站的不對,要罰站,坐得不對,要罰跪。走路不對,就走上個兩個時辰。說話要溫聲細語,笑容要白蓮芙蓉帶圣光的,吃飯更不能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響。不然便是罰罰罰。
只兩天的功夫,米馨就徹底熬不住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抓著小香給十三寫了一封加急的決絕信。
“我不嫁了。”
信鴿一走,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十三等不到天黑,就跟著四爺混出了皇城,火急火燎的潛了進來。
一進門,米馨嗷得一聲就哭開了,撲進胤祥的懷里又是打又是錘好一頓發(fā)泄。
胤祥不知所措的任由米馨捶打,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她的肩膀,輕聲細語哄著,像是在哄鬧別扭的孩子一樣。
這個時候,米馨反而更來勁,淚眼婆娑的揪住胤祥的衣襟,好不可憐,“嫁個人還要學(xué)規(guī)矩,吃苦受罰,那我不嫁了行不行,我不嫁了。”
胤祥心疼的小心抹著米馨臉上的淚,一臉的不明所以,卻也被米馨的話動了怒,仿佛只要她說出一個名字,他就提著劍把人家的腦袋給摘下來。
“誰要你學(xué)規(guī)矩了?誰罰你了?”
見胤祥真一副只要她開口,就要沖出去的架勢,激動的情緒蔫吧了一下,松開手中抓皺了的衣襟,吸了吸鼻子,無比委屈的靠進胤祥的懷里,小聲的囁嚅道:“要成為十三爺?shù)崭x的人,不可不懂規(guī)矩、不知禮儀。大夫人就請了教習(xí)嬤嬤來教我。胤祥……太難了,我可不可以不學(xué)?”說道最后,尾音不自覺的帶出了撒嬌的味道。
聞言,胤祥松了口氣,但想起她提到的那三個字,心上一狠,朝米馨肉呼呼的屁股上就拍了一巴掌,“不準再說不嫁了三個字!”